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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界58

    自上次突如其来的表白后,庄梦妍一直在逃避,她有意或无意不去想,以为这样就能在繁忙的日常中忘记,但实际上,自始至终都是她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把所有的情绪封锁,不允许发出一声在轨道边缘的诘问——喜欢与否?

    但是日常总有空白,总有间隙,她热爱发呆,眼前也会突然出现顾明晏的脸,每当这时她就疯狂地拍拍脸颊,清醒过来,都是幻想。

    但是此刻,她无比清醒,眼前的不是幻想,她想推开又忍不住拉扯的人,正清清楚楚地出现。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坐上车,任凭顾明晏送她回家。

    “回家?安平巷?”

    “顾先生还记得?”

    顾明晏清淡一笑,鼻音似乎有些浓重,连话也说得粘黏醇厚“我当然记得。”顿了顿,他又敛起神色“当时在那,我找到浑身是血的你。”

    庄梦妍沉默,把垂下的长发别到耳后,她觉得闷热,忍不住开了窗户透气,向外看去,熟悉的一成不变的街景,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只有每日的黄昏会改变色彩,六月接近尾声,即将踏入七月。

    她步入虚浮的膜,荒诞与不真实是她十几年的生活成果,不自觉地陷进去,在不知不觉的时候。

    只是顾明晏的声音割破了膜把她拉了出来“当时你躺在我怀里,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亮起的红灯给沉默判了死刑,被迫终止回避,顾明晏伸出手把她的脸轻轻扳过去,眼里闪烁的是庄梦妍始终未能正视的直白“从你给我打那通电话开始,一切都不对了,但是,正确的生活我已经过了太多,曾经那些我必须做的事情,自己的意愿永远都不是排在第一位,我选择改变却也因为执着付出了代价,也因此失去了无比宝贵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不能再轻易放手。”

    这番直接热烈的表白,庄梦妍逃无可逃,只得重重撞上,被攻击地体无完肤,各种情绪渐渐凝集,她想,是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太久终于见到光亮的狂喜,以及太阳月亮不能共存的苦恼,让她纠结挣扎,又不能不承认心中的天平早就失衡,于是愧疚也羞赧,自卑突然被爱意包裹,就像冻僵的肌肤被暖意抚慰,不自觉地流下震颤的眼泪。

    顾明晏却以为是把她吓到,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流却露出与青稚少年无二的手足无措。

    想哄,话语也温柔得不成样子。

    他不舍得逼迫,在眼泪的反击下,暂时也不求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庄梦妍却在心中反反复复来回拉扯,眼泪好不容易止住又要涌出,一双眼睛从头到尾都是湿漉漉。

    思绪里一会儿是顾常延一会儿是顾明晏,交织着阳光,黑板,与夏雨,伞下,一半是悸动一半的酸涩,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最后响起《菊次郎的夏天》。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平香观的大师常常讲诵经书,不对外开放,多是一群道僧汇聚一堂,同样的红砖绿瓦,庄肃虔诚之地,是非不断,纷纷扰扰,烟火浮浮缕缕卷成一朵朵鸷丽的晚云,往来者臣服间亦有恐惧,仿佛暴露在圣人面前,心底的欲望烟熏火燎,做作的虚伪面具逃不过神像的压迫,她分不清佛道之间是否有明确的界限,不过总是高人一等,他们心怀天下,爱所有人。

    可是仍有逍遥法外的恶徒,与苦苦煎熬的无辜,所以对于神明,她信但也不完全信。

    至少她不跪,也不求,不烧香也不拜佛,但她知道各路神仙的法号,能亲切地帮叶公好龙的香客分辨如来佛祖与元始天尊,也熟识一些经法,她总喜欢在人群里穿行,跑到僻静处。

    低沉的诵读,密密麻麻,仿佛是织就的细网,起伏微小,多是不间断的念语每一个字音尤其短促,像是警言,那无处可逃之感,让路过的者皆会原形毕露。

    多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

    庄梦妍不喜欢这样微小的语调,像是不间断的劈打,这会勾起她的躁动,想要厮杀,但是为了等讲经,又总是会一个人蹲在一旁逗留许久。

    道长说人尘六根皆会归于空,因为没有存在也没有所谓的意识与感觉,所以不需要获得什么,宁静的心应该无欲无求,不为所动。

    她不悟得道,此刻砰砰乱跳的心,更是打乱了清净,或许她从来没有看淡,或许她有所求,她想得到。

    “顾先生,我会给你答复的。”她敛神。

    许久未回家门,但幸好都还是熟识的模样,斑驳的牌坊,逐渐热闹起来的夜市,就连人与物都没有大的改变,跟几张熟面孔打过招呼后,便向自家的单元楼走去。

    行至楼下,便见那郁郁葱葱的树荫里有四五个个人,看那隐约的侧脸与高个子应该是几个男生,或站或蹲,都吞云吐雾,但奇怪的是,炎热的天气里,他们都是一身黑色长袖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唯有一个穿着短袖的清秀少年,神色如常地向这边张望,也许是放学的不良少年也许是小混混,反正这边乱,什么样的人都会有。

