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机会

    庭院之中,春花烂漫,转过墙角,却是另一番天地。

    沈矜栀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凉亭里坐得板正的宫远徵。

    今日他一身墨绿,束着高高的发躺在结实的后背上,沈矜栀最喜欢的就是他微微泛红的嘴唇,特别是他的唇珠,勾得人心痒。

    沈矜栀走到他的跟前给他行礼,又看了看石桌上丰盛的饭菜,“徵公子是在等我嘛?”

    宫远徵淡淡“嗯”了一声,用手敲了敲他旁边的桌面,沈矜栀这才坐到他身旁。

    宫远徵夹了一块肉放在沈矜栀的碗里,轻声道:“昨日是怎么回事?”

    沈矜栀笑着回答:“无事,就是有点乏了。”

    两人没在说话,只听得见筷子和碗轻轻踫撞的声音,沈矜栀咽了咽口水,唇瓣动了动,“徵公子今日忙嘛?”

    宫远徵停住,转头对上那对漂亮的杏眼。

    “每天都很忙。”

    沈矜栀嘴角微微下垂,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他又说:“但有时间。”

    沈矜栀这才眉眼弯弯,歪着头笑着说:“那等公子忙完,一起去散散心如何?”

    宫远徵对着她的眼看了许久,那对眼睛睫毛乌黑浓密,弯弯,他很喜欢。

    “好。”

    沈矜栀一人站在木桥上,看着墨绿的湖水,湖面上什么都没有,周围都是山,如今开春自然是绿叶繁茂。

    沈矜栀站在木桥上,手扶着木柱,看着这扩大的湖水,就像自己的心一样,一无所有……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本以为是宫远徵来了,可一转头发现不是。

    沈矜栀端着身子行礼:“执刃夫人,云夫人。”

    上官浅笑道:“花姑娘怎到这来了?”

    沈矜栀看着上官浅比之前更大了的肚子,旁边的云为衫扶着她的胳膊,回复:“回执刃夫人,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

    上官浅调笑道:“花姑娘应该是在等人一起散步吧。”

    云为衫轻笑,沈矜栀笑着接了这句话,“执刃夫人看破不说破嘛。”

    云为衫温声道:“那我们就不打扰花姑娘的雅兴了。”

    说完,云为衫扶着上官浅朝前方走去,沈矜栀行退礼后,从刚刚柔和的微笑变成了现在的面如死水。

    沈矜栀今日穿的素雅,一身素衣。云为衫刚刚在远处仔细的打量着站在远处的沈矜栀,此时她一身清冷之美,微风飘飘,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飘起,沈矜栀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后来对上了她的脸,清冷墨玉又美艳妩媚但一双杏眼不失可爱,在上官浅心里认为,这股味道在沈矜栀身上展现得淋淋尽致。

    云为衫和上官浅都觉得她美的神奇,笑时秀雅绝俗,清澈如水,一个人时就像现在这样,倾国倾城,不说话时,冰雪出城之姿,宛如仙女。有时回头微微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刚刚上官浅走远后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神奇变脸比翻书还快……

    上官浅偏眼低喃:“她果然有问题。”

    云为衫小声回答:“可我们没证据。”

    上官浅讥笑道:“我不信宫远徵那家伙那么聪明的人不知道,看不出……”

    云为衫低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比我们精明聪明多了……”

    过了良久宫远徵才来,宫远徵端着身子一手握拳在肚脐眼前一手握拳在后腰处,就像一个懂礼仪的风度翩翩的公子。

    宫远徵默声:“等了很久?”

    沈矜栀连忙转身行礼,“没有……”

    宫远徵其实早就忙完了,可就是等到了现在才来找沈矜栀,也不知道为何这样就是觉得应该磨磨她的性子或许又是因为金潇和他说什么呢……

    宫远徵冷言:“你说谎。”

    沈矜栀抬眼看向他,才承认道:“等了许久。”

    宫远徵向她步步逼近,眼睛死盯着她,沈矜栀也没有躲,宫远徵凛声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嘛?”

    沈矜栀弱弱道:“不知……”

    宫远徵刻薄道:“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宫远徵一把将沈矜栀拉入怀中,细长白哲的手握住她细软的腰,吓得沈矜栀双手紧抓他的胳膊。宫远徵低下身段,偏头,贴着沈矜栀的脸颊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因为一旦说了一句慌,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柔声中带着刀片,沈矜栀听的直皱眉,心跳加速,她的耳朵现在又麻很酥,也浑然不知她的耳朵又多红。

    宫远徵看着她的耳朵,心满意足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沈矜栀看着他一脸痞笑,也知道他在挑逗自己,但就是没忍住……

    宫远徵气盛凌人道:“你可知错?”

