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白以南和白文漪的这场闹剧,很快就被全家上下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白文邵这个大嘴巴在,就是白以南双方把嘴闭上不刻意提起,他也能一个人嚷嚷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但家里目前说得上话的只有白以南三人,三人谁也不能奈何谁,一时间白家陷入焦灼状态。

    白以南死皮赖脸发挥强盗特色、白文漪扭扭捏捏委屈得不行、白文邵咋咋呼呼完全不顶事儿,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白家的佣人们吓得都不敢往主人家面前凑,生怕被炮火殃及到。

    管家只能祈祷着赶紧回来一位能主事的吧,这三位把家里闹腾的鸡飞狗跳,他们连活儿都没法继续干了。

    白家老二因为出差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在家,白父也因为商业座谈这几天不在本市,现在家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家长就只剩白文瑞。

    在管家的千呼万唤中,白文瑞终于姗姗来迟回到家中。

    一时间白文瑞的身躯仿佛散发着圣光,所有白家佣人看向白文瑞的眼神里都带着喜极而泣的泪光。

    白文瑞劳心劳累的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家还没喘口气吃口饭,先迎来了三个让人头疼的兔崽子。

    白文瑞感觉自己的额角跳了跳,他三十来岁的高龄还没结婚也没谈过恋爱的其中一大原因就在这儿。

    家里头的破事已经够让白文瑞烦了,要是自己结婚再生堆小小兔崽子,他觉得自己起码折寿20年。

    白文瑞自己的心情还没调整好,就被白文邵一把抓过去按在沙发上。

    白文瑞看着面前气得鼻子都要变形的白文邵,不由扶额深深叹了口气。

    白文邵这闹腾又不聪明的样子实在是和他们白家其他人的画风不一样。

    因为白文邵,白文瑞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做老父亲的感觉。

    别人家的孩子:聪明、能干、活泼、善于交际。

    他们家的孩子:闹腾、傻气、莽撞、想一出是一出,没比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好哪儿起。

    说得难听一点,白文邵就像个精力旺盛、发育不健全的成长期狗子。

    白文瑞一直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养白文邵的,怎么能把人养成这副性子呢。

    明明他们兄弟三人在同样的环境长大,从小接受同样的教育,连家庭教师都没换过一直用的同一个班底。

    但白文邵却完全不像个白家人,一点儿也没继承到他们家的优良品质。

    白文邵和白以南站在一起,就连从小在外面野蛮生长的白以南,都比白文邵更像他们白家人。

    虽然白以南干的事也不让人省心,但起码白以南不服输的劲儿和他们白家人是一脉相承的。

    就算自己处于劣势,也势必要咬下对方的一块肉来才肯罢休。

    在骨气和血性这方面,白以南确实要比白文邵好多了。

    白文邵从未发觉自己大哥对自己的忧心和嫌弃,还在一脸愤慨地瞪着白以南。

    “大哥,你看她这个样子,拿了文漪的东西,不仅不道歉,现在当着我的面直接把文漪的东西抢走了。她这个野蛮样子传出去了,让人家怎么想我们白家。”

    白文邵讲得言辞凿凿,完全没注意到白文瑞听了这话后,垂下眸子沉默又沉默的表情。

    白以南的事情先不提,关于白家的形象一事,白文邵自己出去丢了多少脸自己都没数过;白文邵在外面被人暗地里喊傻公子哥提款机的事情白文瑞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白文瑞不想插手白文邵的交友圈,省得让家里的气氛不痛快,再被白文邵讨厌自己这个大哥多管闲事就不好了。

    比起那些不入流的小公子哥,肯定是白家内部兄弟的和睦更重要。

    反正家里有钱,就白文邵那吃喝玩乐能花多少。

    随便花、天天请客消费也无所谓。

    其次是,家里把白文邵当小孩宠是一码事,可实际上白文邵已经是个26岁的成年人了,交友不慎这件事也是成年人的必修课之一。

    与其让他们费尽心力的劝说半天,自己出去摔个跟头就什么都明白了。

    白家总不能24小时给白文邵擦屁股,有些东西要自己疼了才知道错的。

    白文邵什么时候在他那帮“朋友”身上吃了苦、碰了灰,想必比家里人怎么劝都有用。

    白文瑞头疼地望着面前三人,他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是想晚上回家休息的;可白文邵这小子在饭桌上都要拉着他评理,让他连脑子放空一下都不行。

