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里里外外都挂满了喜,沈矜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一身华丽的嫁妆心不由得颤动。依萝正在为她梳妆,眼眶逐渐湿润,自己也是跟了沈矜栀快一年也有感情,如今要嫁了还有点舍不得。

    沈矜栀看着镜子里的依萝问:“你哭做什么?”

    依萝摸了一把泪,笑着说:“我替你高兴,恭喜小姐如愿。”

    沈矜栀深情漠淡,小声喃喃:“如愿?”

    真的是如愿嘛……

    依萝手拖着沈矜栀右手陪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执刃殿,心里默念:“一步亦平安,二步亦圆满,三步亦和气,四步亦贵子,五步……”

    两人来到这被红色打扮得喜气洋洋的执刃殿里,里面人都聚齐……

    依萝看向执刃殿里的宫远徵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是阳光的,是温暖的,是没有算计的……

    依萝笑言:“亦白头偕老……”

    宫远徵走过来持沈矜栀的手,踏入那铺满红裳的殿堂。沈矜栀同是一袭华袍红装,头上的凤凰步摇衬托出她的高贵和娇艳。纵然人们无法瞧见她盖头下的绝色容颜,只一个身影,却也是倾城倾国,同俊朗的新郎说不出的般配。

    坐在上面的宫尚角和上官浅看着这对绝配的佳人也是心满意足。

    宫远徵持着沈矜栀走向众人,而沈矜栀的跟前在个棕色的马鞍,沈矜栀缓步跨过去,这平平安安也就寓意到了……

    两人站在红色的跪垫前,宫紫商穿着一身喜庆红裳,笑着大喊:“吉时已到,新婚跪拜!”

    宫紫商的声音拖得老长……

    新婚二人双双站在红垫子前,等宫紫商发话。

    宫紫商的声音拖得老长,“一拜天地……”

    新婚二人拿着点燃了的香火对这殿门外的天地低头行拜。

    “二拜高堂……”

    依萝拿走他们手中的香,二人转身对着坐在殿上的宫尚角和上官浅进行叩拜。

    “三拜,夫妻对拜……”

    宫远徵迫不及待的转过身,今日他的脸永远都是上扬的心情意外的好。沈矜栀缓身转过来对着他,二人对拜,宫远徵忍不住想偷看却被宫紫商逮到,无奈只好放弃。

    云为衫和宫子羽对视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月公子看着这对新人,心里也是充满了羡慕原本他也会有这样一场盛大的成亲,可惜……可惜啊。

    “礼成……入洞房!”众人开始欢呼,新人成亲本就是吉日降临。

    云为衫感慨道:“不容易啊……”

    宫子羽将她搂入怀中,回应道:“是啊,不容易……”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将沈矜栀抱着怀中的样子是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比跟他在一起时还要高兴,仿佛在说:真的是我的了。

    宫远徵这生过得多苦他都看在眼里,小时就因为对虫感兴趣被人说是怪物,家人被无峰杀了没哭被说成不孝子,不会哭的疯子,所以他比这宫中的人活的都累,让别人怕他,让别人都畏惧他,让别人都不喜欢他,也只愿一人孤独……

    如今他如此高兴,怎忍心毁了他的心。

    回想起来,宫远徵对象自己说的,“我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问他为何?

    他只说了一句话,宫尚角觉得震惊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说。

    他说:“我舍不得,于心不忍……”

    “哥,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并非花清婠,明明那三个女人的死都是她所为,明明知道是她将心沁引过去的,明明知道……”宫远徵的眼望向天,泪却无情躺下,宫远徵又迟迟开口,“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一枚棋子却甘愿做那枚棋子……”

    宫尚角看着他不说话,宫远徵又问:“哥,她是不是很傻?她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却不知我早已清清楚楚,我自己也傻……”

    这里的傻是指他的所作所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动手,包括那天的灯会,亲眼看着她进屋又亲眼看着她出来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宫尚角只是说了一句话,“我信你自有判断。”

    原本今日宫尚角就要拿下她的,既然弟弟不舍得那做哥哥的就亲自动手,可如今看来也是于心不忍……

    到了傍晚,灯火通明,宫门上上下下都在庆祝他们的新婚,宫远徵还在敬酒陪客。

    沈矜栀静坐在那张做工讲究精细的拔步床里,凤冠霞帔,嫁衣似火。

    这时木门推响,宫远徵走进。

    沈矜栀本以为他会来掀盖头,可他却坐在了桌边迟迟不动。沈矜栀抿紧嘴唇,不敢多想。

    坐在桌边的宫远徵咽了咽口水,身上还有酒气,但他很清醒……

    上官浅看着门上的影子皱眉道:“徵弟弟在作甚?为何迟迟不掀盖头?”

