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answer

    伴随着及川惊恐的叫声,恐怖电影落下了帷幕。

    “可怕……太可怕了!为什么要放咒O啊!”及川飙着泪,嘴角绽开一个扭曲的弧度质问孝支。

    “我们都是按照顺序一部一部放的……及川你们的运气不是很好呢。”孝支将脸别过去吐了吐舌头,努力不让及川察觉自己在偷笑。

    一旦发现有人比自己更害怕,就不会觉得可怕了呢。孝支心想。

    黑尾悄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呀,我也没想到居然放的是咒O啊。”为了和大地较劲基本上都没怎么眨过眼,两人双眼泛着红血丝,看起来就跟熬了三天夜差不多。

    “唉,小黑是笨蛋吗?”头顶着研磨猫猫的研磨叹了一口气,由于经常玩恐怖游戏的原因,他倒是对这些接受良好,还有兴致在伽O子出来的时候逗研磨猫猫玩。

    日向翔阳见研磨看恐怖片就跟看喜剧片一样毫无波动,反而生出了敬仰之情:“研磨,好厉害!”

    白鸟泽少年三人组中唯一感到动摇的濑见看了看一脸兴致勃勃与牛岛讨论如果现实中遇上了伽O子该怎么办的天童,擦了擦颊边流下的冷汗:我时常搞不懂他俩在想些什么。

    千夏和千雪站在小角落里一直聊到电影结束,她心中的冲动总算平息了一些,不过就算心里有多迫切,她都希望能够好好告一次白。

    “赤野,时间到了哦!”

    门外传来班长的声音。

    千夏在听到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班级活动是乐团唱歌,原定主唱的同学前几天感冒嗓子哑了,她在班长的拜托下作为替代出演,眼下该去准备登场了。

    于是她悄悄凑到千雪耳边:“你能帮我和孝支说一声,下午我不和他一起回家了,让他放学后去秘密基地等我吗?”

    千雪突然咧起嘴笑了起来,青色的眼眸灯泡般亮了起来,比了个OK的手势,就像忽然被橡子砸了满头的松鼠一样,语气中全是激动:“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千夏看了眼时间,挥了挥手:“开始还有十五分钟,记得来看我表演哦!”

    说罢,她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班长看到千夏出来连忙朝她走来,清秀的面上满是笑意:“快走吧!你愿意来帮忙真是太感谢了!”

    说实话一开始她还对千夏是否会答应帮助她而感到犹豫,毕竟排球部也有自己的活动要兼顾,可班里唱歌水平能与原主唱的天神同学不相上下的就只有赤野了。在天神同学的强烈要求下她才来试着询问了一下,没想到千夏居然愿意帮忙。

    简直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啊!还以为她一定会拒绝的!

    班长在那瞬间感动的不行,心想赤野同学虽然看着冷淡,但其实很温柔啊。

    在短短几天的排练下她也逐渐和千夏熟悉了起来。

    两人说话中已经来到了到达了教室,开门的瞬间千夏就被等待多时的同学一把拉走,开始拿着化妆品在她脸上比划。

    “嗯……赤野同学皮肤这么白,用这个粉底会比较好呢……”

    “这个蓝紫色眼影怎么样?和我一样的颜色!还是亮闪闪的,擦在千夏同学脸上肯定很好看!”

    “腮红用粉一点的吧?感觉会很~可爱!”

    一时之间被女生团团围住的千夏不知所措地望向靠在门口的班长,她无奈地摇摇头,表示陷入这种状态的伙伴们她也没法抵抗,只能让千夏自求多福了。

    哇哇……因为洁子是内敛型的,热情开朗的千雪也不经常在一起,她真的应付不来这种热忱好心的同级生啊……!

    有些害羞的千夏只能闭上眼睛任由逐渐热心的女孩子们在脸上涂涂抹抹。

    ……

    眼见千夏离开了教室,孝支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些蠢蠢欲动。

    啊啊啊……这可是千夏第一次在学校表演……好想去看!!可是这里也走不开……呜!可恶啊……难道要就这样错过了吗?

    孝支的呆毛肉眼可见蔫了下去,如同被暴风雨吹打的小花苞一样,没了生气。

    大地和旭对视一眼,露出了然的微笑。他一把揽过孝支的肩膀:“走吧!”

