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慌乱

    一双黑色绣纹的靴子朝地牢的方向走去,腰上的暗器囊袋透着森然,一路无阻。宫远徵闪身进入地牢时,便看见了桌上摆放着的毒酒。

    宫远徵拿起一碗水,泼醒了被绑在铁链上的陈小姐。

    只见陈小姐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不知是因为伤重还是被困囚牢,她早已失去了求生意志。

    宫远徵开始盘问:“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分为这样四个等级吧?以你们三人能力和武功而言,估计应该是最低的‘魑’吧……”他低低嗤笑,蔑视地盯着地上的人

    陈小姐没有反驳。

    宫远徵:“如此难得的机会,竟派了三个魑……是派来送死的吗……”

    陈小姐这才冷笑:“无锋的人不怕死。”

    “是嘛……”宫远徵一脸坏笑。

    宫远徵拿起桌面上的那杯酒,摩挲着,面带微笑:“我和每个过来送死的无峰刺客都说过,今天我也同样送给你。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他鲜少发出温柔的声音,仿佛这才是一件极兴奋的事。

    说完,宫远徵端起刚刚那杯酒,举起来,意有所指地给她看。

    陈小姐冷哼:“你就是他们口中最会用毒的宫远徵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开口喝你的毒酒。”她徒劳地咬紧牙关。

    “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开口,也可以的哦。”他的声音都仿佛淬了毒。说完,他拉开陈小姐的衣领,将毒酒倒了进去。

    宫远徵微笑着走回桌前,继续从药瓶里倒出新的毒酒,他的微笑,在身后陈小姐的惨叫声中,显得又天真又分裂。

    宫远徵又走到陈小姐面前,慢慢解开她领口的衣扣。

    陈小姐眼里蓄满泪水,但她依然抿紧双唇,不发一言地闭上眼睛。

    地牢本就幽深,她眼底只剩下黑暗。这种黑暗她并不陌生,甚至从小与黑暗为伴。这令她恍惚想起,那一日在无锋的训练室,她穿着魑阶的衣服走进去,寒鸦七在等她。

    “这次的任务你自己也清楚,很难。”

    “我知道该怎么做。”陈小姐笑着说,“杀掉其他保全自己。”

    “记住不管怎么样,不可透露半句。”

    “我明白……”

    宫远徵正要继续往她身上倒毒时,“我说!”在安静的牢房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宫远徵停住手上的动作,冷笑一声。

    “如果我告诉你无峰的目的还有其他无峰,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哦,你倒是说说看。”宫远徵觉得真的可笑。

    “宫门还另有无峰,不只三人。”

    “那你说,还有谁?”

    “李小姐李娇娇也是无峰之人。”

    宫远徵听到这话觉得意外,挑了下眉,看着陈小姐。

    “还有一个无峰,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确定是一定还有无峰没有暴露。”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每个无峰都有不同的任务,而我的任务就是除掉上官浅!”

    宫远徵瞪圆了双眼 ,仿佛像两个铆钉把笑容死在那儿。

    “为何要除掉她?”

    “杂草没除根还是会长出来,所有除了更才是彻底的除掉了。”

    宫远徵冷笑道:“好一个除根!”

    “可今年成婚可只有我一人啊……”宫远徵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问,“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被选中吧。”

    “我还可以做宫女……”陈小姐笑着说。

    宫远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还有呢?”

    “我只知道这些我该说的都说的了,你也要信守承诺!”

    宫远徵轻嘲一声,“我何时何地说过答应你?”

    陈小姐刚刚脸上的笑容像被冻住了,整个人像被一闷棍打在后脑勺。

    “你可知你是这三个中最轻松的一个?”

    陈小姐的身体颤抖的厉害,“什么意思?”

    “那两人最后到死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嘴巴严得很,可你呢……”宫远徵讽刺道。

    “这怎么可能……明明都说好的!”陈小姐怒吼。

    “该上路了,陈小姐。”宫远徵没有再跟她废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会多说。

    宫远徵拿着药碗朝陈小姐逼近,陈小姐吓的浑身发抖使劲往后退,宫远徵使劲捏紧陈小姐的脸,将毒灌进她的肚子里,陈小姐顿时整个牢里都是她的惨叫……

    傍晚……

    沈矜栀静静的坐在茶几旁喝茶,窗外的月光映衬在她白皙的脸上,穿着一身精致的白色素衣,青丝被一根白色的发带捆绑,静静的披在她的薄背上,远看像一幅极美的夜景画。

    突然,一阵有力量的风轻轻飘起,吹乱了沈矜栀额前的发丝,沈矜栀喝着茶淡淡的说:“出来吧,我也正在等你。”

    只见一名穿着劲服的黑衣女子从从窗户外翻过来,动作快速,不拖泥带水。

    “轻功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沈矜栀放下手中的茶,对着黑衣女子笑着说。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没有时候,我一直都在等你自己过来。”

    “哼,你还有空在这里说话,也不想想今晚该怎么活下来。”

    “我不怕死,我是怕你找不到我。”沈矜栀胳膊撑在茶几上手撑着动人的脸,一脸妩媚。

    黑衣女子乘机而入,持剑冲向沈矜栀,沈矜栀侧头躲过剑,一掌打在黑衣女子持剑的那只胳膊的筋脉上,黑衣女子持剑的手臂瞬间麻震没了力气。

    黑衣后退想躲,可是沈矜栀已经不给机会了,沈矜栀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子腾空而起,双脚踹在了黑衣女子的肚子上,黑衣女子被踹到了床上……

    沈矜栀站稳后,一脸得意的看着床上痛得起不来的黑衣女子,“郑大小姐,感觉如何?”