    沈矜栀不敢看他只好低头,腿部微微弯曲,“小女知错。”后面剩下的话沈矜栀没说,因为不说谎是不可能的。

    “自己该站在哪,站在谁身边,你自己可要搞清楚了,花清婠。”

    这话像是在警告,宫远徵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仿佛在告诉自己别走了弯路。

    沈矜栀弱弱回了一句:“公子说的是。”

    回到徵宫……

    宫远徵看了看对面,吩咐道:“就在屋里吃晚膳吧,外面起了风饭菜容易凉。”

    金潇:“是,公子。”

    而房间里的沈矜栀还在回想着他对自己的警告,心道:“是发现我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金潇在外面喊:“花姑娘,公子让姑娘前去正殿用膳。”

    沈矜栀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回答:“好。”

    正殿里两人无声的用膳,宫远徵见她迟迟不动自己特意今日吩咐做的芹菜,于是夹了一颗芹菜放进沈矜栀的碗里,开口:“不可挑食。”

    沈矜栀眨了眨眼,缓缓开口:“公子,我不太爱吃芹菜……”

    宫远徵不管她的解释,“不喜欢也得吃。”

    沈矜栀眉头紧锁,不解道:“为何?”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你吃不吃?”

    面对宫远徵的直接威胁,沈矜栀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本以为只用吃了就可以了,可是……

    “这盘都吃了,一颗都不许剩。”

    沈矜栀:……

    饭后,沈矜栀漱了好几遍口,她讨厌芹菜,讨厌芹菜的味道,一闻到那个味道她就想吐,更别说吃了。

    金潇又过来了,“花姑娘,公子让你去一下正殿。”

    今日宫远徵找她找得也太频繁了,让沈矜栀有些不适应,但也没办法。

    回到正殿,沈矜栀就看见宫远徵坐在茶几前喝茶,对面的桌案上也有一杯茶,老样子是给她准备的。

    沈矜栀还没走几步,前面就出了声,他对着茶说:“吐的怎么样了?”

    沈矜栀:……

    沈矜栀坐到他面前,淡淡道:“公子是又有什么事吗?”

    宫远徵笑道:“没事就不能找夫人了?”

    沈矜栀被这话堵住了,脸红道:“公子请慎言,我们……”

    宫远徵故意打断,“我们什么?”

    沈矜栀脸红道:“我们还没有正式成婚。”

    “哦。”

    沈矜栀被他这个回答惊到了,抬头一脸茫然,心道:“哦?没了?”

    “可你迟早都会是我夫人,不过是明天和今天的问题。”

    宫远徵闻言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漠然的声音响起,让沈矜持都怔了一下。

    “什么?”

    “我已经向执刃说过了,提前我们的婚约,就在明日……”他的声音如同廊外那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

    沈矜栀藏在袖子下的拳头,拽得死紧,跟谁斗气似的。

    “公子为何……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明天天气不错适合成婚。”宫远徵冷笑道,“怎么,你是不想嫁给我了嘛?你不是爱慕我嘛?”

    沈矜栀怔忡了一瞬,牵起一丝疏离的笑。

    “我当然想嫁给公子,小女子高兴都来不及呢……”

    宫远徵目不转睛的盯着沈矜栀看了许久,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那就好……”

    沈矜栀的心里莫名慌乱起来,今天的宫远徵很不对劲,像是看破了自己一样。

    沈矜栀故作镇定道:“公子若是无事,那我就先回房间准备准备了。”

    沈矜栀刚起身打算离开时身子突然腾空了,宫远徵一把将她横抱起,沈矜栀惊叫了一声,双手搂紧宫远徵的脖子,神色慌张道:“公子这是做甚?”

    宫远徵不回答她的问题,大步流星地朝床走。

    沈矜栀挣扎着身子,可是宫远徵力气很大自己被这样抱着根本没办法反抗,只好依着他。

    宫远徵将沈矜栀扔到床上,还没等沈矜栀坐起来就将她压在身下胡乱的亲吻着她的唇瓣。沈矜栀被这突然而来的温度吓到了,双眼睁大,双手捶打,推拉着宫远徵的肩膀。

    可这些对于宫远徵来说都是无用功……

    宫远徵放在沈矜栀腰上的手腾出来,把她那两只乱打的小手捏在掌心,放到她的头顶,就这样沈矜栀手脚都动不了了。

    宫远徵加深了这个吻,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咬。沈矜栀也不再反抗任由着他亲,眼里的泪水滑落下来。

    片刻后,宫远徵结束了这个让人回味无穷的温度,红着眼转过身坐了起来。

    沈矜栀已经没了情绪,嘴唇也被他咬得有些红肿。

    沈矜栀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公子为何不继续了?”

    宫远徵依旧一派凛然地道:“花清婠,你最好做的滴水不漏,倘若我知道了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沈矜栀愣住,看来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宫远徵走出了正殿,沈矜栀缓缓起身,看着自己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裳,又想起了他刚刚的所言所句,才知道他在给她机会……

    可自己没资格要,大家都在等她……

    沈矜栀乍然心痛如绞,撩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手腕,它在快速蔓延,如墨倒一般……

    宫远徵阴沉着脸来到角宫,宫尚角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宫尚角不急不缓,“说吧,怎么了?”

    宫远徵自嘲道:“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真的,却还是中了她的套……”

    宫尚角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那是你自愿的,怪不得旁人。”

    宫远徵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自愿的……”

    宫远徵望着窗外看了许久,低声喃喃自语道:“这情爱果然是个狠东西。”

    宫尚角别扯开话题,“明日大婚,你怎么想?”

    宫远徵默默回答:“我想给她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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