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疑惑之际,一男子淡声道:“急雨前辈,晚间造访我烈阳殿书阁,是有何要事啊?”

    齐恒渊突现于此,压迫感骤然席来。被唤作急雨前辈的那斯,一下变成了在场第二位想立即逃走的人。

    奈何受琴箫声影响,他光是撤了半步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下换他汗流浃背了,原本以为自己来的足够隐秘了,却还是叫这当世第一抓了个现形,他嗓音沙哑,道:“前辈不敢当……打扰了齐殿主休息,实在是抱歉……白某这就走。”

    齐恒渊笑眯眯看着他抱手致歉,面色温和道:“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亲自送你走哦~”

    那还是别了,以后都不来烈阳殿了……

    止了箫声后,萧徵申轻步落地,抬手行礼:“殿主。”

    齐恒渊点点头,转向云洛凡道:“许久不见,阿洛都长这么大啦!”

    眉眼跟银安长的真像啊……

    云洛凡颔首:“齐伯伯好。”

    这招呼打的,好生没意思,云洛凡自被接回顾家,她就再没见过这位齐伯伯了,许是心里就从没装过她。

    也不知齐恒渊察觉了什么,他忽然微挑眉峰,转过身去边咳嗽边说话:“咳咳!咳!啊你说药房在哪里?在往东几里昙花附近!”

    云洛凡:“……”

    说完,他拂袖消失在二人眼前。

    云洛凡转首对上萧徴申,对方微微一笑,道:“我自己去取就好。”

    只是话音刚落,他就面色突变,脸色苍白,胸腔里两股相对之气在此时互相争斗了起来。修长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双手握拳,发出细微的颤栗。先前替云洛凡接下致命一击的那只手上到伤口,竟被他又嵌入几分,血夜顿时又倾流而出。云洛凡见状快步上前去拦,却换来萧徴申一声有些怒意的拒绝。

    “别过来!”他嗓音低沉,“别”字字音微颤,他向后退出一步,似是要远离前来关切他的少女。

    向来温和儒雅的徴申兄这么一喝,云洛凡立即明白现状怕是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了,当务之急,应该直接将他带去药房最为合适。

    她再次跨步上前,伸手去扶萧徴申,只是这次萧徴申没再后退,反倒率先将少女拉入了怀中。

    云洛凡有些讶异,小声询道:“萧徴申?”

    只能听见上方他喘的乱七八糟的呼吸声。

    她在少年温热的怀中待了一会,本以为能让他好受些,结果过了一会,他呼吸仍旧紊乱,身体还更是滚烫了。

    云洛凡抬眼,发觉少年双眸紧闭,唇齿间竟在打着寒颤……

    云洛凡道:“徴申兄,你感觉是热还是冷?”

    对方不语。

    但看微张的唇瓣,是想回答她的。

    少年此时晕的迷糊,若是能在这是引的少年说话,云洛凡都想象不出来得有多诱人。于是,她收了准备划破手臂给他放血喝的小刀,道:“你具体哪里不舒服?是像中毒还是中蛊?”

    闻言,萧徴申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低头附在了少女脖颈,云洛凡被激的微微一颤,他对着少女白皙的脖颈丝丝吐气:“想要……”

    云洛凡:“……”

    尽管这声音有多魅惑,有多动听,她现在都觉得不好听了。

    她双手轻轻搭到少年胸膛,微微用力,且轻声细语道:“你先撑一会,我这就把你扔进池塘。”

    旋即,猛然使力,打算再来一个过肩摔……

    ……

    对方纹丝不动。

    喂少年郎!怎么推不动你啊!!??

    本来她乖乖呆在怀中不动还好,这一反抗,脖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嘶……”

    云洛凡咬牙道:“你是狗吗你……”

    见对方吸了自己的血便体温骤降,她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萧徴申的背,心中直悔为何不早点放点血给人家喝,非要拖到现在,这下好了吧,人家自给自足……

    “等等,萧……”

    一阵酥麻快意倏地侵袭大脑,云洛凡没空再去后悔,因为这让她头皮发麻之感传来的同时,她手掌好像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下一瞬,原本埋在她颈间的少年抬起了头。

    方才还在手心的毛绒物件,也突然消失了。

    见少年松开了她,她立即退后一步,将眼前人翻了个身。萧徵申后背对着她,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血液,幽蓝眼眸深若龙潭。

    云洛凡看着毫无异样的锦袍狐疑道:“诶?我出现幻觉了??”

    半晌,萧徵申音色沙哑,回首道:“抱歉……”

    云洛凡抿抿唇,摸了摸脖子,发现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痊愈,只不过还留有些许红痕。

    萧徵申自是看的到那片红缨,他垂眸自责道:“云少主……是在下越界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这……

    云洛凡轻咳一声,道:“那你不如也叫我吸吸你的血?”

