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裙

    席枝禾报名参加了场舞蹈比赛,这个是没有奖金的,但是有荣誉证书。

    席枝禾这次想要的是名次,荣誉累积多了,对她将来有好处。

    这场比赛所面向的范围不止是青少年,反之对象更广,这让席枝禾觉得很没有把握,只能通过不断地练习去弥补自己的欠缺。

    幸好的是骆今辞给她找的舞蹈老师很专业,能给予她不少的帮助。

    席枝禾目前基本是回归到学校中正常上课,中午和晚上都会回小园。席枝禾和骆今辞只有在晚上还有周末时能碰到。有时候骆今辞被学校那边牵住了,再加上临近期末,两人一周差不多只能见上一面。

    一月底时,开宜下了场大雪,地面的积雪很厚,可以打雪仗。

    玫瑰小园中更是盛景,绿植盎然鲜嫩,绿叶上覆着一层薄雪,白的白,绿的绿,色彩划分泾渭。

    席枝禾在小园里堆了个雪人,白日里的气温本就低,到夜里更甚。

    小雪人坚持到了骆今辞晚上回家的时候,夜里开宜依旧飘着小雪,院子里放着声调缓慢的纯音乐,音乐很有意境,听起来有些空灵,仿佛置身于森林一般空荡,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骆今辞走过去,看到了在门口起舞的席枝禾,她站在原地,每个动作仿佛跟按了缓冲键似的很慢,很优雅。

    而林善搬了张椅子坐在外面,手里拿着席枝禾的外套,笑眯眯地看着席枝禾在跳舞。

    跳完了,林善把外套给席枝禾披上,夸赞道:“枝禾小姐跳得这么好,肯定能拿第一名。”

    “我会加油的。”席枝禾笑着回答。

    骆今辞走上前,“妈,枝禾。”

    林善有几日没见到骆今辞了,“回来了,快回屋里头,我煲的汤应该好了。”

    家里人多也就热闹了些,林善将汤舀了两份出来,分别给了骆今辞和席枝禾,“你们都还在长身体,先喝点汤暖暖身子,晚些排骨焖好了就可以吃晚饭了,你们可要多吃一点。”

    席枝禾尝了口汤,做出评价,“很鲜。”

    林姨会熬各种各样的汤,这么久了,席枝禾还没有觉得腻。

    排骨闷好了,骆今辞去炒菜。

    席枝禾跟林善在准备水果。

    自始至终,林善一直都把席枝禾当成孩子对待,只让她洗水果。切水果会用到刀,林善不让席枝禾用刀。

    席枝禾很多东西都不会,可是在这些不会的方面上,有人让着她。

    晚餐一一摆在桌上,几人洗手吃饭。

    饭桌上,林善和骆今辞聊了家常话。话题引到席枝禾身上的时候,林善问,“枝禾,你的舞蹈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比,在哪里比呢?”

    席枝禾说:“除夕前那两天,就在体育馆搭台。”

    林善一拍腿,“到时候我们都去给你加油,枝禾小姐那么厉害,你能拿第一我们脸上也有光。”

    说到第一,林善又怕席枝禾身上会有压力。

    林善说:“咱不拿第一也没事,只能说是他们没眼光。”

    席枝禾勉强地扯着唇笑着,她很清楚,这次比赛是市区内的打比赛,评委们里肯定有国家舞蹈演员在其中。如果她没有拿名次,显然她的实力还不够。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拿个名次证明自己。

    身边的人都这么优秀了,她骨子傲,不想比别人差。

    比赛在即,席枝禾几乎是一整天都待在舞蹈房里。

    舞蹈房里装了地暖,在这寒冬里,她流的汗液和夏天时差不了多少。

    有次骆今辞下午上完课就回来,就看到练完舞的席枝禾靠着扶杆盘腿坐在地上看手机,她大口喘着气,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

    旁边的电子大屏连接着手机,能看到她手机此时浏览的内容。

    骆今辞看到席枝禾调了视频的倍速,放慢看视频里别人的节目,时不时还会放大去注意某个动作。

    看完的时候,她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又开始练舞。

    在跳舞这件事情上,她似乎用消耗不完的耐心。

    一支舞,先是编,然后是改,最后去揪动作。

    不断地练习,不断地修正。

    大脑或许会遗忘动作,但是身体肌肉不会。

    然而真正要达到肌肉记忆,中间的过程很辛苦。更何况她是要去参加比赛,每个动作,都得做到极致。

    骆今辞驻足在门外,看着她旋转起舞,她面向落地窗那边,把落地窗的方向当成观众席,舞蹈房便是舞台,她尽情地展示自己柔美又肆意的舞姿。

    起跳,抬腿,踮脚……

    每个动作,她都做得格外认真,确保不出任何差池。

    跳舞很费体力,骆今辞下楼去给她准备吃食。

    家里有欧包,他将欧包对半切,牛奶也热过,一同端上楼去给席枝禾。

    他下楼的这十几分钟里,席枝禾已经疲惫地靠着墙壁睡了过去,设置为半个小时才熄屏的手机在地上还是亮着屏幕。

    舞蹈房里不允许吃东西。骆今辞把吃食放在二楼的小吧台上,去舞蹈房将席枝禾抱回房间。

    席枝禾睡得有点沉,可能是身体消耗能量太多。骆今辞把席枝禾放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去浴室拿了毛巾拭去她额头上的汗。

    席枝禾这人有点洁癖,只有穿干净的睡衣才能躺床。

    无奈之下,只能委屈躺在这小沙发里。

    骆今辞拿了条厚毯子给席枝禾盖上,在她旁边坐了会儿,她没有丝毫要醒来的痕迹,他抬起手,拨弄开遮挡她眉间的被汗液浸湿的几撮碎发。

    “辛苦了。”

    .