    只是猛然想起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庄梦妍还是不由得心底咯噔,加快脚步便像鱼一样溜进了单元楼。

    走至二楼的玄关处,她习惯性向三楼的家门看去,却发现那里乌压压的站了一堆人,心里狠狠一惊,联系到楼外的几人,庄梦妍几乎可以立刻明白,这些人是来要债。

    但她的动作太慢,已经被他们看到,凶神恶煞的脸立刻扭曲起来,手上戴着金条金戒指,颜色辉映着一口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叽里咕噜,各说各话,但都是叫骂,为了追回被庄实骗走的钱,他们已经完全磨灭人性,化身豺狼虎豹,若是庄梦妍的身体可以卖钱,他们恨不得立刻将她拆食入腹。

    “妈的,总算给老子等到了,小婊子!让你爹还钱!”

    “还钱!还钱!”

    “让庄实还钱!不然就把你卖了!”

    ……

    转身逃跑的路也被堵死,那几个在树下的混混,原来是在望风,看似抽烟闲谈实则紧紧盯着她,待她一走进去就立刻跟了上来。

    庄梦妍被前后夹击,紧张地直喘气,但高压之下她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僵硬在原地,身体骤冷,瞬间,眼泪也下来了。

    那些人却不管不顾,推推搡搡,偶有邻居打开门探出头,还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便被这阵仗吓到,赶忙缩了回去。

    被汗味,臭味,口水味夹击,庄梦妍无处遁逃,世界天旋地转,颠来倒去,只是也许是错觉,总感到有一只温柔的手护住了她的头,但她只能紧闭双眼抱住自己——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绝望弥散于空气之中,头痛欲裂,也许她将要死了,可是——

    “放开她。”

    是顾明晏的声音。

    满脸的湿润,她甚至来不及擦去眼泪,便呆愣住,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众人为首的男人,晃着脸上的横肉,瞪大混浊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楼道间矜贵优雅的男人,他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惯了的,但被男人周身的气度给唬住,他也不敢贸然上前,但嘴上不饶人“哼,你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她的姘头?那正好,她拿不出钱,你帮她还!”

    其他还尚有眼力见,多看几眼便也认了出来,脸唰得一下白了个彻底,手下用力,扯了扯那出言不逊者衣服,低声提醒道“这好像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明晏。”

    “她欠了多少钱,我替她还。”

    梦落到地上,化作实际,是黑暗里的光,是绝望下的希望,是一瞬间可以大口大口呼入的空气,她能确定是那就是顾明晏,熟悉的嗓音,其实早已刻进了心里,眼泪也得救,漱漱落下,她才敢稍稍哭出声音。

    听到她哭,顾明晏的眼陡然更冷了一个度,被他的身份名号震住,所有人再也没有大的动作,都半信半疑,或者说不敢去赌他不是,面面相觑,放任少女扑进他怀里,他也一脸心疼地紧紧抱住。

    只是临行前,他冷漠回头撂下一句警告“还了钱,如果还敢找她麻烦……”

    为首那人在道上混了多年,虽然性子莽撞但还是有些见识,都知道,要想在a市活下去,不论是混黑还是混白,都不能惹到顾氏集团。

    他连忙换了嘴脸,恭维道“顾总您放心,拿了钱我们就走,都不容易,我们也不想找这小姑娘的麻烦呀……”又干笑两声。

    顾明晏却懒得再听,带着庄梦妍便离开。

    手被握住,热热的十分滚烫,她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凝滞了神色,总觉得晚霞特别漫长,时间也是,被烦闹一场她没了力气,只用力呼吸,可是这样的沉默她却觉得十分美好,宛若穿戴盔甲的底气,连说话的声音都能更高更大。

    也许她也寻求到了自己真正的避风港。

    行人从他们身旁路过,是百态的人,混着油烟火气,是紧紧捆住她的底层气息,太接近太熟悉,腻得她仿佛要窒息,但这就是她多年来温水煮青蛙的生活,他们频频看过来,好奇的神色因染上八卦的目的而感觉自带鄙夷,但他们又不自觉地自惭形秽,因为顾明晏与这里格格不入,他高贵,他圣神,他温柔强大,仿佛是苍蝇蛆虫所在的阴暗里从来见不到的太阳。

