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命不久矣?!

    平常的乌野,平常的天台,平常的午休时刻,聚集着平常的四个人。

    如果平常的排球部众人看到这四人聚在一起吃午饭,一定会对这不平常的组合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四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友好聚集在一起的组合,没错,他们正是一年级的四位新入生,日向翔阳、影山飞雄、月岛萤以及山口忠。

    “所以,你们要说的,和排球部有关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月岛萤撕开三明治的包装,漫不经心地询问道。要不是面前这两个排球笨蛋叫住他们,月岛萤现在应该还在教室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好太阳不是很大,是照在身上刚刚好的程度,不然他是不愿意出来的。

    山口忠也点点头,很好奇日向与影山特地找他们来要谈的事情是什么。

    “其实是千夏同学的事情啦。”日向翔阳揉了揉头发,有些犹豫。

    估计是这个笨蛋和王者大人搞砸了什么事情吧......?月岛萤将吸管扎进牛奶盒,慢吞吞喝了起来。

    “千夏同学......是不是得了重病,命不酒矣啊?”

    “噗!咳咳咳......”

    月岛萤顿时被呛到,咳嗽了起来,待他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抬眼盯着罪魁祸首,语气不善:“你认真的吗?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山口颤抖地举起手,纠正道:“而且,应该是命不久矣吧?”

    日向一脸“真相只有一个”的神情,耷拉下了眉毛,眼睛盯着地面,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最近几天千夏同学的脸色都很苍白啊。”

    “那只是普通的感冒之类的吧?本人也说不用担心了。”月岛萤推了推眼镜,反驳。

    “但是最近明显心不在焉的次数比较多吧?经常用一种空虚的眼神望着远方。”影山也突然加入了话题,月岛萤惊讶于他在练排球的空隙居然还会观察他人。

    “只是休息的时候看到了,你那什么眼神!”影山解释着,在月岛萤的脸上浮现“笨蛋居然能看懂我的表情”几个字时,他的额间暴起了井字符。

    山口忠吃了一大口肉排之后,轻声开口:“这也不算什么吧?顶多算是赤野同学身体不适所以发呆次数比较多吧?重病什么的太夸张了啦。”

    而影山一脸凝重地摇摇头:“我有决定性证据。”

    【三天前,排球部内。

    接球训练做完,正打算去体育馆外洗把脸的影山,偶尔间听到了远处千夏与孝支的对话。

    由于两人的站位问题,影山走到洗手水槽的时候倒是可以听清菅原孝支的声音。

    “昨天去医院了吧?检查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是在说昨天的事情吗?影山拧开水龙头,淋着喷射出来的水流,清凉的触感有效缓解了他因为运动而升高的体温。

    昨天下午的赤野同学脸色实在是很糟糕,于是便请假去了医院。

    “医生说......身体......然后......是绝症......”

    千夏似乎是处在风口,声音又低又轻,再加上影山这边水龙头的声音,导致不是很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怎么会?还很年轻,怎么会是绝症呢?”

    “我也......”

    影山突然睁开眼睛,却被喷射的水流刺激,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心中却在震惊自己不小心听到的事情。】

    月岛萤停下了喝牛奶的动作,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他却开始认真倾听了。

    山口忠呆住,连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都没注意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这么说来,我也好像听到过赤野同学和小武讲过......”

    【两天前,体育馆外。

    山口忠坐下训练万休息时,刚靠在窗户下面,就听到了千夏和武田老师的谈话。

    “我的时间不多了,之后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帮助他们了......”

    “赤野君,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马上就是和音驹的练习赛了,小武老师,我也一起去请求他吧!”】

    “我以为赤野同学说的时间不多了,是指她身为三年级留在部里的时间不多了......骗人的吧......那个赤野同学居然!”那么热心帮助大家,虽然训练的时候有点凶,但平常十分平易近人的温和学姐,居然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在此之上还要瞒着大家,为排球部默默奉献吗?

    山口忠想起千夏的音容笑貌,他面色煞白,浑身颤抖起来,呆毛也跟着一抖一抖。

    “所以说,其实还是误会吧?”虽然心里已经开始相信,还是在嘴硬的月岛萤咬了一口三明治。

    日向翔阳却说起了自己之前与千夏的谈话。

    【“日向,你说,如果必须要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你会是什么心情?”

