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仲春的微风不燥,嫩绿的荷叶挂着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晨露,“啪嗒啪嗒”地掉在荷池中,晕起一圈圈涟漪。

    沈矜栀来到密道前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直接进去了。

    而此时的宫远徵在医馆里查着古老医书,每一本都仔细翻看,指尖在泛黄的书面上轻轻划过,医书上的墨笔因为时间的长河变得有些暗淡,宫远徵的额前皱成一个“川”字。

    这时他翻到了一本没有书面的医书,宫远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手轻轻拽紧医书,脑子里昨晚的种种,像是他记蛊虫一样。

    昨夜的过程中宫远徵按住她的手腕时,发现她有一只手腕上有一层假皮,宫远徵摸过的皮合起来有上百种,真皮和假皮一摸便知,何况是假皮……

    所以宫远徵趁沈矜栀深睡后将那层假皮轻轻扒开,见她的经脉已经深黑蔓延就感到震惊。宫远徵连呼吸都变得颤抖了许多,宫远徵又将她的那只胳膊拿出,发现她胳膊上的经脉乌紫,宫远徵把了把她的脉,脉象紊乱不说,身体更是中毒深重。

    宫远徵不好做声,只是将假皮复原。宫远徵将沈矜栀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紧。

    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了……

    而现在站在医馆的宫远徵身体轻颤,只因那书上有一句话:“饮毒者断情爱,若复爱生不如死,五脏六腑齐爆,而亡。”

    而上面只有一种解法:“以孕除毒,以胎移毒,其为解,后无他解。”

    宫远徵的头像被闷棍打了一棒,痛的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心里暗念:“断情绝爱……”

    宫远徵眼眶发红,更像是书中所说的走火入魔,红的可怕。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咬紧牙关,恶狠狠的低语:“好一个断情绝爱!”

    宫远徵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这她对他的所以都是假的,对他说过的话,她对他的一撇一捺,一笑一动,还有她所有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假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天天都佩戴着的腰带,那是她亲手为他做的,这也是假的。他想起那天他们在桥上散步,周围的白雾不散,可他们的背影却像是一对相爱的鸳鸯,那时有那么一瞬,自己竟然觉得她真的会和自己白头偕老,心里还幻想着他们所谓的未来,宫远徵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多情的小丑,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心里还念着她那天她对着自己说的话:“那以后我都陪着公子,无论哪我都愿意,无怨无悔……”

    她说她爱慕他很久了,她说她已经将自己的声音刻在了心里,她说她对自己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她说,她永远都愿意陪着自己……

    原来这一切都是用来哄我的,我还真的都信了……

    宫远徵的眼睛逐渐朦胧,一滴泪打在了医书上,心里更是哭笑不得。

    宫远徵轻嘲一声,“我真是个笑话哈哈哈……”

    而沈矜栀已到了目的地,她站在客房里,悲旭还是和原来一样泡在池子里,一脸享受。

    而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是一群如鬼魅的无峰,他们一身黑色的劲服,而沈矜栀一身精致的白长袍,她和无峰总是不相容,她是明媚的。

    “我说了,我只要见到我师父和我师兄我就都告诉你们。”沈矜栀厉声道。

    寒鸦七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不是我们不让您见啊,是不方便你不能难为我们啊。”

    沈矜栀看着懒散的坐在一旁的寒鸦七,一脸鄙视,“寒鸦七,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太看的起你自己了?”

    寒鸦七显得忍着气不敢回怼,毕竟被揍的那一次,已经尝到了苦头。

    沈矜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晦气,笑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等你们方便了我再告诉你们吧。”说完,沈矜栀转身就想走,可几个不长眼的却上前挡了她的路。

    沈矜栀将头转向池子里的悲旭,一脸不屑道:“怎么?就凭这几个废物还想拦住我嘛?”

