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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解救及时

    接下来的几天,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新年,却因前方传来的战败消息,惹得所有人都沉浸在半悲半喜的气氛里。

    从初一至初七,他未踏进后宫半步,甚至也没有来看过珍儿。前朝传来消息,平壤激战后……将领左宝贵战死,邻国朝鲜在地图上,也不过是寸把土地,而如今弹丸之地的日本正开始他那野心勃勃的计划。

    这一年从开始就这样,俗语曰:万事开头难。而现在的开头就是这样,那么结束会很好吗?

    宫中开始议论纷纷,如今,邻国朝鲜几乎是亡国了,听说,三军统帅叶志超弃城而逃,现在,纵观形势,战火已经烧到我们大清的边境 。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立春了。

    慈禧将战败的原因都归于他的身上,责骂他为什么一定要固执己见的主战,如果不是主战,而是按照她的意思主和,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军机大臣处的孙毓汶叫嚣得最厉害,就连李鸿章都没他这般如此,孙毓汶?我脑中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资料,历史书上好像根本就没有他的身影,可是现在,他居然如此为难皇上,在朝堂上口出狂言,变着法的说主战失败,这不就明显的在指责皇帝吗?然而慈禧居然默认了他的这种做法,对此,我只能鄙视,拿着俸禄不为国家不为朝廷排忧解难,反而在这里呈口舌之争,可悲啊!

    想到这里,不觉又是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却又无处可发泄。这日领着晓雯和翠竹前去内务府领月例,一路之上,有不少的太监和宫女路过,偶尔听见两个太监或宫女,时不时的听着他们说前朝的事,但只要一见到有别的人来,就立马噤了声,然后做自己的事,要么就立刻掉头走掉。

    我虽然想知道更多,但他们路人所说,也不过是只言片语,残缺不全的。

    到的内务府,所有人手子忙自己的事情,我领着晓雯和翠竹便进去了。

    “福公公好!”我进屋后先向几案处的一个零头太监打了个招呼,不远处还垂手立着一个小太监。

    “哟!这位姑娘是……”一个陌生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

    我心中纳闷,往日来领取月例都是福公公,怎么今日这声音如此陌生,是我完全未曾听过的,我抬头一看,一张老气横秋的脸近在咫尺,一脸的猥琐,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似是要把我看个透彻,然而他的目光让我心底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非常不自在,他欲伸手扶我。

    我立即起身后退了两步:“奴婢是景仁宫的掌事宫女,今日前来领取珍妃娘娘的月例,却未曾想到福公公不在,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话我已经说得含蓄而委婉,却又表明了我的身份和来意,我想眼前这个人也不算很笨吧!我这样说只要是个人都能听明白吧!

    果不其然,他一听我这样说,立即缩回手,扯了扯嗓子,负手而立,一本正经道:“原来姑娘是景仁宫的啊!难怪看着那么眼生呢!”

    “还请公公行个方便。我好早些回去向娘娘复命!”我恭敬的回答,从他刚刚那一副嘴脸我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公公绝不是个好东西!绝不是什么好鸟!

    他听我这样一说,轻笑了两声,忙道:“对对对,来人呐!带景仁宫的姑娘去领月例!”

    垂在一旁的小太监立马躬身领命,我们三人正要随他离去,他立即开口急切道:“这位姑娘,有她们两个就够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她们就可以了!顺便也在我这里歇歇岂不好!”

    我心里暗叫不妙,咒骂一句:你这老东西准没安好心!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骂虽然骂了,但我也在想着怎么应对他的话。

    “公公,她们两个笨手笨脚的,有时常粗心大意,还是得要我在一旁看着才不会出错!”我低头回答,因为不想看见他那副恶心的嘴脸。

    他立即拍手叫道:“哎哟,正巧了,小英子就是一个细心的人,有他在,一定不会少了珍妃娘娘的月例,你就留下来吧!我还有事得请你帮忙呢!”他话未说完,已招手叫那个领路的小英子带着晓雯和翠竹消失在房中。

    我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只好问道:“敢问公公有何事需要奴婢帮忙?”我实在是不想再出任何岔子了,边回答问题边悄悄的环视四周,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有个准备。

    此时的屋子只剩下我和他,瞧他那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哎哟!别那么拘礼,来,快坐!”一句刺耳又恶心的话直冲我脑门,瞬间我一个头两个大。

    “公公客气了,公公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嗯,其实啊,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了解你!”翘着那标志性的兰花指在我身边不停的转悠,让我很是反感,“福公公前不久因病出宫了,他的位置一直悬着,后来就让我来掌管了这里,你见着我那是自然的!”

    “原来是这样!”我附和一句,心里却是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弄到这个位置上来了。

    “姑娘是景仁宫的人,难怪长得那么水灵啊!”前面的话我听着还正常,后面的话瞬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立即接口道:“请问公公有何吩咐,奴婢定当照办!”

