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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楼选婿明熹遇刺,孝小姐相救陆横落沄阳

    京城,太师府夜宴楼,灯火通明,笙歌酒乐热闹处觥筹交错,仆婢往来尽是珍馐香醪。可今日这些佳肴美酒却没人在意,人人都忙着吟诗作赋,渴望在权倾朝野的太师大人面前一展才华好升官加爵。

    上座的江太师一脸慈爱的看着下面的青年才俊,招招手,几下挥墨递了个纸条给小厮。下面的人见了,以为太师大人是看中了哪位才俊,诗吟得更大声了,眼巴巴的看着纸条去向。

    那纸条去哪了呢?只见那小厮捧了条儿一溜烟蹿进了边上山水祥云折屏后面去了。四周霎时静默。

    原来这场宴请得都是当朝的出彩的潜力股,目的却不是太师大人选才,而是给太师大人的孙女挑婿——赘婿。后头坐着的正是江家三小姐——江明熹。要搁八年前,江太师的孙女那可真是受欢迎,一家有女百家求,虽然边疆长大可礼仪闺范样样不缺,还有着京中深宅女子没有的那份狡黠勇敢,一袭红衣执碧刃策马绝尘狼群救人,为人所不敢为,不知燃了多少少年的心。日出江花红胜火,这朵灿烂的太阳花最后被荣王摘回了家。自此在京中深居简出、销声匿迹,谁都以为她会像许多女人一样安分操持家业,生儿育女。可如果世上事都像人人以为的那样就不会有历史上那些令人惊艳的转折。成婚五年后,江明熹现身金銮殿,和她祖父率领的西北烈焰军一起——清君侧,将她前脚刚登基的夫君送上断头台。

    当时五龙夺嫡乱刚定,京城宗室统共没剩几个活人,唯一的胜者荣王被“清君侧”咔了脑袋,江氏一党扶持边远宗室幼子登基,武封天策上将、骠骑大将军,文封太师、司空等等,凡不服者皆斩,屠了三日,京城静音。自此江家权倾朝野,炙手可热势绝伦。

    “小姐,太师大人问您看上了哪个?”

    江明熹百无聊赖的吃着点心。丫鬟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小姐,您看那堂中舞剑的活泼少年怎么样?容貌魁杰,精彩雄毅,一看就可靠,绝对能看家护院啊,”侍女青枫殷切指着。

    “那是吴少将军,他去年在贺兰大捷中升为昭武校尉,少年小将,英姿飒爽,真是虎父无犬子呢。”小厮热切附和。

    明熹哀叹道:“虎父无犬子啊,他确是天生将才,痴迷武略,不说话就算了,一讲起来老是他的哪件兵器砍头最利,哪匹马儿跑得最快,哦,还有大漠的黄沙,楼兰的美女,自诩‘黝黑的肤色是太阳威焰的赐予,狰狞的伤疤是战场浴血的荣耀’,但原谅姑娘我肤浅,我无福欣赏。他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是做恋人?饶了我吧。”

    “那窗边喝酒的娄公子呢?御史嫡子,今科榜眼,是满腹经纶呀,窗边举觞望月,神情闲远,长得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真乃神仙中人。”

    “满腹经纶倒确实,尤通《女诫》《女书》,一天到晚皱着眉头,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听见笑话眉毛也不动一下。我看他年纪轻轻就这么愁眉不展,怕是迟早要郁结于心。我知道讥笑别人不好,但当初骂我的人里也有他一份。除了那张脸,他也没什么看头。我打赌他赴宴是被家人骗来,要是知道今日是为我选婿估计上吊也不肯来。”最后江明熹总结道:“我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夜夜青灯古佛,也好过嫁给一块冰块日日瘆得慌。”

