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心照不宣地过了一日,司锦接受了自己的咸鱼现状,到水井附近的街市上溜达了一会儿,发现这里人迹罕至,似乎已经废弃,方圆几里只有两户人家。

    他们过着自耕自食的生活,不好打搅,再远一些便有座镇子,稍显热闹,但依旧无法辨认此地叫什么名字。

    就算找人问话,也听不懂他们讲的语言。

    卫纵寒赢了,他真的把他们扔到世界的犄角旮旯里了。

    卫修珩如坐针毡,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心脏都会不可控的跳得飞快。

    适龄男女,日久生情,乃是寻常。但他总想了解她的真心,即便这种脆弱的东西在混沌大陆中少之又少。

    他感觉自己像生病了,从未有过这般心堵的感受。他大可不伸出援手,认定她是异世的亡魂,欺骗隐瞒他许久,但每每想狠心,却总也狠不下来。

    若是放在半年前,他应该可以到。

    司锦隐约发觉他的精神状态很割裂,但没好意思深究。

    她尝试舞剑,可灵铁打造的长剑在她手里犹如千斤重,背在身上跟驮了一块铁似的,压得直不起腰。

    被卫纵寒吸光灵力,比被瘴气灵矿污染更加严重。现在好了,她连金丹期该有的丹田都没了,彻彻底底被吸成凡人了。

    附近的村镇貌似也庆祝鬼节,尽管这片地域的语言他们没一个字能听懂。

    夜幕已然降临,远处的天边烟火绽放,她掰着指头一个个清算待办事项:“屠你哥,屠我师尊师弟师妹,然后想办法回家......”

    “为何要灭掉师尊,他们曾负过你?”卫修珩愣是跟她保持了一米距离,沉默了会,终是没问她为何想回家。

    司锦撇撇嘴:“把我关牢里,还把我仙根仙骨挖出来卖掉,肯定得灭掉。”

    钟声响起,该履行约定了,可惜这儿连张床也没有,唯有草地连绵。

    只因快速涨修为便行此事,他觉得对她而言多少有些不妥,犹豫道:“你,你真要......吗?如果不情愿的话,可以用药慢慢填上去,就是费些工夫......”

    耳朵又开始烫了。放眼整个混沌大陆,使用这种法子的修士绝不在少数,但是......但是......

    “咳咳,不用逼自己,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别去杀......”他声如蚊呐,话未说完,一个毫无章法的吻便劈头盖脸落了下来,把他直接掼在地上,磕得上唇发痛,血味深处。

    司锦喘着气,不忘挑衅:“你平常不是很能的吗?我都说可以了,还是说我长得太丑,你看不上?那好,我滚了。”

    “别!”卫修珩脑子嗡嗡响,一把把她拉住,前所未有的害臊,“你对我,有没有喜欢?没有的话,那就.....”哪怕一点点也好。

    很重磅的问题。她面无表情思索了半晌,他眸光逐渐暗淡,心绪一落再落,她的语气却似乎极兴奋:“你居然,是纯爱战神啊!”

    不知哪里触发了她的点,她爱怜地摸摸他的脸,牢牢压住他,说道:“喜欢喜欢,喜欢死了,你呢?”

    “有......一点点......”

    司锦像一个深藏不露的司机,终于找到了能一起玩鞭炮的朋友,狂兴不禁,道:“行啊,行啊,来玩。”

    过了今天,她就不是幼崽了,是十八岁的大人,自然要玩大人的游戏。

    而且她一点都不讨厌他了,都这样了还处处为她考虑,碰上这种男人,想爽就赶紧爽吧。

    “不能在这里......”卫修珩用力把她推下去,“去没人的地方......”

    他真身虽然是动物,但并没有动物的习性,以天为盖以地为床在哪都能当战场,他一定要找个隐蔽性好的空间,不仅对她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司锦管不了他,他翻遍了口袋,找出树状飞艇,展开在地,与树林融为一体。

    她亦有些紧张,但好奇心早盖过了紧张,回到熟悉的树屋里,甚至还有些感慨。

    卫修珩羞红了一张脸,抖着手脱掉外裳,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不谙世事的萌新明显不了解他这族的特性,也不知凡人接触到淬体期大能会不会承受不住。但没关系,她很快就知道了。

