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争端

    飞机落地京城机场的时候,闫鹏终于开机了,他一脸嫌弃地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果然信息提示音疯狂响了几分钟才停。

    他揽着我的肩往外走,漫不经心的一只手刷着手机,突然有电话打进来了,他看看姓名显示才接起来:“嗯……刚回来……知道了,那我下午过来。”

    从语气就听出来肯定是爷爷,其他人他才没这么好脾气呢。上机前他拿我手机打给韩三儿,对面请吃饭,他还说要休息,没空,有事儿下周一再说,好像他这个老板工作还有周末一样。

    回到家简单吃点东西,他就要出门了,还细心地叮嘱我在家好好休息,要是不累的话,出去逛逛也行,但一定要带上阿琳,我都乖乖答应了。

    在天池缠绵谴淃那几天,我很少看到阿琳,卫哥还时常出现。回来的时候看她,脸色挺好的,眉梢眼角还带点笑,卫哥就一如往常,和气周到。

    在外面为了防止被追踪手机信号,我们都关了手机。朝夕相对,两个人又都想好好地享受自然,没上网,所以这不到两周的时间,信息量大得令我震惊。小的来讲其实没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正常的维持着自己的生活轨迹,但从大的来讲,首先张锋的公司形势变得严峻,资金链明显断裂,银行催债,股价暴跌。这很明显有人在操控,而且陆家没有控制住局势。

    更大的问题在于国际争端,与新疆接壤的一个国家尼图(化名))这两个月在边境线上有不少小动作,单方面在交界地区抵边修建道路、桥梁等设施。中方多次就此提出交涉和抗议,但尼方反而变本加厉越线滋事。

    之前闫鹏不屑地说尼图不过是殖民国的儿子,帝国主义的走狗,谁知就在几天前,尼军违背承诺,再次跨越实控线非法活动,蓄意发动挑衅攻击,甚至暴力攻击中方官兵,进而引发激烈肢体冲突,造成人员伤亡。

    第二天,西部战区发言人和外交部发言人都严正发表声明——

    1、这个地区历来属于中国;

    2、是尼方部队严重违反双方共识,越线非法活动,并对中方人员进行挑衅、攻击,导致双方边防部队发生严重肢体冲突,造成人员伤亡;

    3、中方就此向尼方提出强烈抗议和严正交涉,再次郑重要求尼方切实按照有关共识精神,严格约束一线部队,不得越线活动,不得挑衅滋事,不得采取任何导致边境局势复杂化的单方面举动。

    距离事件发生已经三天了,怪不得张锋的公司垮成那样,陆家都完全不理会,应该是忙着军区的战略性部署。钱对张锋来说是身家性命,对陆公子来说算什么?可有可无罢了,少了这一个ATM,大把人补上。

    我混乱了,怕打扰爷爷和闫鹏谈话,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陈律。他在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中耐心的对我说:“你别急,这事儿已经是到顶的级别了,闫总最多就听命行事,连老爷子也只能提供点建议。”我忧心忡忡地说:“那是不是要打仗了啊?我看网上好多人说屯粮囤水,据说超市都被搬空了。虞城呢,现在怎么样?”

    我听到雅淇在旁边数落:“把孩子给我,你傻不傻啊,打电话还一直抱着她晃什么?”陈秘书转交了孩子,还叮嘱了两句,转头回答道:“这边的消息慢一些,还没什么反应。你也别着急,我估摸着不是那么容易打起来的,都是中亚地区的超级大国,一旦开战,对整个世界局势都影响很大,应该会通过和谈来解决问题。”

    我放不下忧虑:“闫鹏先也以为尼图胆子没这么大,就是在美国的怂恿下小打小闹恶心我们,你看这不真动手了吗?万一M国也支持它怎么办?俄国会不会帮我们啊?”

    陈律知道我不太懂政治,安慰了我几句:“国家之间帮谁不帮谁,都是看利益。咱们就安心等ZY的指示,要我说,尼图确实该收拾。”

    我抽了一下鼻子,嗓子哽住了:“那肯定啊,我刚看了冲突的视频……”网上中尼双方冲突的视频里,大概有两三百人在对峙,我军领头的是一名团长,四十来岁,敦厚的圆脸,眼里喷出怒火,用带着浓厚口音的西北话喊着:“你们凭什么要越境?这是我们的国土,我们严重警告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你们的地盘去!”旁边那个个子高高,在边防战士里有着与众不同白皙皮肤的小伙子用一口纯正的英语流利地向尼方军官传达,眼神坚定,还佐以手势表达我们的决心。

    然而尼方明显有备而来,恍若未闻一般,带着盾牌、大棒的士兵涉过河水,不断的往前涌!事发突然,我们的团长和士兵赤手空拳,挺起胸膛,张开手臂想阻挡数倍于己方的敌人。

    视频不断晃动,短短几分钟的殊死搏斗,只听到一声声嘶吼——大好河山,寸土不让!大好河山,寸土不让!大好河山,寸土不让!先是一个人的声音,接着就是几个、几十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吼着。一批战士倒下了,已经突围的战士又返回来营救,被敌人围攻......这一幕看哭了我,还有无数中国人。我们既感动于钢铁长城的伟大,又痛恨入侵者的无耻!