    悲旭笑着看着她,没开口。

    沈矜栀回头起步往前走,一个魅不知好歹冲了上来。

    魅将手中的剑刺出,可沈矜栀没动,眼里还充满了鬼魅般的笑容,而沈矜栀偏头挡过他的剑,手形成爪子的手势活生生的挖住他心脏,用力旋转。

    那个魅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沈矜栀,身子瞬间冰凉。

    沈矜栀推开他,甩了甩手,拿出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上的污渍,轻声道:“谁敢挡我的路,我就绝了谁的路。”

    寒鸦七没忍住,大声怒吼:“你胆敢在自己师父面前杀同类!”

    沈矜栀停住,一个箭步瞬到寒鸦七的面前,掐紧他的脖子,一笑魅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别忘了你不过是只没用的鸦雀,而我可是天空翱翔的孤鹰,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下贱的身份!”

    寒鸦七伸手反抗,可沈矜栀快了他一步将他的手用剑反插在旁边的木桌上。寒鸦七喊不出声音来,面部一脸痛苦,沈矜栀笑的猖狂,“痛嘛?痛就对了,一定要把这个滋味牢牢的都记在心里!”

    这时,几个无峰朝沈矜栀扑过来,沈矜栀眼快放过了寒鸦七,这才让他有缓气的机会。

    可是那几个无峰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有的被沈矜栀刺穿了脖子,有的被抹了脖子,有的被她硬生生的将骨头折断……

    在池子里的悲旭听着他们的惨叫却不敢睁眼,寒鸦七哑着声音喊他,他也没动。

    当寒鸦七回头时,沈矜栀已经回到了他的面前,寒鸦七看着这张极其漂亮的脸蛋已经染上了那些躺在地上已经死魂不回的无峰鲜血时,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嘴里念叨着:“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

    “寒鸦七,你们寒鸦为何只给那几个废物看了我的画像却没有告诉她们我的名字呢?”沈矜栀重新掐紧他的脖子,指甲陷入他的肉里,面相渗人,白嫩的脸上沾着他们的鲜血,继续道:“是因为怕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名就不敢动了嘛?嗯?”

    寒鸦七的脖子被沈矜栀的五指掐得冒血,他的脸被掐的涨红,嘴唇发紫,眼睛直瞪着沈矜栀。可沈矜栀看着他这个样子却很满意笑出了声,简直就是是疯子。

    沈矜栀笑着叹了口气,得意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苦的,我尽量轻点……”

    话完,寒鸦七就倒了……

    沈矜栀提着剑缓缓走向池子,冷着脸问:“我师父他们呢?”

    悲旭快速穿上里衣,走到沈矜栀的跟前,慢言:“对他柔情似水,对我冷眼相待,这样不好吧?”

    沈矜栀冷笑道:“想知道?”

    悲旭看了她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想知道。

    “因为你不配。”

    沈矜栀慢步走到他的跟前,凑的的极近这种压迫感让悲旭连呼吸都不敢,可沈矜栀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一脸妩媚的看着他,“悲旭,我可是给过你活着的机会的,倘若你非要自作聪明不长脸的话,错过可就……可惜啦。”

    对于悲旭来说,沈矜栀什么都不用做光站在那里就能被沈矜栀迷的神魂颠倒,可惜了就是没这个缘分。

    这时门被炸开,沈矜栀看向那时心像漏了一拍一样,沈矜栀看着门那里的宫远徵,对着悲旭说:“快走!”

    宫远徵见悲旭破窗而出,行动快速,“给我追!”

    可沈矜栀不动,宫远徵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本一身白衣却被染的鲜红,衣服上有她自己的血也有其他人的血,宫远徵低头看向地面,看着地上横尸遍地,死的都惨不忍睹。宫远徵呼吸沉重,背在身后的双手拽得死紧,看着她将手上的利刃扔在地上,白嫩的脸上沾着鲜血,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就是因为这样宫远徵就更生气。

    宫远徵冷言:“你为何不和他一起逃?”