    在白文邵的叽叽喳喳下,白文瑞有一种自己真的化身幼儿园老师的错觉。

    他脑子嗡嗡嗡响个没完,全是白文邵这小子弄出来的噪音。

    要不是白文瑞的两个妹妹也掺和进了这事,他才不管白文邵这小子的叫冤呢;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成年男性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和小姑娘腻在一起扯头花。

    哭哭啼啼、腻腻歪歪的!

    又不是真的幼儿园大班!

    知不知道26岁的成年男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的不好看,不仅不会让人心生怜惜,只会让人拳头硬。

    你边上站的两个妹妹都没说一句话,能不能把背挺直了当个男子汉。

    白文瑞在心里骂了自己弟弟一大堆,嘴上却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沉、周身气息越来越窒息。

    一整日的工作早已掏空了白文瑞的身体,让白文瑞累得一句话都懒得骂。

    白文瑞是累着了才脸色不好,但在白文邵眼里的大哥:就是脸色难看、眼下青黑、双眼微阖、身后翻滚着浓浓的黑气。

    白文邵晃着个脑袋还挺得意,看大哥这个样子,估计也是被白以南气的。

    让白以南再嚣张啊,大哥要是生气了,谁都救不了她。

    白文邵幻想着白以南跪在自己面前痛哭的样子。

    嘴里还高喊着: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对你那么不尊敬,求你原谅我吧。

    白文邵越想越开心,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还挑衅地看了白以南一眼。

    白以南:?

    这人有病吧,傻了?笑什么呢。

    白文邵光顾着脑补,可白以南却注意到白文瑞已经揉了好几次额角了,分明是已经听腻了。

    白文瑞平时开会一句废话都懒得听,都是直击重点。

    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开半小时会,能一份通知文件下达的绝不整小会。

    连白以南都清楚白文瑞的习惯,白文邵还抓着白文瑞不放。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是真虎啊,胆子可真大。

    果然,白文邵这个小傻子就靠不住。

    再让白文邵叭叭下去,自己惹怒白文瑞的计划就要破灭了。

    在料理自己之前,白文瑞肯定会先把白文邵收拾了。

    等白文瑞收拾了白文邵,肯定就没有精力再收拾自己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不行,她白以南要小事化大、大事化特大!

    自己要主动出击才行!

    白以南赶紧给白文邵补充两句罪证证词,“我觉得妹妹的项链挺好看的,我想戴戴。”

    白文邵立马抓住了白以南的把柄,叫道:“大哥,你看她承认了。”

    白文邵得意甩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过好在白以南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白文邵终于舍得安静下来了,白文瑞的耳边终于清净了不少。

    白文瑞松了口气,白以南也松了口气。

    兄妹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玛德,世界终于安静了,头终于不疼了。

    不光白文瑞深受白文邵的嗓音迫害,白以南也快忍不住了。

    白文邵就像一个关不掉的搞怪玩具一样,上蹿下跳的发着五彩光芒,听他讲话感觉世界都受到了污染。

    白文瑞对于白以南一句话叫停了白文邵感到非常满意,心情美好的白总决定稍微插手一下妹妹们之间的项链案件。

    “文漪的什么被拿走了?”

    白文邵大喊道:“项链啊!成年礼项链!大哥我不是刚和你说完的吗。”

    白文邵确实说了,说了还不止一次。可白文瑞压根就没进脑。

    白以南的做事方法就直接多了,她直接拿出了那条项链,在手上炫耀似的晃来晃去。

    当然,白以南的本意也是炫耀。

    专门气气白文漪,顺便再在白家人面前抹黑一下自己蛮不讲理的样子。

    哪知白以南刚掏出来,东西还没拿稳呢,就被手长脚长的白文瑞一把捞过去了。

    白以南:……

    刚刚、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她的战利品呢!

