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顺便跟周绮一起愉快地吃了个饭，古圆才回去上班。
方祈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古圆一脸无辜：“早上在电话里，馆长不是亲自跟您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方祈绷着脸：“没说清楚。什么古董？价值多少？你怎么牵扯进去的？”
古圆龇牙一笑：“老板，上班时间咱应该认真工作，聊题外话不太合适哦。”
方祈：“……”又来了。
不过可能被内涵习惯了，他竟然已经不意外，而且不会生气了。
只能冷酷地指示：“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视察商场！”
古圆立刻答应：“好的老板！”
经过之前的对比分析讨价还价，方祈要收购的目标商场已经明确了，不过在签合同之前，还要对内部已经入驻的商家考察一番，买卖不破租赁，到时候会继续让他们租，也免得重新招商。
古圆把印着商场内部各种介绍和统计的资料带着，再带上笔记本，就跟老板出外勤了。
到了商场，古圆发现商场很大，很新，但是很冷清，开着的店铺只有三分之二的样子，空了很多，她并不意外，这些大型商场都是开业的时候热闹一阵，很少能够保持住人流量的。所以她对老板的这个项目不是很看好，亏本的可能性很大啊！
在里面转了转，发现开着的店铺大多是高端奢侈品牌，什么名牌包包、鞋子、衣服，还有黄金、手表之类的，都贵得要死，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不凉才怪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平民消费的地方，还是有一个超市的，不过是在地下室，面积不大，品类也不多，尤其是买菜的地方，白菜都看着蔫蔫的，旁边还空出了好大一块没摆东西，看了就没购买的欲.望。
商场负责人在前面带路并介绍，古圆跟在老板的后面，一边听一做些简单的记录记录。
从地下车库到天台都走了一遍，逛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快下班了，古圆开始频频看时间。
方祈让商场负责人先离开，在楼顶转了转，还扶着栏杆往楼下看了看，然后回头朝古圆招手：“过来。”
古圆头顶资料，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老板怎么了，您不嫌晒吗？”
方祈指着四周的高楼大厦和宽敞街道，问：“这个商场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但是留不住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古圆道：“还能为什么，不接地气呗。这些店一个个都贵死人，哪有那么多有钱人，没钱的人来这里也不好逛，就都不来了。”
方祈点点头，又问：“那你说怎么盘活？”
古圆惊讶：“老板，这是你的活啊。我只是个小跟班，没有这种智慧的！”
方祈无语地看着她。
古圆只好略微地贡献一下自己的智慧：“咳，好吧。我觉得首先要把超市做好啊，而且重点要把菜市场这一块做好，新鲜、优质、便宜、丰富，才会让人愿意过来买菜，只有来这里买菜的人多了，才会有人气。”
方祈点点头，“然后呢？”
古圆：“然后？然后把美食楼层做好，火锅店，围炉煮茶，地方风味馆之类适合小型聚餐的，这样年轻人周末下班后也愿意来。民以食为天嘛，口碑做好就不愁没人来吃。”
方祈再次点头，“再加上本来就有不少的奢侈品店，这样低、中、高端的人群都有适合消费的地方。”
古圆：“是的老板，没错！”
方祈笑了下，倚在围栏上看着她：“还有呢？”
“还有？”古圆开始挠头，为什么要问她啊，真的不想动脑子。她只能指指空荡荡的天台：“把场地充分利用起来？比如这里可以搞个楼顶咖啡厅，或者旋转餐厅什么的，沿着边上种些玫瑰花月季花啊。夜幕降临的时候，坐在这里吹着晚风，闻着花香，抬头可以仰望星空，眺望可以看到万家灯火……营销成一个网红咖啡厅，吸引大家来打卡拍照。”
方祈目光在宽敞的天台巡视一圈，赞赏地看她一眼：“嗯，不错。”
古圆立刻笑容灿烂：“老板您看，快到下班时间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下去了？”
方祈默默叹了口气，真是好不过三秒，不过也确实看得差不多了，看看手表，下巴一抬：“走。”
古圆立刻哒哒哒地跑过去按电梯。
往下的时候，方祈心情不错，于是随口说了句：“今天表现不错，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说完就有点后悔，想起之前已经有两次表示过要送她，惨遭拒绝，她宁愿骑路边那些破共享小电车。
