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如此社死，姜乐然觉得自己不如迎难而上，嘴巴比脑子快。
“所以你是真的阳、痿吗？”
庄昀凌没有把话堵死，但是也没有正面澄清，“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可以试试。”
“……”姜乐然嘴角轻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还是庄昀凌将自己手中剥好的橘子递过来，她伸手去接，才将这个话题勉强遮盖过去。
之后的饭局，姜乐然也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操控着电动轮椅想要离席跑路，最好是能离庄昀凌远一点。
毕竟庄昀凌身体已经不健康了，要是心灵也不健康怎么办？
那他就是变态。
有腹肌，那也是有腹肌的变态。
姜乐然觉得自己小命比较重要。
她自觉自己的轮椅飚得飞快，但是并不影响庄昀凌腿长在后面没有几步就跟了上来。
姜乐然倒是想要在加快轮椅在大厅里面的移动速度，但碍于人不少，安全起见，她只能够偶尔飚高一下速度，很快又降下来。
来来回回，姜乐然不仅没有摆脱掉跟在自己身后的庄昀凌，甚至被医院的保安制裁住。
“就算是电动轮椅，也不能够超速！你刚刚那种随意变速的行为，多危险啊，要是不小心没有刹住，对于别的病人来说，都可能是致命一击！”
“对不起……”姜乐然诚恳道歉。
然后保安并没有要将轮椅还回去给她的意思，甚至摆摆手，示意姜乐然坐下。
白纸，黑笔安排。
“检讨书写一份，我给你张贴到公告栏上，让大家都知道在医院随意操控电动轮椅变速，是危险行为！”
保安正气凛然，狠狠将姜乐然给制裁住。
她甚至连婉拒的话都没能够说出来，手就非常惯性地窝上了笔，写检讨一气呵成，连脑子都不用过，跟流水似的平静地阐述完了自己在医院所犯下的罪过。
保安：“……你不是初犯吧。”
“怎么会，我实打实的良民！”姜乐然果断拒绝自己被污蔑，将白纸一转方向，“真的，我是大大的好人，我是见义勇为才进了医院住的。”
庄昀凌站在姜乐然身后，将她一连串丝滑小动作看得清楚，见保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寻求“正解”，他点头附和道：“的确是见义勇为进的医院。”
“是吧，人品不能够跟检讨书扯上关系。一码事归一码事。”
保安也没有踩进去姜乐然想要谈条件的陷阱之中，“你说得对，一码归一码。你见义勇为跟你在医院用电动轮椅超速是两回事，所以我们这边有行走辅助支架、拐杖还有普通轮椅，你看你想要哪个。”
姜乐然嘴角轻扯，半天选不出一个最佳方案。
最后还是庄昀凌出声道：“我可以推你回去。”
姜乐然才勉为其难地选择了人力轮椅。
好吧，其实也不勉为其难，毕竟身体和心灵都不健康的情况下，姜乐然觉得庄昀凌再怎么疯也疯不过自己。
毕竟她可是996过来的人。
拥有极高的发疯境界，像庄昀凌这样能够出现在顾卿原奶奶宴会上的大少爷，怎么着从小也是个少爷。
能够有打工人疯？
于是姜乐然心安理得地坐上轮椅，被庄昀凌推回病房。
刚到病房门口，护士正巧拿着吊瓶过来找她。
“医生说，还要给你打一针。”护士微抬下巴，示意姜乐然自己回床上去，“打完这瓶，应该就差不多了，再观察几天就能够出院。”
“好。”
姜乐然一改先前的病恹恹，跨步从轮椅上下来，翻身上.床，动作流利不带一丝拖沓，极其配合护士扎针。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一个信条——“活得比王八还久，她才能够多花姜家的钱，多当几天的米虫。”
怎么也不能够投了个好胎，结果自己没有抓住机会，白白浪费生命。
现在大家都不婚不育，谁知道这次死掉，下次去到哪个人间炼狱啊。
护士扎针完，叮嘱姜乐然别乱动，小心回血，药没了记得按铃，就转身去下一个病房。
姜乐然这会儿才有尽力将视线放到庄昀凌身上。
大概是知道庄昀凌可能阳/痿后，姜乐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受控制，一会儿落在庄昀凌的鼻子上，一会儿又控制不住往下走……
半天，姜乐然释然。
她安慰道：“男人嘛，阳/痿而已，又不是太监了。总归是有办法的。”
庄昀凌嘴角微扯，想要将这个话题绕过去，结果对上姜乐然真诚的眼眸，他鬼使神差问道：“你觉得有什么办法？”
“遁入佛门吧。”姜乐然建议道：“这样你就能够说你是因为信佛而没办法结婚了，人世间的沉浮都与你无关。”
“……”
庄昀凌沉默半天，缓缓道：“佛门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也是，现在当和尚都要研究生起步。哎，你不是研究生吧？其实你现在去卷一个，也快，读完三年出来，差不多年纪催你结婚，正好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姜乐然抬起自己没有限制的手，在空中摆了一下，打了个响指。
“我真的不愧是天才，这么完美的计划，竟然也被我想到了！”
“天啊，我就应该去大学应聘职业规划生涯这门课的老师。保证都给大家找到最为合适的道路。”
庄昀凌：“……”
这话压根没法接，往哪接都是死路。
姜乐然自顾自地乐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庄昀凌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走。
“你……要干啥来着？”
“找你。”庄昀凌缓缓吐出一口气，“庄明珠是我侄女。”
“非常感谢你下水救她，要不然那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姜乐然脑子嗡的一下宕机，“庄明珠是你侄女？”
“嗯。”
“阳/痿不遗传啊。”
庄昀凌：“！”
这个梗是不是过不去了？！
庄昀凌咬牙道：“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但是她真的是我侄女。”
“哦。”姜乐然摆摆手，不介意道：“没有什么，就算不是庄明珠，那天是别的小孩子，我也会跳下去救的。”
“那个水库虽然深，但那个地方是下游了，而且是浅滩，对于大人来说，还行，对于小朋友可就危险许多。冲进下游的分流后，还不知道会去哪里。”
姜乐然想了会儿，忍不住朝庄昀凌弯弯手指，“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让你侄女好好提升自己的蛋仔技术。”
“蛋仔？”
“是啊，我们两团队双排卡排位好久了。你让她白天努力学习，见缝插针好好学习蛋仔技术，周末跟我一起快乐开黑。”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庄昀凌见姜乐然一脸认真，倒也真的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面。
只不过是将庄明珠记在小黑本上面，准备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孩子。
他们家的手机都是按照时间发放给庄明珠用的，但是听姜乐然的意思，庄明珠跟她一起玩游戏的时间可不少。
这可就出大问题了。
有人带坏小孩子，甚至是给小朋友开了一条绕过大人的便捷道路。
无论那人是出于什么心态。
庄昀凌觉得这种情况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家里面。
姜乐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
庄明珠的快乐童年就被小叔残忍压制。
不仅如此，之后的每一天，她还要将自己的游戏账号上供给小叔，让他上自己的游戏，败坏自己的战绩，美曰其名，“我用你账号练练手。”
庄明珠：“……”
我恨你们这些没有边界感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