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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奋战

    袁建设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拿起报纸,走了出去。卢清伟抱过小孙子衡衡,腰杆笔直,嘴角微翘,看不出来是笑还是生气:“幸亏你们是没有孩子,早做了断吧,啊。”

    她还是硬生生的咽下一句话:“要是早听我们的,也不会到现在。”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白说,她只希望女儿不要拖拖拉拉,闹的不好看,让亲戚们平白笑话,让不相干的人多几句议论是非的话题。

    袁蓝抱着小侄女安安,有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从小到大她就怕,怕妈妈的眼神,妈妈眼睛一瞪,她想说的话全部一股脑吞进肚子里,满脑子都是听她的算了,自己妈妈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啥主意,对事情没什么判断标准。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她心一横:“妈,我怀孕了。”

    卢清伟感觉自己胸口憋着一股气,喷不出来咽不下去,她没有看女儿,也没有回话,以一直以来高傲挺拔的姿势坐着,仿佛弓下一寸腰就会影响卢教授的身份。

    “奶奶,你怎么了?”衡衡推推奶奶,她反应过来,恢复了微笑,低下头摸着宝宝毛茸茸的小脑袋。“那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吗?”

    “妈妈,我知道你们不喜欢他,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

    “你能忍,我们不能忍。我们袁家还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这件事,不能他这么一闹,然后你又怀孕了,就不了了之了,这事一传,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别人怎么看你,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人,让他来家里道歉。”

    袁蓝一眶眼泪在眼晴里含着,她用力睁着眼晴,不让它掉下来,妈妈一起身,眼眶一松,眼泪滚出来。

    “生活是你选的,跪着也要走完。”卢清伟留给女儿一个背影。

    “妈妈,我知道。”袁蓝轻声说道。

    徐永长从车后备箱拿出一瓶酒,两个酒杯,“来吧,哥们。”

    两个人勾肩搭背喝着小酒,抽着烟,一人守一个钓鱼竿。

    “哎,虽说你是我姐夫,我还是要说。你说结婚图啥,我们父母那辈,图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这辈人,根本不在乎这些。要是知道结婚是这个样子,我压根不会结婚。”袁天抬着头,望着天吹出一圈烟圈。

    “是呀,要不我们兄弟怎么聊得来。我们想法一样。如果能后悔,我也不会娶你姐。”

    两人喝得脸红红的,眼晴迷离,袁天喷着酒气凑过去:“跟哥们说句实话,你找袁蓝,有没有老爷子的原因。”

    徐永长人醉了,可脑子没醉,他起身收鱼竿:“说什么都晚啦,袁蓝怀孕了,为了孩子,将就着过呗。”

    怀孕的女人,好像肚子里的宝宝牵起了童年的神经,袁蓝总是想起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出差,妈妈晚上上班,就把她和弟弟两个人放在家里,住的宿舍经常停电,一停电她就吓得全身发抖,妈妈上班的那栋楼就在家里前面,她就使出全身的劲死命喊,“妈妈妈妈!”妈妈有的时候不会回来,不知道听不见,还是没空回,有的时候应该是听到了急吼吼地回来:“喊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转身跟爸爸开玩笑似的,说这女儿不知道像谁,不像爸也不像妈,胆小懦弱没用!

    “袁家和卢家都没有这样的人!”

    怀孕后,袁蓝总想起这些,梦里想着漆黑的夜,女孩大声喊妈妈,那声音大得从墙壁反弹回来,像圆球似的把她裹起来,跑也跑不掉,挣也挣不脱,她跑啊跑,跑得腿软了累了,就醒了,醒来一身汗。

    还总是想吃小时候的东西,她记得小时候吃过一种饺子,是萝卜丝馅的,放着点点辣椒,好吃极了。卢清伟不善厨艺,这饺子是过世的外婆包的,特别想吃,一拿筷子就想萝卜丝馅的饺子,想得流口水,对着别的东西食不知味,外婆去世多年了,不知道谁会做。

    外婆有两个女儿,卢清伟是老大,老二叫卢清梦,比卢清伟小四岁,她们已经多年不联系了。具体缘由,袁蓝也不知道,也从没问过。只是妈妈让她别联系,她就不联系,这时候想吃萝卜丝馅饺子的感觉挠心挠肺,闻什么都是萝卜丝的味道滋溜溜往鼻子里钻。小姨的电话一直在联系本里呆着,袁蓝想了想,给小姨去了电话:“小姨,我是袁蓝,最近有点想外婆做的饺子,萝卜丝馅的,不知道你会做吗?能不能教教我。”