    所有人都会被他吸引。

    可是他全然不在意,在那些疑惑探究的目光下,他只微微低着头,轻声问她想吃什么,像哄孩子的呓语。

    于是,一瞬间,她的心崩塌,死死坚守的城池被攻下。

    她沉吟片刻,顾左右而言他“顾先生,我答应你。”

    早在平香观的那场雨永远没有停息的时候,她的心就随着那把伞遗落下。

    她终于敢承认,也敢直面,她心底最蠢蠢欲动的答案。

    “现在有请高二二班带来的歌曲《橄榄树》”

    从礼堂四面八方传来的掌声顿时如潮水般向庄梦妍袭来,被白村衣百褶裙包裹其中,紧张之外也托着她的体面,毕竟此时此刻她就是镁光灯下的女主角,来不及再去想其他,嘴角已经条件反射地准备好了甜美诚挚的微笑。

    但实际上,白到刺眼的光撒在她与何瑾年的身上,让她短暂地感受到了失真,目光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让她看不清任何人,突突跳起来的心脏好像要冲破胸腔。

    她向来绝对性地讨厌如有表演型人格一般在人群眼皮子底下虚伪做作的人,可是当自己不得不也要带上面具做同样的表演时,她又不自觉地贪恋被人注视带来的被爱的假象,于是在放纵沉迷和自我背叛的挣扎拉扯里,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撕毁,所以她抛弃所有的感觉逃避,好像她躲藏着他人的目光,就不会被人发现——自称不喜欢被聚焦的人在暗中会不自觉地欢愉。

    拼命否认自己渴望关注和爱的欲望,收起对那些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东西的需求,她才不会处在威胁境地中,才不至于深陷泥潭,步步堕落。

    可是回避外界太久,就真的忘记了被灯光照耀的感觉,她焦虑又踌躇。

    灯光闪动处,她看见了顾明晏的脸。

    他嘴角噙笑,眉眼明朗,看向她的眼神深沉含情。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少女声线清透,笑得温柔,一身白裙,深深地闯进顾明晏的心。

    他皱着眉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顾常延站在侧帘旁,这原本并不符合规定,但是他怕庄梦妍会胆怯,遂想在最近的地方陪着她,又不知不觉陷入纯美的歌声,嘴角含笑,却一转眼看见了自己的哥哥。

    他与自己一样,正迷恋地看着台上的少女。

    下了台,顾铭扬就欢欣地围了上来,一顿夸赞,何瑾年也一同走着,却在转眼处瞥见沉默的顾常延,用手肘戳了戳,低声问道“怎么一脸失落?表演效果不是很好吗?”

    顾常延正欲回答,只是突感身侧的阴影一滞,又是何瑾年的声音“你哥?”

    他向前看去,只见顾明晏站在不远处,正笑着对他们颔首,但视线却微微下落,霸道强势地撞进庄梦妍的眼底,让她不自觉地一愣,停下脚步。

    “表哥?”顾铭扬的脚步也随之一停,疑惑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不自觉地回头望顾常延的身影。

    “我找她。”顾明晏的眼神直白道。

    在片刻凝滞的空气里,庄梦妍微垂下头,默不作声,顾铭扬与何瑾年面面相觑,也不愿直视顾常延被阴影覆盖的侧脸,只得由顾铭扬打破僵局,笑闹道“我说表哥为什么最近老是爱教训我……”

    眼神一转,对着庄梦妍故作气恼道“原来是你打小报告……”

    听罢,庄梦妍只能微微抿起嘴,不承认也不否认,有一瞬间的恍惚,待反应过来后,已经下意识跟随顾明晏一起离开。

    撒下了沉郁的目光,顾常延紧紧盯着墙角一动不动,僵硬的笑挂在脸上,像是使劲撕扯着肌肉,暴露出来的血腥味隐隐混杂了戾气与悲愁。

    顾铭扬又与何瑾年交换了一番眼神,打着哈哈便岔开了话题。

    校园祭的班级表演以及班级小摊展示皆在同一天,庄梦妍和顾明晏走出礼堂顺着南湖慢慢走着,盛夏的热浪一波又一波袭来闷得庄梦妍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细汗,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穿透树叶倾洒而下,从春夏相交之际就开始鸣叫的知了仍然不知疲倦地大声喧闹,晴空万里,清明干净,夏日的空气里都好像夹带着汽水凉爽的生息,一切都是微妙的平静,又隐隐藏着炽烈的浮动。

    二人在光影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自从高中毕业后,已经很多年不能像今天这样再在母校里面散步了。”

