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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弱弱小黑笑逐颜开:

    今晚运气不错!楼主非但没怪罪我们打扰捞鱼,还让我们陪着一起,哈哈哈,真好。

    “小白哥,小黑哥,我们先休息一下,吃口肉如何?”

    弱弱跳上井台,把井边的草篮子提上,揭开混天绫,将那条风肉一撕为四。

    长山记的风肉份量足,每人都能分得一大块,弱弱还给铁头哥留了一块。

    那碗丹渣粥细腻清香,他们一人一口传着喝,也是别有风味。

    “咦?这井台台还在拱啊,都快高过院墙了。”弱弱嚼着肉丝,双脚轮流踢着石台。

    “不管它,弱弱,你看黄衣服那人,又摘了个黄色大星,禁制还是全的,肯定是好货!”这边望过去,正好看见十几个筑基在空中摘星。

    “筑基真好,我要筑基,摘星星发财。”

    弱弱食指搭在眼前,圈住了一颗星星,认认真真说道。

    “我也要。”

    “我也要。”

    通天河入夜。摘星楼闪着清冷的冰光,愈夜愈美。

    风青衣刚刚走到河边,又是一波星星出水。

    这次不一样,蓝色紫色为主,禁制形态又比上一批的黄色更好,有些甚至还宝光外泄,挂了些模糊的外相。

    残片些,没兴趣。风青衣瞄了一眼气机,还是朝着那片不碎星影的方向走去。

    其实到了河边,看着那些星星从身边纷纷出水,其动人处,比在摘星楼上,更有身临其境的美丽。

    一般来看热闹的人,只要是筑基,总会锁定一颗,摸着玩儿。盛事嘛,重在参与,热闹热闹。

    只是风青衣现在心有所属。体内冰火酒劲催发出的热情,全都着落在那颗不碎星影上。

    可就这么奇怪。摘星楼上用本命法瞳看得清楚,那星影就在河边几个漩涡之间藏着。

    待自己走到河边,星影不见了,藏它的漩涡也看不见了。

    不可能,眼花了?风青衣又回到二楼,法瞳落下,不是吗,还在那儿呢。再走近了,嘿,还是找不到。

    这手虚虚实实,玩儿得漂亮啊!

    风青衣迎着河风,愈加相信,这星影,绝不是老老实实待在那里那么简单。

    它有智慧,且气机强横。它知道在大的格局上,通天河水藏不住它,可若走到近前,它又能实者虚之,借通天河的暴虐蛮横,迷惑他人之眼。

    你迷惑我眼,那我索性不睁眼看你。

    风青衣闭上眼睛,以身意触法感知那所在。

    还是不行。河风猛烈呼啸,吹得各种气机散乱,河中恶浪层层,漩涡四起,感知全是乱的。

    这家伙,懂得利用天时地利如斯!

    风青衣抬头看了看。现在好像是今夜摘星的尾声了,一群筑基正忙着收获微利,展现本事,谁也没功夫看下面。

    风青衣选了几颗不同方位的、别人看不上的小星星,纵身上去摘了下来。

    空中的时候,他一分心神摘星,九份心神倒在河水里。

    没有。浓绿的河水里没有,远处不受通天桥影响的、漆黑的河水里也没有。

    投身在摘星的因果局中,居然还是找不到。

    风青衣继续斟酌着河边气机,不愿放弃。

    到处都不行,难道除了摘星楼上能看见它,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入夜后,覆盖着摘星楼的那层蓝冰更显晶莹剔透,闪烁的冰光一直延伸到跨越河面的通天桥。

    风青衣眼中一亮:这桥楼同源,我去桥上看看。

    他看了看附件楼梯的方向,顺着几大家族的花楼边过去就是。

    河边人多。他一面穿行一面回想方才所见,忽然觉得氛围不对。

    周围的人怎么都在看着自己?我脸花了?

