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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获奖(大结局)

    陶西岫仍然在各种网络剧里乱窜。

    但自从在曾新元导演的新戏《你不像她》里客串后,已经能接到三番到四番的角色。即便千娱公司在风雨中飘摇,岌岌可危,他仍梗着脖子不肯回家继承家业。据说是曾被他哥林霁笑话过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王子,被刺激到了,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再回家。

    10月份,两起官司相继进入终审。诽谤案被驳回,遗嘱案因为增添新的关键证据,法院判决原遗嘱失效作废。公证处依法调取前一份遗嘱文件与谭千渝邮件查收的扫描件做对比,证实其真实性。

    在这份遗嘱中,谭玉全将名下财产,特别是谭都股权,他本人持股的那部分达到12.7%,按照三七比例划分,70%给了谭千渝和钱文茵,30%给到齐令颐及其次子。齐令颐长女宋书心除少量现金存款外,仅分得一套不大的商品房。

    此判决一下,谭家就此变天。要知道,除了那些股权外,重点是谭玉全本人对公司还有73.9%的投票表决权,拥有绝对话语权,之前被齐令颐直接继承,如今重新划分后,则落到谭千渝和钱文茵手上,投票表决权刚刚好到达51.73%。虽未将齐令颐直接赶走,却也足以将她边缘化,形成压制。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舆论压力才是最让齐令颐难熬的部分。小三转正,欺负谭家孤儿寡母,数次以谭都之势逼迫千娱艺人……这些都在《小春万象》的访谈中被谭千渝不经意地聊起。那些过往的蛛丝马迹,被好事之人挑出来,反复品评,恶语相对。一时间惶惶不可终日,齐令颐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10月底,齐令颐卸任,钱文茵对此不感兴趣,直接将自己的部分一并交由谭千渝负责,谭千渝顺理成章入主谭都集团,成为最年轻的谭都集团董事局主席。千娱顺利并入,重新获得资金注入,《江山如此多娇》终于开始启动。

    至于段江城,作为嘟嘟的生父也不好太赶尽杀绝,被她一纸令下,发配到同城的分公司去,眼不见心不烦。

    初出走马上任,谭千渝是忙翻了天,根本没法分出时间给姜也。他也不生气,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况且他原本也经常在外拍戏,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春悲秋。

    倒是数次被狗仔拍到了去谭都接谭千渝,曝光到网上,收到不少网友的调侃。更有甚者,特别损地注册了个小号,叫做“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只要有新偷拍照就更新。

    【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今天也没有[枯萎的玫瑰]】

    【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今天没有[对手指]】

    【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没有[悲痛欲绝]】

    【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没有[抓狂]】

    【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没有[心死]】

    评论区网友们笑得嘻嘻哈哈。

    【谭姐,快给他转正吧,真看不下去了】

    【没眼看了也也子还没嫁出去呢哈哈哈哈】

    【不行他俩身份不对等,姜哥演员做的不咋地,谭姐看不上】

    【嗨呀,都霸道女总裁还在乎这个?谭姐这么多年了也就跟他有绯闻吧,这不都是长情的人吗】

    一年后,何西寺的《白虹贯日》在完成紧张的后期制作后,紧赶慢赶,终于赶上送评2月份的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身为香港知名的老牌导演,他此次执导的这部武侠电影,开创性地同时成功入围最佳影片(金熊奖)和最佳男演员(银熊奖)两个奖项。

    2月14日,西方情人节当天,《白虹贯日》在柏林本地举行首映会。何西寺带领主创班底亮相,其中最耀眼的除了导演何西寺,以及原本就已有戛纳影后头衔的贺尔雅外,莫过于第一次参加国际电影节的姜也。他既是电影圈的新人演员,又是夺影帝的热门人选,可谓是风头正盛。

    姜也一反常规没有穿着西装,而是套了件交领的中式黑色宽松外套,搭配同样材质飘逸的长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浓的眉,红的唇,侧身间那双瑞凤眼斜睨过来,凌厉又硬朗,看上去极不好惹。与当年出道时的温润形成了强烈反差。发型上,故意将右侧的额头露得更多了些,那道自然的断眉与浅色伤疤大方展示出来,非但不突兀,反而成就了他极强的辨识度。

