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凃舟舟的脸停留在闻人淮脖子与肩胸接壤的地方,扒开衣服时白皙凹凸有致的锁骨凸显,与略鼓的胸相应更为好看,皮肤上带着丝丝鲜红色划痕,为其增添了一丝色彩。

    衣服已经拉到肩膀,她还在顺势往下,手腕上突然出现的手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侧目,雪山仿佛成了火山。

    闻人淮一向冷白的脸红透了,那股红色顺着向下蔓延,浸染了脖子,浸染了锁骨,浸染了胸膛。

    “你?”他开口,语气古怪,不像茫然,也不像震惊,更不可能是羞涩。

    他的语气很淡,但就是不对劲儿。

    凃舟舟仗着闻人淮衣襟的手紧了紧,将他的衣服攥出褶皱。

    她的桃花眼正对融化的冰山,眼角的余光拂过他露出来的身躯。

    她想:本来想的只是衣服,现在很难……不想歪……

    不过有一说一,闻人在荒域许久,身体却并没有消瘦到只剩一把柴,而是薄肌衬身。

    还真……挺带劲的……

    凃舟舟的眼神变得缥缈和恍惚,目光在他的脸和他的身之间反复游走,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她紧着的手又放松,手指勾了勾衣服,只见似有非有的划过闻人淮的肌肤,她说:“我需要你的衣服。”

    “看到那几头猪了吗?”凃舟舟扭扭头,目光示意不远处拴在树上的几头猪,“你昏迷时我入林区用尸体钓到了几头野猪,能骑、能驮东西,能帮我们省不少力。”

    她又指指捡来的柴、带来的工具、以及鼓鼓囊囊的布兜:“背柴很累,可我们有了猪就能背很多柴回去,但是柴必须要捆好,不然就算有猪也无法带回,回去的路上我们还可以打水、多捉几条鱼,连我摘的果子也能带回,我们可以少受累。”

    闻人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几头被拴在那里老老实实的黑野猪,他的眼神忽闪一下,这下他的眼中多了一丝叫做诧异的讯息,虽然这抹诧异一闪而过。

    “非、猪。”他说。

    这一次他的话有了语气——是一种迷惑。

    她怎么抓的?怎么可能抓的到?

    凃舟舟:“啊,对对对……是大肥猪。”

    “不、是、”闻人淮摇头,“猪、”

    她拧眉,一时间没读懂对方的意思,但她指指天:“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说,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加快行动,争取在天黑前赶回居住地。”

    凃舟舟揪揪自己的里衣,再伸手指向拴猪的绳子:“我的衣服已经用来拴猪了,不能再脱了。”

    她拿起捡来的衣服:“这件衣服比你身上的衣服更为完好,以后用处更大。”

    她尽全力让自己耐心和细心的解释,没有执意要闻人淮的衣服。

    当然,凃舟舟的一只手还扒在衣服上未曾放下,她等着动手呢,等着把衣服扒个干净。

    “不、行、”闻人淮半坐起身,又握上了凃舟舟的手腕,他对她摇头。

    孤男寡女,名不正言不顺,怎可贸然脱衣?

    凃舟舟静静的看闻人淮分秒,平淡的收回了手:“好。”

    她拿出刀,划开捡来的衣服:“把衣服撕成这样的长条,然后拧紧,让两条长条交缠在一起。”

    她一边解说一边演示,顺便指指衣服上的破损处:“找有破损处的地方撕,衣袖也可以是,但是不要撕开大片完好的布料。”

    “你做这个,我去捡柴并搭在搓好的绳上,够一捆后你再把柴捆好。”

    “懂?”

    闻人淮看她,一边坐直身体,一边点点头,似乎是有些压低的声音进行回应:“懂。”

    “很好。”凃舟舟又看他一眼,伸手利索的拉起他的衣服,遮挡他的半片胸膛。

    闻人淮脸似有若无的冒红,他张嘴,欲要说话,但她转身已前往林区的边缘。

    望着她的背影,他轻声吐一口气,集着力道从地上站起,拿着捡来的衣服和刀子,随着她的身影而去,预备为她的捡柴添一份工。

    凃舟舟先走到了猪的旁边,从猪驮着的包袱里掏出了两个红果子,她伸手一个潇洒丢扔,正对着闻人淮的方向:“我在林区深一点的地方摘的浆果,先前已用野猪试过毒,自己也吃了两个,挺好的。”

