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女授受不亲!为何要一起睡!”白止听了她的话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说什么都不愿再过去。

    沈云卿却将他拽回来,丢到床上,人也顺势爬了上去,他想要起身却被沈云卿压在了身下,“我说了,你是我夫君,夫妻同床共枕,有何不可?”

    “未行礼!便不是夫妻。”

    白止偏过头,躲开了她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唇。

    他双腿开始挣扎,可沈云卿却忽然起身坐在他身上,力道几近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腰腹上。

    他脸色憋红着让她下去,可沈云卿却开始解他的衣裳,“行礼?阿止说的可是周公之礼?”

    白止听得大惊失色,他立即摇头,“才不是!”

    她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剥开,玉脂般的白肌下一刻便袒露在了眼前,沈云卿粗粝的手指抚摸上去,引得他全身战栗不已。

    “你放开我。”他隐隐带了怒意,双脚不停地蹬着,沈云卿转了个身,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两根绳子将他的双脚分开捆了,又将人翻了个身,双手也分开捆了。

    一时间,他整个人便真的再也动弹不得了,如此屈辱的姿势,还在一个女子的身下,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没了他乱动弹,沈云卿扒衣服的动作就更加快了一些。

    上身全然裸露之后,白止不愿面对她,只偏过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屈辱至极。

    沈云卿陡然起身,蓦地他身上的重量没了,他本以为她要对自己……

    他听见她下了床榻,不知去了哪里,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只不过他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古怪的味道。

    不等他回头,便觉得右侧肋骨处猛然有一阵刺痛,他被迫着睁开了眼睛,却瞧见沈云卿手上正拿着匕首在他右侧肋骨上描刻着什么。

    刺痛深入骨髓,还有一丝的凉意坠入了肌理,他怒极,“沈云卿,你在做什么!”

    沈云卿没应,手下的动作没停,她特意寻了这朱砂来镌刻她的字,既然他一心想要逃,那她就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的痕迹,叫他永世都不能摆脱。

    无论白止如何挣扎,沈云卿手下的动作都未曾停下,她看见匕首下他白皙的皮肉渗出的红血,掺着朱砂,一个有些歪歪扭扭的‘卿’字就如此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很满意,瞧着带血的字。

    白止从她动作间也猜到了几分,在他身上琼字,她竟把自己当作囚犯,简直是不可理喻。

    可他只要挪动半分,她就手脚并用将他压得不能动弹一分,铁了心要将字给镌刻上去。

    一番对抗下来,白止的神经被肋骨的痛楚所牵动着,早就没了力气,他怒目瞪着在他上首的女人,“即便刻了又如何,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

    沈云卿不在意,她只是笑笑,丢了匕首在床边,倾身过去,唇角就这么勾起,不屈服?

    她只觉得好笑,如今人都只能任她摆布了,还谈何不会屈服。

    想当初她审犯人时,好几个犟种,回回见她都说要杀了她,可最后还不是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就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王子,也想要和她沈云卿反抗,简直是痴人说梦。

    “以后你就是我沈云卿的人了,无论你从或是不从,都休想逃走,你若再逃,我就挑断你的手脚筋,将你捆在我的床上,日夜供我玩弄。”

    冷冰冰的威胁从她口中说出来,叫人不寒而栗,他知道,她一定做得出来。

    “随便你。”白止却也不是被吓大的,他从小就是在那云疆宫中长大,被云疆的王子欺辱,打骂,什么事情他没有遭受过,现在不过贱命一条,本想回到宫中再见母妃一面,可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沈云卿叹息一声,她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侧,带着一丝冷咧的寒香,白止只觉得恶心。

    她见他生了厌恶,却不生气,反而抬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如此好看的一张脸,沈云卿终于是明白云疆国主的喜好了,且不说他生了倾城的容貌,连生气的模样也叫人觉得怜惜,她倒是有些舍不得将他当作棋子了。

    沈云卿的手指从他的脸游离到脖颈,耳垂,还有胸前。

    在她手指一路往下时,她察觉到手下的人生了几分的颤栗,不知是敏感还是脆弱,她还是有些不忍心,罢了,本想挑逗他一下,但今日的教训也够了,想必会安分一些。

    最后她只浅浅地在他耳垂上轻吮了一下便离开了。

    白止眼中的厌恶更甚了些,“你无耻!”

    他身上的颤栗只多不少,她如今的做派和那日马车上的朱荜有何差别?

    “我这是在行驶主人的权利,你忘了吗?你的奴契在我这儿,你得伺候好我。”沈云卿随手扯了被子就将他裸露在外的身子盖上,那肋骨上的伤口被棉絮摩擦得有些刺痛,他闷哼一声。

    却还是瞪着她,“我要杀了你!”

    “弑主可是要诛九族的,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不要做我夫君了,暂且做个暖床奴吧。”

    下一刻她便熄掉了灯,褪了衣裳也上了床榻,只是却未曾挨着自己,她寻了个棉被在他身侧睡下,不过一瞬她的呼吸便均匀起来。

    白止即便是困倦不已,却始终都无法入睡,他无一刻不后悔自己当日轻信了这个女人,让自己陷入到了如此困境。

    白止一夜未眠,肋骨的痛楚比昨日更甚,他亦发起了高烧。

    沈云卿梦见自己跳进了一个滚烫的火炉,那些个火舌子侵蚀着她的全身,血肉翻飞,她被惊得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的她心有余悸,看着头顶的帐子这才发觉方才那只是一个梦。

    只是她身侧热得让人实在是无法忽视,直到听到一旁有一道急促的呼吸声她才想起来,自己身侧还睡着一个人。

    徒手摸过去才发觉那人发了高热,体温烫的吓人。

    莫不是昨夜琼字时着凉了?她侧身坐起去叫他,“白止?白止?”身侧人闭着眼睛,干裂发白的唇胡乱动着,细碎的声音从他喉头里滚出来,她只依稀辩得出零星几个字。

    “母……母妃……不去……不”

    “白止,醒醒?”

