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乐琪

    张一凡研究一项实验已经把自己泡在实验室一个星期了,小助手在身后,他突然奇怪的抬头看向走廊。

    抬头看的那里是空荡荡的,张一凡却觉得心口缺角般的刺痛,细细麻麻的,他抬手。

    小助理跑了上来:“张医生,你没事吧?快去休息一下吧,再强大的身体也熬不住你这样糟蹋啊。”

    小助理眉头皱皱的,苦口婆心道。

    张一凡回过头来,刺痛也只是一瞬,他推了推眼镜,低头翻阅着已经核对过不下十遍的数据一页:“我没事。”

    小助理也是无意的像是吐槽的:“您对数据有着近乎强迫症般的苛刻,是不是有什么阴影啊……”

    小助理捂住嘴巴,又后悔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偷看张一凡表情。

    后者淡然,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只是那沉默的几秒里,气氛明显降低到了零下,转而张一凡又翻了一页,低着头:“严谨一点总没错。”

    小助理大松一口气,小声的:“我知道了。”

    ——

    这边成知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又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龚齐收起桌子上的资料:“进。”

    “龚医生,不好意思哈,打扰了。”

    是天台上的那对夫妻,也就是那个欲轻生女孩的父母。

    他们手里拿着果篮,女人有点请求而不得已点头哈腰的样子,旁边的男人倒是又不一样的样子,不怒自威,进来就上下打量着办公室内部构造。

    龚齐起身,对于这对夫妻,该有的礼貌他还是要给的:“无碍,两位前来是为了女儿的事?”

    林母微笑的嘴僵住,随后又笑着:“主要还是来感谢一下你。”

    龚齐笑了笑,眸色暗了暗:“客气了。”

    林母把果篮放在桌子上,开门见山的直入主题:“我听说龚医生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有名的权威心理医生。”

    龚齐笑着,点了点头。

    林母笑着,突然又有点难以开口的模样:“今天我的孩子啊,差点就没了,都还是多亏了你,之后我就在想啊,又后怕,我的孩子她是不是心里出现了问题,所有才会这么想不开。”

    目的来了,龚齐明了的笑了笑,说道:“我有一个妹妹,她现在任职b城罗心医院的心理科主任,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

    林母眼睛一下就亮了,b城的罗心医院,一线城市里的一线医院,多少人医学生趋之若鹜,心向往之的工作地方,多少人想挂都挂不上号的地方。

    “龚医生说的莫非是龚乐琪?”

    龚齐弯唇,笑着点了点头。

    林母一下就笑了,眉开眼笑:“那这样最好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我这里还有一些事,就不留二位了。”

    龚齐打开门,对着两人道。

    林母倒是很识趣,而林父倒是脸色不大好,虽不知是不是有意,但被人驱赶感觉自然不太好,林母拉着林父的手,很愉快又识相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们就先走了。”

    关上门,龚齐嘴角落下,阴沉的眸子黑的黯淡,他走回座位上,坐下。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个号打出去。

    铃声响了很久,龚齐很有耐心,一直等着,屈起一根手指轻敲手机背面,脚底使劲,轮滑椅转了一圈,他身子面向落地窗那边,同样的,电话被拨通了。

    两边默契的沉默着,那边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急着开口音量也控制不住的大了些:“有事吗?”

    龚齐弯唇,抬头看着湛蓝的天,悠悠道:“有个病人,交给你。”

    寥寥两句话,足够让对面的龚乐琪从震惊,不可置信到觉得他在开玩笑这几种情绪里转换,她笑了笑,直接的讽刺道:“也有你搞不定的病人。”

    龚齐都可以想象出女孩轻蔑和又有点自豪的表情,他勾了勾嘴角,颇有些无奈的:“以你现在的能力,绰绰有余,只是我只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好好对待人家,她的父母可不好惹。”

    龚乐琪不放在心上,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当初龚齐亲手断了自己的梦想,她几乎要去寻死,她以为家里人或是龚齐会来劝自己,没有,甚至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来。

    当龚乐琪独自一人站在高楼楼顶,接到了龚齐打来的电话,对方声音冷静如常,只是对自己残酷冰冷的说了句“就这点承受能力,确实还不如去死。”

    那一刻,她突然就想清楚了,转身,下楼,她走的毫不犹豫,跟她上来时犹豫不决的动作简直天壤之别,她不想死了,不但不想死还要坐上比他更高的位置。

    现如今,她在一线的城市里的一流医院里担任主任位置,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面上来看自己都是比龚齐更为大的存在,当下,这时,龚齐把病人推给自己,就更好的说明了,自己做到了。

    这也是他们亲情断裂的根本原因,不但是兄妹,就连父母之情也被她单方面宣布决裂。

    龚乐琪回神,语气高挑,明显的不屑:“我为什么要接受?”

    龚齐低头,一道极轻的笑,他可太明白对于龚乐琪来说,什么样的语言可以刺激到她。

    “因为我不相信你能做到。”

    龚乐琪面目僵住,她眼睛很快就被往日的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赤红了眼,她咬着牙刚想出声,那边龚齐又十分残忍的说完他未说完的话。

    “毕竟这是我也无法办到的。”

    这两句话完全不亚于当初她寻死龚齐落井下石的话,龚乐琪抽搐着嘴角勾起,眼神冷静的可怕,她直直看着冰冷惨白的墙面,像是两人在无形中对视上了一般:“好。”

    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只有龚乐琪自己一人知道,她垂下的手在忍不住的颤抖,那样的语言伤害比真真实实给她扎一刀还难受。

    挂掉电话的这边,龚齐落了落嘴角的弧度,狭长的眼垂落,女孩年纪小,实在是经不起刺激,这样便是最好的方法了。

    少女年少无知,碰了自己的底线,自己也狠心,亲手断绝了她的梦想,不管是龚乐琪还是龚齐他们都是一类人,自我到自负,骄傲到低不下头,一般的冷酷无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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