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

    席冷天将宫明夕放在榻上,宫明夕却抱住他,喃喃道:“热。”

    这种反应席冷天十分熟悉,药起效了。

    席冷天想推开她,可她死死抱住席冷天,不停往他怀里钻,往他身上蹭。

    宫明夕还穿着迎春楼的衣裳,衣裳很薄,席冷天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看着她微红的脸蛋,像天边的云霞一般,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朱唇微启,往他身上凑。他怔怔地看着她,有一时的失神。

    失神间,只感觉唇上一软,温热的触感传来,席冷天身体一颤,反应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宫明夕,想要推开她。

    可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有些似乎不属于他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在那个山洞里,他也像宫明夕抱着他一般紧紧抱着宫明夕,狠狠地吻在她唇上…

    他吞了吞口水,用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她。

    宫明夕怀里一空,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席冷天。

    席冷天舔了舔唇,起身走开。

    宫明夕看了席冷天一眼,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

    席冷天一边给她运功想让她好受些,一边说:“你忍一忍,凤笙歌马上过来了。”

    宫明夕似乎清醒了一些,蹙着眉头,喘着气,从腰间摸出两颗药丸吃了进去。似乎是好受一点,她看了看席冷天,似乎认出他是谁,艰难地说:“你先出去。”

    席冷天说:“我不能出去,一会儿凤笙歌要来,他有解毒的方法,你最好先将衣服穿好。”

    宫明夕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燥热,她缩在床榻的角落,意识模糊,浑身发颤。

    席冷天紧了紧拳头,又走过去,伸出手覆在她脸上。席冷天的手掌冰凉,宫明夕觉得舒服了一点,主动将席冷天的另一只手拿上来,将脸贴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宫明夕眼睛水汪汪的,眼底有些红,席冷天盯着她,想要靠近,可又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席冷天急忙松开手,见是凤笙歌,说:“赶紧的。”

    卫青影给宫明夕喂了一颗药,凤笙歌开始给她运输内力,将药逼出来。

    席冷天道:“你怎么会解这种毒?”

    凤笙歌说:“我厉害呗!”

    百花楼有很多女杀手,必要时自然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在这方面自然多些经验。

    宫明夕醒来时,正躺在榻上。她揉了揉太阳穴,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席冷天道:“感觉怎么样?”

    宫明夕看向席冷天,半晌,脸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事,就是有点饿。”

    昨夜的事她记得一些。薛泉动手之前,席冷天他们冲了进来将她和上官漓带走的。后面的事有些断断续续的,回忆起几个片段,又有些不真切,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偷偷看了一眼席冷天,一切如常,她轻叹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席冷天道:“出去吃饭吧。”

    宫明夕故作轻松的开玩笑:“不会是锤锤做的吧?”

    席冷天笑了笑:“他说他再也不下厨了。”

    宫明夕道:“那就好,我还想着大吃一顿呢。”说完,她顿了顿,还是问道:“薛泉呢?你们拿到冰肌玉骨丹没有?”

    席冷天摇摇头:“我们离开后,李成益和小团子跟着他,现在差不多回来该回来了。”

    到达饭堂时,人都到齐了,就差他们两个了。

    凤笙歌冲席冷天眨眨眼,热情地打招呼:“天天,昨晚休息得好吗?”

    席冷天知道他意有所指,瞪他一眼,径直坐下,没有理他。

    他问南宫无笑:“怎么样?”

    南宫无笑道:“昨夜我们跟着他回了家,他有一个夫人。”

    李成益接着说:“他和他夫人似乎感情不好,都没有住在一个院子。”

    宫明夕说:“这个薛泉不一般,昨晚我和阿漓如此小心,都被他算计了。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夫人那里下手。”

    凤笙歌说:“薛泉常年混迹风月楼,各种肮脏的手段都见过使过,你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在有人放心不下你们,非要去看看,幸好去的及时。”他看向席冷天,“是吧,天天。”

    席冷天脸不红心不跳,点点头:“是,幸好小团子记挂着他们。”

    南宫无笑正认真吃饭,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有些茫然。

    凤笙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要不,放弃吧,我这脸上的伤不治也罢。”

    卫青影冷冷道:“不知道是谁整日照镜子,翻来覆去的看。口是心非。”

    凤笙歌不满的说:“青影,你是专门来拆我的台的是吧?”

    卫青影不客气道:“确实是你叫我来的。”

    宫明夕说:“可不能放弃,花蝴蝶的脸肯定重要。”

    凤笙歌看向她:“从小到大,你这取外号的爱好怎么还没变?”

    “嗯?”宫明夕疑惑的问,“从小到大?”

    凤笙歌看了看天,笑道:“没什么。”

    上官漓说:“那今晚,我们可以去访访薛夫人。”

    李成益好奇道:“你们说薛夫人知不知道薛泉在混迹风月楼?”

    上官漓说:“连我们都知道,她自然是知道的。”

    宫明夕说:“那我更好奇了,薛夫人能这般容忍她丈夫胡来?”

    席冷天回想起昨夜他们救宫明夕和上官漓的时候,薛泉没有怎么出手,但是追他们的人,武功都不弱,若不是看他们进了冷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薛泉今日早早地便到了迎春楼。小荷正在梳妆,他推门进去,拿出一根碧玉簪子,轻轻帮她插入发髻。

    玉簪子通体没有一丝杂色,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价值不菲。

    他在小荷脸上亲了一口,说:“和你的裙子很配。”

    小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穿绿萝衫?”

