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皇宫

    位于皇宫最北边馨月宫神秘而安静,那是国师与众巫师巫女所居住的地方。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闪耀,本是一片祥和的宫殿此时却一阵纷乱。

    只见巫女寝宫方向的上方一片红光,烈火浓烟席卷整个寝宫冲天而上,周围散发着令人呛鼻窒息的味道。

    寝宫里冒出浓浓黑烟,滚烫炽热的火焰阻挡众人的脚步。

    宫人们拎着水桶一路慌乱匆忙地赶到寝宫前努力把火扑灭,奈何火势太大,一时之间根本灭不掉。

    “快快快!快多叫些人来,这可是巫女的寝宫,可别让巫女有个好歹。”掌事的焦急地安排人手,她怎么也想不清好好的寝宫怎么就突然就着火了。

    人手越来越多,现场也越来越混乱。

    在一个黑暗不显眼的地方,没人注意到,一抹青色身影快速移动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将军府中,一身玄衣的曲仁大将军正一脸怒气地正坐在书桌前,盯着桌上那张刚才宫中传出来的情报,一双凛然森寒的双目充满了肃杀之意。

    就在刚才,国师从宫中传来消息,馨月寝宫失火巫女趁乱出逃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献祭巫女的计划要推迟。

    曲仁愤怒的把桌上的那张纸用力捏成一个困,然后用力扔出去;他大声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快!让人把皇宫所有的门都守住,只要看到巫女就立刻抓起来。另外多派一些人在京城巡逻,只要发现巫女的身影就立刻带到我面前。”

    ……

    时雨躲躲藏藏地从馨月宫离开,快要跑到宫门的时候止住了脚步。寝宫失火那么大的事情却不见巫女的身影,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巫女被烧死在里面了,要么巫女逃出来但不见了。

    国师和将军这两个心思缜密的人肯定不会放弃思考第二种可能性,现在恐怕已经在宫门等着自己了。

    时雨调转脚步,朝另附近的一个宫墙走去。

    那里杂草丛生,杂乱无章。时雨拨开有人高的草丛来到宫墙边沿,草丛下露出来一个只有不到膝盖高的小洞。

    那是狗洞,以时雨的身躯完全可以很好地钻出去。时雨咬咬牙,提起裙摆俯身趴下缓慢地爬出去。

    自从听到曲仁将军和国师密谋要把自己献祭出去后,时雨便想方设法地能从宫中逃出。今晚的这场大火就是用来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以至于不会那么快地发现自己不见了。

    机会只有一次,时雨这次说什么都要逃出去,就算是钻狗洞她也认了。

    馨月宫的大火满天,宫人们拎着水桶错乱有序地去救火,没人注意到的时雨顺利爬出宫墙。

    望着馨月宫方向的一片红光,时雨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出过宫门了,好像自从被国师带进宫之后就再没出过宫门,每天都端坐在馨月宫里被算法,学祈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现在终于逃出来了,时雨忽然觉得身上背负许久的东西不见了,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连这宫外的空气都比宫内的还要清新许多。

    不过一身青衣实在过于显眼,曲仁将军又住在宫外,说不定大街上插满了将军的眼线,必须要把这一身青衣换下。

    时雨一路摸索前进,哪里黑就往哪里走,在到达买衣服的地方时时雨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没带钱,只好调转路线往当铺走起。

    时雨出来的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除了随身携带的符篆、朱砂、雨司这些重要的东西之外,唯一可以拿出来当掉的就只有那可以用来证明身份的玉佩了。

    这玉佩是用和田玉雕刻而成的,上面刻有大片云朵的形状,雨滴斑斑点点地从云层落下。

    这是象征着求雨巫女身份的玉佩。

    但是现在时雨已经逃出皇宫,这也就意味着她舍弃巫女身份,那么这玉佩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放在身上反而会引起他人注意。

    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当掉玉佩。

    掌柜的看着这块精美圆润的玉佩,忍不住抬头看了时雨一眼,好奇道:“姑娘你这玉佩作工细致,一看就不是凡物,敢问姑娘是从何得来的。”

    时雨微笑着看着掌柜不说话,虽然面露笑容但骇人目光却忍不住让人发怵,掌柜赶紧把银两拿出来给她。

    看着时雨离开的身影,掌柜还是忍不住好奇,一身云纹落雨青衣加上非凡的玉佩,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穿成这样。

    掌柜忽然想到了宫中传闻的那个人,但下一秒就即刻否认了。不论是国师还是巫女,没有得到皇上的同意是不能出宫的,就算是出宫了也不可能是会把象征身份的玉佩给当掉吧!所以肯定不是她了。