    她那么大、那么闪的战利品哪儿去了!

    白以南的战利品自然落到白文瑞手里了。

    对方打量着手里的项链,“你们就是为这东西吵起来的?”

    白文邵不服道:“怎么能说是这东西啊,这可是文漪的成年礼,对文漪来说很重要的。”

    白文漪也适时站了出来,为难道:“我也没有和姐姐吵的想法,就是这项链对我有特殊意义的。如果姐姐喜欢,我首饰盒里的随便姐姐挑,但这个……”

    白文漪的话立马获得白文邵的赞同,这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的傻子配合地疯狂点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就是就是。”

    白文瑞没管几人间的暗流,他手指摩挲着项链顶端的宝石,片刻后对几人道:“没必要。”

    白文瑞突如其来的话让几人还没摸到头脑,白文瑞已经自顾自的为这场闹剧画下了句号。

    “文漪你不必把首饰让给以南,你的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带就行。”

    白文邵看白文瑞向着自己,激动地喊了声“大哥”!

    在场的三人听到这话时,不管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起码心里都乐开了花。

    白文邵高兴白文瑞站在自己一边。

    白文漪高兴白文瑞对自己的维护。

    白以南高兴自己的计划终于成功了一次。

    可白文瑞的话没说完,后半句话立马就在三人心里又砸了块巨石。

    “这项链呢,以南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叫珠宝商上门,喜欢的随便挑。”

    白文邵长大了嘴,“不是,她凭什么啊。”

    白文瑞懒得理白文邵的一惊一乍。

    “至于这个。”白文瑞捻了捻手里的东西,随手朝白以南的方向一扔,“有些脏了,换个新的吧。文漪你也是,想要什么直接说。你要真喜欢这一款我们再订做一条。”

    白以南手一伸接过了白文瑞扔过来的项链。

    白以南脑袋空空,有些看不懂目前的形势走向。

    ???

    不是,这就没了?这不能吧!

    她何德何能能让白文瑞这么轻拿轻放啊,亲生的一家人就能这么对恶势力视而不见吗!

    她不恶毒吗?

    她不霸道吗?

    她不拜金吗?

    她不嚣张吗?

    她都抢了白文漪的成年礼,为什么还要给她买珠宝啊!

    你这让白文漪该有多难过啊!

    显然白文瑞也没有多解释的心思,他做出了自己判断后就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白以南捏紧手里的项链,暗骂一句:万恶的有钱人,怎么,有钱就能弥补白文漪被偷东西后家人不向着自己的难过吗。

    钱重要吗!

    钱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白文漪难过的心啊。

    白文瑞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为什么不打她、骂她、折辱她啊。

    虽然白文漪也不是真的被偷了,可她是真的想被赶出家门啊。

    她这么恶劣的行径、这么恶劣的人,怎么配呆在白家呢,快赶她走啊。

    可白以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文瑞一步一步离开她的视线,白以南叹了口气,望着手里已经不算战利品的项链神伤。

    小项链,没人懂你的价值啊。

    嗯?

    白以南歪了歪脑袋,搓了搓手里的项链,总觉得这玩意儿看起来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白以南仔细凑近瞧了瞧,发现确实有问题。

    这项链真的有点不对劲啊。

    这、这玩意儿怎么还会发黑呢?

    宝石项链,白文漪的成年宝石项链好像是拍卖会级别的吧。

    珍贵的宝石,配的链子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吧。

    以白家的底蕴,总不可能整个铜镀银出来配宝石吧。

    等等!

    她手上怎么也黑了?

    好家伙,这项链还真是个假货啊!

    白以南震惊地望着白文漪,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诬陷人都不舍得拿真货呢。

    这这这、这莫不是被白文瑞看出来了?

    肯定被看出来了啊!

    不然白文瑞为什么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了,还让白文漪重新定制一个新的。

    白文瑞该不会以为她是自尊心作祟所以戴个假货,被人发现后还嘴硬。

    宁可承认自己偷东西,都不承认自己是羡慕别人有成年礼的小可怜了吧。

    救命!!!

    这和她的初衷不一样,她的形象现在都要歪到太平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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