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嘴求爱

    丽日鎏金,春风骀荡。

    庭院�山茶树影动,缓缓映入正堂窗下,花帘翻动,素屏生辉。

    沿着徵宫内廊走至尽头,便可嗅到扑鼻的花香。黑玫瑰已冲寒怒放,黑蕾碧萼缀满枝头,风光旖旎,沁人心脾。

    云为衫直径小步走着,直到在小凉亭的不远处才停了脚。

    果然和上官浅说的一样,养的很好。

    此时的沈矜栀坐在凉亭里,双手搁在桌面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双眼紧闭,可爱极了。云为衫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这不是前几日宫远徵和我争的绸缎嘛……”

    想到这里,云为衫突然就想明白了,那天云为衫去看新装做衣裳,结果宫远徵也前来了。

    云为衫见他走了进来也没有和她打个招呼,就问:“远徵,你怎今日有空来看新装?”

    宫远徵眼也没抬一下,敷衍道:“嗯,过来看看。”可不巧的是,两人都看上了那条浅蓝色的料子。

    云为衫刚想拿那料子就被一只细长的大手制止,云为衫抬头对上了那双黑眸,“徵弟弟,这是我先看到的。”

    “哦。”

    宫远徵说完就拿着料子走到了柜台前,吩咐管事该怎么做。

    云为衫懵在原地,就连管事都懵住了。

    如今看来,果然和上官浅说的一样,把自己的新妇当花养呢。

    云为衫看着凉亭里的女人简直如同仙女,俏美的小脸上带着胭脂,柔情的红唇,迷人的双眼,再加上那套浅蓝色的春装,就像下凡了一样。

    春天的微风将她的青丝微微吹起,连着裙尾的衣角都在空中翩翩起舞,而耳坠上的栀子花耳链都在伴舞。

    这时沈矜栀偏了一下头,云为衫看清楚了头上的头饰。是用和田玉做的山茶花流苏,沈矜栀的后脑勺那簪着一支山茶花,而山茶花的尾部用小玉珠链接直达躺在腰后的黑发。而云为衫这时又觉得眼前的仙子是鲜活动人的。

    清新脱俗,美丽动人。

    这也是云为衫第一次有了想做男人的想法……

    明明是来探她的底的,结果一来却被她美的走不动道了。

    沈矜栀肯定知道来人了的只是不想理,但没想到是云为衫,而且她还一直站在走廊那里一直看着自己发呆。

    当然沈矜栀也被云为衫美的防不胜防,今日她穿着红色的衣衫,她长得亭亭玉立,姿态曼妙,身上衣袂飘然,黑发如云。

    犹如秋水伊人

    两人相互欣赏着,都没开口说话。

    “我也不是说你们,你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要到什么时候啊?”宫紫商打破了这样一个氛围,让两个人回了神。

    沈矜栀连忙慌张起身行礼,“云夫人,大小姐。”

    宫紫商转眼上下打量沈矜栀,突然眼睛一亮,惊讶道:“祸国殃民啊,妹妹!”

    沈矜栀茫然道:“啊?”

    宫紫商围着沈矜栀走了一圈道:“你今这也太美了,我要是是个男人我肯定非你不可。”

    沈矜栀笑道:“大小姐谬赞。”

    宫紫商抬眼看了看周围,好奇道:“宫远徵呢?”

    沈矜栀回答:“哦,公子去医馆了。”

    宫紫商摇了摇头,“这宫远徵真是油盐不进,一点都不懂事啊。”

    沈矜栀茫然的看着她,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宫紫商嫣然一笑,“我要是宫远徵,我就不会把这么美的新妇丢家里……独守空房!”

    沈矜栀被宫紫商这样一唱一和搞得脸通红。

    “你说是吧,阿云妹妹?”宫紫商转头对着云为衫说。

    云为衫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是的……”

    沈矜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立刻制止:“云夫人和大小姐今日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嘛?”

    “哟,差点把正事忘了,前几日你不是说做了条腰带给宫远徵嘛,我这不是想……给我家小繁繁也做一条嘛。”宫紫商边说边害羞的扭动身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手工篮子。

    沈矜栀问:“那我来教大小姐?”

    宫紫商还是一脸害羞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沈矜栀又看向云为衫,“那云夫人呢?”

    可云为衫却问:“花姑娘可是喜欢山茶花?”

