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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镜住得近,元艾到家在拿水杯接水,手机就收到了孟镜的微信。

    “我刚刚又经历了一轮轰炸,好险!”

    焖锅有些咸了,元艾喝下杯子的水,又倒了半杯,往房间去,“你真的可以找找看看,万一有你中意的那款的呢。”

    “你都不知道我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哪找来的人,我去见过一回,比我胖比我矮,都是啥呀,合着我就在他们那些人眼里我就只能配这样的?可把我气着了,怎么着我也不能再去见了的呀。”

    “你父母催不催你啊,小元老师?”

    “……也催,就是催得不那么紧吧。”元松舟倒是从不催她,倒是肖女士闲聊时说过两回,见自己悠哉悠哉,也不说了。

    “要是你是男的,那我一定选你,你的颜好合我意的,哈哈哈……哈哈!”

    “……我争取下辈子做回男子,我来找你好不好呀?”元艾打趣孟镜,在她眼里,孟镜大方又俏皮,长得是那种艳丽的好看,自己也够努力,哪里需要急男朋友呢,就是长辈们对子女总有操不完的心,操心完学业工作,又操心终生大事罢了。

    “好嘛,那敢情好。诶,高中部的孙老师追求你,接不接受啊?”

    “别瞎说,没有的事。”其实,她也觉得那位孙老师确实有“接近”自己的兆头,不过人家既没有逾越的行为,也没有说过让人多心的话语,自己拒绝什么呢?有可能是自己理解有误——就是同事间的交流这么单纯呢。

    “明显人都看得出来,咱们跟他也没有教学上的交叉联系吧,日常也少有,他老找你拼桌吃饭聊天,当我们这些人眼瞎呢。”

    “……”

    “小元老师这么好看,他追你也属正常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越描越黑!没有的事你都描得板上钉钉的了。”元艾扶额,又觉得好笑,自己肯定是说不过孟镜了。

    “孟镜你不教语文给我们学校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再说我们小孟老师也是张扬明艳的靓好吧,今年调走的那谁不是都给你送花了,还是红艳艳的九十九朵玫瑰,你干嘛不答应?”元艾想起去年在操场上发生的一幕,一群大学生围观。后来在教师大会上,校长特意点了两位当事人,让注意场合和影响。不知道那位男老师申请调离,是不是与此有关?

    “嘿嘿,小元老师的称赞我收下啦!”

    “说实话,那么一大捧玫瑰花,娇滴滴的挺好看的。至于那位老师,实在无感,没办法。”

    “……”

    这一回合,我们元老师浅浅地输了。不过心里却是开心,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自由又自在,多舒适惬意呀!

    隔天,元艾睡得饱饱的,在肖女士的电话几番催促下,她驱车赶往郊区外婆家。正式的婚礼婚宴是一号,他们这有婚礼头天暖厨的习俗,其实就是这家子的一些至亲提前为新人贺喜,增添喜气,营造大喜氛围。实际是没什么事,大家聚一起吃吃聊聊,元艾更是没事可做,表哥在老房子这边的婚房舅妈提早布置好了,她就陪着外公外婆在后院的一角晒晒太阳,吃吃瓜子零嘴,也是神仙日子,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她能一直过。

    一号这天,元艾也起得早早的,跟着表哥的婚车一路转,表哥美其名曰让她提前见见她的“幸福日”,她一头黑线,心想,这是能提前见的吗?

    中式婚礼礼毕后新人去换装了,等宴席的空挡,元艾想着去趟卫生间,洗去吃瓜子留下的黑渍。

    “元老师?”返回走到礼堂门口,身后传来喊声。

    “嗯?”转身回头,看到一身黑色穿着的男子,向自己走来。

    邢晏?“邢……先生?”

    “又见面了,你参加婚礼?”扫了眼她身后的礼堂,露了个大大的笑,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她,于是问道。

    “嗯,我表哥表嫂婚礼,你也是参加婚礼吗?”她看他黑色的常规羽绒服,款式是宽松的,能看到羽绒服内套的是见高领同色毛衣,配一条藏青色牛仔裤,头发有几缕散落在额前,清清爽爽,倒和前天晚上见到的有那么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自己一下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觉得散发出来的气韵有些相差。

    “嗯,对,你隔壁厅。”

    “饭后,你……”

    “哟嚯,邢晏,干嘛呢,马上过来咱这桌敬酒了!”隔壁厅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双手抱胸,正眯眯笑呢。