    孝支眨了眨眼,被大地拐带着往前走了几步,脸颊上透露出路过案发现场却被指认成连环杀手一样的迷茫:“去哪?”

    旭眯起眼睛笑得宛若□□熊一样:“千夏登台表演,我们当然要去捧个场啦!”

    孝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我们应该还要在这里……”

    缘下从阴影中冒出来:“只是一会儿而已,菅同学。还有我们在呢,请放心地去吧!”

    他说着,与成田相视一笑。

    多么可靠的后辈……!缘下,你成长了啊!

    菅原孝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欣慰地点点头:“我不会忘记你的牺牲的……”

    大地拍了拍沉浸在感动之中的孝支:“好啦,快走吧。待会要开始了。”

    “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若利君,濑濑,千雪,我们也跟过去吧!”直觉异常敏锐的天童捕捉重点的能力就跟他的拦网一样厉害,头发尖尖竖的宛若天线一样,绝不放过任何有用信息。

    ……

    站在学校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往下望去有种别样的新鲜感。基本上没怎么站在如此高度俯视他人,倒不如说在社团中经常因为身高被人俯视的千夏,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心情。

    就好像在西瓜上撒了一点盐,一开始以为绝对会是黑暗料理,结果味道意外不错的这种心情。

    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原来外校的朋友们全来了啊……话说黑尾是不是在哭啊?有点夸张吧?

    说起来他好像是我的粉丝来着……

    回忆起上次练习赛被要签名的场景,千夏突然勾起了笑意。

    第一次在大家的面前大声唱歌,真的非常紧张,感觉声带都不属于自己,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跑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小开心。

    她们要翻唱的正好是自己作为唱见发布的歌曲——?answer?。

    目光捕捉到举着手机开始录像的某个泪痣,千夏的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压抑不住的感情从脸上开始显露,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刹那间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宛若融化变成瀑布的巧克力,厚重而甜蜜。

    她陷入了恋情。

    谁都不会认错这个表情,谁都不会怀疑这个眼神,谁都不会质问这份心情。

    报幕结束,千夏深深吸了一口气。

    【このままどこまで

    究竟要像这样

    歩いていくんだろう

    走到哪里去呢

    鏡にうつる自分を見つめて

    注视着镜中倒映的自己】

    温和宛若草原上拂来的清风,声音澄澈像是要唱进他人的内心,在开口的瞬间就将人带入了一种平静温暖的心境。

    随之响起的钢琴声像是在叙述着故事,以一种生命力绽放的坚定柔和感娓娓道来。

    黑尾捂着脸,幸福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我不是在做梦吧……居然可以现场听到AKA亲的歌声……”死而无憾了!

    研磨抚摸着怀中的三色猫咪,经历过音驹众人调侃的他已经产生了抗体,对于天童觉的话语充耳不闻(“呐呐,你是它的亲戚吗?!好有趣!”)。他聆听着千夏的歌声,表情逐渐柔和了下来,居然与怀中的研磨猫猫达成同步。

    大地一愣,没想到千夏居然唱的这么专业,但随即在心中升起的是对朋友的赞叹。

    旭闭上了双目,已经完全沉浸在好友的歌声中。

    【この胸の奥に住みつく臆病が

    愿寄宿在我内心的这份胆怯

    僕の心を蝕まぬように

    不会侵蚀我的真心】

    千雪睁大眼睛,回忆起几年前那个夏天的夜晚,与她分享同一只耳机歌唱的那身影,逐渐与台上的千夏重合。

    说不上来的感动之情从胸中开始蔓延,这感情像是吃了一颗酸酸糖,由酸变甜的这个感觉令她潸然泪下。

    “等下,这完全就是原唱吧……?”濑见瞳孔地震,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千夏仍然放声歌唱着,将这些天的迷茫与恍然大悟之时的畅快感一同包含在歌声里。原先只是想将这些一齐传达给台下的发小,可渐渐的,她的心飘到了远方,仿佛与舞台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就好像黑漆漆的隧道中倏忽亮起的灯光,强硬地将所有人的视线夺走。