    云为衫看着沈矜栀外衣的纱面上用珍珠线绣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山茶,又看了看满院子的山茶树,又嗅了嗅那桌上山茶香的香薰。

    沈矜栀答:“是的,云夫人为何突然如此问?”

    云为衫自言自语道:“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云为衫微微一笑,“没事,那我也来学。”

    三人就这样开始做腰带,沈矜栀看着她们两个手里的步骤,云为衫学的很快,而宫紫商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自然就学的慢一些。

    宫紫商弄得一脸烦躁,将手里的半成品轻摔在石桌上,气道:“怎么这么难啊!”

    旁边的沈矜栀和云为衫朝这边看过来,云为衫轻笑道:“大小姐不必着急,慢慢来。”

    沈矜栀拿过宫紫商的半成品,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大小姐你做的挺好的啊。”

    宫紫商听到这话心情才好了一点,“真的嘛?”

    沈矜栀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那只“老鼠”说:“你看大小姐,我觉得很好啊很有创意,你看这只小老鼠绣得多好啊。”

    宫紫商本来还笑着的脸,就这样垮了下来。

    “那是金繁……”

    沈矜栀和云为衫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沈矜栀指着那一坨黑的“金繁”挽回道:“哇,能像成这样,确实是一般哪……”

    云为衫低头掩笑,不敢说话。毕竟当初的桃花酥也是如此……

    宫紫商:“……杀人诛心啊,妹妹。”

    沈矜栀连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大小姐,其实我这基础已经打好了,只需要用这白线绣成他的脸就成了。”

    “好吧……哦对了,你不是说他没有收下你的腰带嘛?那后来收下了嘛?”宫紫商突然八卦道。

    沈矜栀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眉眼弯弯。

    宫紫商轻咳了一下,打趣了哦了一声,懂了。

    云为衫说道:“对了花姑娘,你可知你这身上的春装是谁给你选的嘛?”

    沈矜栀回答:“知道,徵公子说这是宫家统一分配的。”

    宫紫商听完就哈哈大笑,“哎哟,那小子挺会啊。”

    沈矜栀眉头皱起,“怎么了大小姐?”

    云为衫解释道:“你这身春装可是徵公子亲自选的也是亲自叮嘱的管事。”

    沈矜栀愣坐在那里,自己知道宫远徵对自己很好可没想到对自己这么上心。

    沈矜栀突然好奇想知道云为衫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山茶的,“云夫人是怎知晓我喜欢山茶的?”

    云为衫失笑,宫紫商更是笑的不收敛,宫紫商笑得肚子疼,捂着自己的肚子替云为衫解释道:“妹妹,这满院子的山茶我们也不瞎啊。还有你衣衫上也是山茶自然就清楚了啊。”

    沈矜栀心颤了一下,轻声问:“云夫人怎么知道我这衣裳是徵公子亲自选的?”

    云为衫将那天宫远徵和她争料子的事通通都给沈矜栀说了一遍,宫紫商听得仰头大笑。

    沈矜栀看着自己手中的针线活,两手绞紧。可在这时沈矜栀心口绞痛,她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攥着针的五指微微颤抖。

    宫紫商见沈矜栀的手指腹被针扎破了,立刻喊道:“哎呀,花姑娘你的手指被针扎破了!”

    沈矜栀这才松了松手,那滴血滴在了布料上。而这一切云为衫都看在眼里,她可以很确定她爱上了宫远徵而且还可以很确定花清婠有问题。

    云为衫拿出手帕递给沈矜栀,“快擦擦吧。”

    沈矜栀抬眼看了云为衫一眼,接过手帕。

    “多谢。”

    宫紫商关心道:“没事吧花姑娘,没有伤到肉吧?”

    沈矜栀道:“无妨,多谢大小姐慰问。”

    宫紫商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安静的角宫里,宫远徵坐在床边为上官浅把脉。

    宫远徵收了手后,转头对宫尚角说:“哥,她无碍,上官浅肚子疼是因为她肚子里的种太……”

    “不得无礼!”宫尚角双手背在背后,制止道。

    宫远徵闭了闭眼,又道:“是因为执刃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太闹腾了,踢她的肚子所以疼。”

    宫远徵在“执刃夫人”刻意用重了声音,说完就收拾东西走了。

    宫尚角摇头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上官浅躺在床上,安慰道:“夫君不必因为我和徵弟弟闹伤了和气,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在为我好好诊脉。”

    宫尚角走到跟前看了会上官浅的肚子,上官浅还以为宫尚角要对肚子的孩子说什么好听的话,结果宫尚角一脸认真道:“你能和我一样沉稳一点嘛?”