    “我还想问夫人呢,人家入洞房,夫人在在这里偷看是何意啊?”宫尚角走过来问。

    上官浅刚要开口编就被宫尚角打断,“凑巧路过?”

    上官浅:……

    “夫人八卦这我理解,可夫人八卦到人家洞房门前来了为夫就不能理解了。”

    宫尚角低头冷言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心虚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人家都不急,夫人急什么?小心了你的肚子。”

    宫尚角拉着上官浅的手往家走,说着说着停脚看了看她的肚子。

    走远后,宫尚角对上官浅说。

    “你知道他们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嘛?”

    上官浅摇了摇头,“他们的私事我怎会知道?”

    宫尚角一脸不信的看着她,上官浅无奈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以为我和从前一样?从前我是无峰,现在我是我自己……”

    宫尚角信了,才开口:“一个不敢掀盖头怕里面的人不是她,一个怕他不愿掀盖头……”

    宫远徵于一室喧闹中拿着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沈矜栀的红盖头。

    沈矜栀抬眼望向他心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冷眼看着她眼里早已没了早上的笑意。

    两人最后是坐在桌前的宫远徵先开了口:“过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未进食了。”

    沈矜栀站起身朝桌走去,身子微低,“谢夫君体谅。”

    宫远徵睫毛颤动,嘴唇轻抿。

    两人身上还穿着喜服,屋里到底都贴这双喜,囍。

    宫远徵看着她细嚼慢咽,桌上的交杯酒一口未动,像没看到似的。

    宫远徵看了那两杯倒满了的酒一眼,将两杯酒中的一杯递到了沈矜栀的面前,笑着说:“夫人,我们还未喝交杯酒。”只有喝了才算正式完婚。

    沈矜栀接过酒,转身对着宫远徵。两人将那着交杯酒的手相交挽在一起,相互凑齐。宫远徵盯着她的红唇看了许久,她今日很美,是他认为最美的时候一天,因为她今日是他的新娘,往后是他的妻子,为他穿的喜服,是他们的新婚……

    放下酒杯后宫远徵还盯着她,眉峰微扬,“夫人今日真美……”

    沈矜栀愣了愣,笑道:“多谢夫君夸奖,夫君今日也让我多看了好一会儿。”

    谁也没让着谁。

    宫远徵将她拦腰抱起,沈矜栀慌张的紧环住,同时沈矜栀心跳瞬间加快,她从未做过这种事,唯一看过她身体的只有两人。

    宫远徵和悲旭。

    有次做任务沈矜栀被发现遭到追杀,正好逃进了一个酒楼里,而悲旭正在一个酒楼里沐浴,里面伴着玫瑰,香气扑鼻。

    沈矜栀进来看到这一幕,悲旭泡在水池里,泡在水里的身子被水挡住一大半,看着这头上红色的飘带和牛奶般的水色还有鲜艳的红玫瑰花瓣,沈矜栀没好气道:“你也真是不害臊!”

    悲旭不生气反而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

    沈矜栀听着门外靠近的躁动,无奈的闭了闭眼。没办法,随后开始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悲旭一股坏玩味的看着沈矜栀脱衣服的过程,像是在享受。

    “你若是再敢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骷髅喂给狗吃!”沈矜栀一声打破这里的氛围,悲旭觉得没意思就转过了头背对着她。

    沈矜栀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没有,只知道见她脱过衣服的只有他俩。

    后来追杀的人闯进来就看到他们光着膀子泡在水池里,貌似在亲热,他们一进来两人立刻就停了下来,悲旭凶狠的望着他们一副“你们坏了我好事”的模样。

    追杀的人赶紧转过身去,羞着脸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而沈矜栀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等他们走后才慢慢回了头。

    “他们走……”了,悲旭还没完就被一巴掌拍的找不清头脑。

    只听到她说了一句:“卑鄙小人!”