    总感觉,好幸福……原来在大家面前歌唱是件这么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

    千夏眯起了眼,双手紧抓着话筒。

    【瞼を閉じて確かめた想いが

    闭上双眼,确认的心意

    追い風に乗って速さを増していく

    乘着助力的风,不断加速

    時に足元取られそうな日も

    纵然有时会感到脚步沉重

    間違うことをもう恐れないで

    也不要害怕会犯错误

    踏み出していくよ

    勇敢向前迈步吧 】

    孝支举着手机的手渐渐放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在台上散发着光芒的少女。千夏眼角的蓝紫色眼影在耀眼的白色灯光下闪烁如星辰,听惯了的歌声在麦克风的扩散下有几分陌生,却更动人心弦。

    他突然感到千夏距离他是如此的遥远,舞台上与舞台下仿佛是两个世界,是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她会在毕业之后前往东京,今后想必会比现在更加夺目吧。没错,就像是天边的星星一样。而他会留在宫城,普通地工作,成为随处可见的社畜。

    打消了她留下来的想法,会后悔吗?

    孝支彻底放下了手机,耳畔是千夏微风一样温柔的歌声,眼中是她在聚光灯下微笑歌唱的模样。

    自豪与喜悦将那一瞬间的晦暗心情卷个粉碎,他扬起一个巨大的微笑,夹杂着感动的泪水。

    你对我而言是耀眼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颗在我身边的星星。

    是我的宝物。

    怎么会舍得夺走你的光芒。

    一曲终了,全场静默的时刻,孝支率先鼓起了掌。

    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用力,他注视着千夏的目光,充满了骄傲。

    巨大的掌声将他的掌声淹没,仿佛要与大家较劲一般,他将手都拍红了。

    孝支在内心嘲笑前几秒浮现的晦暗心思,颤动的睫毛将那团思绪打包扔的老远。

    笨蛋,怎么可能会后悔啊。

    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他噗嗤笑了出声。

    ……

    千夏站在小溪边,不断地进行着深呼吸。

    她提前孝支一步来到这里,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感觉自己仿佛倒退了十几岁,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一定会接受的!不要紧张!

    她在心中不断劝说着自己,告诉自己要放平心态。即使知道她与孝支两情相悦,可还是会对告白感到紧张。

    啊啊啊……我前不久拒绝了他的表白,他要是不答应我怎么办?!

    悲观的思想开始作祟,千夏回想起之前自己的行为,失落到几乎要将头埋在小河里给发热的脑袋降降温。

    “噗!你干嘛把头低成这样?是想在这里洗头吗?”

    等待许久的人从身后靠近,他的音色还是那样清润,一如往常的交谈方式成功使千夏稍微平静了下来。

    于是她转过头,正打算一口气告完白,却被孝支异常通红的脸颊吓了一跳。

    “等等……你这是怎么了?发烧了吗?”皱起眉头,千夏连忙凑过去将手放在孝支的额头上,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热度。

    再仔细一瞧,面前的少年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喉结滚动,呆毛一翘一翘,似乎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喜悦之情。

    这家伙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在害羞……?

    千夏疑惑地歪着头,下一秒睁大眼睛:“啊!”

    叫他独自来这里,不不不就相当于是明示了吗!!??

    怪不得他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来早就察觉了……!可恶,都怪这该死的仪式感!

    千夏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哀嚎自己多此一举。

    孝支见她这样,微笑着凑近千夏:“原来不是要洗头吗?”

    这个人很烦诶!

    千夏瞪了得意忘形的孝支一眼:“要不要我帮你在这里洗头啊?”真是坏心眼!

    孝支继续坏笑,眉毛高高挑起,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这么敏锐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千夏很想这么大声反驳他,但却从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中发现了孝支隐藏在眼眸深处的不安。

    什么啊,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吗?

    千夏本来想要嘲笑孝支的不自信,可与那双满含着期待与不安的双眼对上后,心就已经软成了一滩。

    真是败给你了。自己也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内心态度过于强硬了……分明在他面前不需要隐藏的。

    微风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也带动着千夏的发梢在空中微微晃动,优美的宛若在跳舞,舞进孝支的内心。

    千夏灿金的双目满满全是孝支,这个少年脸颊通红,一击就碎的游刃有余之下,是他纯粹真挚的心意。

    于是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胸中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菅原孝支,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微风带走了他的忐忑,愈发明亮的月光下,孝支唇边刹那间绽开,如冬雪消融般的笑意将千夏的神思晃晕。

    他张了张嘴,沉默了一瞬后,似乎终于找回了他的声带,吐露出的音节比布丁还要甜蜜柔软:

