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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界60

    庄梦妍凝视着“坟墓”半晌,乍然间有一道人影从她头顶的方向打下来,那冗长的阴影,切断阳光,一直从她的身侧蔓延至竹林里。

    她想站起身回头看是谁,但却因为动作太猛,大脑呈现了一片空白,就在她被晕厥感所缠绕的时候,一双有力手掌把她的肩膀紧紧辖制住,同时一张满是温柔干净少年气的脸出现在了眼前,是顾常延。

    但是此时此刻,他眼底的色彩晦暗。

    庄梦妍蹙眉,双肘用力脱离了他的控制,失神落魄般地走到洗手池边冲洗掉了满手的泥土。

    待双手恢复干净,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道“班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我哥……你……”钻石在阳光底下显得色彩绚丽,勾走了顾常延的注意。

    深陷情情爱爱,疲惫侵覆而来,被负面情绪缠身,她自身都难保,一言一行,一个眼神,就连微笑都会因为操纵肌肉而显得更是劳累。

    索性她连笑都懒得笑了,平静如水的眼眸,倒映着顾常延的脸。

    风乍起,顾常延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离她很遥远,就像抓不住的流沙,总是会随着风飘向无影无踪的远方。

    心底是害怕,他快步走上前把庄梦妍拉进怀中,不断收紧用力,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庄梦妍没有反抗,任由他的动作,只是态度冷淡像失去了痛觉一般,在这样病态的拥抱里她也能安之若素,再紧再痛也终归无知无感。

    “小梦,你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总是什么都在失去,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不论是管家婆婆还是母亲送给我的金毛小狗,最后他们都离我而去,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是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我以为我已经学会了戒掉欲望,习惯在哥哥的光圈下被忽视,我以为我终于解脱,这个时候你却出现了。如果一开始不是我先遇见的你,如果你可以更加冷漠一点无视我在天台上说过的那些话,如果你可以再傻一点再娇纵一点再自私一点不那么聪明懂事让人心疼的话,我就不会在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把你放进了心里。”

    他使劲握着庄梦妍的双臂,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的微红的眼角渐渐在一片模糊的清明里慢慢生出疯狂的意味。

    “你爱我哥什么呢?爱他一次又一次救你?从天而降保护你?你爱他永远被期待的目光注视,全世界都围着他转动?可是我卑微的肮脏的爱也会为你拼尽全力,那么你能不能在他刺眼的光芒下可以分一点点注意力给我呢?你……能不能选择我呢?”

    “我哥看重整个顾氏,在他心底一切都可以为顾氏的未来做嫁衣,包括你!只有我,原本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得到的我,无可自拔地爱上你,我给你我所有甚至于全部的爱,我可以为你不顾一切,只有我会为你不顾一切!只有我!”

    庄梦妍稍稍有了反应,看着顾常延做戏一般剧烈的情感转变,就像看电影,短短的时间就能走过几生几世。

    多么强烈汹涌的爱,从四面八方破出,围成密不透风的墙,不顾一切的模样,好像逼得她窒息也在所不惜。

    庄梦妍眨了眨眼,流水平静地充盈整个空白的世界,好像失了真,她突然很想笑“你还记得之死靡他吗?”

    她的声音随着笑容回到温柔的模样“我想要至死不渝的爱情,你懂吗?”

    顾常延看着眼前看似温顺实则一身逆骨难以驯服的少女,他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像诱惑的禁果“我当然懂,割下你的皮与我的皮相连,再将你融入我的血液与骨髓,拥有同样的脉络与纹路,我们专属于彼此共同呼吸,共生共死,我爱你爱到想开膛破肚挖出我的心,而你应该献祭一样脱下你的衣服,nakedly拥抱我,我要你出现在我的未来直到死去,这就是至死不渝。”

    庄梦妍摸了摸顾常延的脸,手指顺着眼睛,脸颊,嘴唇,耳朵的方向一一划过,是爱她的少年样,意气风发,又明媚热烈,不过——

    内里却是凉涔涔,一具空壳而已,化作黑洞,无限地汲取他人的养分,又如何给予她爱?

