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许雁烽就浑身酸疼再也睡不着了。这小塌真是梆硬,一点都睡不舒服,昨夜也不知怎的,身上老是瘙痒,弄得许雁烽一夜都没睡好。
许雁烽迅速脱去婚服,想起苏再再还在房间里顿时紧紧捂住自己。
他忍不住往床上瞧。
咦,苏再再不在床上?
床上已是空无一人,许雁烽放下心来换好衣服,走上前去一摸床板,被里一片冰冷,看来是早已没了温度。
奇怪,这天才刚亮呢,她人上哪去了?
许雁烽洗漱完还有点迷糊的走出门去,门外正打扫的霜降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霜降是苏再再的贴身侍女,平时跟着苏再再久了性子也变得火辣,看不惯任何欺负小姐和说小姐半点不好的人。
霜降刚想开骂,转身看到是许雁烽怒焰瞬间消下去一半,但还是笑里藏刀。
“姑爷,早。”
霜降咬着后槽牙,看来这姑爷是不想在这月懿轩呆下去了。
“早。”
许雁烽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来,继续问道:“你家小姐上哪去了?”
霜降愣了一下,道:“小姐她在沈将军那里。”
“沈行知?”
“是。”
许雁烽皱眉,随着冷笑,才刚完婚这女人就跑去找别的男人,还是镇国大将军,真是不知廉耻。
“对了姑爷,小姐让我在苑西给您又准备了一个房间,我领您去吧?”
“先不了,我还有事要办。”
霜降疑惑,可惜只得看着许雁烽的背影远去。
小姐为何叫她再给姑爷准备两间房?她和姑爷吵架了?她真的喜欢沈将军吗?
霜降也不敢问,只是默默低头继续扫着落叶。
*
许雁烽一路逛着集市这走走那看看不知不觉就填饱了肚子,然后拐来拐去拐到将军府。
许雁烽一下下捶着背,回味早餐的香,像个老头儿似的拖着脚走路。
许雁烽抬眼看了眼将军府的匾额冷笑,脑子像是不受他控制,踏出一只脚就要走进去。
意料之中,许雁烽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守卫拿着大戟拦住他,戒备的问:“你是什么人?”
许雁烽皱眉,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苏再再的夫君吗?
许雁烽放下捶背的手,道:“苏家小姐苏再再可在里面?”
守卫狐疑的看着他,道:“你是谁?你找苏小姐干什么?”
“看来是在咯,”许雁烽伸个懒腰,“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是苏再再的夫君,我来找她回家的。”
守卫俩互看了眼,一人道:“你就是苏小姐的夫君世子许雁烽?连冠四试的状元?”
“是我。”
一听到连冠四试,许雁烽不禁挺直腰板,这够他骄傲一世了。
守卫拿开大戟往地上一戳,给许雁烽放了行,许雁烽进门前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俩人,不禁一笑,竟连守卫也和那人一样。
果然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奴。许雁烽大步流星的走到前院,这将军府仿佛就是他家一样,毫不客气。
走过一座小桥,一拐弯就看到苏再再和沈行知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喝茶闲聊。
这女人昨儿还和他相敬如宾,谁也不管谁,才一夜过去,就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全忘了自己已是□□了吧?
见他俩在说话,许雁烽也不出声静静听着。
沈行知给苏再再添了茶,柔声道:“听闻你昨日已完婚,他对你可好?”
苏再再想了想,道:“只相处一夜,看不出好坏。”
沈行知的手一顿,道:“你和他圆房了?”
苏再再不禁脸红:“哪有的事,和他八字不合,昨儿分开睡的。”
沈行知勾嘴一笑:“如果他待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永远都在。”
看着苏再再娇羞的样子,许雁烽讥笑。
装什么深情,呸!狗男女!
苏再再道:“我和他已完婚,你再如此说已不合适了。”
“怎会?你我从小长大,情投意合,不管谁嫁或谁娶,都和以前一样。”
苏再再脸上多一抹红晕,“好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沈行知一笑:“怎的?你是怕你那夫君吃我这发小的醋?”
苏再再脸更红了,这时沈行知的侍女桐月道:“许爷?您怎来了?”
苏再再和沈行知皆一愣闻声转头看去,只见许雁烽正站在不远处。
“许雁烽?你怎来了?”
苏再再快步向许雁烽走去,许雁烽毫不留情的说:“看看你和哪个男的在一起啊。”
”你……”
苏再再一时语塞,她感受到许雁烽的敌意。
“你怎找到这的?”