    “我的荣幸。”

    夜晚忽然间亮如白昼,天幕的深蓝,月光的浅黄,树叶的浓绿,所有的颜色都好似加入了金粉,世界在闪闪发光。

    潺潺流过的河水都有如在为他们庆贺,轻轻拂过的风声都宛若高声歌唱,路过的车鸣声都仿佛为他们叫好,千夏的脑中炸开绚烂的烟花。

    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的喜悦吧。

    心房破开一个洞,源源不断的蜂蜜经由这个小洞流向全身。

    千夏都感觉自己的脸都不像自己的了,只会和孝支一个劲傻笑。

    ……

    回去的路上,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手。

    分明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做过这种事情了,但从掌心蔓延而至全身的这股热度却这么熟悉。

    没有什么比这双手更令人安心了。

    这股熟稔感,仿佛孝支的手生下来就是要牵上千夏的一样。

    她几乎要为这份感触落泪。

    心中仿佛有什么归于平静,一切都是如此契合,似乎有什么力量顺着手掌淌入心间,宛若不会熄灭的明灯,带来温和与幸福。

    从出生开始到高三为止,与孝支在一起度过了18年的时光。

    形影不离的18年,两人早在灵魂中刻入了对方的存在。

    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为了排球而奋斗。

    一同欢笑,一同悲伤,一同为了无聊的小事争执,一同为了彼此的梦想而努力。

    即使即将分别,即使接下来见面的时间不多,但千夏可以确信,无论是之后的18年,28年,亦或是更久更久的未来,无论物理上的距离有多远,他们的心永远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靠得近。

    因为,他们是对彼此来说,独一无二的,青梅竹马。

    “脸,很红呢。”

    耳边传来孝支的声音,和平常不同,莫名带着些干哑。

    “……嗯。”

    千夏胡乱点点头,侧过头来悄悄瞅了一眼灰发少年,才发现对方根本没资格这么说——明明自己也红透了脸。

    “你不也是……脸很红吗?”

    只是在进行平常的对话而已,却变得这么不一样,原来成为了情侣,是件这么令人害羞的事情呀。

    “那……手,还要继续牵着吗?”

    明知故问。

    但千夏不讨厌他的这种小心机。

    “当然。”

    虽然脸颊的温度升得更高了,但这也无所谓吧。

    比起牵手所带来的安心感,区区害羞而已,放着不管也就所谓了!

    “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来,眸中仿佛包裹着星辰,像是在褒奖如此诚实的千夏一样,停下了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千夏下意识后退,却感受到了阻碍,少年手掌的热度从她的腰身开始扩散,令千夏感到眩晕。

    近……

    好近……!

    这简直就是偷袭……!

    似乎察觉了千夏的内心,他唇边笑意更甚,他们之间很少离得这么近过,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孝支的气息。

    清爽的,像是苏打水一样。

    “怎么会有意识到偷袭的受害者小姐不躲不藏呢?”

    调笑一样的话语,被他以一种莫名真诚的语气说出,千夏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跳开始加速。

    轻轻的,比起触碰来说,更像是一擦而过的吻。

    宛若蝴蝶停在花朵上,柔和而充满了爱怜。

    忘记了眨眼,他的双眸似乎点燃了千夏,就连眼角的泪痣,都像是火焰的残章。

    “连心都被偷走了,区区偷袭而已,不算什么吧?”

    意识都因为他的行动而开始模糊,嘴上却不服输,她嘴硬着回击。

    “……”

    孝支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意从眼中开始蔓延。

    他松开了千夏,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那头柔顺的灰发仿佛戴上了今夜的月光,无比夺目。

    “那么,这次不是偷袭,而是,正式的。可以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啊!

    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心脏跳个不停,余光好像瞧见了飞舞的萤火虫,若是以往,她可能会被吸引了注意力吧。

    然而现在,这吵个不停的心脏声实在是太烦了,好希望能够快点停下——!

    于是不等孝支慢悠悠地靠近,千夏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对准那个目标,轻轻地,迅速地凑了上去。

    哎呀。

    孝支注视着融化的灿金,弯起了眉毛。

    真是输给这位大小姐了。

    他摁住想要离开的黑红发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于是不管是柔和绚丽的月光,亦或是漫天星辰般闪烁的萤火虫们,都不及对方此刻的眼眸。

    “至少,闭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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