    离比赛的日子更加接近了些,席枝禾开始为舞服发愁。

    她不想穿上一次比赛穿的舞服,她想每一场比赛都穿不一样的漂亮裙子。

    但她没有能力去实现这个小心愿。

    骆今辞几次见席枝禾唉声叹气的,忍不住问她,“赛前焦虑吗?”

    席枝禾托腮,“我在想舞裙怎么办。”

    “上台穿的裙子?”

    “对。”

    “我给你准备。”骆今辞说。

    席枝禾瑟缩了下,“简直不敢相信,凭你那个直男审美,你给我我还不敢穿呢?”

    骆今辞皱了皱眉,在他说完句话之后,席枝禾就不愿多看他一眼。

    可想而知,她有多不相信他。

    现在还有时间,他会向她证明。

    这几天里,席枝禾千思百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穿上次比赛穿的舞裙上台了。

    她想,等以后经济条件好了,再视线每场比赛舞裙都不一样的愿望。

    然而,正式比赛的前两日,骆今辞给她递了个礼盒袋。

    席枝禾掂量了下,礼盒袋很轻,她好奇地问,“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骆今辞说:“拆开看看。”

    席枝禾狐疑地看了眼骆今辞,按捺不住好奇,她拆开了那个礼盒袋。

    那印着天鹅图案的礼盒袋里,里面的纯白色礼盒装的是一套纯白镶着闪钻的舞裙,白色羽毛贴在裙摆上,袖口的位置也有羽毛作为修饰,看起来简约大方,有点温暖的感觉,很适合冬日芭蕾演出。

    席枝禾惊讶地睁大眼睛,将裙子从盒子里取出,盒子里还有其他的装饰物。席枝禾举起裙子撑开,满眼欢喜地在身前比了比,“你买的?”

    骆今辞点头,问她,“我审美怎么样?”

    “还不错。”席枝禾头也不抬地将裙子装回盒子里,提着盒子往楼上走,“我去试试合不合适。”

    骆今辞犹豫了下,低声道:“试了也给我看看。”

    席枝禾摆手,“想得美。”

    席枝禾真没给骆今辞看上身的样子。

    席枝禾在卧室里换衣服,站在全身镜面前欣赏这款芭蕾舞裙上身的俏丽优雅模样,她踮起脚尖旋转,像极了八音盒里在下雪天跳舞的小人儿模样,美颜得不可方物。

    不可否认,骆今辞眼光还不错。

    .

    舞蹈比赛如期而至,席枝禾是芭蕾组第五个上场,她起了个大早做拉伸运动,吃过早饭,她跟林善一块出发去体育馆。

    骆今辞现在在学校,提前告知过比赛时间了,他会准时来看她比赛的。

    体育馆中心搭台,台下观众席坐满人。今天是周末,观众席外有不少路人驻足围观的。

    主持人在台上主持,宣布比赛正式开始,“现在,让我们有请现代舞第一组选手。”

    这个比赛,有小组与个人形式。

    每个舞种,获奖者只有两位。

    席枝禾从换好衣服之后开始紧张,化妆师在给她化妆,往她脸上擦了亮粉。

    造型师给她做好发型,席枝禾自己把羽毛发夹别上去,还有小珍珠也别上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倏然挺直腰杆。

    她可不想做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天鹅。

    再害怕,她也要大着胆子去做。

    席枝禾调整着呼吸,坐在化妆镜前等着广播播报。

    “现在,让我们有请芭蕾组的五号选手……”

    比赛时舞种是错开的,组内排序没有被打乱。

    席枝禾上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十分,骆今辞还没有来。

    林善坐在台下,看到舞台上出现的那道熟悉的小身影,她焦急地握紧了手机。

    舒缓优美的音乐响起,蓝天白云下,少女每个舞蹈动作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舞蹈房里流的汗,赛前的焦虑与不安,在开始展示的那一刻全都变得缥缈。

    音落,舞毕。

    从台上下来的那一刻,席枝禾腿有点抖。

    上次比赛下台后骆今辞就抱着花出现了,席枝禾后知后觉抬起头观望了圈,她并没有看到骆今辞的身影。

    当她往休息区走去,林姨匆匆赶来,“枝禾,我现在要赶去医院,小辞出车祸了。”

    席枝禾愣住,回神连忙道:“我跟您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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