    黑衣女子不死心,迅速拿起身边的短剑再次冲过来,沈矜栀躲开她的剑后,迅速握住她持剑的手腕,绕到她的身后掐住她的脖颈,冷笑道:“无峰的人果然没有心,只顾自己!”

    黑衣女子现在意识到不对劲,问:“你到底是谁?”

    黑衣女子想反抗,可是沈矜栀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没有机会反抗。

    “你给我记清楚了,我的真名叫作沈、矜、栀!”沈矜栀冷笑道。

    黑衣女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打了抖,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沈矜栀,小声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你的任务我早就知道了,你是来除掉我!”

    “你为何知道我的任务?”

    “你暴露的太明显了。”沈矜栀觉得搞笑,继续嘲讽,“你的师父应该只是给你看了我的画像吧,并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所以你以为我只是个无用的魑。”

    沈矜栀见黑衣女子没有说话,就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黑衣女子突然反抗,几个回合下来黑衣女子都不是沈矜栀的对手,可就在这时沈矜栀突然停了手,黑衣女子手中的剑直直的朝她的胸口过去……

    “啊——”沈矜栀故意用力一喊。

    沈矜栀皱眉,鲜血从沈矜栀嘴里慢慢的冒出来,胸口上的剑刺穿沈矜栀的胸口,黑衣女子看着沈矜栀的做法满脸的不可思议与不解。

    沈矜栀抓住黑衣女子的手,笑着对黑衣女子说:“你知道你的任务为什么是除掉我嘛?因为你是点竹派过来替我洗清嫌疑的一枚棋子。”沈矜栀满嘴鲜血,样子极为恐怖疯狂。

    黑衣女子听到外面的声响越来越近,慌乱的低吼:“你真是个疯……”

    黑衣女子话没说完,她的胃部就插进了一支银簪,黑衣女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又缓缓抬头看向面带笑容的沈矜栀,黑衣女子不知沈矜栀何时将她头上的银簪取下来的,黑衣女子握着剑的手用力刺得更深……

    沈矜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感觉身体像被刀绞……

    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三支细得像发丝的银针从空中飞去,黑衣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三支银针射中她的脖颈的要害,瞬间倒地而亡。

    沈矜栀没了支撑,就在马上就要倒在地上时被一只大手抱入怀中,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这是被灭师门后,沈矜栀第一次有种莫名觉得温暖心安的感觉。

    沈矜栀其实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没有把握,一旦没有把握好就是死就是失败,那个假扮的郑大小姐不过是点竹在给沈矜栀成功得到无量流火时铺的路而已,只是枚棋子。

    无峰的每一个人都是死的不明不白,这是悲旭告诉沈矜栀的,若是她自己每遇到一颗被当成棋子的无峰都心软的话,自己就活不了。

    所以悲旭给了沈矜栀一副毒,名为断情毒。

    喝了它就会断掉自己的七情六欲,不会为情所困,会变成一个无情的杀手刺客,悲旭自己其实便不想让沈矜栀服用,既因为私心,又因为这样沈矜栀就不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是悲旭又自私,希望她能不败于情,死于情。

    所以悲旭让她自己选,最后沈矜栀觉得自己没什么可留念的,也就服下了断情毒。

    自从服用后,沈矜栀的不管杀人,刀法还是剑法都快,狠,准,一气呵成。

    但,这毕竟是毒,若是服了毒还是动了情,那就是五脏六腑像刀绞,又像是爆炸,钻心的痛,让人浑身发冷发抖无力……

    所以沈矜栀最不能动的就是情。

    宫远徵一路将沈矜栀抱去医馆,沈矜栀身上还插着短剑……

    医馆……

    宫远徵呼吸急促,跑的满头是汗,咬牙坚持。

    沈矜栀撑着力气,说:“徵公子……我……我没事。”

    宫远徵怒吼道:“来人!”

    远处传来侍卫的应答声,随即便有脚步声传来,十几条身影倏然而至。

    宫远徵说:“快点!把花小姐送医馆。”

    沈矜栀被送到医馆,她躺在木板床上,上衣被宫远徵剪开。两个大夫围着,他们看着心口的那把短剑,插得很深,都不敢摘取。

    两个大夫面面相觑,一人神色凝重:“这个位置……是经脉命门,稍有不慎……”

    另一人吸了口冷气:“这么深……能摘取吗……”

    宫远徵咬着牙,命令道:“快取”嘱咐道,“我会运转内力,护住她经络,你们只管取下。

    “可是徵公子,你自己的身子会……”

    “我无碍,你只管听我的!”

    大夫终于定下心神,吩咐下人:“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来。”

    宫远徵说:“拿一根野山参过来。”

    另一大夫急忙拿来一块切开的山参,放到沈矜栀嘴里,沈矜栀咬着,脸色已经非常苍白。

    大夫道:“花小姐,得罪了……”说完,把短剑拔出。随即,鲜血四溅。大夫脸上全是血。

    沈矜栀咬着山参,面如死灰,昏过去。

    周围的下人全部下跪,低头,不敢说话了。

    宫远徵还在保全她的经脉,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少女。

    这小老虎怎么这样傻!

    蠢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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