    时雨拿到钱就赶忙回到卖衣服的铺子。

    宵禁时间还没到,虽是夜晚,京城街上的人流量还是挺多的,这倒也给了时雨方便躲藏的计划。

    为了掩人耳目,时雨在一家买完上衣之后又转移到下一家买裙摆外衣,如此重复多家。买的也不是什么奢侈布料,都是些粗麻布衣,如此平凡普通又低调的衣服,不会让人联想到宫中那位养尊处优的巫女。

    外表形象的事是解决了。时雨心满意足的离开,接下来就是逃出京城,只要出了这个城门,国师他们再想找到自己就难了。

    可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意外总是会先到来。时雨还没走到城门就被身边骑马飞驰而过的侍卫吸引了注意力。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时雨神色忧郁地躲在暗处看着那些渐渐离去的侍卫,看来想要光明正大地出城是不可能了,没准他们现在正拿着自己的画像在一个一个的认。

    可是这城墙也没有狗洞可以钻,该怎么出去才行?

    就在时雨一筹莫展时,一个马蹄声吸引了时雨的注意。

    与刚才快马掠过的慌忙不同,这个马蹄声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很明显和刚才那些侍卫不同。

    时雨抬头望去,果真有一匹马拉着一辆马场悠悠的走在街上。辘辘车轮使过街道,窗帘被轻轻掀开,车内的人看向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种小摊小贩,最后让马车停在一家茶糕店前。

    那人从车内出来,一身白衣锦袍,黑色腰带束在腰间,头发高高束起,额前还有几缕头发自然垂落在脸颊两侧,双眸似有星河闪烁般明亮清澈。

    时雨心中大喜,她认得那人!

    那是三皇子殿下司徒览!

    没想到他竟然也不在宫中,听闻这个三皇子总是潇洒不羁明哲保身,想必现在出宫也是为了躲避纷乱。

    谁都知道,当今圣上还未设立太子,朝廷之中暗流涌动。想必这位三皇子是为了不参与争斗,为保命所以向皇上请命外出了。

    想出城不被查还有什么比三皇子更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了!

    想要让他带自己出城,必须先要弄清楚他现在还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出逃的消息。

    时雨想到一个办法,她看向面前这块黑色的墙壁,用手扒拉了两下后又把手上的灰抹到自己的脸色,再看向一边水缸里的水,捧了几滴洒在自己的脸上,再把眼睛揉得通红,接着就往司徒览的方向跑去。

    司徒览接过茶糕,一出门就被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女孩撞到,手中的茶糕差点被撞了出去。

    司徒览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正欲发火却看到眼前这个女孩通红的双眼布满泪珠,还有那应该是被泪水浸湿然后被胡乱抹掉变得脏兮兮的脸颊,一时手足无措。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时雨点点头,一脸恐惧万分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

    司徒览眉头紧缩,面上带着愠怒道:“天子脚下竟还出现这种事情,实在可恶至极!姑娘你别怕,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的。”

    时雨心里一顿,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好,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时雨眼珠一转,哭得更为用力,一边用手指着城门口的方向然后又指向自己,再做出驱赶殴打的动作,一边发出啊啊的声音,眼中的泪珠还不停的滴落。

    “还是一个小哑巴!”司徒览睁大双眼震惊到,然后若有所思起来。

    至于时雨为何要装成哑巴,是因为有一个规定,身体有残缺的人是不可能会被国师选进宫中当巫女的。

    既然司徒览现在认不出自己,不如就索性装到底,让这人在自己身上彻底打消顾虑。

    “你是要出城,但是又被侍卫们赶回来了?”司徒览问道。

    时雨停止哭声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出城呢?”司徒览疑惑,现在也不是宵禁时间,怎么就不让出城了。

    时雨摇摇头,睁着一双通红的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司徒览被盯着浑身不自在,转移话题道:“那你出城是有什么急事吗?”

    时雨点点头,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家的形状,然后用手在自己脖子处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再做出一个小人着急跑步的动作。

    这些动作都很明显,意在家中有人亡故,自己着急回家奔丧,所以刚才那么着急才会撞到自己。

    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司徒览很理解现在时雨的心情,安慰道:“没事,一会儿我带你出城,他们不会拦我的。”

    时雨点点头,感激地看向司徒览。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还以为这个深宫中长大的人会对自己有防备心,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时雨跟着司徒览上车后,司徒览还很好心地把茶糕递给时雨。

    时雨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她对这些糕点甜食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这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时雨心里紧张有担忧,她掀开帘子看到城门那里都侍卫都拿着一张纸,对路过的行人一个一个进行检查。

    司徒览也注意到侍卫们的异常,心中疑惑,最近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转头看向一边满脸忧愁的时雨,以为她在担心出不了城门,安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你一定能出得去。”

    时雨勉强笑了笑,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要是被拦下来她就一定会暴露的。

    马车缓缓前行,时雨心里越来越紧张,双手不由自主抓紧衣服,在到达城门时,一个有力宏厚的声音响起,拦住了他们前进的马车。

    “站住!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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