    闪光灯亮成一片,他几乎不太眨眼,只勾唇微笑,随着记者的要求变换姿势,或与导演和主创们变换位置。

    谭千渝带着巨大的□□镜早早便在观影席落座,在角落里默默看完了这部《白虹贯日》。

    何西寺以自己一贯娴熟的手法,在每一秒的画面中都营造出独属于何式风格的诗意氛围。文戏以武做,武戏用文唱。表面上讲的是一位刺客刺杀的故事,实际上浓缩的是一个时代的精神与风骨。

    故事从聂政父亲铸剑的动作开始,又以昔日聂政在集市上屠牛的动作结束。影片最后,是阴阳界求学时,泰山仙人与聂政的一段对话。

    琴高:“你的庖丁解牛之术如何练成?”

    聂政:“我不知道。我屠牛十载,专心致志,于是就成了。”

    “庖丁解牛,并非唯手熟尔。”琴高神秘一笑,感慨道,“其实没有牛,也没有刀。”

    聂政:“愿闻其详。”

    琴高:“庄子说,以无厚,入有间。你若能参透这句话,那么天下万物,如武功,如琴技,莫不相通,随心所欲。想明白这一层,你的刺杀也就成了。”

    琴高言罢,拂袖一挥,大笑离去。

    画面突然转至那刺杀刚刚结束的惨烈场面。

    一柄剑自聂政手中脱出,劲力非常,稳稳插入案几,没入寸许。有血渍顺流之下,聂政重重跪立在血泊中,背对着人群。头颅已垂下,脊背却挺得笔直。

    有人高呼:“抓住他——”

    然而他此剑已成,此身已殒,再无回鞘之时。

    投剑一瞬,天地震颤。继而万籁俱寂,归于黑暗。

    影片结束后,现场气氛凝重,观众们久久不能回神。不少观众直接潸然泪下。甚至有人哭到字幕结束都不肯离场。谭千渝听见后面几个记者在互相问对方哭掉了多少张纸巾,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两天后的晚上,终于迎来了谜底揭晓的时刻。当晚柏林电影宫里满满当当,座无虚席。作为世界重要的国际电影节之一,它与戛纳、威尼斯、奥斯卡并列,备受关注。

    然而国内媒体都非常看好的最佳影片金熊奖并没有落到《白虹贯日》头上,不免让人紧张起来。最佳男演员银熊奖的颁奖嘉宾是美国独立电影导演理查德-西蒙。

    “第73届柏林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获得者是——”他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名字,慎之又慎地犹豫了一下,才看向台下,大声道:“《White rainbow(白虹贯日)》主演,姜也。”

    尽管他是个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导演,但仍因为口音问题发不出姜这个音,搓念成了JANE(简),后来又成为电影节上时常被媒体记者调侃的片段。

    台下爆发出剧烈的掌声和尖叫声。这一切发生得有些太快,姜也如梦似幻,被何西寺和贺尔雅推着站起来,他们纷纷与他拥抱握手。姜也梦游似的被赶去上台领奖,刚走到这排座椅尽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急急一个回身,搂住了坐在这排最边上的谭千渝。

    谭千渝一身黑色晚礼服极为低调,更衬得整个人明眸皓齿。她轻拍他肩膀,附耳笑道:“恭喜啦,大影帝。”

    姜也抬眸与她对视,瞳孔晃动。他大步走到台上,与主持人和颁奖嘉宾先后握手,接过奖杯,向台下挥手示意。随后他站到话筒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用自己不那么地道的英文解释道:“我是在太激动了,请允许我以母语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

    他先感谢了柏林电影节一众人等,才缓缓道:“六年前我开始做演员,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走多远,现在,我站在了这儿。一年前,我跟有幸跟我喜欢的导演何西寺合作,他没有嫌弃我的笨拙,甚至教了我更多。我很感谢他拍出这么好的一部艺术电影。”

    说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咽下自己的哽咽。

    观众席再度爆发掌声,何西寺的眼圈也红了。

    “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没有她,六年前我可能就已经不在了。她是我的前老板,也是我一生的指明灯,我的女神——谭千渝。感谢你让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让我在这片天地中,照亮自己。”

    谭千渝在台下朝他鼓掌,对他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她海藻似的卷发披在身后,随她动作起伏,一如当年。

    “聂政完成了他的道,我也会继续努力。谢谢大家!”

