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灵力被夺,那是一股强于她百倍的力量,眼前逐渐变黑,未等她翻出玉简便已倒下了。

    窃取完司锦的灵力,他终于收手。而她扑通一声躺倒在地动弹不得,醒来后不知什么时辰,草地上的硬草壳扎得脸疼。

    她原不是这么弱的人,倘若卫纵寒光明正大的与她一搏,她尚能打上几回合,但他直接搞偷袭,手眼再通天也敌不过暗招。

    好脏的路数,卫纵寒不讲武德!

    真·感觉身体被掏空。

    她都要讨厌自己了,居然中了他的招。

    灵力被抽干,眼皮沉重,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却见模模糊糊的两个身影,在不远处对立,跟死人一样躺地的司锦从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求助,她没法靠自身力量爬起来。

    可那两人好像压根没听见,还在讲话。她灵力全无,用不了术法,耳朵嗡嗡作响,恼得心慌,见他们没反应,她趴在地上伸手摸到一块石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掷了过去。

    石子正好砸在碎石上,清脆的一声响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卫修珩头转都不转一下,冷然道:“这便是你送我的大礼?”

    “嗯。”卫纵寒说道,“只为给你一个惊喜,弟弟,我竟然才知道你不是我们一族的。逼你蛰伏这么久,是我不好。”

    卫修珩脑里回旋着司锦的口头禅“神经病”。

    卫纵寒从兜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折纸,笑道:“上古大族的遗孤,屈尊当了千年的蛇妖,心里不好受吧?以前想不通你为何鄙视蟒妖,现在总算懂了。”

    因为他是更高贵的族类啊。

    司锦眯眼,那折纸很像羡鱼赌坊中拍卖的折山群岛。将空间折叠的形态具象为折纸不算少见,她猜测卫纵寒的折纸属于同系列。

    “她醒了,你不去看看她么?何其优秀的体魄......吸完后,我都感觉劫期将近呢。”他餍足地叹了一声,“我还有一份大礼未送出。”

    几缕法光从卫修珩袖中飞出,他也是听不下去了,事已至此,撕破脸皮亦无妨。

    好歹在他们精心演绎的戏码中,他和司锦勉强还算是并肩而战的“道侣”,卫纵寒朝她下手,无异于在他头上拉*。

    她平时认真修炼,已经失去过一次修为,知晓自己再一次失去修为定会发疯。还未见证,他的头便痛了起来,全怪卫纵寒这罪魁祸首,暗算他就算了,怎还暗算起她来了?

    司锦大冤种,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卫纵寒似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行事毫无逻辑可言,说道:“知晓你真身为蛟,我很可惜。母亲和父亲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对你冷淡。”

    卫修珩最是忌讳这个话题,青筋明显爆了两根。司锦晕晕乎乎看不清,只能一点点滚过去。

    折纸骤然变化形状,卫修珩冷笑:“你又要来这招?”

    阵法一开,带着冲天奔地的气势袭向卫纵寒,波流轰然吹歪大片树林,像雾一般朦胧,又像电光闪过。战斗突如其来,卫纵寒迅速展开一道碗状法器,接住了他的猛力,折纸依旧在变化,他说道:“这回不伤你,只是,最好让我别再见到你。”

    折纸在空中施展成十寸长宽的巨幕,笼罩头顶上的一小方天地,无视了卫修珩的阵法,径直把他和司锦双双吸入,而后缩小形态,重新变为了原来的掌中折纸模样。

    司锦浑身都要散架了,此刻灵台恢复了几分清明,骂骂咧咧道:“草,我饭都要yue了......卫修珩你说话啊!”

    那叠折纸将他们扔去了一个水井旁的水房里,外头还有隐约的人声,她愤怒起身,腐朽的木板地面嘎吱一响,刺得她不敢乱动,怕把别人惊住。

    卫修珩看起来已经习惯了,他透过形似百叶窗的窗口往外望去,低声道:“有人在,许是误入一户人家的宅院里了。”

    司锦揉着酸痛的膝盖,头发乱如鸡窝,有些崩溃了,问道:“都什么鬼啊......我灵力又没了,现在还踏马的......啊啊啊啊啊,那个到底是啥啊?”

    “那是他的法器,能随机传送到任何一个地缘,但不会产生实质性伤害。”他俯身察看她伤势,“他如何取的灵力?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吃饭呢,他一下子就晃荡进来了,跟我讲些有的没的,就跟我后背碰了碰,然后就没然后了。”她愤愤不平,“我灵力都没了,还想让我再重新开始么?!就算是这套仙根仙骨,给我一个没灵力的废物也炼化不了呀。”

    她脱了力,往柴火堆上一倒,目空一切:“我真的没力气了,凭什么啊,我都修炼到这个地步了,还让我再来一遍?!”