    他又娘娘腔道:“不急不急!”说话间又逼近了我两步,我警惕性地退了三步!戒备的看着他。

    他环视了四周,不动声色的就绕道了我的后面,“姑娘,我赵无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的可人儿,今天,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啊!”双手已迫不及待的向我伸来。

    我一听他这话,心知不妙,“公公请自重,若公公无事,奴婢告退!”不等他答话,我福了福身子然后迅速奔向门口。

    离门口还有几步远,突然肩膀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拿住了,我挣扎了一下,没有任何改变,耳畔却是传来那恶心的声音:“趁现在无人,让我好好看看你,疼爱你啊!”满嘴的污秽言语早已让我作呕不已。

    看着他那恶心的嘴脸朝我袭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搏,摆脱了他那粗糙的大手,离他三尺远,恶狠狠地看着他,怒斥道:“公公,奴婢怎么着也是景仁宫珍妃娘娘的人,公公今日的所作所为,不怕将来有麻烦吗?”

    他的阴谋没有得逞,立在门前冷哼一声,斜瞟着我,“若不是见你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会容你这么放肆吗?今日,你是铁定走不了了,还是乖乖就范吧!”那一双咸猪手立即向我伸来!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比狡黠,七分猥琐,两分迫不及待,一分色迷心窍,仿佛今日我于他而言,那是势在必行,志在必得,决不罢休。

    既然已经撕破脸,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可是他却趁势挡住了房间门口,我心中慌乱,面上也不似之前那样镇定了。

    此刻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慢慢向我逼近,我顺势闪到了圆桌的一段,赵无良也顺势过来,面露得意的狰狞笑,老鹰捉小鸡大概就是现在的场景吧!

    我转到桌子的另一边,见离门口稍近,便迅速冲了过去,手刚碰到门,整个人就被他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任我如何用力挣扎,又踢又打,奋力挣扎,都毫无作用。

    双手双眼离门口越来越远,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

    心想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眼见生路就在眼前,却就这样没了。

    赵无良呵呵一笑,“我赵无良可不是白叫的!”那恶心的嘴就往我脸上蹭来。我努力的侧头避过,脑中突然闪过电影《神话》中成龙的一个片段,我用尽力气用脑袋撞向他正凑过来的脸,加上头上的饰品,我在惊慌中听到一个响亮的砰声,接着一声哎哟,勒在我身上的手瞬间消失。

    这么用力一撞,我脑袋也有些晕眩,但还是要先逃离这里才是上策,赵无良被我撞倒在地,他一手捂着脸,手指缝隙间,还略带几丝红色血迹,一手指着我骂到:“你个小贱人,力气还挺大的,我……”

    边说边又向我伸出魔手,这时,突然们被人大力推开,一个小太监疾步跨进来,又看看一旁的赵无良,然后又看向我,恍然道:“哎哟,我的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说话间,人已奔到我身侧,扶着我。

    我所认识的人虽不多,但也不少,可眼前这个唤我做姐姐的,脑中扫描了一下,仍是没有任何映象啊!

    我真的认识他吗?

    “姐姐,我正找你有事呢?姐姐可得空?”一张灿烂的笑脸正询问着我。我大脑立马清醒过来,当然是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慌道:“有空有空!”

    “赵公公,奴才需要的东西就麻烦你了!”

    赵无良强带笑颜应了,”原来是布库房的人啊!”

    “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就先行一步了。”那人说完便带着我快速的离去。

    “姐姐,刚刚多有得罪!还清姐姐见谅!”出来后,他向我拱手道歉,我总算放下心了,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出来呢?谢谢你!”想来一些,应该问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才寇连才,姐姐可以叫我小寇子!”他恭敬道。

    “你在哪里当差啊,我怎么见着你面生啊!”我再次问道。我映像中却是不曾见过他,但是他为什么又来解救我与危难之中。

    寇连才想了一想,“我在储秀宫挡拆!”

    储秀宫?我立时全身一阵战栗,立即道:“谢谢,你对我的恩情来日再报!我先走了!”说吧,快步离去,可是心中却有些失落,为什么又是储秀宫?为什么寇连才是储秀宫的?

    回来后,收拾了一下我那残缺的心灵,便前去当值。玉珍一人独坐在桌子前,一个人在那里挥动毛笔,地上扔了一张又一张的纸,我看了一下,国运忧,百姓愁!每一张都是这六个字。

    我捡起一张,问道:“小主,你这是?”

    “前方战事我不知道如何,可是每次传来的消息总是一个样,老佛爷怎么能在这种大事上迟迟不做决断,皇上每日都在为这事烦忧!而我却无能为力!”玉珍停下毛笔,满面愁容。

    此时,小禄子又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娘娘,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

    玉珍放下手中的笔,连忙出去了,一群人在景仁宫到处搜索,为首一个正站在正中央,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玉珍,似乎没把玉珍这位正宫娘娘放在眼里,我呵斥道:“你是谁,为何要来搜景仁宫,不知道这是珍妃娘娘的宫殿吗?”