    风青衣举袖擦了擦。没有啊,他们看我干嘛,眼神还这么奇怪。远处,人群里还有些骚乱,好像有什么人要往这边赶过来。

    “风兄,风兄,你要去哪里?”

    抬头一看,正是张若男,从她家那闪闪发光的顶楼探身出来招手。原来正好从她家楼下经过,被她发现了。

    “我上桥看看,这边人太多了,挤不过去。”

    公众之地,又适逢盛事,大家自热而然都约定俗成,老老实实照着凡人的步子走。

    “先来我们这里坐一下,风兄,你看这河边好多人,个个都在看你,先避一避,避一避!”

    张若男一面笑着,一面走下观景台,定要让风青衣上楼一叙。

    风青衣本不爱凑热闹。只不过实在是莫名其妙,河边十个人,倒有九个人在打量自己,还各种眼神都有,这种境况,实在受不了。两权相较,还是去楼上避一避吧。

    上了顶楼,只看见宝轮缶内,白玉为桌椅,青瓷做雕花,几颗夜明珠的光照下,处处显得雅致温润。

    张若男为风青衣简单介绍了一下桌上各人,都是张家的年轻一辈。大家拱拱手,便自落座。

    张若男让风青衣坐她的座位,自己另外提了张冰檀偏凳作陪。

    张若男介绍,大家热闹了一晚,在座的七八个筑基修为的,各自摘了几样好玩的东西,现在都摊在桌上,看能不能拼凑成一副完整的宝器。

    风青衣一看,可不是吗!一桌子大小零碎儿,各色款式都有。他伸手一摸,也放了几块东西进去。笑道:

    “惭愧惭愧,我就摘了这几个,不知道能不能配上。”

    看那几个小零碎在白玉桌上滴溜溜乱滚,张若男掩口笑道:

    “风兄,就为着这几件小物件儿,你方才可把大家惊着啦!”

    嗯?从何说起?风青衣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桌上一位张家子弟忍不住,道:

    “风兄,您方才摘星时的身法,太厉害啦!应该是您家传身法吧。咱们见过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啊,漂亮,漂亮,我们哥儿几个可是自愧不如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皆都点头。

    风青衣奇道:“我方才,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后半句,他倒向着张若男问去。

    其实他主要找那不碎星影去了,身法上,委实不太在意。现在回想,好像是有一点受冰火酒劲影响,放肆了些。

    “风兄,你方才每摘一颗星,空中就是一串你的残影。从起步,到跨越空间,到闪避凶险,到破开禁制摘得星星,每个动作残影都挂在空中,清晰明白。

    谁不知道,空留残影,是快到了极致的身法,一般是结丹之后才用得好。你说,你一个筑基的,这动作,是不是把全场镇住了。”

    风青衣听张若男这么说到,暗道惭愧。

    张姑娘之前不是告诉自己,摘星之夜是选拔散修筑基进家族的机会,自己刚来城里,就这么一搅局,还真是得罪全场散修啊。

    这时,张若男再火上浇油,用莫名神秘的语气说道:

    “这些还算了。风兄没见到么,摘星楼边,通天桥上,那几个家族千金们集中的地方,又是满面通红惊叹尖叫的,又是不顾阻挠、挥舞香巾要冲过来找你的,没一百个,也有好几十个,这种宏大场面,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呢!”

    张若男起身走到窗前,招手道:“来来来,风兄,我为你介绍:

    桥边那几个还在路上,领头的是青州李家的李书涵,长腿大眼睛,个子比我不矮,这夏天是要进结丹的。

    还有这,十几个气势汹汹在我家楼下被拦住的。领头的分别是十方阁顾子衿,家中巨富不用说了,宝丰号邹雨彤,一双妙手回春冠绝两岸!

