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出声倒把她惊了一下，他不是还在超市里呢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付完啦？刚才还看你在那边选东西呢？”

    邢晏听完，原是浅浅的笑意，露出了直达眼底的笑容，满面春风。

    这一笑，元艾愣了一愣，笑得爽朗，笑得惬意，还有点点惑人心，她觉得。后边的嘈杂声起，她也朝他，勾唇嫣然。

    “这个给你回去吃。”邢晏把一个购物袋放在她的购物车里，然后又问她：“你开车来的吗？”这里离伊宁园还是有段距离的。

    得到她的点头后，傻傻的，又笑：“除夕快乐！快回去吧。我车停在地面上，你路上小心。”

    “好的！”

    元艾推车王地下车库去，想着刚才他的笑真的很有吸引人的力量，说是摄人心魄好像也不为过。伸手撑开细看他给的那一袋子，隐隐约约，她似乎也看到了一个包装盒的一角，和孟镜购物车里的那盒相似的颜色。

    下午，肖女士从饭后开始忙活，元艾打下手，备好十几个菜。剩下的的，元松舟接过掌勺大任，开始在厨房大展拳脚，平时元松舟很少有时间烹饪饭菜，但厨艺确实可以，就提出年夜饭他要展示一番手艺，肖女士和元艾母女对此也两喜闻乐见，慢慢这成了她家多年的传统。

    菜上桌，元艾随手拍了张图发朋友圈。

    酒足饭饱后，天还没黑透，楼下已有小孩嬉笑的声音传上楼了。一家三口下楼遛遛，溜着溜着，元家俩大人撇下宝贝单身女儿自己看大型烟花秀去了。元艾见怪不怪了，欣然接受，爸妈不带自己玩，她自己跑回家拿了一大把仙女棒去小区的广场放着玩儿。

    小朋友们玩着开心，元艾加入玩得也开心。节日的氛围浓郁，远处烟花在空着盛开成一朵朵绚烂五彩的花儿，眼前是自己和小朋友们手中的仙女棒在暗黄的光线下滋滋作响，元艾拿出手机咔咔一顿拍，发出去没两分钟，就收到了不少点赞和评论。

    注意春晚时间的元家三口都踩着时间回家。看春晚一起守岁也是她家每年必做的事。这不，备好瓜子花生还有水果零食，一人占一方沙发看节目，偶尔讨论几句节目内容，温馨且自在舒适。

    元艾边看边刷手机时，进来了好多条微信，都是祝福的。

    她一一回复。

    回复邢晏：“你也是，佳节团圆，岁岁言欢呀！”

    “你刚才在放烟花吗？”视频上她穿着红色毛衣，白色羽绒服没链，一头长发散批着，手中拿着正燃起的仙女棒，笑得十分肆意，手舞足蹈。

    “上一次还是去年过年放烟花呢，小朋友他们都好兴奋好童真！”元艾蹲在地上空车一只手慢慢打字。

    视频里的笑声，本来站在客厅落地窗看外面烟火纷繁的邢晏不由自主得笑出声了。

    “小晏，你看外面笑什么呢，来陪我看春晚。”邢家老太太看着电视，耳朵注意着邢晏的动静。

    邢家老屋里，此时只有邢晏和老太太两个人，虽说屋里灯火通明，电视的节目正放到高潮，但多多少少有些冷清。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年前，邢家老大——邢晏爸爸就电话了告知今年情况特殊，恐怕不能回来过年了，邢晏小叔更定居外地多年回不来。都想接老太太去外地过春节，老太太嫌麻烦坚持不去，邢晏也就留下来陪老太太了。

    “奶奶，想不想出去走走，明天我再陪你看重播好不好？”邢晏突然起了个主意。

    “那我们去看看？”老太太爱热闹，平时也少有机会和孙儿出去，兴奋不已。

    城里不少地方在举办庆祝活动，邢晏驾车带老太太去广场看戏曲，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交通拥堵，处处能看到交警辛苦的身影。

    ”全潼城的人都出来感人闹了啊。”

    没处停车，找了个岔道，邢晏在老太太的叮嘱下乘兴而去，叹息而归。邢晏注意到老太太兴致高，那直接带她去买板栗吧，难得高兴。

    到了潼城中学的板栗店，发现店主回家过节了不营业，又去了夜市，老太太开心得像个小孩一样。

    夜里万家灯火闪烁，潼城沉浸在一片静谧祥和中。

    旧年辞去，万物始新。

    新年伊始，元松舟驾车，肖女士和元艾一起坐在后排，气氛有些沉闷。倒是车外的天空很蓝，几只风筝飞得很高很远。

    他们一家要赶去隔壁市的老家，因为元家大家长想他们了。元艾奶奶昨天半夜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叫他们一家回去过团圆年。在元艾印象中，不管是在中秋还是春节或者别的节日，除了老家那边有事，自己几乎没有在老家待过，她的童年记忆大部分都是关于外婆家的那个万物皆可种的院子和外公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买糖葫芦买串儿。懂事后长辈们的事也了解了些，父母初初成立小家，奶奶处事强势，没少磋磨肖女士，后来工作定在潼城，家也就定在潼城，老家鲜少回，一般祭祖也都是元松舟自己回去，而元艾对老家的人和事更是少有联系。知道要回去陪奶奶时，自然心里也没有什么触动，倒是妈妈有些不悦，但期逢佳年，也没有拒绝爸爸的眼里的期盼。

    “老人家去年下半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卧榻的多，我们就回去大家一起吃顿饭，晚上我们就回来，好不好？”肖女士一直不吭声，也不搭理元松舟，他自知理亏夹在中间难做，又不得不做，眼神示意女儿帮忙。元老太太刚发病那会儿，肖女士和元艾回去探望过两回，也因此她们原先不愿去老家他是理解且赞同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妈，我们先去看一眼，然后我们开车出去看好玩的买好吃的，让爸爸给我们报销好不？”元艾知道自己没立场帮肖女士或者元松舟哪一方说话，她不是当事人，她能做的是在他们中间调和的同时，尽量都是愉悦理解的。

    女儿的话，肖女士听，放下不满表态，“说好的，晚上回来，我可是会开车的啊。”

    “一定一定，谢谢我老婆的理解，明天我下厨做大餐！”

    车里的氛围转晴，回到有说有笑，元艾在心里想，她爸爸好会哄妈妈高兴！那她自然而然也是乐闻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