    “千夏同学,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赤野千夏轻轻笑了,日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微笑,有点虚幻、像是清晨路边的,洁白花瓣上的露珠,一碰就散,这缥缈的笑容,使得千夏明明就站在翔阳身边,却又让他觉得千夏十分遥远。

    “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去呢。”】

    怎么感觉这走向越来越晨间剧了?赤野同学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设了?不合时宜,但月岛萤还是抽了抽嘴角。

    影山再次发言:“这几天,每次赤野同学看我和研磨越来越亲近之后,表情就会变得很奇怪。”

    【“赤野同学,快看!研磨终于愿意让我抱了!”

    经历了一些由千夏教导的猫咪亲近特训后,影山飞雄成功抱起人生中第一只不反对他亲近的猫咪,他转头兴奋地朝身后的前辈说道,却发现赤野千夏的表情十分复杂。

    注视着他与研磨的那双灿金的眼眸,充斥着影山看不懂的情绪,嘴角紧绷着,似乎在拼命忍耐些什么。

    “你以后,也要和研磨们好好相处啊。”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却颤抖的不成样子,影山疑惑地歪着头,不明白千夏这是怎么了。

    “赤野同学,你肚子疼吗?”】

    “等等、等等?为什么是肚子疼?而且研磨们是什么?难道说不止一个研磨吗?”山口打断了影山的回忆,他对被影山破坏了所以的气氛而耿耿于怀。

    影山则是放下了手中的牛奶,看似正气凛然,实际上他只是呆着一张脸罢了:“因为赤野同学看起来在忍耐什么的样子,我就以为她是不是肚子疼......现在看来,原来是在忍耐着这种程度的痛苦吗?”他突然握扁了空掉的牛奶盒,脸上出现了阴影线,神情变得阴郁起来。

    关于研磨可能有复数个的话题被悄然忽视掉了。

    “千夏同学!”日向翔阳突然对着天空哭泣着大喊,“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赤野同学!谢谢你为了排球部做的一切!我很感谢你能成为我的前辈!”影山也不甘落后,抬起头,握着双拳:“研磨请交由我来照顾吧!”

    “赤野同学......!呜呜!”山口一边咀嚼着肉排,一边疯狂掉眼泪。

    能不能别一副赤野同学已经走了的样子......!月岛萤一脸嫌恶地看着突然开启晨间剧模式、唐突热血起来的几位同伴,对自己答应和他们一起吃午饭而感到后悔。

    ......

    下午,排球部活时刻。

    今天的一年级们似乎格外听话,训练比以往认真多了。就是怎么都用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她......千夏记录着他们的好球和坏球,在内心犯起了嘀咕。

    说实话,被日向他们用热烈而且充满感动的视线盯着,有种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的感觉。怪不自在的。千夏掐好时间,喊暂停让运动少年们开始休息。

    “如果,累了的话,稍微休息一下如何?”带着些许不自在的冷淡声音自身侧响起,千夏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月岛萤。

    他微微撇过头去,左手下意识抚上脖颈,眨眼睛的频率比之前要高了不少。

    “月岛......”千夏真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很冷淡的他会来关心自己,有种路上遇到、天天投喂的野猫终于肯亲近自己的惊喜感,笑意忍不住从嘴角绽开:“谢谢你,我没关系的。”

    只是最近熬夜熬太晚了,关于做各位少年们的训练计划,加之还要复习功课,有些焦虑,不得不去开点安神的药,所以最近的精神状态才差了点,看来是让一年级的后辈们担心了。千夏将视线移向偷偷摸摸观察她动向的日向三人身上,眉毛微微弯起。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回想起之前收到的信息,悄悄在心中叹了口气,

    “绝症......我听菅同学说了。”月岛推了推反光的眼镜,开口道。

    “啊,你听说了啊。”千夏一愣,随后扬起一个无奈的微笑。

    月岛一愣,,随即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日向那群笨蛋的揣测是正确的?

    “我去医院偶然遇到的那孩子,明明年纪比我们还要小,却已经身患重症,医生说他已经活不过今年冬天了。”她垂下眸来,纤长的睫毛扑闪着,染上了几分忧郁:“真是命运无常啊......”

    “原来是这样。”确实是个悲情的故事。月岛萤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看向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着赤野同学的三人小团体,突然叹了口气。

    同级的那几个笨蛋完全把拥有悲惨命运的主角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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