    “可是每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逃避。”

    眼泪在微笑中一滴一滴落下,捶打在顾常延的手上“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学不会算计,所以当我一次次需要依赖你,需要你保护而你总是视而不见的时候,我做不到心如止水,失望积攒够了,就不用相互折磨了。”

    “顾先生可以给我完全的偏爱,所以我爱他,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一丝爱,就请尊重我的选择吧。”

    顾常延抿着嘴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逐渐被绝望浸透,凉意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彻骨的刺痛像曾经那样无孔不入,但是此刻不论他多么努力按紧庄梦妍的肩膀,都不能握住了。

    “我们分手吧,没有干脆利落地解决,让你苦恼了,实在抱歉。”

    眼前的少女,笑容亦如往常,甜美干净,但顾常延突然发现,原来她的柔和自始至终都没有温度,不然如此残忍的话怎么能云淡风轻的从她嘴里说出,被阳光欺骗的气恼随着失去温暖的戒断反应让他心里阴暗的种子疯长。

    可是身体隐隐颤抖,绝望呼之欲出,也抵挡不住她眼角的泪。

    舍不得,纠结痛苦,但终究只是长长吐出郁气,松开了手。

    枯站于地,在风中吹了很久,直到庄梦妍的气息消失殆尽,顾常延突然才像如梦初醒般,冲到水池边,打开冰凉的冷水狠狠搓手,只是搓还不足够,他还一次又一次狠狠扣起手指上的肌肤,划过一道道红痕,覆上寒霜的脸面无表情,一瞬间恰似何瑾年的样子,他机械地重复擦洗的动作,想把庄梦妍的印记洗脱,一点都不留下,直到一双手洗得完全发红他才终于停止,盯着镜子前的自己,放任般的剧烈喘息起来。

    几次压抑后,才渐渐平复下来,路过垃圾桶旁,他掏出少女还给他的星星项链,眼神一沉,手中一松,把项链丢进了垃圾桶。

    庄梦妍回到班级小摊,此刻临近傍晚放学的时候,学生和家长已经少了一大半,原本拥挤的操场此刻已然变得十分空旷,叶云清和江媛正在收拾今天的战利品——明信片。

    庄梦妍淡着脸走过去,在叶云清的手里翻找着自己写的明信片,却被他止住“你的那张明信片已经被顾先生拿走了。”

    沉吟片刻,她问道“还有多余的明信片吗?我想再写一张。”

    叶云清向江媛投去眼神,以做询问,江媛看了看叶云清,突然笑了起来,把剩下的明信片拿出来让庄梦妍挑选。

    在一片花花绿绿里庄梦妍看到了一张与众不同的明信片,好像有什么激荡的感情狠狠撞上来,不同于行为语言总是被牵引的感觉,此刻的快速的心跳像是从灵魂深处呼之欲出的崩裂——小王子和他的玫瑰一同坐在孤独星球上,等待日出日落的交替。

    她指着这张明信片说“我要这个。”

    然后自顾自地坐在没人的角落,在明信片上一字一字认真写着,最后交给了江媛。

    时间过得飞快。

    她从顾明晏频繁地带她去各个地方玩,毫不吝惜地给予她拥抱关心和节制的吻中探看到了克制的爱恋,空虚被填满,她的世界好像终于拥有了主心骨。

    拒绝顾明晏想单独给她买下一栋别墅的提议,她还是我行我素地把zm当自己的家,只是不一样的是,她常常睡在璃花的房间,那里有梨花的香气。

    顾明晏会带她去高级餐厅,笑着用手戳她被饭菜塞得鼓鼓的脸颊,也会送给她昂贵的首饰和时下最新款的衣服,不过她不感兴趣,这些衣裙除了与他约会外,很少有机会穿,所以大部分都被她塞进了衣柜,这样也完全放不下,甚至要把她的屋子堆满,她穿得最多的衣服还是蓝白色的校服。

    可是,顾明晏却觉得她不求物质的样子更是可爱。

    有时他会抽时间接送她上下学,在无人的角落里他会关上门窗,轻轻抱着庄梦妍再把脸贴上她的脸,呢喃道“阿妍,我喜欢你穿校服的样子,很好看。”

    自始至终他都十分克制,好像守护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不舍得用力但是又害怕一个不注意把娃娃弄丢,望向庄梦妍的眼神里常常都是一种近乎于哀伤的笑意,又总是患得患失,情不自禁地把庄梦妍抱在怀里抚摸她的头发。

    她也会乖巧地蹭蹭他的衣服,眷恋地嗅着专属于他的香水味。

    她单纯,可爱,勇敢,正义,是顾明晏爱的样子,庄梦妍这么告诉自己。

    一时间几乎整个圈子里都知道了她与顾明晏的关系,清扫周遭的一些烂事,再也没有人再敢上门来找她要钱,在zm里自然更没有人会为难她,却也实在是享受不来谄媚的嘴脸,她平日里也十分安静不爱与人打交道。

    想到此,庄梦妍不禁失笑,难道这就是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感觉吗?虽然她从未以顾明晏的名号做过什么事,但是这样有人撑腰有底气的感觉慢慢抚慰了她蔓延了十几年的不安全感,好像心终于不是无所寄托地悬浮在空中,它被人牵住有了去留的理由。