    “那桌边高声谈笑的姜探花呢?少年意气,诗歌风流,才名满天下。齿编贝,唇激朱,濯濯如春月柳,言辞妙趣,闻之令人如沐春风呐,”青枫很激动。

    “我选还是你选呐,”明熹嘘她一眼,“哼,风流,十年金榜梦,一朝成,可喜可贺。二月春寒也不灭胸中意气澎发,春衫轻薄马蹄香,一入满街红袖招——尽是入幕宾呀。八年前初入京时他还会收敛一二,人模人样;如今怕是个混不吝,各家青楼轮流转,满京哪张花魁的绣床他没躺过,小豆蔻,月秋娘,柳云云,水月姑娘,环肥燕瘦,是个女的只要没到八十的他都行,牙口真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口味变了连男女也不拘了,呵!我猜他以后一定子孙满堂,只是但愿他家人伦天理顺遂,”说罢又玩笑道,“你家小姐我看人很准的,再过几年,我们且待看他如何。”

    青枫也听过这位俏探花的一些风流事、混账事,但也不至于像小姐说得这样百无禁忌吧,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好色?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在青楼楚馆如姜探花这样会讨女子欢心的已算是不错的恩客了。但小姐这样说总有自己的理由,小姐知道的总比她多。转而记下一笔,小姐的枕边人不但要长得好,温柔浪漫,还得干净如处。

    “这个,这个——临案写诗的成状元,玉树临风,谦和有礼,龙章凤姿,而且自重又不近女色。他平常待我们这些下人都温和极了。”

    “你竟然听得懂他说话?”江明熹讶异得看着青枫,直看得人脸皮通红,才道:“他曾是我父亲的学生,现在也很得祖父欣赏,但说实话,我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因为他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说的话他也听不懂。他精通诗赋,秉持着不学诗无以言,吃饭喝水上茅厕都要作首诗来表达一下,时不时还要拉着人鉴赏,谁耐烦整日去猜他哪句诗是想干什么、是干过什么。不过如果连你们也听得懂他说的话,要么是你们背着我挑灯苦读了,这是好事,要么是他平时对你们说话是另一套话术,这就……”

    眼看着小姐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青枫赶忙解释:“小姐,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我说的温和是指态度,态度!他每回来府里对我们都是笑得温温和和的,我们做错了事不小心冒犯了,他也不会责骂,下人们都喜欢他极了,说给他端茶倒水轻松。”

    “哦,这我倒是没注意,小青儿,都有谁说呀?”江明熹笑眯眯的问。

    可这回打死青枫都不会再上当了。小丫鬟只撇着嘴嘟囔着:“小姐要求这么高,满京合适的青年才俊都在这了,您真没一个看上眼的?”

    江明熹翘着二郎腿,一手青玉麒纹珠一下一下的抛着,一手托腮笑看着青枫。意思是,你觉得呢?

    “那小姐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青枫回怼。她是在边关时就跟着江明熹了,这些年情分自与众不同,这样的话现在也只有她敢和江明熹说了。

    “那真是太好了,”明熹兴奋的拍手,“我若是一身不嫁,那小青儿岂不是就可以一辈子陪着我?世间万般男儿也抵不住一个青儿可我的心。小青儿,你不会忍心抛弃我的吧,”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青枫。

    青枫这个气得呀,十万分的想骂出口,又不忍心,堵在心口。直躁得面飞绯云,跺跺脚,跑了。自个出去顺气去了。

    逗得江明熹在后面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还记得吩咐人去添香居买新出炉的糕点,待会儿好哄人消气。

    此时,小厮来唤:“三小姐,太师大人唤您到堂中去,看得真切些。”

    “祖父的话?”明熹确认了才整顿衣裳,准备走。折屏才刚露半个身子,突地一列寒光冲来,原来是一个锦衣男子秉刀冲来,刚刚却是刀刃寒光,他怒发冲冠喊:“贱人,还我哥哥命来。”