    沈矜栀不回答,宫远徵突然发生吼:“说话!”这一声吼将他身边的金潇和其他侍卫吼得不敢动,教声的不敢出。

    宫远徵腾出手,“给我把花清婠拿下!”

    “是!”金潇低头回到。

    几名侍卫将沈矜栀扣押,带回。

    阴暗的地牢里,沈矜栀被用刑逼问,浑身都被辫子抽出了血痕,但就是咬口不说,一声不吭。

    一个侍卫惊叹道:“夫人怎么这么能忍?平时别人两三辫就差不多了,这都多少了还是一声不吭。”

    另一个侍卫打了一下他的头,说:“还叫夫人呢?”

    沈矜栀缓缓睁开眼睛,嘴唇被自己咬破,浑身冒着冷汗,脸色惨白,但是黑暗的道上走来了一个人,他的身子在晃动可能是因为沈矜栀已经被打的不清醒了吧,只见他从旁边拿了一瓢水,用力的泼到自己的脸上。

    沈矜栀瞬间清醒,他看到了宫远徵冷酷无情的模样,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冷漠。

    沈矜栀只听到他说:“她招了嘛?”

    他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他木然却似有实质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不由噤若寒蝉。

    一个侍卫回禀:“回徵公子,她咬死都不说,打到现在才没开口过,疼都不曾喊一声。”

    他冷冷一回头,目光冷如冰霜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非常冷漠,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

    宫远徵:“是嘛?”

    侍卫:“是的徵公子。”

    他眼神愈发阴狠戾,杀意露骨,他缓步走到她的跟前,大手掐住了她的肩骨,力道之大能把她生生捏碎,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

    “才成亲一天,夫人就按耐不住了?”

    沈矜栀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如同被千只蚂蚁爬过一样,让她站立不安,只能瑟瑟发抖,浑身冷汗淋漓。

    宫远徵凑近,“痛吗?”

    沈矜栀还是不说话,宫远徵强忍着自己的心,从嘴里抛出一句:“我比你更痛!”

    宫远徵放开沈矜栀背对着她,“你真的很聪明,从李娇娇到心沁你都算的恰到好处……”脸上微露喜色,又瞬间冷怒道,

    “先是故意暴露让李娇娇找你,再让她主动对你动手,而你早已不动声色的做好了一切让她丧命,那毒粉就是你的,后把那毒粉分别放在另外三个人的身上和门上……”

    沈矜栀回想起,那日她故意撞了她们三个,指上的粉都散在了她们身上,傍晚再将粉分别弄到她们的门上,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沈矜栀抬起头嘴角上扬也没接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

    宫远徵继续道:“那郑家的大小姐确实是无峰,可你也根本不是被谋杀,而是在特意等着她来找你,那晚你根本就没睡,那伤是你自己特意撞上去的,对吗?夫人?”

    宫远徵转过头,看着她笑的脸庞,她看着他一句一句的揭穿自己,不禁仰头缓了缓。

    “还有呢……”

    “你是说心沁嘛?我早就知道她是无峰刺客了,不过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所以我故意告诉你我想去别处修练就是像让你跟过来,可惜你算到了这一步,让心沁做了那个替死鬼。”宫远徵冷笑道。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住我……”

    宫远徵讥笑了几声,看着她说:“因为我想看你们无峰的人是怎么演的啊哈哈哈。”

    “你知道嘛?我听着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觉得恶心,你的所作所为不过都是假的罢了……”宫远徵背在身后的手不禁撵紧,生怕自己暴露。

    沈矜栀拖着疲惫的身子笑着说:“那你将计就计直接我把杀了吧……”

    宫远徵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我不杀你,我要慢慢的好好的折磨你……”

    宫远徵又似笑非笑道:“我想让你尝尝骗我的滋味,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转身朝黑暗的走廊离去,沈矜栀看着那个逐渐走远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禁眼角的泪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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