    萧徵申不假思索,道:“只要云姑娘想,都可以。”

    云洛凡同时道:“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啊???”

    ……

    烈阳殿前殿之处,第三层秘境听灵已然结束,四位长老正在宣读下一秘境内容。

    这第四层秘境,需要三人合作,共同闯关。到了这一步,已经基本上没几个紫等之下的人还在了,余下的蓝等修士,要么聪明至极,要么运气极好。

    显然,苏锦皓是后者。

    秘境中,他左边是位身上银饰装扮,未施粉黛就已美的艳人的白衣少女,而右手边,是位带着面纱的紫衣女子。

    白衣女子是云洛凡,而紫衣女子是第一层秘境第一个紫等,无情派的苏锦惜。

    看来这两位不是姐弟就是兄妹。

    跟两个无情派的人分到了一起,云洛凡都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喜在,这二位看起来都是性格温和之人,与这种人分到一组,定是不会起内讧;悲就悲在,无情派,听起来就很无趣啊!!!

    苏锦惜开口说话了:“阿皓,如遇危险,切记要站在我身后。”

    弟四层秘境可以说是一个风水岭,过了这层的人,几本都能过第五层。同时,会刷下去近乎一半的人。

    苏锦皓闻言点点头,莞尔,苏锦惜道:“云少主,家弟修为尚浅,唯恐会拖累你,还请多担待。”

    她声音温婉尔雅,似细水长流。云洛凡恍惚间,好像听见了逝去阿母在讲话。

    云洛凡轻笑道:“谈何担待,苏姑娘,你只需护好令弟就好,其它交给我。”

    不知为何,云洛凡平时虽喜玩闹,常人都言比起成熟稳重的南宫翎冉,她根本不像是个得了红等的人。但当她说出这般话时,却叫苏锦惜觉得莫名安心。

    苏锦皓生来便体弱多病,父母逝去的也早,很小的时候,苏锦惜就一人照顾着弟弟。

    好在姐弟二人有修炼的天赋,被无情派派主捡了回去,这才有了个像样的家。

    只是因家父臭名昭著,一听二人的来头,无情派各位都不曾对他们正眼相看。

    顿了顿,苏锦惜道:“多谢。”

    云洛凡:“应该的。”

    毕竟她可是红等。

    木熏长老道:“此关危险重重,曾不乏先例有人在这里出意外,如有身体不适,精神状态不佳者,现在退出还来的急。”

    不等苏锦惜说话,苏锦皓摇头道:“不必,师姐。”

    片刻后,仅退出三人。

    而他们都在第三层秘境受了重伤。

    木熏长老顿感欣慰,点首,挥袖。诸位眼前便都换了景色。

    三人坐在一马车里。

    暴雨声不绝于耳,路途颠簸,泥泞味混着青草湿气吸入肺中。三人两两相对一眼,云洛凡轻揽窗帘,向外瞧去。

    云洛凡道:“看样子,是在南边兖州一带。”

    “呀!突然好大的雨!!这位姐姐往过挪挪,小心我身上的水哇!”一个姑娘突然进来,朝着云洛凡如此说道。

    坐下后,她又接着道:“马上要到雨季喽,这下可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云洛凡:“此话怎讲?”

    那姑娘轻叹一声,道:“请你们来,就是为了把这事给解决了。自去年起,我温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断断续续的死了有足足近三十人!!老爷都已经有几月没能安稳入眠了,若您几位能帮我们除了这些做事的邪祟,我们温府,您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她越说越激动,声情并茂且比划了起来,几人被她的声音吵的耳朵刺痛。苏锦惜蹙眉,道:“姑娘勿要激动,可否再说的仔细些?”

    那姑娘不乐意了:“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半夜,我害怕,我不想说。”

    苏锦惜:“……”

    云洛凡掏出羽扇敲了敲木板,下一瞬,狭小的空间里亮起了点点星光。

    她扬起下巴,淡声问道:“这下可以么?”

    见她有些愣住了,云洛凡接道:“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除祟?还有,若你先前说的尽数属实,那你们温府,怕是不出三日,就要灭门了。”

    温敏抿了抿唇,颤抖道:“前几天请来的算命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云洛凡挑眉:“所以,想要活命,就请你快将温府近些年发生的事都一一道来……诶?止住,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温敏眼含热泪,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道:“我温府十五年前本是做纸墨买卖的,还顺带做些传信跑腿的活儿。一日雨天,老爷接了个去香山送信的差事。他那几日腿脚不方便,本来这事儿应该是叫小四干的,但恰巧小四那日得了病,在家歇息,于是老爷就拄着拐杖亲自去了。”

    十五年前,香山

    倾盆暴雨在温成刚到收信人家门口时,猛的落下。

    温成怕淋湿了信件,将其护在怀中,急忙敲门:“客官!!客官!!!快开门,我是孙玲玲嘱托来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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