    风兄,你别回头不看啊!这个,这个最是群芳之首,我甘拜下风的,长山尊的幼女冯宇月,十年前筑基,现在还没结丹,其霸气绝伦,重在前胸,最宜养家糊口。”

    风青衣听得这番介绍,人都呆了,哪里敢去窗户边看!他捧着头跌坐椅中,无话可说。

    正在极度尴尬的时候,一把浑厚的声音从天而降:

    “老三,咱张家从来不服软,甘拜什么鬼下风!放心,过几天我去真如界,给你带点宝货,用了绝对比冯家的好。咦?这位兄台气宇轩昂,莫非是……”

    原来是张家老大张若山回来了。这时候星星逐渐稀疏,他留几个值守子弟,自己回来坐坐,一回来就看见风青衣坐在当中。

    他喜不自胜,一步上前拉住风青衣,大声道:

    “老三,快快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正被自家老大说得满面通红的张若男,自然转了话题,为二人互相介绍。

    之前刚刚听说城里来了个酒道中人,这就看见了。张若山大喜,立刻着人将私藏好酒扛了十坛上来。

    当十坛张家自酿的青红上桌,风青衣微微一笑,终于坐稳了。

    其实他冰火酒劲尚在体内肆虐,但美酒在眼前,他岂能假装客气。

    青红私酿,虽然不如逍遥醉、金乌炽焰这般雄烈,但也是张家取材于三界、窖藏于异域,每二十年才提取一批的好货。

    酒的来历风青衣不知道,只知酒封一开,酒气自来。

    他闭眼闻香,沉默了一会儿,委婉道:这般妙酒,一人一次一坛足矣。

    好!张家老大击桌长叹:你大醉在身,竟然还有如此意气,快哉快哉!儿郎,取我金锤过来!

    众人闻言,轰一声喊,纷纷向后三丈,给风张二人腾出空地。

    只有张若男留在自己的陪座上,给风青衣解释,这金锤是她家老大的下酒菜。

    不多时,家人吭哧吭哧抬了一对金锤上来。金锤硕大无朋,每一支都要两个炼气后期的儿郎才抬得动。

    咣当咣当,金锤放在地上,把那宝轮缶也砸得摇了几摇。此时,两人已各自下了小半坛青红。

    张若山见到金锤已到,兴致大涨。他长身而起,左右两手分持一坛,笑道:

    “风兄,切莫客气,这两坛我先干为敬,然后再来三坛。”

    说罢,他左手举坛,将那酒如瀑布般倒入口中。左坛一完,立刻右坛再举,双坛浇注,竟一滴酒都没洒出来。

    风青衣本来还客随主便,由张若男为二人以坛就盏,一盏一盏喝,张若男偶尔也来上一盏。

    张家老大忽然豪气邀约,风青衣也不去起身拿酒,轻轻一击桌面,两坛泥封自碎。

    坛中青红若皎龙出水,凌空喷上五六尺,再齐齐落入他口中,也是一滴都不洒。

    顷刻间,两坛喝完。如约,又各自来了三坛。就这样,一个开头,拿来的十坛酒喝了个干净。

    张若男回身道:“拿酒,从我库里拿,五十坛全拿了。”

    张若山手抚虬须,大笑道:“三妹,还是你懂我,知道这是我房中最后十坛。”

    他摇摇晃晃起身,将金锤从地上拔起。宝轮缶一时失重,竟又晃了晃。

    张若山领锤抱拳道:“风兄,我酒至微酣,就爱动上一动,还请包涵,献丑献丑。”

    说完,他左手耍个锤花,右锤指天,一步就跨到了数十丈外的夜空中。

    众人见他站定凝神,一头长发披落双肩,开始深深吸气。

    这口长气,吸得长风呼啸,久久不停。直至头上的几片夜云为之聚拢,厚重,翻滚,他才终于大喝一声,开始缓缓挥动左右双锤。

    他的锤法制式不严,好像并不讲究前封后出,上下往来。就是简简单单左一锤,右一锤,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再一锤。