    唤他无果,最后她只能去寻了军医过来,军医瞧着他身侧那个卿字老脸一红,旁边几个侍从也纷纷转了身。

    军医猜到了三分,只问沈云卿是不是昨夜让人赤着身子琼了字,沈云卿轻咳一声,两手背在身后,似有些不自在,“我后来给他盖了被子。”

    军医擦了擦额间的薄汗,只同她解释说这白止身子本就体弱,前几日被她关了五日,本来风寒就没好透,昨夜又这般折腾,是旧疾又复发了。

    “那便开些药吧。”

    谁知那军医没立即开药,还叫沈云卿借一步说话,沈云卿孤疑着跟过去,他才开口一句,就让她尴尬得立在原地。

    “我知将军喜爱此男子,然这几日可收敛着些,切勿再让他着凉了,再这般胡闹,只怕以后床笫之事都……”无法再行了。

    后面的话军医没能继续说下去,可沈云卿听懂了,她耳际红了一丝,只挥了挥手。

    军医依言开了药方,张巡接了命送去伙房煎。

    很快帐内便只有沈云卿何白止了。

    床上那个不省人事,床下的人却有些苦恼,她昨日明明只是想要逗一逗他,谁知道他个大男人身子比她这个女子还要娇贵,如此看来她岂不是捡了个娇气包?

    不过她转念一想,娇气些也不是坏事,就算再跑也跑不远,平日里哄哄,说不准也被她拿捏了,贵族的小公子,不都是这样。

    床上的人还是意识不清,沈云卿唤人于她的床边新搭了个小的行军床,现在这个情况,两人是定不能同榻而眠了。

    若不是为了兄长和对付北翎那老匹夫,她至于这么麻烦吗?

    不过耽误之急还是将人治好,快快带她去寻兄长为好。

    还有一月就要拔营回京了,如此一来又得受王上的控制,便不好再寻兄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止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头重得像是被灌了金子,许是有些烧糊涂了,仍旧觉着自己还在云疆的宫内,用尽全力唤了一声小内侍,却迟迟不见人进来。

    只好睁开了眼睛,才瞧见这哪里是什么宫中,这营帐是那沈云卿的地盘,他昨夜被她折磨得昏过去了,竟还发了高烧。

    想到此处他一个没顺上气,急急地就咳嗽起来,带着那沉重地脑袋像是要咳出脑花来了一般。

    “醒了要什么就说,如此激动做什么。”

    白止听了沈云卿的声音更是厌恶,头也愈发疼起来,还未等他发作,沈云卿就已经在他面前坐下,手上拿了不知什么东西朝他脑门上一按,却是十分地凉快,好似还让他的头疼好了一些。

    只是他还是不太愿意见到她,“我不要你管。”他气息微弱,说出来的话也是很小声的,若不是沈云卿此刻离得近,只怕都听不见他叫唤了。

    “你是我带回来的,自然是要管的。”沈云卿应了这么一句后又从身后拿了不知什么过来,好似是一个碗,鼻息间涌入了肉的味道,很香,和从前在母妃那儿吃到的很像,应该是瘦肉粥。

    白止见她将匕箸在碗里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吹了半刻,随后他便听见她说:“张嘴。”

    他避开,将头扭到了一侧,谁知道她粥里是不是又放了药,如此卑鄙小人,才不要她喂。

    他是如此想的,可内心又盼着她再叫一次,最好是同他解释自己并未放药。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但此刻他内心却只有生气,没有其他的情绪。

    沈云卿瞧着他抗拒的模样,皱眉,这人断断续续烧了两天,先前没醒来的时候还好一些,能哄着他吃了,现在醒了反倒是不好喂了,她也不想勉强他,到底是个男人,被女人欺负了,心里多少有些怨气,也很正常,不过她也没想着事事都迁就他,索性丢了匕著就将碗搁在了一旁的台子上,准备去批注公文。

    白止没想到她竟真的将粥放下不喂他吃了,心中委屈丛生,他嫌少觉得委屈,不过是想起昨夜被她那般对待,梦里还有母妃和皇兄,明明他从前是这般高贵的人,如今却被人如此对待,生死不能抉择,还要活着受辱,实在是没了颜面去见母妃和皇兄。

    委屈便在这病中被放大了些,是以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什么时候留了泪下来,声音还不小。

    沈云卿也已经重新回来了,“行了行了,琼字是我不对,又未像其他犯人那般留在脸上,衣服遮一遮就瞧不见了,你哭甚。”

    “再说了,你以后别再逃跑,我定是好好待你的。”

    “滚!”白止直接将身子侧过去,低声吼了一句,沈云卿却没想到,他一个病中的人竟还这么有力气生气,自个儿火也冒起来了。

    衣不解带看了两天,还好心给他喂吃的,就这般待她,要不是留着有用,她现在就想一剑将他头颅给割了。

    还未等她想好说辞如何回敬他时,张巡来报。

    “将军,那日抓回来的人想要自尽。”隔着帐子,声音传过来时小了些,沈云卿捏了捏眉心,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不叫她省心,可真真是劳心费神。

    “知道了,给本将军找个大夫来。”

    临走前她还回头看了眼负气在床的那人,有些无可奈何,又朝外头唤了一声,“叫伙夫再煮一碗肉粥送来。”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