    “自然是心有灵犀。”小荷转身看向他:“薛郎…”

    小荷是一个舞姬,在迎春楼相当有名。她很想说,薛泉能不能一心一意,不要流连花丛。可她不能说,因为薛泉做不到,她也不能期待薛泉带她离开。

    薛泉一边给她描眉一边极尽温柔地说:“怎么了?”

    小荷苦笑:“没什么,我该上场了。”

    薛泉拉住她,温柔地说:“今日那几个人可能还会来,你帮我注意一下。”

    小荷点头。

    主角团三番五次地去找薛泉,他自然有所怀疑。不过那两个小娘子确实不错,冰肌玉骨丹可以给,但是总得付出点什么。

    他勾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出小荷的卧室。

    薛夫人正在庭院中喝茶,院子休憩得挺别致,典型的江南小院,花窗映月,曲径通幽,花草精致。

    房顶上一个脑袋接着一个脑袋冒出来。

    上官漓惊叹:“这薛家院子竟如此别致。”

    宫明夕嗤之以鼻:“果然是个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凤笙歌说:“就这样进去?”

    席冷天道:“薛府人不少,尽量不要起冲突。”

    南宫无笑道:“要不,我先去。”

    宫明夕无语道:“要先也是我和阿漓先,你一个大男人夜闯别人家的宅子,成何体统。”

    南宫无笑嘟囔:“爬别人房顶也不怎么成体统。”

    “嘿,小团子学会顶嘴了。”

    上官漓道:“我和阿夕姐姐从门口进去,你们三个在这里静观其变。”

    两颗头消失在房顶。

    不一会儿,薛夫人的贴身丫鬟过来低声道:“夫人,方才我经过前堂,听到上官家二小姐前来拜访。”

    薛夫人有些惊讶,她知道薛泉有很多女人,但是他从未带人回来过。他们与上官家素无往来,怎么会突然来访?薛泉的人会让她进来?

    果然,上官漓和宫明夕被拦在门外。

    “夜已深,夫人已经休息,二位小姐还是请回吧。”管家薛炎客气道。

    上官漓上前一步道:“可这天还未黑。”

    管家没有松口,宫明夕笑道:“那我们明日再来便是。”

    两人重新回到房顶上,却不见三个男人的影子。

    她们走了没多久,席冷天三人就被发现了,三人不得已引开了家丁。

    宫明夕说:“薛府看管森严,他们应该是被发现了,我们赶紧进去。”她拉着上官漓一跃而下,躲在树后。

    不一会儿便看见薛炎带着人来,薛夫人三言两语将他们打发走了。

    宫明夕呼出一口气,听见薛夫人道:“既然来了,不出来见见?”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薛夫人一身黑衣,三十出头,面容清丽,神情冷淡,和这精致的院子格格不入,看着有些凄凉。

    还是薛夫人先开口:“上官二小姐?”

    上官漓点点头:“冒昧前来拜访,请薛夫人包含。”

    薛夫人面无表情道:“还是第一次见人翻墙来拜访的。”

    宫明夕笑了笑,说:“薛夫人,是这样的,我们有一好友受了伤,身上留了很多疤痕,看着有些骇人。听闻薛家有奇药,能够祛疤痕,所以特地前来寻药。”

    薛夫人道:“想要冰肌玉骨丹?”她喝了口热茶,继续说,“貌美女子皆知想要冰肌玉骨丹,去找薛泉,定能得到。”

    上官漓说:“我们已经找过薛公子了,他不肯给我们。”

    薛夫人眨了眨眼睛:“这不合常理。”

    宫明夕说:“薛公子的条件我们无法满足。”

    薛夫人看着上官漓说:“也是,上官家二小姐,怎稀的与那种人为伍。”

    两人看了看对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宫明夕想了想,还是说:”薛夫人,我们真的很需要冰肌玉骨丹,还请夫人成全。”

    薛夫人道:“你们走吧,我没有冰肌玉骨丹。”

    两人都愣了愣,有些不解,难道只有薛泉才有冰肌玉骨丹?

    薛夫人突然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臂。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甚是骇人。

    宫明夕不可置信地问:“薛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薛夫人避而不谈,只是淡淡地说:“我帮不了你们,但是如果你们能够杀了薛泉,倒是为民除害了。”

    两人沉默。

    薛夫人道:“你们可以多去迎春楼,说不定有惊喜。”

    上官漓道:“夫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一定帮你。”

    宫明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沉声道:“夫人身上的伤,是薛泉干的?”

    薛夫人闻言,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

    上官漓道:“夫人愿不愿意跟我们离开这里?”

    薛夫人摇摇头:“我也是个罪人,留在这里受折磨是罪有应得。”

    两人越听越糊涂薛夫人却说:“看你们两个年龄也不大,长得也好,提醒你们一句,离薛泉远一点,他有的是手段折磨控制你们。”

    两人闻言,皆是后背一凉。她们已经着了一道,看来以后不能再靠近他。

    不难看出,薛夫人隐瞒了一些事情,薛泉也远比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宫明夕想了想说:“夫人可听说过越剑山庄?”

    薛夫人看向她,没有说话。

    宫明夕说:“武林江湖事,越剑山庄了。只要你愿意相信越剑山庄,越剑山庄一定会帮你的。”

    薛夫人说:“越剑山庄?”她自嘲地笑了笑:“自然是听过,不过这种破烂不堪的家事,没必要让惊动越剑山庄。”

    上官漓道:“夫人若是信我们,我们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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