正想着又会被她拒绝，该问呢挽回面子，结果她却点头了：“好啊，谢谢老板！”
方祈于是心情也开朗了，问：“你家在哪？”
古圆说：“我先不回家，您送我去古玩市场吧——顺路吗？”
方祈：“……”顺路个鬼！
不仅不顺路，还远得很，怪不得她会答应。
他又想起早上的事情来，“为什么去古玩市场，跟早上牵涉进去的古董有关？”
“对啊。”古圆一脸的无奈，“唉，没办法。上次我在那里随便买了个十块钱的玉玺送给朋友，结果一鉴定，竟然是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物，你说巧不巧？然后被迫上交了，还被叫过去配合调查了解，了解完还说下班后再带他们过去找小摊老板追根溯源。”
“……你是在编段子吗？”方祈听完觉得很离谱。
“？老板，既然你不信任我，之前又何必问呢。”真是难搞，古圆默默翻个白眼。
“槽点太多。比如，谁会买十块钱的礼物送给朋友？你们是塑料友谊吗？”方祈觉得很不能理解，在众多槽点之中，选了一个自己觉得最离谱的。
“……老板，我明白是有钱限制了你的想象力，这不怪你。但我还是要申明，普通朋友之间送十块钱的东西很正常，朋友还送我五块钱的小礼物呢，礼轻情意重。懂不懂？”古圆深呼吸，要不是去那边太远了，要蹭车，都不想跟这犯傻的老板说话。
方祈看她一眼，发现她好像有点生气了，于是觉得她说得可能是真的，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时宜，“好吧，这么说来，你真是运气逆天，随手一买竟然买到这么珍贵的文物。”
古圆：“嗯。”
方祈再看她一眼，“咳，原来事情是这样。”
古圆默默翻个白眼：“不然您以为呢？是觉得我去盗墓了吗？”
方祈：“……”又来了又来了。
但是自己理亏，只好闭嘴了。
沉默的气氛在电梯里蔓延，角落里的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是默默想着，方总和古小姐，真的不是在谈恋爱吗……
古圆虽然有点郁闷，但车还是要蹭的。
路上给周绮打了电话，确认他们也在路上了，心情就恢复过来了。到了地方，她又可以笑容灿烂了，“谢谢老板！”
方祈默默松了口气，看看她的笑脸，又看看外面人来人往好像十分热闹，然后下车：“咳，来都来了，我反正晚上没事做，也去逛逛，看看有没有运气淘到宝。”
古圆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笑眯眯地说：“好啊，老板正好可以感受一下人间烟火！”
于是方祈下车，跟她一起走向街口招手的一行人。
古圆带着笑脸走上去打招呼，然后介绍了一下方祈：“这是我公司的领导，可能是觉得我早上的事情很神奇，闲着没事也来看看。”
馆长和专家等人于是和方祈打招呼。
周绮趁机把古圆拉到一边咬耳朵，“好家伙，这就是你老板？这也太帅了吧！还好有气质，看着也不大，年轻有为啊！”
古圆呵呵，“超级富N代，你说呢？”
周绮两眼发光：“我靠，更帅了！！——不过这种人物怎么会闲着没事来逛古玩市场？不会对你有意思，所以跟过来吧？”
古圆略无语：“……想多了。他敏感多疑，觉得早上的事情我在骗他，过来求证。”
周绮立刻变脸：“好吧，也不是那么帅。”
古圆笑着挽起了她的手，要不怎么说是好姐妹呢！
一行人进入古玩市场。
古圆装模作样地在前面带路，往那天走的方向过去，结果自然是找不到的。她表示可能对方今天没来，毕竟这些小摊那么随便，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多正常。馆长等人自然是失望。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们在一个小摊上看到了类似的玉玺。
古圆定睛一瞅，好家伙，这不是用一个“价值八百块”的东西换取拍照玉玺几张的摊主吗？这么快就打好版做出仿制品来了，高效啊！
只是这些仿制品实在拙劣，样子差得远，材料也非常塑料，一看都知道假的。
馆长几人刚冒出的希望再次变成失望，问古圆：“古小姐，你那天是不是在这个小摊买的？”
古圆当然不能害人家，不过也不能放过为自己证实的机会：“不是。不过您看，这里的确有卖这个的，可能是一个真的混进去了，被我恰好买到，真是运气。”
馆长失望地直叹气，搞得摊主一脸懵。
方祈在旁边倒是看得饶有兴趣，虽然这些东西一眼假，但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而且确实有五块十块的小玩意，他觉得古圆之前的话没错，的确是有钱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古圆瞥过去一眼，凉凉地说道：“别看了老板，你没有这个运气的！”
方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