    闻人淮伸手接过,眼中又飘过一丝诧异。

    他捏着果子,感受着在果子内外萦绕着的特殊气息,回想果子生长的环境,再望向凃舟舟时的目光更为深邃了。

    彼时凃舟舟握着果子在身上蹭蹭,接着“咔吱”一口咬下,清甜的汁液在她口中崩开,她的唇角也点了滴滴汁液的红。

    两口果子下肚,果子被她咬在口中,她双手铺展开前不久刚刚搓好的布绳,顺手从旁边捡了两个木枝丢到木绳上,寻到树木生长的矮枝桠时,她伸手一摸往下硬拽。

    瞧她如此猛烈的动作,来不及思考红果子的闻人淮三步并两步朝她靠近,目光紧紧盯在她手握的枝桠上。

    此刻他的掌心翻转,一股强悍的灵力凝聚在其中,将要抬掌之时,“咔嚓咔嚓”几声响,瞧见枝桠被撕下的画面硬生生将他掌心的灵力打碎。

    他望向凃舟舟的眉眼间多了丁点的松弛笑意,一个清洁术下去净净果子,递到嘴边轻咬,跟她共同品尝果汁的清甜。

    他学着凃舟舟的样子,啃两口果子后塞在嘴里用牙齿咬住,接着割破捡来的衣服搓成条,顺便抽空捆好凃舟舟捡好的柴。

    又一时辰过去,太阳明显西下,估摸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该天黑了。

    五头猪有三头猪都架满了柴,共十二大捆柴,一头上面架着些带来的其他杂物,待会儿回去时也要用它驮水,最后一头则是空的,凃舟舟准备骑它回去。

    “你先上那头猪。”凃舟舟指指最后一头猪,说话时向身后的布兜摸出一枚果子,她拿着匕首在果子中间的位置利索的剃了一个圈。

    留有存余的一根绳拴在果子上,绳子的另一端拴着一根长长的木枝:“这猪壮实的很,体型又大,同时载着你我往回走不成问题。”

    说话时,她甩甩拴着红果子的木枝,旁边的几头猪“哼哼哼”的叫,看得两眼发直。

    闻人淮这时站在最后一头猪旁,他看看流哈喇子的猪,再看看甩着果子朝着这边走来的凃舟舟。

    他不想骑猪。

    靠近的凃舟舟一把攥住他的小臂,拉着他再靠近一步黑野猪:“这东西走的比你我快很多,我们还能绕一趟河边打水,在天将黑时敢回居住地。”

    “你我身体都不算爽朗,即便是没有这么多东西,中途不绕路停顿,你我都无法在天黑时回去。”

    “但我们没水不行。”

    “我摸不清这里夜里的规律,只知道夜里比白日更危险、更冷、更难熬。”

    言外之意:你最好不要想死,也最好不要拖着我一起死。

    闻人淮反手抓住凃舟舟的手腕,说:“回。”

    “那上猪。”凃舟舟翻身上猪,动作展开之时被握住的手腕拉开,对方的手指从手腕下滑,被她以手掌握住,她对对方施展了一个拉力。

    闻人淮低眉,看看相握的双手,目光凝聚在她因为捡柴、扯树的枝桠而划破磨破的手指上,看着上面沾染的一些污垢,他借着力,拖着发晕发沉的身体上猪。

    凃舟舟另一只手的手腕拴着牵猪的绳,腋下夹着那根长长的、拴着果子的树枝,还有额外一根光溜的长树枝。

    她和闻人淮坐在最中间的那头猪身上,他先从腋下抽出那根光溜的长树枝,朝着周围两侧的猪屁股狠狠甩去。

    随着猪“嗷嗷”叫喊声响起,凃舟舟再猛甩拴着果子的长树枝,果子正正吊在前方,晃晃悠悠的极为可人。

    先前被抽的嗷嗷痛叫的猪瞬间两眼发直,刚拨楞起的腿整齐划一奔向追不到的果子。

    交通猪大队出发了。

    只是……

    凃舟舟想过,乘坐交通猪能路程速度许是快上个小半儿,却没想过是半数的半数时间,不到两刻钟而已,她跟闻人淮已到河边。

    荒域是个很怪的地方,寸草不生的荒漠与生生不息的林川交错,与奔腾的河流相映,荒漠之下不知何处有尸体,河流之中处处是能让人活命的鱼。

    凃舟舟取下之前烧好的装水大陶罐,将其递到闻人淮面前:“打水,会吗?能做吗?”

    她想的是闻人淮身体虚弱,不知拿不拿得动陶罐,拿不拿得动装满水的陶罐。

    他伸手,同时接过两只罐子;“我、行。”

    凃舟舟点头,走到装杂物的猪旁边,抽出先前用来插鱼的长杆,寻着试手的位置握好:“我去插几条鱼,你打完水后若有力气就来帮我收拾鱼。”

    说着,她拿出随身的匕首塞在闻人淮腰间,不懂对方回应、未曾和对方进行眼神交流,便朝着河流去了。

    她做事一向利索,一脚踏入河里时,下半身的衣服已然挽好,刚刚结痂、带着红红的腿与冰凉的河水相融,她低眉,寻着周围游来游去的鱼。

    条件目标,利索下枝,正中鱼身。

    彼时她离岸边还不远,想着能顺手把插好的鱼丢上岸,让闻人淮收拾好,回去便可以直接炖汤,能省不少功夫。

    凃舟舟回头,丢鱼,鱼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飞出,再落地。

    “啪叽叽”的,正巧砸在了闻人淮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已经不省人事的人。

    水的确是打好了,两个陶罐稳稳的放在他一旁,还可见湿漉漉的罐身。

    他没那个力气把装满水的陶罐载在猪身上,能在昏迷之前留有一丝力放稳陶罐,没有任其摔碎已是不易了。

    凃舟舟哑然失笑。

    倒也没见闻人有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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