    那锤本身极重。一锤挂出,往往雷声隐隐,风声大作。落到虚空处,又恰恰都是气机交缠的所在,把那处虚空砸得都有些颤抖。

    一直砸了百十来锤,下面的风青衣发现不对:张若山周围的夜空,好像比周围变黑了些。

    今夜本来云淡风轻,而变黑的这一片夜空中,已经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有些浓云的裂缝间,有电光隐隐之势,仿佛一触即崩。

    这时张若男附耳道:“我大哥酒后蓄势,虽然还是结丹,但也能砸出元婴境界才有的界域。”

    果然是界域!和自己筑基就能堪比结丹一样,张若男的大哥竟能凭借一对金锤,砸出元婴才有的界域。界域之内,他即成神,当者无不披靡。

    见天下强者如是,风青衣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一声长啸,已站在张若山界域边缘。

    他目光炯炯,感受界域之威,腹中酒气更加激动不已。

    “哈哈哈,风兄,你来得正好。我这套笨拙锤法,最怕你这种身形极快的攻击,何不你攻我守,战上几个回合再说?”

    风青衣点点头,从腰间摘下佩戴的黑晶。

    黑晶一入手,自行就延展变化。后端紧紧缠绕着掌心手腕,融入血肉。前端蜿蜒起锋,最后成了一弧尺半的短刀在手。

    风青衣手腕一震,那短刀的锋刃钝化消失,又再折叠圆转,短刀变成了短棍。

    “好好好,”张若山懂他的意思,笑道:

    “不伤和气,不伤和气。还望风兄手下留情。你这把棍子来头大,别把我吃饭的家伙敲坏了。”

    能随心变化形态,这不是普通的法宝器物能比的了。张若山还是心疼自己的金锤。

    “正当如此,请!”“请!”

    第二个请字话音未落,风青衣已在原地消失。

    几乎同时,叮!张若山左手的金锤被大股大力从后方敲了一下。

    好家伙,说来就来,来得这么快!张若山右锤一动,偏不管后面,反而向前方挂过去。

    不出所料,又是一声脆响。

    张若山右锤和风青衣的短棍硬碰了一手。但那短棍一碰即走,张若山后续如排山倒海之力递出时,前方已是虚空。

    这时,左锤又被叮了一记。这三下,张若山连风青衣的影子都没看见。

    以快打慢用得真好。张若山心中赞道。

    他也不着急,一锤一锤,仍然往该去的地方去。能碰上就碰,碰不上就硬挨一下。

    他有界域之力护体,还是很抗揍的。慢慢的,张若山的界域外相越来越明显。

    数十丈方圆里,夜空如墨,比墨还浓重的乌云就挂在张若山头顶。狂风呼啸,刮得他长发乱舞,状若凶神。

    在狂风之间,一丝一丝的闪电从云缝里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呲啦啦乱串,肆虐四周。谁敢在此处与它相遇,肯定有的好受。

    “大哥,切磋,只是切磋!”下方张若男见界域大成,有些担心了。

    “好!”张若山雷鸣般回了话。此时他与界域相融,一言一行,皆具天象。

    这声好雷还在回响,一柄短棍闯入界域,无声无息出现在张若山面前,直直向他双眼间点去。

    张若山眼睛一眨,一道闪电劈在短棍上。

    张若山心笑道:还不中!

    哪知那短棍一抖,瞬间变了路子,不取双眼,点中了侧边硕大的金锤锤头。

    瞬时,那道已经进入短棍的闪电就被引入了金锤,再顺着锤柄攻入张若山右臂经络,随即归于无形。

    借力打力也能这么快,比我界域闪电还快!