    真的很累,心累。

    即使司锦清楚修炼修仙不易,但这种几次三番从高处跌落到泥里的滋味,她尝起来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每次快要有那么一些成就的时候,总有无法控制的事态扰乱她的进程和规划,纵然她是泥巴捏的,那也有脾气,心态被搞得多了,连哭都没眼泪哭。

    卫修珩自然知晓她对修为的看重,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何时生日?”

    她头疼脑热心更痛,只想找个小黑屋一个人静静,闷声道:“过了鬼节就是我生日。”

    “本来,我还想着早点把你哥杀了,早点杀上仙界帮这具身体的原主报仇,都没了都没了,哈哈。怎么办,我元婴期的雷劫甚至还没来。”司锦翻了个身,扯过宽袖盖住脸,“这叫什么,一夜回到解放前,能不能让他把我修为还给我啊!”

    要是能提前防备卫修珩,提前察觉他的小动作,大抵便不至于一身修为都被他吸光。现在想来也很离谱,他不知修的哪门子邪功,竟有直接吸人功力的能力,何等阴毒。

    让他把修为还给她不太现实,除非真正把他打趴。

    司锦此前还以为卫纵寒只是爱说教了些,思维迂腐了点。谁能想到他能一路追到东部神洲呢。

    血压高了,她顺着心口,声音飘飘然:“有没有什么快速增长功力的方法?我要干碎他。”

    卫修珩这厮有洁癖,死后不肯亲手打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脏活只能由她来做,又是跟他结过契的,毁约了不好。

    他睫毛微颤,几乎咬着字,说道:“我正想说......但那个方法.....”

    “磨蹭什么?快说。”

    好像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脸通红,伸出一手盖在她额头上:“你先感受下......”

    他已经在淬体期,属于妖修中的大能,修为凌驾于她之上,哪怕只是分出几缕灵气,都足够丧失灵力的她消化好一阵子。

    清冽的灵力缓缓输送给司锦,她眼神逐渐迷离,心脏乱跳,仿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境界,唤醒了她的某种开关,忍不住就要嗷嗷叫了。

    但没叫,因为卫修珩松了手,她喃喃自语:“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灵力灌输进来,简直不同凡响,找回了一点尚有修为在身的感觉。可他还在场,她不能太放肆,缓了缓道:“这是啥?”

    卫修珩涨得跟苹果一般红,声如蚊呐:“......神,交......”

    他突然很想打死自己。

    时间上确实容不得再拖了,灵力耗损后想要短时间急速补足,要么砸天材地宝,要么本身灵根属性就高,再者便是些阴阳相补的法子。

    她急着杀上仙界寻仇,他急着迎卫纵寒的忌日。

    神交是下下选,同理,与之对应的还有下下下选。

    他以为司锦会发火会打人,但她显得非常平静,甚至竖起一指:“再来一次。”

    疯了!

    忒不知廉耻,他整个头都在发热,后悔行这套方案了,即使他未实现详细说明便选择这套方案,同样不知廉耻。

    “再来,再来。”司锦拉拉他的袖管,眼里带着明显的水光,“还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最好是速通的,直接一下就......”

    卫修珩深呼吸,挪开目光:“没有速成的法子。”

    她不屑:“你心虚了,你不敢正眼看我,说明肯定有。”

    水房灯光昏暗,不至于把他离谱的面色暴露在天光下。司锦等了他许久,没听到回答,又软磨硬泡起来:“告诉我......告诉我,哎呀,你又什么瞒着我的?我寻思来寻思去不就是些法宝灵兽灵植之类的吗,莫不成还有别的?”

    依照妖历,卫修珩已经是千年的妖了,但他此刻着实没有一个千年大妖该有的腔调,冒起了冷汗,要命的是他明明两颊发热脑袋发晕,恨不得挖个洞就地遁走。

    一切为了早日除掉卫纵寒。他如此想道。

    绝对不是为了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如此肯定道。

    吵得他心烦,能让她快点闭嘴也好。

    想通了,卫修珩整理了一番心情,故作凶狠,冷冷道:“有啊,双修之法,你想试试?”

    司锦记起来了,雪见在很久以前便跟她推荐过。

    当时她觉得荒谬,不可理喻。而今她居然在考虑,毕竟重新修炼一轮费时甚久,不仅在拖她自个儿的时间,也在多给仙界那群人活期,应尽快解决掉他们,省得夜长梦多。

    “试试就试试呗。”她伸了个懒腰,“趁我心情好,赶紧来。”

    卫修珩头皮发麻!

    他咬牙切齿道:“鬼节未过,你仍是幼崽,我不对幼崽下手。”

    还挺讲究的。司锦掐指一算,张口就来:“那不就明天吗?”

    原身不在乎她拿自己的身体干奇怪的事情,并且对方是知根知底的卫修珩,而非陌生人,她觉得可以接受。

    她虽此前未有过经验,但也看得很开。毕竟快乐是双方的,还能顺便提升修为,又面对了他这么张下饭的脸,何乐而不为。

    反观卫修珩,他倒是跟煮熟了似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再三确认,艰难道:“不成......你是幼崽,你想清楚,我不能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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