    过了小半天,小姨拎着一个保温盒来了,她敲门,一下两下,停了一会,又一下两下,刚好卢清伟在,她过去开门,开门一楞:“怎么是你?”小姨笑意有点僵住了,但很快恢复了,轻声喊了句姐:“小蓝说想吃妈包的饺子,我想着孩子肯定不会做,您又没时间,就包了送过来了。”

    卢清伟一脸的傲气,“我们家不吃你的东西,再见。”说完嘭得一声就把门关上了。袁蓝躲在门后面,不敢发出声音,怕一发出声音那怒气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关上门,她怒气冲冲跑进来:“谁让你和她联系的?你就这么要吃?少吃一口会饿死?我家缺你吃的了吗?”一串连环问,袁蓝吓得不敢抬头,不敢直视妈妈发怒的眼神:“对不起,妈妈,我知道了。”

    “知道个啥,我不知道怎么生了这样的女儿!”

    怀孕后,徐永长让袁蓝在单位请长假,好好在家里养胎。“扣钱就扣钱吧,也不缺你那几个钱,你那几个钱顶啥用啊。出去两顿饭就没了。”徐永长边穿衣服边说,眼睛直视前方,眼神坚定执着,好像前方有十万大军等他去只会,他的口气不容质疑也不需要回复,意思就是你知道就好,去办吧,不用问,也不用说了。

    袁蓝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说也没用,但呆在家里,她是不愿意的,她的工作虽然不赚钱,工作环境也谈不上多美好,但她不想在家呆着,呆着刷手机人会废掉,精神萎靡对孩子也不好,但这些话,徐永长懒得听,她知道,所以也就不说了。

    袁蓝闷闷不乐地到了单位,坐在旁边的刘大姐像猫闻到了腥味一样,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小袁,咋了?不开心?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姐帮你分析一下。”袁蓝心里冷笑一下:“分析?怕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吧。”

    不过女人总归是女人,袁蓝忍不住还是说了:“我家那口子想让我请长假保胎,你说她会批吗?”袁蓝眼晴朝旁边的小房间看了一眼。

    小房间坐的女人叫操与聂,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爸爸姓操,妈妈姓聂,可惜明眼人全看错了。她爸爸姓聂,妈妈姓操,这一下子就把她家的男女地位显示了出来,这女强男弱的家庭分工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延续,这位姓操的处长整天以女强人自居,以不下班为荣,以顾家女人为耻。

    刘大姐眼晴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一下子瞳孔放大,把手里的东西一推,那张大胖圆脸凑过来:“你敢吗?你不怕她骂你?”嘴巴朝小房间嘟了一下。

    这位处长的名字给别人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操处?还是聂处?什么,等等,孽畜?对不起,我错了。操与聂处长。所以私下别人都用“那个”来称呼她,或者干脆就是眼晴瞟一眼她在的地方,以示谈论的对象。

    “我也觉得,她肯定不会同意的。不过我家那位怎么跟他说呢。他肯定要骂死我,说我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知道,我在家一点发言权都没有的。”

    刘大姐看着她,摇摇头:“其实我真羡慕你,有个好爸爸,现在又有好老公,什么都不用愁,要是我肯定回家享清福去了,这该死的班,谁爱上谁上吧。”

    “那可不行,现在我已经半废了,再不上班,真成废物了。不过我也理解我家那口子,他年纪大了,就喜欢小孩,怕有什么闪失,食堂吃得也不好。”

    刘大姐叹口气:“那你去找她探探口风吧,祝你好运。不过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人家可不把你当女人看,更不会把怀孕的女人当女人看的。”

    “我看你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要请假保胎呢?”操姓处长瘫在老板椅上,轻轻地转悠着,拿着一支钢笔顶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身体不太好,想休息一两周,时间不会长的,我的工作我可以带回家做,不会影响工作和同事的。”

    “哈哈哈。”操姓处长笑起来,“工作带回家就可以完成?”

    袁蓝以为她善心大发,急不可耐点点头。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你的工作严重不饱和,这样吧,你出去跟大家说一下,把各自手上的工作项目整理一下发给我。”

    袁蓝目瞪口呆,可以无计可施,乖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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