    顾明晏率先出声打破沉默,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望着湖心的那座凉亭,此时此刻正有一对少年少女在亭子中说话,背对而站,看不清表情,但庄梦妍总是下意识地认为他们的笑与夏日的暖阳一样耀眼。

    “学校的一切都没变,特别是那座凉亭……”

    庄梦妍也跟着停下,她看向顾明晏沉浸于阳光下俊逸的侧脸,心里不自觉漏掉一拍,脸逐渐泛红,又想起昨天的所作所为,逐渐烧得滚烫,对顾明晏轻声提议道“顾先生,我带你去我们的班级小摊看看吧。”

    两人走到生物园外右边的操场,在一个连着一个的热闹非凡的班级小摊里寻找着高二二班的标识。

    一眼望去每个班的主题都不一样,有贩卖小吃的,也有卖鲜花的,唯有高二二班在一众的烟火气里贩卖梦想。

    人流拥挤,有嬉笑打闹跑过的青春洋溢的学生,当然也有长辈在其中穿梭,人流过于拥挤,庄梦妍害怕一转眼顾明晏就不见,于是便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双节骨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再紧紧握住。

    “我看到了,在那。”

    庄梦妍冲顾明晏欢欣一指,遂拉着他就往高二二班小摊的方向走去。

    一时走急了,突然在路过高二十三班时被摆在路边的花桶绊倒,就在她害怕得闭上眼睛时,那只原本被她紧紧拉住的手顷刻间反客为主覆上她因为心脏狂跳而冰凉的手,然后一道温柔而霸道的力将她顺势猛地往回拉,一瞬间天旋地转,最后迎接她的不是冰冷而坚硬的地面而是温暖健壮充满安全感的胸怀。

    被顾明晏搂住,她愣愣地感受着属于成熟男性强烈而霸道的气息,浓郁典雅的香水味将她毫无缝隙地包围,男人双臂用力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被紧紧地往骨子里按,好似要进入他的身体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

    “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庄梦妍愣神,抬头看去,顾明晏含笑的眼眸里,分明是调笑的打趣。

    她心底羞涩略挣扎了几番,便被放开,只是还沉浸于欢悦中,所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顾明晏俯蹲下身子把被她撞到的花桶扶起来,他略带歉意地对女生道“抱歉。”

    那女生擦了擦眼睛,红着眼连忙对顾明晏说“没关系的。”

    说罢她就将落在地上的便利贴捡起来重新贴回了花桶上。

    再往前走时,顾明晏娴熟自然地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庄梦妍的还没有退潮的脸,又被红晕覆盖,从脸颊渐渐蔓延到了耳根以及脖颈。

    走至高二二班的小摊。

    她眨眨眼与站在小摊里的短发少女对视,轻唤出声“江媛?”

    江媛对她微笑,但漆黑的眼眸折射出的视线却如小鸟轻巧一跳,在顾明晏的身上打转。

    终了也未说什么,问明来意,她便从木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明信片让庄梦妍挑选。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一束盛开的蓝紫色的鸢尾花安静地沐浴在阳光底下,花瓣轻晃好似心底在摇曳。

    庄梦妍如受到牵引一般抽出了这张明信片。

    被扎成花束的鸢尾花会枯萎凋谢,它的蓝紫色会逐渐褪去只留下触目惊心的疤痕,可是明信片里的鸢尾花会永远盛开在阳光的哺育下,定格在最美丽的时候,绝不会开败。

    当然,顾明晏送她的鸢尾花不会枯萎,那一束盛放在zm的房间里,总是会有人定时给她更换,也许这是顾明晏的安排,她让永远都不要为它们的枯萎而叹息。

    或是他喜欢,他的总裁办公室里的鸢尾花,永远停留在在美丽的时候,从来不会枯败。

    身后是顾明晏灼热的目光,正在将她烤炽。

    江媛把剩下的明信片收起,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份已经装好题目的抽签桶摆在了庄梦妍的面前。

    “请在明信片上写下你的梦想或是祝福,然后参与答题,如果全部答对可以自行挑选一份礼品,但是这张明信片不能带走要一直留在我们的梦想贩卖机里。”

    顺着江圆指示的方向,庄梦妍看见了所谓的梦想贩卖机,不过是在幕布最左边的一侧写下了“梦想贩卖机”几个字,然后在留出来的位置里挂上各式各样写着字的明信片,周围还有一串串星星灯点缀,看起来还真有“梦想”的意味。

    庄梦妍抽取了题目——诗词填空,她暗中长舒一口气,心底已经有了把握。

    她一定要完成这十道题,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好,你现在可以写上梦想,然后就可以开始答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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