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单影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把脑子里灌的东西给缕缕,记忆是断断续续的。

    原主,一个从小就经历着生活磨难的女孩,年幼时失去了父亲,与身体虚弱的母亲相依为命。这个家庭因为母亲长期的病痛而变得沉闷压抑,像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家庭不乏流言蜚语,久而久之,原主渐渐地被自卑和敏感吞噬,变得自我价值感极低,无论在学习还是生活中都缺乏自信,仿佛她注定要被困在这个暗淡的世界里。

    就在前一年,原主的母亲也离开了人世,留下原主孤身一人面对这个世界。在母亲离世之前,她联系到了如今原主的公公,说是携恩图报也不为过,因为原主的父亲曾经对公公有过救命之恩。原主的丈夫,顾陌池,是个有着中校军衔的军人。这哥们儿能在二十七岁就爬到这级别还挺让人倾佩的,军衔的晋升和军人的功勋章,都是拿命拼出来的,是他用自己的血汗和勇气换来的。

    顾陌池的父亲顾连城如今已高升成了军区司令,原主的母亲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如风中残烛,便给顾首长发了一份电报。顾首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闻讯后立刻连夜驱车前往原主家中。

    单妈吊着一口气,就是在等待顾首长的到来。她撑起身子说:“苟活多年,终于可以去跟老单相见了,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女儿啊。”

    顾首长眼神坚定而诚恳地回应道:“我有一独子尚未娶亲,娶你女儿正合适。咱们两家有着几十年的交情,相互了解,相互信任。嫂子放心,影儿嫁到我们家后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听到这番话,单妈这才安心地咽了气。

    缕完记忆后,单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要照顾原主也不必非得让儿子娶她吧?方法多的是嘛,认个干女儿也行吧?

    要说这顾陌池,跟原主总共也就见了两面,便匆匆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印象中顾陌池是个清贵又冷戾的男人,结婚当晚就出紧急任务去了。

    原主在学校遭受孤立,结婚后本以为能够开启新的生活,找到一个避风的港湾。

    没成想婚后独守空房,她开始怀疑顾陌池是故意逃避婚姻生活,自己申请去执行任务。这种怀疑和不满让原主的情绪变得抑郁,她整天把自己龟缩在小房间里足不出户,单影穿过来之前已经连续发烧好几天了,所以才让单影有了可趁之机。

    绝了,昨日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母胎solo还没献出自己宝贵的初恋,一来就直接跃升为已婚少妇是吗?

    太刺激了吧!

    到底为什么夺走我富二代的人生啊!

    ………………………………………因为蹦迪。

    单影挠了挠头,原主在床上躺了几天,头发油腻得像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一样,她需要大费周章地清洗一番。她拆了麻花辫,发现这个年代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并不像现代那么丰富,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洗完转了一圈发现居然没有吹风机!这让她有些抓狂。

    这得亏是夏天,要是冬天不得冻成铁丝条!

    单影花了半天功夫把头发给擦干了,一袭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瘦弱的肩膀上,显得楚楚动人,就是有点轻微性驼背,像一只煮熟的龙虾弯着身子。只想问一句:

    卿本佳人,

    奈何自卑,

    奈何驼背?

    所幸情况并不严重,她可以在膝盖间夹张纸慢慢练习来改善。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那就先安心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吧。既然不能反抗命运,不如坦然接受!单影不是自怜自艾的人,骨子里还带了那么点佛性。

    在安静的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响声,肚子像个贪吃鬼一样叫嚣着对食物的渴望。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单影盯着古老的土灶台琢磨了几分钟,小脸满是严肃,仿佛在研究什么世纪大难题。她心中无奈,原本就是个生活白痴,之前家务都有保姆一手包办,还有智能机器人料理。眼前这物件完全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知识范畴,她承认,她被难住了。

    单影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放弃这个难题,去食堂吃个饭吧,省心省力又省脑细胞!

    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门,入目是一片大气磅礴之景。

    苍穹之下,晚霞如大自然的艺术家,将天空渲染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如火焰般炽热的火烧云,将天际装扮得美轮美奂,远处草滩河源与深沟巨壑交织,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象。意境高远,让人心生敬畏,又陶醉在这自然的美丽之中。

    重要的是这!里!没!雾!霾!

    这个年代的天,一尘不染。

    深深吸了口气,感觉灵魂被清新的空气所洗涤,心情都沾染了几分美好。

    心里又有点遗憾,如果此时拥有一台单反相机该多好啊!用上广角镜头,可以完完整整记录此刻画面的视觉冲击力。

    部队这边有三个食堂,最近的食堂主要是为家属区提供三餐伙食,原主有去打过一次饭。沿着记忆中去食堂的路,单影看到什么都稀奇,入目所及之处,是大同小异的家属房,院里有袅袅的炊烟升起,诱人的饭菜香在空气中飘荡,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味道。

    “徐班长,魔鬼训练搞完啦?”

    “葛大爷,吃完饭出来遛弯呢?”

    “应婶,领着小祖宗出来散步啊……”

    单影迈着虚浮的脚步往食堂飘去,她骨子里的社交礼貌,让她随口跟每一个能喊出名来的人打招呼,一一问好。这些人单影有脑子里的记忆,能勉强对应上。

    对方也都回应着,眼里的神色不尽相同,仿佛见鬼似的。

    走进食堂,单影豪气地大手一挥,高声喊道:“王大爷,给我来一碗面条!”王大爷以前在国营饭店担任过厨子,手艺堪称一绝,没得说。

    “好嘞!”王大爷应声答道,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摆在了单影面前,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面条上浮着碧绿的菜心、淡黄的姜丝,香气勾人馋虫。单影坐姿优雅端庄,挑起几根面条慢慢吸食着,这手工面的口感爽滑有劲道,汤汁浓郁醇香。她品尝着这美味佳肴,内心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仿佛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

    很快单影便安慰了自己的胃,也稍稍安慰了自己的灵魂。

    “哟,这不是顾副团媳妇吗?今天怎么跑食堂来吃饭了?”迎面走来一位膀大腰粗的中年妇女,长得很富态,皮肤呈现出黄中带红的颜色,气色看起来非常不错,单影记得这好像是二营营长的媳妇姓郝。

    “郝大姐,王大爷烧的面好吃呗,来解解瘾。”单影乖巧地应着。

    “那可不,这王大爷的面可是全军区有名的,你多吃点,看瘦的。”郝大姐脸上带着一丝心疼边说边走,眼睛里还略带诧异多看了几眼,总觉得今天的顾副团媳妇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单影听了笑笑。

    —

    夜色中,昏暗的洗衣房里,衣服的纤维和水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单影独自一人,哽咽着,用力地在石板上搓洗着衣物。

    “呜呜呜~~~太疼了,手指都快磨破皮了……”

    单影有洁癖,以往的生活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就能享受到无尘无垢的生活。

    然而如今,生活对她下手了!

    刚才她不得不亲自拿起手帕遮住鼻子和嘴巴,动手打扫整个家,之后又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清洗,洗好后还要手洗衣服。这一切让她感到累极了,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是造了什么孽,要受这种苦啊……

    自言自语中,是无尽的委屈和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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