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徵宫里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声。
屋里的沈矜栀玩弄着手中的玉铃,眼里也透露出一股玩味,仿佛这天发生的是玩物。
“既然你没死,那我就送你去陪陪他们吧……”
宫远徵从执刃殿回来,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间不禁叹了口气。宫远徵看了看满院子,这徵宫确实是单调没有什么新鲜的颜色,除了她……
宫远徵的脚不受控制的朝那个房间走去,可到了门口又像被人拉住了一样,迟迟不敲门。宫远徵抬起的手又放回了后背,闭了闭眼,朝自己的正殿走去。
可等走到正殿又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往那个房间的方向看,最后自己没办法,选择了坐在自己的殿门口,手里拿着一朵五色山茶,轻轻抚摸。
宫远徵看着手中的山茶花就像看着她一样,山茶花寓意及花语是谦虚谨慎,纯洁可爱,孤傲高洁,魅力四射以及理想的爱,宫远徵觉得这些都符合她……
宫远徵坐在门口看着她紧闭的房门,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她的所有。
屋里的沈矜栀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立马警惕起来,又那个人站在门前站了许久就是迟迟不进来,沈矜栀刚想开门,他就走了。
沈矜栀轻步走到窗户旁,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这一幕让沈矜栀自己都有点摸不清。
她看到宫远徵坐在自己门前的阶梯上,手上还那些一朵五彩的山茶花,这都没什么,让沈矜栀摸不清的是他在理山茶的花瓣,一瓣一瓣的理。
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沈矜栀捏紧手里的玉铃,眼里透露着复杂的情绪,可这时宫远徵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沈矜栀立马将窗户关上。
我帮他除掉了没有用的人他难道不应该是高兴嘛?
为何愁眉苦脸?
太阳升起……
沈矜栀理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侍女们行礼,齐身齐声:“花小姐。”
沈矜栀看着满院子不同颜色的山茶不禁愣住,“依萝,这是怎么回事?”
依萝走到沈矜栀的身旁解释道:“花小姐,这是少爷今早特意吩咐的。”
沈矜栀回头看向依萝好奇道:“吩咐?吩咐什么?”
依萝觉得她莫名其妙,“吩咐种山茶啊,不仅有山茶还有……”
依萝说到一半又凑到沈矜栀的耳边轻语:“还有少爷喜欢的黑玫瑰。”
黑玫瑰?
沈矜栀故意问:“我知道了……所以徵公子为何突然想到种山茶?”
依萝无奈的回答:“花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是真傻!”
乍然,这道似笑非笑熟悉的声音从宫门口传来,让依萝突然慌张。
“少爷,婢女知错,不该以下犯上!”
宫远徵没有立刻回答,他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无妨。”
沈矜栀见他要过来转身就想走,可胳膊被人拉住。
“我有话要同你说。”
沈矜栀这才回头看向宫远徵,他今日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衣袍,束着高高的发,额前还有一些稀碎的刘海加墨蓝色的抹额,显得他阳光温和了许多,可当沈矜栀看到那条腰带时眉头轻缓开,上面还是他的老装备,后腰上别着信号枪,腰前除了暗器囊还挂着一个小海螺,走路时一晃一晃的,但一想到里面是蛊就不觉得可爱了……
宫远徵拉着沈矜栀朝正殿走去,进去后沈矜栀总是被那颗高大茂密的大树给吸引,那块地像是和传说中的仙境一般,树下还冒着白雾,但是等沈矜栀坐到茶几前时,仔细打量一番后才发现下面不是土地而且小水池。
宫远徵在桌上沏了两杯茶,端着转身走到茶几前,看到沈矜栀对着自己身旁的大树发呆,问:“在想什么?”
沈矜栀闻言却不理他。
宫远徵也不恼,又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想这树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矜栀还是不理他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
“这树的底下一开始本是土地,后来下雨下多了,积攒起来也就成了池塘,本是活不成的,但不过我用了毒,这才让它茁壮成长。”宫远徵从剥桔子边解释。
话完了自然桔子也就剥完了,宫远徵拉起沈矜栀的手将剥好了的桔子放入她的手中。
沈矜栀眉头微皱,问:“徵公子这是何意?”