    她就离开了……

    悲旭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口感,只总结了一句:“脸真软,真不赖!”

    沈矜栀的思绪被宫远徵的动作拉回,宫远徵解开了她腰上的红色腰带。

    他

    的手轻轻地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那一刻,她仿佛是水中的一朵莲,清雅而柔美。他的吻,如同夏日的烈阳,渐渐炽热起来,不再只满足于那绸缪的吻,而是深入到她的世界,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这些甜蜜的触碰,仿佛点燃了她的热情,让她不禁回应得更热烈。

    一夜的男欢女爱就这样拂过……

    沈矜栀早晨醒来已是午时,沈矜栀看着床下自己凌乱的衣裳,没看见他的就知道他早就醒了。她又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惹得大早上脸就开始燥热。身上的红斑很显眼,还好脖子上没有。可一动沈矜栀整个人都疼得颤抖……

    心里早在昨夜就骂了宫远徵一万遍,刚要骂门就被轻轻推开了,他早就换了昨天的喜服,换成了蔚蓝色的长袍,上面还有金色的纹路,而且看不出他丝毫的疲惫反而心情很好。

    沈矜栀忍不住发脾气,趁他过来一脚踹出,可一出就被他捏住也后悔了,腿又酸又痛,像肉在撕扯。宫远徵一只手托住盘子,一只手握住她白细的脚踝。

    “省点力气吧,这几天已经注意点,好好休息,别动来动去,不然……”宫远徵说到这里故意停顿,抬眼看向正在生气的沈矜栀,一笑欠笑:“不然会很疼的。”

    沈矜栀快道:“你还有脸说!”

    宫远徵眉毛轻扬,笑着说:“夫人昨夜还一直唤我夫君呢……”宫远徵和她对话的过程中,一边说一边帮她揉腿。

    宫远徵给她揉了半天,最后将她的腿放回床上,收拾地上到处都是的衣裳,指了指那边的梳妆台,说:“我们还要去给执刃他们请安,夫人好好打扮,夫君在外面等你……”宫远徵将“夫君”两字咬得很重,像是在特意暗示着沈矜栀。

    沈矜栀别过头不搭理他,将被褥往自己身上提了提。

    片刻后,沈矜栀穿着一身蔚蓝色的衣袍,头上簪这几支珠钗走出来,样子也回到了从前柔情的面貌。

    执刃殿……

    宫远徵和沈矜栀二人将侍女推上的茶端起,分别给宫尚角和上官浅,还有二杯茶递给也分别给在座的月长老和花长老,而雪长老不便出现在这里。他们也给在坐的云为衫和宫子居他们行礼。

    宫尚角兴慰道:“望你们这对佳人日后和睦相处,平平安安,白头偕老。”

    上官浅跟着道:“我和执刃一样希望你们圆满,日后好好的过日子,相爱一生。”

    宫远徵和沈矜栀行礼,客气道:“多谢执刃,执刃夫人。”

    宫紫商郑重其事道:“花姑娘以后就是我们妹妹了吧,日后要是远徵这臭小子欺负你你跟我们说,我们一起收拾他!”

    沈矜栀被这话给逗笑了,“多谢大小姐关心。”

    “还叫大小姐?”

    沈矜栀先是愣了一下,后又反应过来,才笑言:“多谢姐姐关心。”宫紫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宫远徵白了她一眼,“这便宜你也要占啊,我夫人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你……”宫远紫商刚要说话就被金繁拉住。

    宫紫商又笑道:“这几日是你成婚之日,我不跟你计较,等日子过了我再收拾你!”

    宫远徵失笑,肩膀颤抖,反问:“你还能收拾我?”

    宫尚角制止这场闹剧,“够了!”

    众人纷纷闭嘴都看向他,宫尚角直言:“这里是执刃殿,不是你们家!”

    “行了,都回去吧。”宫尚角打发他们。

    走时,宫紫商和宫远徵相互做鬼脸,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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