    庄梦妍承认,自己无限地迷恋这样的感觉。

    也许顾明晏随身带着的糖果,也许是他时不时送来的牛奶与蛋糕,是在她凝视下轻笑着熄灭的烟草,是他靠在车边无意中撞进庄梦妍眼里的笑。

    是午夜惊醒时,突然打过来的电话。

    那场血白交织的梦愈演愈烈,频繁出入她的梦里将她吓醒,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她拿出手机打开置顶的对话框发了一句“又醒了”

    没有等到回信,电话就打过来。

    “又做噩梦了?”男人声线低哑带着慵懒略有困意的清明,凌晨时分手机那边传来文件翻阅的声音。

    “嗯……”

    “把手机放在耳边然后躺下。”

    “干嘛……”

    男人又低低一笑,清了清嗓笑着说“给你讲故事,乖。”

    “顾先生您还会讲故事呢?”

    男人顿了顿,沉默片刻后说“你叫我什么?”

    庄梦妍摸了摸已经有些发红的耳朵,嘴角不自觉地挂起微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纳出那句“阿晏。”

    隔着手机屏幕她隐隐听到到顾明晏满意的轻笑。

    “以前我最喜欢一个人看故事书,我肚子里的故事可多了,给你讲一辈子……都讲不完。”

    “从前有一大片草原,草原上有一只孤独的小羊……”

    于是,庄梦妍放松神经,忘却难过和焦虑,在梦里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一只洁白的小羊“咩咩”叫着跑过。

    至于顾常延与她之间,根本没有尴尬的间奏,他迅速恢复了体面,两人的关系回到最初的原点,分寸中毫不越界,做足了默默守护的样子,庄梦妍的心偶然还是会软,还是会摇摆拉扯。

    但她还是坚定地选择顾明晏的爱。

    被他人看在眼里,她被搅在顾常延和顾明晏中间,疑似脚踏两只船,与何瑾年也不清不楚,更何况何瑾年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也是隐隐透着暧昧,除此之外,她与顾铭扬的绯闻也是以多样的版本不胫而走。

    一时之间,她也成了学校的红人,每日都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之下来回走动,这般迅速凶猛,庄梦妍也觉得奇怪,但还来不及多想,谣言就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很快就传到了顾明晏的耳朵里,他应该是不信的,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点相信。

    所以才会在陪庄梦妍吃饭的时候无厘头地问“你跟常延关系怎么样?”

    庄梦妍一愣,将刀叉上的牛排吞下去后淡淡地说“关系还可以,班长他很照顾我。”

    “只是这样吗?”

    顾明晏晃着脚杯,淡淡抿了一口问道。

    庄梦妍知道他暗有所指。

    “你相信那些流言吗……”她放下餐具,自嘲一笑,不喜拉扯她反问的样子更是直白“如果信,那当然就不止,反正众口铄金,他们自以为是众观全局的理中客,在他们嘴里我脚踏多只船,为了勾引你,说我爬上你的床用身体跟你做交易……”庄梦妍睁着眼睛直直凝视着坐在她对面正在用冷漠而充满怀疑的眼神盯着她的男人,她突然感到一阵哀伤袭来逼她收起苦笑,神色不由得染上委屈难过“他们只想听自己想听的,把真相捏造成他们喜欢的样子,指着那所谓的证据意图要用口水把我淹没,这些还不够,他们会在我的抽屉里塞各种小纸条,写上他们对我的断定,还会用死老鼠恐吓我,他们太无聊了,太想看戏了,所以我被迫上台给他们演戏,人设就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下贱chippie!”

    一口气话没说完,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只觉得疲惫,拂去眼角浸出的泪,庄梦妍死死咬紧嘴唇,撇开头不再说一言。

    看着眼睛逐渐泛红的她,顾明晏手上的动作一滞,闪烁的眼神极其不自然好像在为自己的怀疑感到自责,他冷峻的脸色也稍稍柔和了下来。

    谁知此时,庄梦妍突然站起身,高扬起她的尊严,眼神倔强任凭眼泪往下掉,她说“如果你也这样觉得,认为我不干净的话,那我们大可以分开。”

    说完,庄梦妍也不回地冲出餐厅,脱离了空调的凉爽外面的热浪不顾一切地袭来,她的身上慢慢堆积一层细汗,喘不过气的样子,像是才跑完一次八百米,难受得直想蜷缩。

    不顾一切闷头睡了一觉,她迷迷糊糊坐在了窗边的小沙发上,她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假期,但昨天被迫中断的难过,现在又如潮水般袭来,她甩甩头掏出数学卷子开始写。