    幸亏才出屏风半步,忙往侧闪,刃入玉屏碎出网痕,明熹抚着胸口好在人是避开了。却没料到那男子还有后招,腕间一动,万针齐发,却是暗器暴雨梨花针,直对着明熹面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青色倩影扑来抱住明熹就是一滚,是青枫。原来她出去后觉得她不能把小姐一个人留那里,毕竟是她劝过来的,她也不放心那帮人伺候小姐。却没料一回来就碰着这等祸事。

    江明熹抱着青枫,脑瓜子嗡嗡得响,血气沸涌,怎么遇难的是青枫?不是她也不是那群人?一群废物!废物!她真恨不得……“大夫!大夫在哪?还不快去喊大夫!”她厉声呼喝。

    侍卫已经将那刺杀者挟住,明熹小心的把青枫交给医女,抽出侍卫的佩剑,怒意烧昏了她的头,就要砍下。临了却被另一把剑制住。

    “明熹,不要胡闹。他还有用,他一死,幕后主使的线索就断了,此事要好好追查,你放心,祖父定会查清真相不会让你的侍女含冤的。”江太师威严的道。

    “含冤?祖父真会讲话”江明熹怒声道,“青枫还没死呢!为什么来赴宴的人竟然能带刀进来?”

    两相僵持,气氛紧张。直到大夫来了,却被拦在侍卫外无法进。医女也小声道针上有毒,她力有不逮。终于,明熹将剑朝侧边狠狠一扔,那屏风彻底碎了,江太师也缓和了神色,侍卫让开大夫进来医治青枫。

    而另一边:

    沄水淼淼,天高水远,山南为阳,水北有城,号为沄阳。

    沄水上浮着一个黑点,近来才瞧清是个人形。岸边白衣素裙的女子赶忙招呼人去打捞。

    捞上来了,是个半死不活的男人,长得是真好看,面色苍白如雪、五官俊美若远山冰雕,身形颀长却不显羸弱,反而湿衣下肌肉线条分明。有人见他好看就寻思,早听说上流有送河神新娘的传统,怎么现在还流行送美男了?河神口味变了?

    倒是领头那位生得最美、气质也最好的女子低身把了男子的脉,吩咐道:“也别呆看了,死人看不活,活人也快死了。去附近找大夫来吧。”小姐略通医术,不多,就会看个脉知道这人会不会武,有没有死。她知道这是个习武之人啊,有着和外表年龄不相符的深厚内力,怪不得能在水面撑许久,江湖人?不过脉象虚浮无力也快要去见阎王了,能不能活着就看这附近有没有医术高的大夫在采药,回城找是来不及了,找不着就地埋了省事也是功德一件,活不活就看天意了。

    万幸真有大夫在附近采药,还挺年轻,年少有为哈,一顿操作包扎换衣灌药,完了意犹未尽,叫小姐把人抬回去。小姐要把大夫也给带回去喽,你治的人要是出啥事你得负责啊。小大夫傻了:“不是……我就一药铺学徒,采药的,您拿我当回事干嘛,我家徒四壁、上有老下有小的,完了人死了我也赔不起啊!”

    小丫头怒了:“那你路上跟我们吹你医术多么多么高明,怎么着,现在翻脸不认了!”

    “我……我就瞧着你这小丫头长得蛮好的……然后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想着崴脚——我能治啊,治不了搀一程也是赚了,”小大夫小声嗫嚅着还一边拿眼偷瞟小丫头,贼心不死啊。又喊冤:“我要知道你们来真的,我肯定不来的,这伤你们得找仁杏堂的‘杏手回春’春大夫啊,没我事我先走了啊——诶,你们抓我干嘛?你们别是搞‘仙人跳’的吧,跟你们说,我真没钱。我也不是跑路,我就是仁杏堂采药的,我回去帮你们跟我们春大夫说说,快放开我,再晚来不及了——春大夫下值了,春大夫该回家了——呜呜。”

    吵得小姐脑仁痛,命人把他给嘴巴堵了,一起带回去。

    摊着这样的大夫,你说这天意是让他活呢,还是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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