    张若山暗暗吃惊。

    这等快法,匪夷所思了。幸好对方是个筑基,如果有结丹修为,这一击就能让他受伤。

    张若山不敢再轻敌,双锤开合间,第二口长气开始吸入。原来他打了这么久,界域已经大成,第一口气刚刚才用完。

    下方众人,只见张若山界域越来越浓厚,范围也越来越大,百丈之内,电闪雷鸣交替,狂风暴雨不断。他如雷神身在其中,一锤一锤,似乎漫无目的地锤着。

    只不过,每当看见他落锤,就会有个青衣残影随之显现,但再一瞬,残影消散,又在其他地方以另外的姿态出现。

    仿佛张若山是汪洋大海,那青衣残影就是一叶扁舟,总是在惊涛骇浪的浪尖,翩翩起舞。

    而每个惊险舞姿,总能引来隔壁的一片尖叫。原来几群家族千金们上不来张家四楼,索性到隔壁李家的大风楼顶,隔楼观战。

    张若男最听不得这些莺莺燕燕。她对隔壁的红粉团冷笑数声,提了半坛青红,坐到自家琉璃宝顶上,一盏一盏观战。

    这场切磋,也吸引了城中其他人的关注。

    摘星楼主冰无忌,二楼听风桌旁,一壶冰茶,陪着她一起观战。

    听风桌一直是她专座,这几日让给风青衣坐坐。

    此时摘星楼客人慢慢散了,也安静了。井边捞鱼的三个小朋友,大致捞够了今天的数就收手了。后院,郝老慢慢关好地窖的门,正在向这边二楼走来。

    冰无忌难得一天闲暇时光,正好看看年轻人打架。

    年轻一辈中,张家老大的界域之力,可算得第一战力。同等修为较量,各种场合都是稳压对手,今天居然被个小筑基搞得手忙脚乱。

    虽然是只守不攻,略有些吃亏,但这副狼狈,可真是张家老大近年少有。

    但也确实,风青衣的快,刚好克制张老大的稳扎稳打。就是这快极了的身法,实在是从没见过。

    冰无忌想,他虽然姓风,但青山的风家可没这么上乘的功法,而且,他又能拿出我当前最需要的极品冰系魂晶,可说帮了我个大忙,真是不简单。

    她手指轻敲着桌面,心道:这听风桌带个风字,倒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再过半个月,祝师就该回来了,看看她怎么说。

    此时,郝老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冰无忌迎向那边。一会儿,背着重鞭的郝老就上楼到了近前。

    “今日可辛苦了,郝老。楼里的夜防就交给我吧,你还是去那边。”

    “恩。”老头反手摸了摸他那落神鞭的骨柄,声音低沉,道:

    “昨夜好像是伤了五人。”

    “是五人,都是凡人。有的是城里的家眷,有的是来往的小商贩。而且,”冰无忌停了停,接着道:“都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可恨之极。”

    哼。老头重重出了口气。“无耻血妖。”随即转身下楼,向城里小居巷去了。无上城中也有凡人居住,一般聚居在那里。

    冰无忌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冰茶,碰着唇也不喝。

    摘星之夜前后,历来都有小妖出现。

    往年,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小兽妖,摸几块剩肉,淘几粒丹药。偷了就跑,跑得慢的被抓住还要求饶,大家嘻嘻哈哈教训一顿也就放了。

    今年可气人,居然混进来吃血肉的血妖。也够卑鄙,不敢靠近修士,对着城里的凡人妇孺下手。

    昨夜,三个小孩、两个老妇人被血妖袭击,手腿都被啃了,幸好一早被人发现,施了丹药才保住性命。

    方才,郝老就是亲自出马,带落神鞭去守着小居巷,看看今晚能不能抓住无耻血妖。

    冰无忌心神缓缓掠过前后院,再次确认一切安好。她今晚也不回小院了,就在这听风桌吧。

    窗外,两个人趁着酒劲打得酣畅淋漓。

    一个五坛青红微醺,以界域之力硬抗不知会在哪里出现的短棍。另一个冰火酒力已经在丹田意海中呼啸肆虐,以筑基修为布下漫天残影,寻找着界域里随时出现的可趁之机,予以痛击。

    不知不觉,两个人打着打着,来到通天河上方。这里气机混乱,对两人打斗又添变数。

    风雷交接,此起彼伏,通天河似乎也在隐隐呼啸,响应者强者的界域之力。

    风青衣暗暗佩服这张老大的气息之悠久,神力之充沛。

    他那对金锤怕不有万斤份量,舞了快一个时辰了,半分气弱力虚的样子也没有。

    还懂得借势。他的界域到了通天河上,河风咧咧更平添几分威力。自己为了躲避河风中的凶险,好几次的攻击被迫中止。看来,我用一下那招?