许雁烽冷笑抬高声音道:“沈将军年少有为屡获战功这人尽皆知,这将军府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找到好像也不奇怪吧?”
沈行知不知怎么一听到许雁烽的声音就冷下脸来。
他不喜欢许雁烽。
沈行知重重将茶杯搁下,道:“世子不惜远赴,可是有事?”
“啊……也没什么事儿,也就是赖通知她一声,到点儿记得回家吃饭。”
苏再再皱眉,这人在做什么妖?
许雁烽砸吧下嘴,道:“要是没事儿我就走了。”
沈行知道:“世子不来喝口茶吗?上好的凤凰单从。”
他像是没喝过凤凰单从的人吗?
“不用了,家里西湖龙井有一堆。”
许雁烽又像个老头儿似的捶背,大步走出将军府。
他今日真是脑子有病,竟来这将军府没事儿找事。
许雁烽不慌不忙又走上集市,看这纷纷的人流一时不知要去哪。
回去太无聊,回家不想听老母唠叨。
许雁烽决定到城郊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清醒下脑子。
许雁烽走了一两时辰到了城郊,呼呼的风都觉得比城里清爽。
许雁烽来到河边洗脸,清凉的河水顿时让人清醒不少。
许雁烽站起身来,不知为何响起巨大的流水声。
许雁烽想远处望去,只见一个姑娘快被吸进巨大的漩涡里。
“救命啊!救命啊!”
许雁烽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这姑娘属实叫得太惨,还是忍不住去救她。
漩涡的吸力太大了,许雁烽抓住那姑娘的手竟直接也被拽了下去!
两人掉下一个很深的洞窟,许雁烽护着姑娘不顾自己,头直接撞到石头上。
头上传来剧痛,许雁烽发出一声惨叫。
他真是有病!多管闲事!
许雁烽疼得厉害,那姑娘并无大碍,冷静一下就翻身起来看他的情况。
“你没事吧!”
姑娘小心翼翼的查看他头上的窗口,虽创伤面积大,但好在只是擦伤皮肤。
姑娘拿出小包里的药物给许雁烽上药,冰冰凉凉的药敷在伤口上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
“好了,给你上好药了。”
一阵手忙脚乱下来,许雁烽头上多了圈纱布,姑娘也送了口气直接坐到地上。
许雁烽艰难抬眼看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看你的服饰不像本地人,怎会来到这?”
姑娘叹了口气,道:“我叫云舒漫,是南疆的巫医,特来中原采药,没想到在这城郊的河边洗个手就被这破河给弄了下来。”
“你是巫医?”
“是。”
“你可会下蛊?”
“会,”云舒漫皱眉,“你要做何?”
“我也算救了你,你帮我个忙。”
云舒漫不屑一笑:“没有你我也死不了。”
“你确定?没我你个小姑娘估计也在走不出去。”
云舒漫无语:“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咱俩一步都没挪呢!”
许雁烽道:“行了,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你要下蛊何人?为什么?”
云舒漫一下严肃起来,下蛊一事可不是拿来玩的。
许雁烽叹气:“我有一哥们儿怀疑他媳妇在外面有人了,但是抓了几次都没抓到,他就来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云舒漫皱眉:“也就是说你想下的蛊是可以监视别人的?你不是自己用?”
“算是吧。”
“行吧,那这样,到时出去了我给你一个缠魂蛊,这缠魂蛊是用寒蛛的蛛丝制成,你要用你兄弟的精血喂养七日让它吐出蛛丝,再想办法让你兄弟媳妇吃下去,你兄弟就可以时刻用心看到他媳妇在做什么。”
“吃蛛丝?”
许雁烽愣住,这蛛丝能吃吗?
“你放心,这寒蛛是扶诛雪山的千年神蛛,蛛丝是专门用来下蛊的下肚不会死人,但要用下蛊之人的心头血解开,而且用来取丝的蜘蛛不能死。”
“有何办法养蛛?”
“这饲养呢,需要寒冰匣来养,也就是扶诛雪山的冰制成的匣子,扶诛学生的冰雪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融化,这寒冰匣是用南疆特技制成,人不会感到寒冷只有蜘蛛会,所有也不用担心不便携带。”
许雁烽若有所思的点头,既是这样,那他以后就能监视苏再再了?
“行了,说了那么多,咱俩快想办法离开这儿吧。”
许雁烽看着云舒漫头上一晃一晃的铃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