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有两个端盘子的小妹，值得一提。一个丰满，一个苗条。丰满的那个个头不高，长相也很普通，加上土气的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是农村出身。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的丰满，她的丰满又主要体现在胸前的那对人肉馒头上，夏天的时候只穿件T恤，圆润的曲线暴露无遗，几乎能把衣服撑破。每次她给我们上菜的时候，都看得我口水直流，眼睛发直，然而，作为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可以很好地掩饰自己做为一个好色之徒的丑态，因为她端菜时，总是把盘子托在胸前，盘子和胸亲密接触，以至于没人知道，我是因为饭菜而流口水眼发直，还是因为她的胸而流口水眼发直----当然，除了我自己。也许还有她吧，难道她感受不到，从我眼睛里伸出的小手，已经在她胸上盘旋了好久？

    至于其他男人有没有同样的癖好，我不知道，但是起码我师兄有。有一次她把菜给我们放到桌上，我听到有三个字的评语从师兄嘴里小声地无奈地不经意地忍不住地溜了出来：好想弄。。。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只是看到她的嘴角，仿佛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得意的又略带轻蔑和鄙视的微笑。

    对此，我的另一个同事也发表过如下的看法：这么好的本钱，却在这里端盘子，真是可惜了！

    对此，我不得不说，可惜了的不只是她，或者不只是她那对好本钱----很多人的一生，都可惜了。

    另一个苗条女，对丰满女似乎也有自己的看法，当然她的看法和我们不同，显然更偏于负面，因为我们曾经亲眼目睹过她们吵架----苗条女恼火地指责丰满女活干得不利索。当然，在客人们面前，内部矛盾不会轻易地频繁地爆发，更多的时候，可以看到的是苗条女脸上嫌弃的表情，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对端盘子的来说也同样适用----这又让我不禁想起雨后残留在泥地里的小水洼。

    后来我想，是不是因为嫉妒。苗条女的身材和丰满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她显得相当瘦弱，与此相适应的是，胸前也平平淡淡，跟我差不多。其实胸小也没什么不好，从某些方面说，也许还有些优势，比如说可以省下买胸罩的钱，既然不带胸罩，夏天就比其他女人凉快，或者，还可以放心地穿后开敞的衣服，露出整个光洁骨感的后背，直到腰际----应该也是一道相当迷人的风景。

    后来，丰满女消失了，据师兄说，是去了一家夜总会----那是在师兄的脑海里，她该去的地方。

    可是苗条女还在，现在她成了老板娘手下唯一一个端盘子的。于是我们把目标都转向她，具体地说，转过去的东西包括眼珠子，和嘴巴子，以前这些东西，都主要集中在丰满女身上----某个特殊的部位。等到真正用从容的眼光去欣赏苗条女，其实会发现除了苗条之外，她还有其他优点。比如说，皮肤很白，且到处找不到一丝皱纹，清瘦的面孔上，五官也很清秀，虽然眼睛缺少些灵气，可是整个人的感觉也属于看过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看过第二眼还想继续多看几眼的那种，这些都是丰满女所比不了的。除此之外，她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多，脑后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常年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

    有一次，我们对她的年龄起了好奇心，开始胡乱猜测起来。要知道，我们一行四人当中，除了我师兄是个已婚人士，其他三个都还是单身狗，正处于四处找母狗的阶段，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我师兄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自居，他认为对女人的认识超过我们这些生瓜蛋子，判断女人的年龄更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的看法是苗条女虽然看上去细皮嫩肉，实际上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另外两个同事似乎也颇为赞同，随声附和着师兄的判断。

    我却不这么看，因为据我观察，她的年龄不到二十。

    趁着苗条女端着一盘菜往我们桌上放，我师兄腆着一个过来人的厚脸皮问道：美女，你今年多大了？

    苗条女一愣，瞪大了眼看着师兄，心想上菜就上菜，怎么还问起我的年龄来了？虽然你们常来，大家也很面熟，可是直接问年龄，是不是太放肆了点？苗条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转身离开，一时呆立在那里。

    我说过我师兄是个已婚人士，所以有一副已婚人士的厚脸皮。关于这张厚脸皮，还有可以探讨的地方。究竟是结了婚以后脸皮才变得厚了，还是因为脸皮本来就厚，所以才能找到另一半，使自己成功地转变为一个已婚人士，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许刚开始男女双方都脸皮薄，因而总是交往失败----就像我在大学里错过那个女生那样。但不可否认的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善于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吸取教训的后果就是，脸皮变得越来越厚，再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脸皮和自己一样厚的异性，然后两个人就结了婚，进而生活在一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脸皮厚的具体表现是：面对女人的□□诱惑时，自己身体最丑陋的部分（也有人说是最美的部分）会变得直撅撅，但是却不会不好意思----这种情况下，变不成直撅撅才会不好意思。而对于女人来说，脸皮厚的表现是：可以从容地在男人面前展示裸体，秀出自己身体最丑陋的部分（又有人说是最美的部分，对于我来说，丑陋的东西更能起性），面对下身直撅撅的男人时，也不会不好意思，更不会掩面而逃，而是会摆开姿势，主动迎合。

    对此我要说：感谢他们，也感谢厚脸皮，如果没有它，人类可能会绝种。当然，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被感谢。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曾经亲眼所见，公狗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骑着母狗，而不顾外界眼神的干扰，这些外界的眼神可能来自其他的狗，人类，道路，汽车，楼房，爬虫，以及花草树木，甚至天空和空气。这足以说明动物有权在大自然的任何地方，自由地交pei，而人本来就是动物，我们也需要交pei，这是本能。况且比起其他动物，好歹我们干那事儿的时候，还知道背着人，不让别人看见（专业的以赚钱为目的的表演除外），毕竟我们是高级动物。

    当然，还要感谢我师兄，我们和苗条女的对话才得以进行下去，因为即便苗条女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他还厚着脸皮继续问：我们几个猜你二十多岁，他猜你不到二十！你说，我们谁猜的对？

    他说他的时候，用右手食指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