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馆高尔夫球场
明楼拾起一杯茶
明台与明诚在对面打高尔夫
当然，小少爷明显心不在焉
近日，明镜忙着生意，明楼忙着救女儿，他们很久没坐下来静静地喝一口茶了
“汪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明长官最近很忙吧。”
明镜说道，意有所指
“大姐。”
明楼望着前方，风静静地
“那个孩子是我们的人。”
“…什么？”
明镜震惊的转头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眸中出现担忧
对着眼前的明楼，也对着场上的阿诚
“大姐放心，那个孩子什么都没说。”
明楼轻轻说道
“她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风在耳边静静地吹着
一时间，明镜愣住了
她拼命回忆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但无论怎么想，都只有模糊的轮廓
她只好迎着风，静静地说
“没想到啊，歹竹出好笋，汪芙蕖竟有这样的女儿。”
这句话刺痛了明楼
茶杯，快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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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哥，曼春姐一直没见若楠吗？”
明台默然开口
“你是觉得曼春现如今踏得出家宅一步，还是觉得踏出之后不会被监视？”
阿城还未说话，明楼便在一旁开口了
他言简意赅，目光冷淡
明台总觉得，自苏州回程，明楼的无名怒火总是不偏不倚发泄到自己身上
他不满地看了眼明楼，又被自家大哥瞪了一眼
明台只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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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暖，灿阳散射，我看着窗外，一片生机勃勃
我裹着三层冬衣，却还觉得寒冷
不知为何，自特高课后，我极其惧寒
“缠纱布吗？”
程锦云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摇头
“不缠纱布，也不戴帽子。”
所有人，都要接受真实的我啊
包括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
“….小楠？”
恍然间，少年的声音回荡在耳旁
是梦中忆过无数次的声线
这是明台第一次唤我“小楠”
“明台，对不起。”
——江畔下，很抱歉骗你
“说什么呢！”
明台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注视着我的脸，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我被猛地拥住
少年人的身躯颤抖着
我渐渐听到泣不成声的哭声
“你怎么穿这么多….”
没头没脑的一句，倒引出了我的泪
军校中，我是最不畏寒的女孩
但如今正值春末，我却如坠寒冬
刺骨的冷总环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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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我们坐在天台
凉风习习
他甚至拿出棉被附在身上
我感受着他的体温，就像冬日火炉一般温暖
我靠在明台的肩膀
“你是大哥和曼春姐的女儿？”
“嗯。”
明台的手握得更紧了
“小楠，我会向组织申请调到延安，到时候，我们一同启程。”
“嗯。”
额头忽然被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触到了
我轻轻抬头，望见了熟悉的眼眸
“小楠，做我女朋友吧。”
少年人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我定定地看着他，竟失语了
他掏出一只木盒递给我，目光坚定
那是一只裹着白色绒布的盒子，盒子上插着一根香根鸢尾，熟悉的标志在月光下散出耀眼的光泽
盒子中，是一只蓝色六钻戒
“我爱你。”
少年人再次开口
他的声线都颤抖着
“如果你愿意，十六岁后我们就结婚吧。”
“在夏天，七月一日，用你真正的生日。”
七月一日是我真正的生日吗？
看着虔诚的少年，我轻轻地笑了
两年后，在一个教堂，我会穿着婚纱走向他
我从未觉得结婚是件美事
但现在，在此刻，我忽然感受到我正期待着两年后的那一天
“嗯。”
我轻轻点头，展开笑容
我伸出手
“我愿意。”
少年为我戴上戒指，恍然对视中，我忽然感受到某种不知名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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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少年与少女裹着棉被，唇齿相依。
旁边的扶梯正好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
明楼傍晚结束公务匆匆赶来便看到此场面
少女的手上的钻戒吸引了明楼全部的注意
“…大哥。”
阿城不好意思地说道
“只是接吻。”
少女的膝上，白色盒子的标志散着耀眼的光
那是明楼熟悉的品牌，小楠三月份的生日礼也出自此品牌
那只钻戒大概是明台三个月的生活费吧
明楼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谁给他的钱！”
“大姐，明台前段时间说想学骑马。”
阿城尴尬道
明楼重重地叹气，这场面越看越有一股无名怒火
他转身下楼，步履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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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时间到了。”
阿城的声音悠悠传来
我们猛然回头
“小楠…”
明台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没事。”
我宽慰道
“还会再见的。”
我们牵手走下阶梯，还同裹一张棉被
却在阶梯下看到了西装革履的身影
明楼冷着脸
他的目光停留在同裹一张棉被的我们
我瞬间把我这边的棉被拿掉，却被明台再次盖上
明台扬起脸，表达着不满
“明台！别作死了。”
阿城在身后小声提醒
但明台将棉被裹的更紧了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爸爸。”
我走上前
这是我受伤后首次见到除了程锦云以外的人
我不想打破重逢的欣喜
我也知道明楼的不满和担忧
“我答应你，我们不会在我十六岁之前做逾矩之事。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可明台也是你弟弟。”
想必这段时间，明楼在小少爷身上发了不少无名火吧
听此，明楼轻轻地叹气，他的目光出现很多很多的疼惜
“小楠，对不起。”
他忽然抱住我
鼻息传来皮革的味道
这是这一世的我首次感受父亲的拥抱
有什么液体划过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