    那人微微颔首:“奴才见过珍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奴才奉老佛爷的命令,前来请珍妃娘娘去储秀宫!”

    一个小太监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蓝色的本子,递到他的手里,又在耳边附语了几句,“娘娘,请吧!可不要让奴才动手!”那语气只轻蔑和傲慢,让我想动手揍他。

    玉珍看着那本蓝色的册子,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了,听到那人的话,颤颤巍巍的走下去,我欲伸手扶着,那人拦着我,“老佛爷说了,之情珍妃娘娘一人,其余之人不用跟去!”

    玉珍就就这样被他们带走了,可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整个景仁宫被他们翻的乱七八糟,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问我下一步怎么办,我吩咐怡宁在这里让所有人将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收拾好,又吩咐小禄子去养心殿请皇上,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小禄子连忙去了,而我也忙着去往储秀宫,一路奔跑,才跑没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扶着墙喘了几口气,又连忙一路小跑着。

    待得到了储秀宫,那院子里面正一片热闹的景象,慈禧端坐在屋子里,门外站着各宫主子以及贵妇,而玉珍正跪在地上,面前还摆着一本蓝色册子。

    慈禧怒道:“珍妃,你为何插手朝堂之事,居然敢向皇帝推荐官员,私下里卖官鬻爵,你可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疾言厉色了,在场之人不由得身体一颤。

    卖官鬻爵?

    我脑子里已经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时候玉珍干政了?

    “臣妾无罪,只是向皇上举荐人才而已!”玉珍缓慢说道,目光看着眼前的慈禧,丝毫无畏惧。

    慈禧怒不可喝,猛一拍,气急败坏却又优雅稳重的的走出来,那还算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站在门外的人都赶紧的后退两步,身子一紧,头又低了两寸。

    她指着玉珍骂道:“胆大妄为,还敢为自己找借口,如今大战爆发,危及我大清安危,你可有考虑过?”

    “大战既已开,那么就应该堂而皇之的一战,方可显示我大清国威,可是太后您为了自己的收成,不惜挪用军费,将这战争视为儿戏,而皇上到处筹借军饷,太后您当得起这天下万民奉养的太后吗!”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都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那么的傲然于世,犹如寒冬的红梅,独立于世,飘飘然而立。

    敢说这话的人,估计玉珍是第一人,我都没想到玉珍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不禁寒意突起,我倒吸几口冷气。

    “你卖官鬻爵,违反祖制,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条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玉珍冷笑一声,嘲笑道:“卖官鬻爵,比不上老佛爷明里暗里的十分之一,后宫干政,臣妾和老佛爷相比,真是望尘莫及啊!”

    我隐约可见慈禧的青筋暴跳,眉毛已经紧紧地拧在一起。此时,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来人,执行家法,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治治你!”

    一旁的两个太监领命,上前架起珍妃,按在长凳上,另外两个手拿板子的太监上去就要开打,谁知慈禧怒道:“把衣服撩起来狠狠的打!今天就要好好治治你!”

    那两个太监听着慈禧如此吩咐,本不欲这样做,毕竟是皇帝的妃子,撩起衣服如何使得?这以后让珍妃如何在后宫有颜面,还不得成为那些爱嚼舌根人的话柄。可是奈何慈禧强大,不得不从,只剩下贴身的一条裤子,长长的板子一瞬间落下,敲醒了我,也敲醒在在场之人,感觉那板子是打在了自己身上,我飞快奔了进去,连忙跪下求饶:“求老佛爷开恩,饶恕过珍妃娘娘!”

    玉珍死死地趴在凳子上,板子闷闷的落下,一下又一下,玉珍强憋着眼泪,口齿不清的叫道:“我没错!”

    “哪里来的奴才,居然敢在储秀宫大呼小叫!”慈禧怒看着我,而我却是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玉珍,板子和她的裤子上已经渗出血了,若是再不停手,玉珍恐有性命之忧。

    “这个奴婢是珍妃娘娘的人,可讨珍妃娘娘的欢心呢!”不知是谁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没等我反应过来,慈禧道:“来人,给我一起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奴婢!”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瞬间就被两个人给架起,板子的感觉瞬间又来了,那一阵阵的疼痛感让我不禁含泪道:“求老佛爷绕过珍妃娘娘!”

    我那微弱般的求饶声早已随风飘散,犹如一块小石头投入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任何作用,没有一丝波澜。

    我已经满头汗水,挨板子的地方已经没有没有知觉了。

    “皇上驾到!”

    仿佛听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我蹭了蹭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我们奔来,跪在地上,祈求慈禧,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真切了,

    又听得另一声“荣寿公主道到!”

    荣寿公主!她怎么来了,玉珍已经哭晕过去了,臀部已经血肉模糊,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荣寿公主斜眼觑了一眼我,径直走向慈禧跟前,我只模糊见着荣寿公主想慈禧说了什么,然后慈禧满脸不悦的就走了,而我也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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