宫远徵一时失笑道:“我想你自己应该看得见吧。”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嘛?
沈矜栀:……
为什么哄人的态度都这么欠揍?
沈矜栀故意赌气,将手中的桔子放回他的手中,“多谢徵公子的好意,不过不太爱吃桔子,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宫远徵看了看手中还回来的桔子挑了挑眉,抬头问:“真的嘛?”
沈矜栀看着宫远徵,用眼神告诉他,是的!
宫远徵勾唇浅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沈矜栀看着他的动作满头问号,他真的吃了。
宫远徵边吃边说:“嗯,还不错。”
沈矜栀忍无可忍,直接问:“徵公子叫我来就是为了来看你吃桔子的?”
宫远徵欠欠的回答:“没有啊,刚刚不是还跟你讲了我的树嘛。”
沈矜栀更加无语了,不理他别过头喝茶。
宫远徵见她扭头时,头上的珠钗一晃一晃的,他玩意的勾了勾唇,荡漾着痞气。
宫远徵吃完桔子这才说话,“好了别气了,我知道你昨夜受了委屈,这事也是我对不住你,不过这都是可以解释的。宫门混进了太多的无峰刺客,雪长老是遇毒所死,所以不得不搜身,再加上你对宫门而言……是个外人,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宫远徵继续道:“宫子羽不是个坏人,他只是怀疑你罢了,望花姑娘莫怪。”
沈矜栀听完却迟迟不说话,过了许久才问一句,宫远徵也迟迟没有给回应,便走了。
“那徵公子你信我嘛?”
恬静的羽宫的凉亭里坐着一对佳人,而中有人眉头紧锁。
云为衫问:“宫子羽,你到底在想什么!”
宫子羽回过神后,对着云为衫说:“阿云,女人真的会变脸啊!”
云为衫听到这话更是对他云里雾里,“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云,你有所不知啊,昨晚我和金繁去徵宫查人,我每个宫门都是一个查法。可是到了徵宫等到我查她时,她一脸虎样,可等宫远徵一来她却变成了兔子……”
云为衫看着宫子羽那丰富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耐心的为他解答:“夫君这就不懂了吧,这叫靠山来了。”
“靠山?”
“就是坚强的后盾。夫君还是不懂女人。”
“我还需要懂什么女人,我只知道这感情里我全心全意对夫人,对夫人好,以夫人为中心!”宫子羽坐到云为衫前边搂住她的肩膀,情意深深的对着云为衫说。
云为衫俏美的脸上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红晕,云为衫将宫子羽的手轻轻推开,气鼓鼓的说:“少贫嘴!”
宫子羽不羞不臊的又把手搭在云为衫的肩膀上,“夫人别害羞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云为衫说不过这个“癞皮狗”,轻轻打了“癞皮狗”一下。
两人就这样小打小闹了半天。
而这清凉的角宫今日也开始了小热闹。
“此话当真?徵弟弟还会护着别人?”上官浅听宫尚角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就惊讶。
宫尚角勾起唇角,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果真没说错啊,魂被那花清婠牵着走。”上官浅打趣道。
宫尚角挑了挑眉,问:“哦,夫人这么高兴?”
上官浅回答:“要不然呢?这样就没人天天跟我抢你了啊。”
宫尚角嘴角翘起,“是嘛?”
上官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又一脸魅相,“怎么?夫君是又想让我和你的心好好聊聊嘛?”
宫尚角眉眼向下弯,眸中盛满了笑意。
上官浅见宫尚角不说话,疑惑道:“宫尚角,你到底在笑什么?”
宫尚角眼底波光微转,悠悠笑道:“夫人,别忘了你现在怀有身孕,再谈心的话小心动了胎气……”
上官浅瞬间满脸通红,这回连耳朵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