    被打断话的男子也不恼,朝门口那边剜了一眼,警告意思十足。

    “很开心,那我们再会。”邢晏弯弯唇,对着她说道。

    那道挺拔身影往厅内去,“变脸可真够快的,那位姑娘是谁?上哪认识的跟我说说!”旁边男子的声音传入她耳朵,满是好奇、戏虐。

    元艾眨巴眼睛,突然想到是相差什么了,前晚的这位邢先生外穿的是件或灰色或黑色的大衣,里面依稀记得是较深色西装,散发着太强的清冷和压迫气息,和今天的休闲随意,确实不是同一气场了,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俊逸且儒雅的,元艾想她得承认这点。

    他的那句“再会”她以为不过是客气,但很快元艾和他又“巧”遇到了。

    宴席散后,元先生肖女士还要再返回郊区外婆的小院帮着处理杂事,元艾帮不上什么忙,则是自己驾车回家。

    到达负二楼,踏出金黄的电梯门,远远的就看到自己车子旁边站着一个人,稍稍低着头,但也能认出是一个小时前碰到的那位姓邢的先生,元艾朝自己四周看了看也没别的人,有点……心惊,最近是不是遇到这位先生有点频繁了?

    那位低着头“频繁”遇见的邢先生听到电梯的“叮”的一声,把元艾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防范意识蛮强,上前几步,给了元艾一个大大的笑脸,“下来了?”

    语气动作都熟稔得很,把元艾弄得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有这么熟了吗?只不过是见过……加上现在,四次面吧?

    “邢先生,你……”

    “我在等你下来。说着指了指她的车。原本邢晏是和贺徐舟他们一道走的,贺徐舟得空来潼城,一是参加朋友婚礼,而是超市选址也差不多敲定了,早该落定的事由于两人对地址都不太满意,要地段好的选择也就那些地方,得碰时机才能有人流量、租金等各方面条件都良好的店址出租,就一直拖着时间了,而前段时间大家都碰不上合适的时间,进度就慢下来了。南京那边的投资人全权授权,这次元旦也算是两人做最后的决议,拍板,签合同,后面装修就可以陆续进场了,在车库看到她红色的小轿车时改了主意,让贺徐舟先去酒店等,稍晚点再找他去实地。

    “刚刚是不是害怕了?我不是坏人,有摄像头,不用怕。”他指指顶上的摄像头,米粒般的红光一闪一闪的,正刷着存在。

    元艾觉得这人有点太直了,哪有当人家面点破小心思的?再说空旷的车库,有一个人在自己必经之路守着,能不害怕防备吗?可是他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很真诚,又显得他真的只是关心,没有揶揄之味。于是,问道:“邢先生,你等我做什么?”

    “在礼堂来不及问,我想正式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邢晏稍微弯腰,脸上的笑也敛起了大半,只挂着微微笑意,那笑里没有敷衍,更没有戏弄,只有静静等候。

    这是自己可以说不可以的?心里怪怪的,一时元艾有些接不上话。

    懵懵呆呆的,低垂着额,可卷翘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出卖了她,邢晏在心里想,这姑娘真真可爱。

    “嗯?我们算是半个校友,提前正式认识,也是交友之道。”这么一说,面前姑娘还真抬起头看他了,讶异、高兴都能在她眼睛中看到。那晚从板栗铺老板口中知道她是潼城中学的老师,睡前他把学校官网翻了个遍,真的就在“教师风采”那栏看到面前的娇俏姑娘了,眉眼弯弯的,长发披肩,圆圆的脸。他多看了几遍,总是觉得她那身制服和她……和自己实实在在见到的她,不适配。

    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他话锋一转,问她:“板栗好吃吗?”

    “……好吃,很甜。”元姑娘觉得自己跟不上邢先生的脑回路。

    听罢,笑了两声,他也说:“我也吃了,确实很甜。”

    在车库,总不是聊天的地方,自己还有正事要忙,故也没有多待,邢晏的目的达成了,也不“为难”眼前的元姑娘,分别的时候,他勾唇挑眉,问她:“现在不用怕我了?”

    元艾尬笑着摇头,但关系也是拉近了不少。她哪是怕他这个人啊,她怕的是坏人!本来也不反感和他交朋友,就是有点奇怪而已,而他倒是直接把话问出来了,谁会问他人要不要做朋友的,做朋友不是自然而成的事吗?他们也不是幼儿园的三岁小朋友啊,自己说行和不行都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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