    上官浅:……

    什么鬼?

    宫远徵回来时听到院内有舞剑的声响,宫口的侍卫正要说话就被宫远徵的手势给制止了。宫远徵轻脚轻步的走到门口,就看到沈矜栀穿着自己送她的新装在舞剑。

    浅蓝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风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银剑,手腕轻轻旋转,银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蓝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宫远徵看入了眼,院内的云为衫也是同样。沈云为衫说这话时沈矜栀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沈矜栀舞了隐仙派最常见的剑法。

    回想起刚才……

    云为衫看着沈矜栀问道:“花姑娘,上次在外面我见你武功了得,可愿给我展示一番?”

    “云夫人过奖了,不过是些皮毛而已,云夫人想看什么?”沈矜栀不慌不乱,接话自如。

    云为衫喝了口茶,“我很想看看隐仙派的剑法,不知花姑娘可否愿意?”

    “可也。”

    云为衫看着眼前的沈矜栀舞着隐仙派的基本法,又见她和自己说话不慌不乱,看不出一点破绽可就是觉得她有问题。

    沈矜栀舞完,还吃着糕点的宫紫商就开始鼓掌。

    “你们不好好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打情骂俏,跑到我这来纠缠我的夫人,这是何意啊?”宫远徵从门外走进来。

    宫紫商得意道:“宫远徵,你不也在外面偷窥了你夫人许久嘛?”

    刚刚还在吃糕点的宫紫商看到门外的侍卫像是看到了什么人正要行礼却又被阻止了,宫紫商就明白宫远徵回来了,后又用余光瞟到那身华丽的黑衣腰上还有那个小海螺漏了出来,就更确定了。

    宫远徵觉得好笑,反问道:“我看我夫人天经地义,请问宫大小姐何来偷窥?”

    宫紫商说不过他,被这个话给堵死了。话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一串咳嗽。

    宫远徵又偏头看向云为衫,出言道:“云为衫,我夫人是你的婢女嘛?”

    云为衫连忙解释道:“徵公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看看隐仙派的剑法而已,徵公子还请慎言。”

    “慎言?你们看的不是挺不亦乐乎的嘛?我夫人又不是你们的婢女,你们也配看她舞剑?”宫远徵挑了挑眉,双手抱胸懒散道。

    宫紫商语气一滞,带着一点嘲讽地道:“嘿,不是我说啊宫远徵,你吃醋不要太明显好吧!”

    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岂笑意。宫远徵转头看着从他来时就一言不发的沈矜栀,笑道:“我这夫人这几天好不容易老实了会就又被你们把魂跑了?”

    沈矜栀气道:“够了!”

    院内众人都看向了沈矜栀,沈矜栀隐忍着疼痛和他们行了退礼。

    宫紫商看到沈矜栀走了转头指着宫远徵骂:“看吧都怪你,不是你花姑娘会被气走嘛?”

    宫远徵不想搭理她,直径朝沈矜栀房间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了一句:“慢走,不送。”

    宫紫商:……

    云为衫:“走吧。”

    宫紫商吐槽道:“都二十的人了还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变了就不是宫远徵了……”

    屋内的沈矜栀捂着胸口忍痛,她强忍着身体内部的剧痛,却感觉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心如刀绞,呼吸急促,不敢深吸一口气,生怕那一瞬间就昏倒了。

    这毒越来越深了,自然也是痛得更厉害。沈矜栀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沈矜栀将自己的袖口撩起,看着掌心下寸的手腕上已经肉眼可见黑了的经脉,闭眼缓了缓。

    门被敲响,沈矜栀猛地睁眼撑着身子把门反锁。

    宫远徵听到动静推了推门,打不开。

    “花清婠,开门。”

    沈矜栀深吸了一口气,轻言细语道:“公子我累了,我想休息,好吗?”

    好吗?

    宫远徵听到这两个字失了神,她在哄我嘛……

    “好。”

    这道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过了许久门外的脚步声才逐渐变远,沈矜栀撑不下去了,靠着木门坐了下去,身子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胸口,眼角的泪水滑落,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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