    那天晚上,微博小号“姜也被谭姐转正了吗”特地将这段获奖视频和谭千渝鼓掌的照片po上来,配文:【快了,谢谢你爱我[心]】

    谭千渝对此的回应是一段新闻通稿,谭都集团正式向柏林电影节新晋影帝发布邀约,邀请其加盟谭都大家庭。

    4月份,天气终于转暖了些。嘟嘟的支气管炎刚好,操碎了心的钱文茵又倒下了。于是带他重任落到了谭千渝身上。

    其实也还好,周中他要上幼儿园,无非是早点从公司溜出来去接他,然后给他做顿饭的问题。毕竟钱文茵已经专门嘱咐过了,不允许她总带孩子去外头吃,或者吃外卖。

    “那都是地沟油啊,怎么能行!你好歹给孩子做几顿饭,让孩子也有个念想,知道什么叫妈妈的味道啊。我看他现在都快忘光了!”

    谭千渝不胜其烦,敷衍着答应下来。这天下午接了嘟嘟,突然被周特助提醒今晚与姜也有约,不禁大喜。早早就给姜也发消息让他去家里做饭吃,最好早点准备食材云云。

    姜也一一答应着,无奈地退掉了预约某网红餐馆烛光晚餐。

    因为准备得早,三人吃完饭天色还尚早,才将将临近黄昏。

    谭千渝颇有眼力价地洗了碗,心血来潮向他俩宣布要带他们去个地方。

    “还记得这里吗?”

    落日晚风中,城北闹市区人来人往。姜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座不知名的天桥。那天桥上此时很是热闹,有拍照的,有摆摊的,还有谈恋爱的小情侣。

    姜也摇头:“怎么了?”

    “你这记性!这不是我认识你的地方吗?”

    姜也忍笑,假装惊讶:“啊,原来如此。”

    谭千渝不理他,一手牵嘟嘟一手牵他顺着天桥拾级而上。她偏头对嘟嘟道:“小宝,你看看太阳,是不是又圆又红啊?这叫夕阳。”

    “夕——阳——”嘟嘟跟着拉长了音重复,又扶着栏杆拼命踮脚,“妈妈,我看不见。”

    “叫你姜叔叔抱你。”

    姜也瞥她一眼,把30来斤重的半大小子抱起来。

    和煦的微风中传来卖唱人的吉他声。身后人来人往,他抱着孩子,一身黑,身姿颀长,肩宽背阔。一切似乎变了,一切似乎又一如从前。黑色棒球帽遮不住他美好的容颜。

    他抱着嘟嘟,不紧不慢地与他对话,指点着远处的红日,下方的车流。

    Q市闹市区有无数座天桥,像这座一样普通。但这一幕印在她心底,从此后再也挥之不去。

    空气中女贞花的香气又开始涌动,时而清浅时而浓郁。

    马路对面的绿化带里,那树一年又一年,依旧开着同样的花。

    他们再没谈过那件事,关于信任,关于自私,关于谁先开始,谁是否能随后回应。但其实谭千渝都懂,姜也也懂。早在很久以前,在她没有察觉的无数个瞬间,她的爱无声无息地抬头,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

    一个不经意间,在他转头寻她的片刻,她贴过来仰头与他轻吻。于是这一整个春天的落日晚风,就凝聚在了这个轻柔又缠绵的吻里。

    “你来的那天女贞花盛开,于是对我而言,每天都是春日。

    无论你在哪里丢下我,我都一直等在你离开的那天。

    只有当你呼唤我的名字,我的时间才再次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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