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

    我身边来了一个年轻女孩儿,叫阿霖。卫哥说有家室的一般不愿意作长期的贴身安保,所以都是在刚退役的特战队员里面找的。阿霖沉默寡言,个子比我还高,五官深邃,只穿黑色休闲服和马靴,腰上挂着一条链子,零零星星的有很多小挂件,朋克风,单看外貌跟模特儿似的高冷俏丽。走在她旁边,我都变小鸟依人了。

    她会陪我去上课、逛街,除了晚上回家外都跟我在一起,有男生来搭讪,被她冷漠的眼神一扫就吓住了。我感觉阿霖虽然年轻,但比思晴的气场更有压迫感。

    “杀气,”闫鹏淡淡地说,“一看就是手里见过血的。”

    我有点吓到了,他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这有什么,放身边的人我肯定摸过底,放心。她之前是缉D警,在金三角那边立了功,但暴露了身份,被D贩悬赏追杀,所以才转入内地。”

    张锋进入通讯行业后动作很大,先是斥巨资收购了四大通讯企业之一的巨龙公司,这家公司的原身是一所科研院校,科研能力是非常强的,一度还超越了国际先进水平,公司也成功改制上市。但管理者不善于商业运作,激烈的市场竞争导致亏损,公司被迫多次转型和通过投资拓展业务领域,都没有取得好的收益。

    张锋以投资50亿的条件,拿下了巨龙公司的控股权,他心气很高,想着靠巨龙本身的科研团队技术优势,再加上太子爷为他提供的各大银行贷款通道,要独霸通信领域并非难事。

    谁知短短几个月,就险象环生。闫鹏一边看秘密取得的巨龙公司财务报表一边对我说:“哪有这么容易,你猜猜他已经亏损了多少?”

    我大着胆子瞎猜:“3个亿?”

    闫鹏笑了笑:“想象力不够啊,再猜。”

    我有点吓到了,试探地伸出一个巴掌:“10个亿?”

    闫鹏合上电脑,坐到我旁边来,心情似乎大好:“差不多吧,张锋这个大老粗,他懂什么叫科技研发,懂什么经济学?以为只要拿钱就可以挣到钱,都忘了之前是谁在帮他运作?”

    我恍然:“是你对不对?”他笑而不语。

    我见过太多人追捧他,想要讨一点口风,找赚钱的门路。但具体到什么程度,我完全不懂。

    “闫总在投资方面有“狙击手”的绰号,源于他精准的眼光,敏锐的直觉。”吴绍文两眼放光巴拉巴拉给我讲了半天,举了闫总数个据说业内教科书的成功案例,最后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句:“不得不说有些人不仅是老天爷赏饭吃,还追着喂饭吃。”在闫鹏身边呆了不到一年的他,早已成为死忠粉。

    我好奇的向闫鹏求证,他却又惊讶又好笑:“瞎说。”把西装外套甩到沙发上,一边拉开领带,一边迈着长腿优雅的朝我走过来。他习惯了看我一副沉迷美色的呆相,坐在我旁边,长臂一伸搂着我亲了一下:“这个吴绍文真是够呆,也不动脑筋想想,如果靠头脑就能做到这一步,那陈律不是早该出来了?”

    我略有些疑惑,这意思……

    刚认识时还狂妄高傲的闫总现在十分谦逊:“聪明人到处都有,还是需要平台,刚出来的时候,还是靠闫家的背景我才顺风顺水的。”

    “那吴绍文拿你当偶像不是根源就错了?”我也觉得好笑。

    闫鹏虽然骂得多,实际对秘书还是挺宽容的:“别告诉他,看他什么时候能自己悟出来。”

    远东集团是靠矿产资源及房地产起家的,隔行如隔山,张锋若是只投资,放手让巨龙公司原有的管理层继续经营,有个两三年,资金回笼本不是难事。问题在于他一心想挣快钱,只想着用陆廷宇的关系打压竞争对手,垄断行业,也不想想,为什么多年来国内通讯市场会出现四大鼎立的局面?

    巨龙是靠技术优势苦苦支撑,有一家是外商企业,财力雄厚,另外两家则是国营性质,背靠大树。一家公司的老总,是某国级的前妻,另一家,有多家势力集结。陆伯父现阶段还不能公开支持,就凭陆廷宇的半遮半掩,根本挡不住这两家公司的反击。

    张锋一意孤行的瞎指挥,不仅打压了巨龙公司原有管理层,导致科研核心团队人员纷纷出走,还令公司的财务出现了危机,目前虽然还能东挪西凑,但闫鹏断言他撑不了多久。

    “这钱不挣,简直天理难容。”接到指示的吴绍文美滋滋的开始了一系列落井下石的小动作。

    我有点担心:“要是被发现了,不是得罪了陆廷宇和张锋吗?”

    闫鹏煞有其事地点头:“对啊,所以——偷偷做嘛,没昭告天下放他的血,我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我一时语塞,想起了陈律跟我说过他以往赶尽杀绝的做派,如今果然很低调。

    闫鹏虽未声张,明眼人却不少,不过数日,巨龙股市一路暴跌。张锋情急之下,打电话给闫鹏,想拉他入股,甚至拿出了商业对赌的诱惑。

    连吴绍文都说:“闫总,张锋是沉不住气了,咱们跟吧,稳赚不赔。”小伙子兴奋地两眼放光,什么太子爷女明星的恩怨早已抛到了脑后。

    陈律刚刚做了父亲,唐雅淇顺产,诞下了一个7斤的可爱女儿。纵使不能亲来京城,但还是一贯的沉稳谨慎:“钱确实能赚,但要看有没有必要。闫总要是投资,过了最艰难的一关,张锋羽翼丰满就更难铲除了。再说我们没必要在现阶段全力支持陆家,尤其是陆廷宇。”

    闫鹏听了轻笑一声,对吴绍文说了句:“学着点。”吴绍文恍然大悟,懊恼地咬住下唇。

    闫鹏知道我不懂,解释道:“商业对赌,就是我投资,张锋要保证在未来某个期限内做到多大的业绩指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把饼画得特别大,来吸引我最大的投入。达到了,他的僵局就活了;如果达不到,他就要拿出相应的资产作为赔偿。”

    我听明白了:“你会加大投资,让他赔得倾家荡产对不对?”

    他完全无视吴绍文的存在,径直把我的手握在掌心,一根根手指地把玩:“你太傻了,像张锋这种人,明面上的生意哪里是他真正的根基!”

    我骇然,吴绍文不敢抬头,但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无知,抢着回答:“张锋的企业是闫总劝他洗白之后才逐步发展起来的,实际上HDD没一个不沾。闫总这些年跟他决裂,也是因为他不肯放弃DP生意。”

    我肃然看着闫鹏的眼睛,说:“你做得对,这种人确实不该容他作恶。”

    闫鹏听了,沉默了半晌,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掌,说:“嗯,有机会我会处理的。”

    我知这句话的分量,用力反握他的手,想传达一份坚定和力量。

    张锋被吴绍文婉拒了几次,电话都打到陈律那里去了,陈律只说自己已经外调,不在闫总身边。陆廷宇也打过一次电话,让闫鹏忽悠了过去,张锋尤不死心,各种想堵人。

    闫鹏不胜其烦,又怕张锋找上我,干脆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带着我偷偷溜出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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