新年

    他们一起在羊城,这个带着海风味道的小巷子中度过了新年。

    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人在小小的屋子里围着小方桌3个菜,两把靠在一起的椅子。

    零碎的鞭炮纸散落一地,空气中还存有淡淡的烟味,饭后何潮声在屋内收碗。

    严微巧靠坐在门槛上,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毯子,屋内的光掩不住院外的地也照出一方亮光,看着远处的戈壁海滩心中。内心感触万分。

    这已经不知道是严微巧来到这的第几天,一转眼都要过年了,在这里是严微巧,在另一个时空也是严微巧,那这么多天了,那边的家人还好吗?有点想念每年全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场景。

    他们找房子时特地选了这块人少的地方,面朝大海却没几户人家,即便是过年还是有些冷清。

    羊城的冬天远远没有北城寒冷,以至于严微巧觉得今年冬天过得很快,她也坚信着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想着想着,心中酸涩落寞也舒缓了。

    突然几束灿烂的烟花炸上了天空,一串接着一串,严微巧看见烟花兴奋极眼眸间染上绚烂的釉色,振奋地赶紧回头朝屋内招手赶着何潮声快出来:“潮声快来,外面有人放烟花,快点,马上就要没了。”

    屋内正在收拾碗碟的何潮声听见动静抬头,看见门口的严微巧正仰头目不转睛虔诚地看向屋外的天空炸出的烟花,顷刻间的又是一大朵烟花炸开在天空又零零碎碎地散开成一粒粒细碎的小火星,此刻严微巧已经没有再看屋外烟花而是满脸藏不住的欢悦朝他招手,想与他共享此刻间所有的温情。

    何潮声应了一声:“马上就来了”然后把最后一个碟子收进盆里端起盆蹚过门槛,打算一起拿到屋外的水池里洗。

    可偏偏美好是短暂的,烟花的绚丽也仅仅够维持一时间的艳羡。

    等到何潮声刚把盆放到水池上,转身背靠在水池边,第一时间没去看烟花而是弯腰拉起此刻还坐在门槛上的严微巧替她将毯子调整好披好。陪她一起看烟花,刚与她肩并肩坐下,烟花就结束了,自己只捕捉到每次烟花散尽时的尾巴。

    烟花年年都有,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再也不是他们在放。

    烟花结束,四周又安静下来,严微巧自然而然地就偏头靠上一旁何潮声的肩,蹭了蹭没说话。

    何潮声也察觉到严微巧现在的情绪不对,也猜到是因为什么导致的,何潮声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更好地依偎在自己怀中,又握住她的手帮她取暖然后哄着她的小姑娘:“烟花好看吗?变个魔术,还想放烟花吗。”

    严微巧听见这个话就知道他一定准备了,转头就看见何潮声也正在看着她浅浅的笑意像是在说。

    我会一直与你同在,一直一直。

    之后何潮声真的从屋内拿出他一早就准备好的烟花,严微巧将小巧的烟花棒攥在手中,看烟火一闪一闪跳亮着。

    而何潮声在水池边洗完碗,手腕搭在碰上腰靠在水池的石头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用心地守护着这一室的美好。

    这个冬天马上过去了也不是很冷嘛。

    春天的到来毫无疑问,街道旁摆出的迎春花,开始抽嫩黄色的花骨朵一点点沾上枝缝间,新叶也开始钻出来。

    严微巧刚从邮局出来收到了一份来自湖城的信,写信人是钟赫铭。

    从邮局出来以后,街上引起了一阵骚动,不知道又是哪户人家被查清,严微巧留了个心眼看了一眼就退回到人群里然后找了另一条人少的路走出。

    最近听何潮声说海上有一批外国人的货不知道是哪一环出问题了石沉大海,亏算很严重上头的人要严查,而自己会有被查风险要过些日子再回来。

    严微巧担心他,也信任他以何潮声的能力能处理好,只是心中还是有隐隐不安。

    转弯过一个路口何潮声轻车熟路地敲响铁铺的木门听见一声进后,推开木门走进这个空间狭窄的空间。

    一个头发发黄身材矮小的老人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躺在摇椅上假寐,听见动静睁眼抬头声音含糊地问道:“你谁啊,来干嘛,哦来找我,买东西,不卖,哦不买东西,那你来干嘛。”

    何潮声被这一通不明白的对话弄得有些逗笑:“方师傅,我是何潮声前段时间送来一个镯子请您修复,现在过来拿的。”

    原本还躺在摇椅上不当一回事在一摇一摇的老人听后,动作一缓,把眼镜推到头顶上愣了几秒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潮声,这才拉成声音从摇椅上起身:“哦原来是你哈。”

    随后起身进到屋内的隔间拿出一个小木匣子交到何潮声手中,然后又躺回自己的躺椅上懒洋洋地说:“你这镯子真费劲,只能修成这样了花纹什么的你就别想和原来一模一样了。”

    何潮声打开木匣子看了看里面的镯子心里松了口气,这位方师傅的手艺是很好的就是人的脾气有些古怪。

    方师傅躺在摇椅上一刻没消停将何潮声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了了笑意戏虐地问道:“瞧你这紧张样,送女朋友的?”

    何潮声将匣子收好小心地收进怀中后郑重地回答到:“是爱人,送爱人的,谢谢方师傅了。”

    方师傅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太吃惊,他想来也看出这个人是个重情义的人。

    何潮声离开这家表面上是铁铺的店后,并没有急着回家。

    他先去了邮局也领回一封信,来羊城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都有在和北城那边的人联系,北城的形势严峻,各个党派都想要来分一块甜。

    这封信就是江恒之寄来的,再信中他提到了让何潮声别掉以轻心多注意租界这块,在这个世道里想要一个人消失的无声无息不是什么难事。

    信里还附上了一份形势分析和租界内的详细地图。

    信看完后何潮声将地图收好,其他的都销毁了。

    何潮声在涉入租界内部前决定先回趟家,摸了摸夹在里衣里包裹得很好的镯子心中的燥意也静了下来。

    这个镯子是他母亲传下来的,说以后让他送给他心爱的人,历经百般周折还是回到了他手里。

    而未来也只会是严微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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