    树林里无人发现多出了一棵树,这树静静立了整整八天,若有过路人将其作为依靠,或许还会跟见了鬼似的发现这树在摇晃。

    司锦悔青了肠子,就跟被钉在案板上一样。

    媚骨生香发作起来,真真能要了人的名,她总算懂得为何上古时期老有花楼给花娘下这种术法了。

    起初还非常愉快,但越进行就越能体会出个中异样来,有些事一开头就一发不可收拾,想逃跑也无法脱身。

    她迷蒙间想起以前网上冲浪时刷到一些泡芙GIF,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泡芙。

    由于媚骨生香这道魅术,卫修珩看见她那些反应还十分惊喜,于是愈发卖力,但她本意根本不是那样的,她便暗暗骂发明媚骨生香的贼人,连带着把原身也骂进去了。

    就像上了一道双锁,他又不让她跑,八天里她晕了好几次,喊得嗓子都哑了。

    上一回受这等大罪,还是在厉风崖。

    和淬体期的妖修共修此道,对于修为的增进卓有奇效,堪称立竿见影,比她苦苦照着书修炼的效率快上十倍不止。

    司锦被折腾狠了,毫无招架之力,想把他踢下去都没力气。

    这人就跟着了魔似的,一旦认定了便停也不停,宛如永动机,只记得在她喊痛时给人家翻个面。

    空荡荡的灵海被灌满,奇异的充盈感遍布全身。卫修珩终于撒手,她不知猴年马月,竟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哑着嗓子叫他把衣裳拿过来,喉咙里像含了块炭,开口干涩嘶哑,说道:“雷劫,雷劫来了......我要去渡劫。”

    他倒是神清气爽,帮她一件件穿上衣裳,动作很是温柔,道:“慢些,安全第一,无论何时我都在。”

    他像变了个人,突然怜香惜玉起来了,否则又是嘲讽又是阴阳,没点话头降不住他。

    最后一个带子系上,司锦便跌跌撞撞跑出去,其余处尚在肿痛,两腿活像刚装上去的,才出了树屋的门,没跑两步,惊雷便从天而降,劈了下来。

    霎时间乌云密布,风起云涌,闪电直接带她上了离恨天,重雷一个接一个,不留喘口气的时间。

    电光火石中她依稀辨认周遭,却见景象可疑,仙鹤在距离数百尺的脚下掠过,空岛上高山流水,仙乐鸣鸣,不晓得的估计还以为自己到了仙界。

    等等......仙界?

    司锦幡然醒悟,不顾酸痛和周围狂风呼啸,睁大了眼望去,不可置信到微微打颤。

    灵力吸光后她便是连炼气都不到的菜鸡,跟卫修珩合伙修了那道,短短八天便迎来劫期。

    这看起来还是元婴期的雷劫,五十二道后便结束了,没有化神期的固气之雷。随着雷声结束,元婴期的身体也在迅速迫降,落回树屋前方的空地。

    她耳鸣阵阵,卫修珩来扶她,她亦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唇一张一合,见其不应,神色略有焦灼,张合的幅度愈大。但她就是死活听不到。

    空中还在鸣着滚滚响雷,天光昏暗,视野混沌,尖锐的鸣声中,司锦仿佛听出了滴滴滴的声音。

    听力依旧没有恢复,他也觉察出不对劲了,就在他按下穴位时,司锦脑中忽然划过一道刺耳声响。

    “滴......滴滴滴......原主遗志完成度,10%。检测到巨大波动,无法修复,系统彻底损毁,将开启自爆模式,十、九、八......”

    她简直瞳孔地震,这破玩意居然还有系统?她怎从来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原主的遗志,不就是在厉风崖死前么?她接触过在另一个世界重生的“司锦”,她可是切切实实地死过一回,最大的遗志莫说也是毁灭万延宗,但司锦没想到这个遗志的占比竟高达90%。

    亦或者她的遗志有很多,晋升至元婴期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所以才显得微不足道。

    司锦眼前逐渐被白光充斥,体魄十分轻盈,宛如魂魄被抽离,冥冥之中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呼唤她,但那人不是卫修珩。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卫修珩很担心,他刚把自己的贞洁给了她,便出了岔子,把她所有穴位都快按了个遍,仍不见好,额上都冒冷汗了。

    她想:哈哈哈,叫你装,你居然也有今天。

    说笑归说笑。在空间折叠前,她用尽浑身的力气,仰头亲了亲他的脸。

    “等等我。”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身体似在上升,又像在下沉,进入一片虚无后只觉一阵翻转,头朝下跌去,入目便是无数向上飞舞的星点,夹杂着忽明忽暗的画面,有些让她怀疑起其中到底是不是自己。

    一切荒唐得就像天道和“系统”引导的一场梦境。灵识不断坠落的过程摁下了慢速键,只能眼睁睁看着记忆从手边流逝,化为一道白光,遮盖所有视野。

    她听见有很多人在唤她,有原身,有卫修珩,有王瑜王允奚,也有雪见,谭允生,孙婆巧姑......甚至还有羡鱼赌坊中偶遇的尤游。

    但唤声变得越来越尖锐,几乎撕心裂肺,喊声隔了闷闷的玻璃,撞在耳膜上。

    仪器滴滴作响,宛如刚刚那个自称系统的玩意。

    司锦哪哪都痛,努力醒来,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各处的钝痛提醒她这里是现实。

    “女儿!!”病房外有男女在呼喊。

    这里......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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