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

    (这一章节被提前发出来了,手误点错了时间,前面还有两章节。)

    艳阳高照,城郭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京城的大街小巷个个你说我笑。

    烈云弯从人群穿过,去清风楼订一顿丰富的晚餐,在等待的过程中,听见食客们议论。

    “烈家的那个是姑娘吗?那就是行为放荡的女流氓!”

    嗯!一句话似雷在耳畔炸开了,“女流氓”一词出自张忠娇的口,如今流行到清风楼了。清风楼是达官显贵的常来常往的地方,恰是张家姐妹作妖的地方。

    “你们知道吗?南天台祭祀,张公子与妖邪颤抖伤了腿,救了女流氓一命,女流氓怎么报答的?担心张公子一辈子站不起身子,大婚当晚耐不住寂寞私会和尚,哎哟,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子,一个是欲望无法发泄的和尚,这两人一起喝酒会发生什么事情?”

    “啊?这不是干柴烈火吗?”有人咂舌。

    “是呀,可怜谦谦君子,张公子成婚第一天头上戴绿帽子了!”

    “那可不是呗,绿得还挺会选时间,大婚当晚!”

    “好像张家人不在意烈家姑娘私通。”

    “不在乎私通?那可是挂着张家嫡长媳头衔?张家何时不要脸了?”

    “不知道了吧,因为张家一直不满意烈家姑娘粗鄙的人品,娶了就是摆设。算不上戴绿帽子,顶多是烈家姑娘由爱生恨,借此报复张家。”

    私通?报复?

    不到二天的时间,烈云弯没想到自己不仅作奸犯科还睚眦必报,这些人编段子比刘一半的段子更离谱。

    “烈姑娘,您点的餐。”小二认识烈云弯,提着食篮子递过来。

    “……”食客哗然闭口,一个个看过来,是那个“烈姑娘”。烈云弯正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喜不怒,那一袭绝世容颜冷却世间芳华,浑然天成的矜贵是众人望尘莫及的。众人吃惊于神祇一般女子时。

    烈云弯付了银子,接过篮子,跨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全不把众人的议论放在眼里。

    “切,丢人的玩意,怎么好意思出门!”一个食客狠狠地喷了一口,他是拿人钱财□□,从始至终都是他在引导众人愤怒的情绪。

    烈云弯回头看一眼那说话的人,嘴角勾起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

    自诩为张家出力的人怎受得了烈云弯那抹笑,不是嫌弃不是看不起,那是云泥之别,自然说话的人把自己往泥巴上靠。他卑劣如斯,让人看不起。

    “看什么看?如果我是你,早抹脖子上吊了。”

    张家最期盼的就是无声无息地死亡。

    烈云弯本不愿发作,奈何这些狗发疯,你不打它,它会把狂犬病传染给别人。

    “烈家姑娘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却把她的事情说得有板有眼,莫不是你爬了她家的墙根?还是信口开河?”烈云弯逼近了问。

    “即使她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杀是刮那也是有官府说了算,你一个布衣白丁张口闭口污的脏的,丢人的,该死的。你随意抹杀一个人的性命,你凭的是什么?莫不是你以为聚众散播谣言置他人于死地,不用担负天成法典的制裁?!天牢流放砍头任一条道上缺你一个。”

    “这一点你道理不明了?还堂而皇之地认为自己品质高人一等,你,你,你,天成灾难不断,是你们祸乱不止,人不惩罚你们,老天要惩罚你们心思不正,行为不明。”烈云弯骂完了,在众人还未回神时提着食盒子离去,不能与他们多浪费时间。刘一半所剩时间不多,烈云弯必须把世间最好的在他最后的时间里都给他。

    珍惜当珍惜的!

    摘星是个能干的姑娘,把刘一半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坐在门框上等着盼着烈云弯,颓废的屋子,要死的人,哪一样都把小丫头吓的够呛,看见烈云弯进来的那一刻,从地上弹起来,飞扑而来。

    “姑娘,姑娘。”

    “嗯,累坏了吧。”烈云弯把食盒子递给摘星。“刘叔,怎么样了?”

    “就这点伤能怎么样?”刘一半早已醒来,精神抖擞地靠在床上。“你们主仆两担心多余了,一个送吃送喝,一个寸步不离照顾我,不准我干这不准我干那。过啦,过啦,我还想去茶馆溜达溜达。”

    他已经从摘星那里得知南天台祭祀成功了,朗朗乾坤便是烈云弯换来的,他开心,至于那二十年的寿命与他无关紧要,该下去看顾亲人了。

    “去茶馆,可以的呀,等你好了,你去说书我去听书。”烈云弯努力挤出笑容,维护刘一半努力维护的。

    “这就对了,来来,我闻着香了,勾起我馋虫。哟,懂我,懂我。”刘一半对摘星端上来酒菜十分欢喜,全然不把自己的腿伤放在心上,吃!喝!人生之大乐。何况祭祀顺利完成,心头的大事着落了,其他的便不是事儿。

    烈云弯陪,三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说笑,不知不觉中烈云弯喝高了,不及昨日,行动坐卧还能支配。出了屋子,夜风一吹,头脑清醒得很。

    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一日少一日了吗?

    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烈云弯的脑海莫名其妙地想起归元,摸摸腰间的无心铃铛,笃信产生。那个和尚能制作移形换身术,能青春永驻,一定能救刘一半的,他说他不能救,那他一定知道路子。

    烈云弯乘着夜色来到五道禅寺,径直去了归灵殿。

    月色洗练,苍山雄厚,高高的石殿窝在山林间,苔藓斑驳书写着久远的厚重。烈云弯踏入此处三次了,每次身心悦动却也有几分苍茫的错视感觉。

    归灵殿前,那个一夜不动的和尚还在,从那时一直坐到现在吗?烈云弯对他的好奇再起勾起,他是因为什么被归元大师困在此处虐待?

    站在活木雕面前,感受不到他丝毫活的气息,也探寻不到死的气息,但他确实是活的,活出死的痕迹,生死与共是什么意义?归元喂他喝牙尖汤是什么意义?

    烈云弯的疑虑层层席卷,对着那对垂到脸颊的眼皮,烈云弯冲活木雕伸去魔抓,眼见着揭开真相,忽地背后传来萧朗的声音。

    “女施主。”

    声音不大,在深夜古寺前炸雷一般,烈云弯五指绕了一个兰花收回来,小心思被撞见了,烈云弯没有以前“是我有理的架势”,略表尴尬地笑笑,见归元和尚没有追责的意思,自己反倒上杆子解释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见他一直坐着,身上落满灰尘,想拂一拂,关心他冷不冷。哎,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活的?是凡人还是神仙?他就这般枯坐着对人世就没有牵绊吗?一般毫无牵绊的人不是死就是成仙成魔了,他属于什么?”

    “苦修。”归元目光纳凉,女施主问了前世一样的问题,那时他回答不了,青灯古佛半世,他终于悟懂了一个道理,所行所想不一定有结果,痴缠人的念想却是挥之不去的牢笼,一生一世便与那种念想同行,只有借助另一种方式才能苟且。

    苦修?

    喝人的漱口水苦修?

    为什么?是什么人什么原因,让一个人如此自虐。

    “什么业果?”烈云弯问。

    “师傅不曾告诉我。”归元道。

    烈云弯眸光一闪,迅速计算这话背后的含量,归元百岁有余,而他自小在山上修炼,自小见此种苦修,也就是说面前的“人”至少一百岁以上,喝了一百年的牙尖汤。

    不可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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