    闫鹏很晚才回来,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接过他的外套,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只摇头。我忍了半天,看他没有去书房,而是躺在床上皱眉思考,最终鼓起勇气问:“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现在的形势啊?”他眼神瞟过来,我又赶紧举手补充:“能说的你就说,不能说的就算了。”

    他苦笑了一下:“宝贝,不能说的我也接触不到,你放心。”今天进书房看到一身戎装的闫鲲在,他先有点惊讶,都快一年没见面了,不咸不淡地喊了声:“哟,大哥回来了,难得啊——”闫鲲也不计较,笑着答应了:“前两天回来就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说你休息去了。”

    闫鹏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休息什么呀,躲讨债鬼呢。”

    用他的话来说,闫鲲十分鸡贼,故意问:“什么人敢跟你讨债啊,要不要大哥帮你收拾?”换来闫鹏的讥笑:“不敢,您是体制内有身份的人,可千万别脏了手,咱们老闫家就指望你了。”

    爷爷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剜了闫鹏一眼,沉声说:“叫你们回来不是斗嘴的。老大,现在军区里什么意见?”

    闫鲲面容一肃,恭恭敬敬地回答:“现在大家都是斗志昂扬,主动请战,尤其是西部战区。”

    爷爷心知肚明,点头道:“和平年代,已经很久没有人建过战功了。那你的想法呢?”

    闫鲲毅然决然地说:“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只要祖国需要我,我会第一时间奔赴前线,像爷爷一样,奋勇杀敌。”爷爷听了笑容满面,十分欣慰。

    闫鹏不合时宜的冷笑一声,打破了这份和谐。他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手掌,叫了个好:“果然是我闫家好男儿,继承了爷爷的英雄传统!”两人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话,都皱眉静待下文。

    “现在已经不是靠人打仗的时代了,靠什么?靠钱!没有经济支持,航母的油哪里来,导弹怎么上天?尼图可恨吗?当然!干它肯定没毛病。但尼图为什么敢动手?背后有哪些势力的支持?如果我们出兵的话,会不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些都要充分的考虑。”

    闫鹏越说越冷静,可见思考已久:“爷爷,这次我去新疆,除了休假,也借机考察了XJ自治区的情况,还找可靠的人打探了XZ自治区的形势,就是为了了解尼图最近的虎视眈眈,除了这几年经济萧条,新上台的政府想抢夺我们中国市场,转移国内矛盾之外,有没有FL分子渗透到我们国家的领土?”

    爷爷和闫鲲都为之一振,闫鲲紧张地问:“结果呢?”

    闫鹏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我明里暗里接触了一些官员,也跟当地人交流过,感觉XJ这两届领导班子得力,治理得不错,人民大多安居乐业。XZ那边的情况也不错,还是很团结和谐的。”

    闫鲲松了口气:“那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老二,你这件事办得好!”反过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闫鹏有点好笑,犯不着这样商业吹捧吧。讲到这里他又紧张的给我解释:“宝贝,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看雪,才选的天山,不是只为了考察中尼关系,相信我!”看着他努力表达诚意的深情眼神,我能说什么呢?

    爷爷最后拍板:“现在还是李厚山主事,他问我,我才能表态,他不问,咱们就按兵不动。老大你就跟着上面的意思,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老二你先别动,陆家肯定会主动跟你联系。无论怎么说,为国为民,咱们闫家绝不会后退半步!”

    两兄弟难得同时起身肃立,齐声应道:“是!”说完又对视一眼,闫鹏依旧是冷漠的挪开眼神,闫鲲的眼里却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出来后闫鹏敷衍的打了个招呼就想走,闫鲲却叫住他,一本正经地说:“老二,这次如果我出征的话,家里你多照应一点。万一有个什么......你嫂子和侄儿,以后你替我照看着,哥哥先谢了。”闫鲲竭力想说得轻松,可惜他严肃惯了,反而别扭。

    闫鹏诧异的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就算你去,难道不指挥要冲锋陷阵?该官僚主义就官僚点,少作秀,咱家不需要出风头!”

    话说得难听,闫鲲却没有生气,心知肚明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肯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是不想接受罢了。他锤了一下闫鹏的肩膀,闫鹏条件反射的想躲,又忍住了,果然力度适中:“啥时候把弟妹带出来见见?”

    “我结婚的时候吧,记得多送点礼金,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没少给。”

    闫鲲如今也是不小的领导了,在外四平八稳,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在这个曾经的对手,小七岁的堂弟面前才能开开玩笑,自然带了点包容。偏偏闫鹏最恨他这一点,总觉得对方带着几分胜利者的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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