    恰在此时,张若山一声暴喝,如天雷炸响。

    他双臂一分,将百丈界域活生生裂做两半。左臂一挥,左锤向前猛推。

    金锤之上,半幅界域挂着风雨雷电,带着漆黑的夜色,势不可挡地向前压去。

    此时,风青衣恰好在他前方,见这五十丈界域挂着金锤砸过来,还待要闪,哪里来得及。

    他短棍前探,前端瞬间延长,棍化为鞭,死死缠住了那金锤就往下砸。

    借力打力!张若山早料得他会这样。又一声暴喝,右手金锤再次出手,挂着另外半幅界域砸了过来。

    风青衣霎时叹道:他居然反悔,不是说只守不攻的么?

    百丈界域加上万斤金锤的前行威压,让他比闪电还快的身法半分动弹不得。

    只见他青衣振动翻转,迅速贴近身体,变化间,已有一幅青甲裹身。

    说不得,硬抗一下看看。

    轰,那挂着界域的右锤从风青衣耳边呼啸而过,正正撞上了他刚刚往下扔出去的左锤。

    当!一声清响,两柄金锤相撞,一道金色闪电从两锤相撞的地方生出,直扑下方通天河河水而去。

    此处是浓绿的通天河水,被金色闪电击中,立时分开两旁,露出里面深藏的一片阴影。

    连变化的刹那空隙都不给,金色闪电已打在那阴影之上。

    河面上空,两柄金锤继续保持着相撞,让金色闪电源源不绝生出,不停冲向下方的阴影。

    “哈哈哈,风兄,这是我虚无九阙第一阙,惊神阙,还请品鉴。”张若山拱手笑道:

    “不瞒风兄,这河中未碎的星影,籍由通天河的虚无变化,躲藏了好久了,我早就看它不爽。今日借着风兄你的快手,我用我的虚无,破它的虚无,打它一个措手不及,你看妥否。”

    风青衣本来惊出一身冷汗,满身酒劲都褪了半分。结果,张家老大不是要打他,是要借机捉着星影啊。

    他身形闪动,来到阴影上面,停了一停。

    此时河水短暂分开后,继续合拢流动,但不妨碍金色闪电透过河水,继续镇着那未碎星影。

    风青衣法瞳落下:嗯,颇有些厚度,像影子不像影子,但说是实物吧,又是混沌一团,说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风兄,摘星夜还未完,这两日我金锤就放在这里,镇它两夜,待结束后,我们看看能不能把它捞起来。”

    风青衣点点头,随张若山回去了。这星影,真把它找到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无趣无趣。

    待两人走远,只剩两柄金锤悬在河面,其碰撞处,不停有金色闪电生出,默默地向河里倾泻。

    被金色闪电穿过的河水照常流淌,凶险气机一如既往,激得漩涡浪花四起。

    在几朵浪花和漩涡的掩饰下,一条粉红舌头从星影中缓缓探出,往镇住自己的金色闪电舔去。

    那舌头显然很怕闪电,更怕别人发现它,小心再小心,不到半寸的距离,爬了半个时辰不止。

    慢慢靠近着。终于,它到了最好的位置,向回一卷,把闪电边一粒透明水珠舔走。

    这粒水珠不溶于河水,不枯于闪电,里面仿佛有透明的法纹在旋转。

    原来,那是一滴风青衣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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