    神经正高度集中,肩脊却冷不丁地被一双修长宽大手悄无声息抚上来,她被吓得轻呼出声。

    一回头发现是蒋文沨,他噙笑看向她,一种被逗弄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伸出手想打过去却被他巧妙躲开,蒋文沨摆出一副闲庭信步般的从容不等她邀请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的小沙发上翻看她摆在一边的《爱伦坡全集》。

    “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

    庄梦妍静静地看着他,一如既然温润但精明的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笑容温和,气质清淡,只是从略深的黑眼圈里可以探看出这些时日的劳累,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绑架一事未平,又因为张景白失去左膀右臂之一,而不得不把更多的事务压在他身上,张老爷子在美国因意外去世,张氏股票跌涨不定,张景白忙得焦头烂额,蒋文沨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庄梦妍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抽出间隙来看一眼她。

    “恭喜你,遇见真正爱你护你的人了。”

    他必然也是知道她与顾明晏的事情。

    蒋文沨把书放回原位,与庄梦妍一同坐在小桌子边用无比认真又遗憾的眼神看着她,透着皮骨谁也看不清他的内里,只是下一秒他手上用力就把庄梦妍揽入怀中抱住,他把头抵在少女清香的颈窝,长舒了口气。

    庄梦妍下意识想要推开,但是束缚在她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无力挣扎,最后她只能叹了口气放弃,任由被抱着,感受着脸颊边被短发轻抚过的骚弄,丝丝麻麻的痒意让她不自禁地别开脸。

    只是蒋文沨伸出一双大手抵住她的头,让她难以转开,随即他用略有些沙哑的声线闷闷说道“别动,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伴随着庄梦妍身上独特的干净的气息,蒋文沨感觉头有些昏沉,眼皮搭笼下来,很快便被困意淹没,他想不知不觉中在庄梦妍的怀里沉沉睡去。

    可是这样温馨的时刻被庄梦妍冷声打断“你这样,是越界了。”

    蒋文沨淡淡一笑,抬起眼眸,在庄梦妍沉静的脸上扫视了一遍,遂放开了她,站起身,在她房间四周环视,被各种礼物充盈装饰的屋子,空气里都是被爱的酸甜清新“顾明晏对你还真是好。”

    庄梦妍不言,注视着他的身影游走,视线最后也随之一同在窗台边停下“这是……”

    窗台上整整齐齐摆了一排排所谓的高端进口牛奶,不过一瓶都没有拆封,因为她不喜欢。

    “也是他送的,他不准我喝酸奶,只让我喝这个牌子的牛奶,说是长身体。”

    接到顾明晏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在zm的楼下等她,彼时蒋文沨已经离开,临走前塞给了她一张卡。

    庄梦妍收拾好波澜的情绪,洗了把脸又稍稍整饬了自己一番,总算是以平静的样子出现在顾明晏面前,可是话还来不及说,顾明晏就让她上车。

    周末的平香观内,依旧是人烟繁杂之地,弥香四溢,来来往往的人从两人的身侧擦过。

    只是一路的沉默,行至观音殿前,却见极大的盛会,从四面八方前来的信徒围于观世音菩萨神像前虔诚跪拜,而最中间身着红紫道袍的道士正敛神作法,敲弦打乐,嘴里低声念着经文。

    顾明晏趁庄梦妍看愣神的间隙,揽住了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过来,却听她轻声道“传说妙善公主得道,修成千眼千手观世音菩萨法相,所以农历六月十九便是观音菩萨的成道日。”

    听罢,顾明晏抬头凝视观音慈悲的法相,心里一动对庄梦妍道“我们也去跪拜,求观音菩萨保你平安。”

    庄梦妍点头跟着他走上前,却没有进殿,只一动不动地注视顾明晏在空余的荷花蒲垫上跪下,放下架子,脱去所有附加的光辉,将他高大的身姿向前微倾,双手合十抵在额前,闭紧了双眸听大师念经。

    听不到他心底的声音,但他说,想要求观音保她平安。

    长篇的心愿终于说完,顾明晏睁眼却未见庄梦妍在身侧,微怔回头,看见她安静沉默站于殿门外向他看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一头黑发以及简单的学生装束猝不及防撞上来,思绪瞬间被拉至平香观的那场雨,他不禁有些失神,心也漏了一拍,再回过神,似乎又能看见她脸上闪烁的莹光,分明是眼泪垂落,而面容也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丝丝入扣的伤感,似乎也要刺痛顾明晏的心脏,他突然感到懊悔,也许再多的怀疑,都不应该动摇庄梦妍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去管也不去想她的过去,从此刻起她专属于他一人,要用爱意浇灌,让她产生戒不了的依恋,再也不愿意离开,他要她平安,可是求神拜佛也不能完全放心,只有他的身旁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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