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风大起,树叶杂质一并吹起,刮的人眼无法睁开,脚下的马儿躁动。烈云弯扒开眼上的乱发,调转马头准备上大战一场。

    “嘶……”

    “呀,救命。”一个男人拼命呼救,魂灵被妖怪吸走,人如枯木倒下。

    烈云弯纵身飞上天空,双目微沉,黢黑的眸子罩住天下苍生,滚滚而来的妖云不过是幕天席地的背景,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金色的灵力自烈云弯身上生出,越聚越大,强大的威压波及之处,妖邪惊慌逃窜。金光破妖云之处,惊现惶恐的人,直至金光笼罩,方才迟缓地意识到被救了,知道死的恐惧,双目里充满生的渴望。

    烈云弯勾起嘴角,嘲笑乌泱泱的妖邪,聚结灵气化作最强劲的遁,陡然祭出,硬是在黑暗中划破一个口子,金光的灵力如疾风追击,瞬间泻了妖邪几百里。

    瘫软在地的人,惶恐的眸中映出金光神采,悬在空中的烈云弯如涅槃的凤凰,金光蓬勃而出,在顶上幻化出亘古的梵文,浩瀚神秘的力量源源而出,低敛醇厚之息沁人心脾,而其威力却如移星换日之势劈向妖邪。

    人忘记了死亡的痛苦,惊诧与眼前的神威,国师禁止修灵悟道多年后,这情况只在老一辈人的神话里出现。

    这是烈云弯第一次使用白胡子老爷爷的秘术,老爷爷教授秘术时告诫过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牢记!

    烈云弯信服老人家不假,嘴角溢出妖治的笑,这是对妖邪的鄙夷。

    秘术虽好但消耗灵力,烈云弯偷摸学的还不足以长时间使用,必须乘胜追击做到快刀斩乱麻,烈云弯调整气息,双手盘出金色梵文,幻化金光结界抛向奔命的人,金色护体所罩之人,妖邪缩回魔爪。

    连出数个之后,气息弱下,周身溢出的金光明显暗淡了下来,但是看见金色结界里安静下来的人,烈云弯认为自己死亦是壮烈,再次调息入脉,练出更多更强的金色结界抛向奔命的人。

    方圆百里的人被护住,烈云弯已经累瘫,直接掉在草地上。

    没有生灵可食,妖邪狰狞,嘶吼,猖狂地撞向结界。更甚的追寻牲畜而去,马儿散出新鲜的气味,瞬间引来铺天盖地的妖邪。

    马车上时稀缺的草药价值连城。

    “要我的命!”烈云弯咬紧牙关站起来,练出金色护体,推向马车。马儿,车夫,草药全部护着,除了后顾之忧,烈云弯松了一口气,看着满目被护住的人,欣慰极了。

    如果让杨启夏看见一定会骄傲的,只是不能让娘亲知道,她老人家最大的梦想就是烈云弯穿上女装,像别家的女儿一样嫁人生子。

    这身的武艺是杨启夏传授,她老人家只愿在乱世中能活命,斩妖除魔的大任由男人担着,由天成的皇族扛着,偷摸让烈云弯学,是无人引导,烈云弯自己学不成气候,因此没过问,若是知道了,杨启夏不会那么淡定的。

    那是几年前,烈云弯斩妖时,被几个妖邪控制无法脱身,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救下她,并传授她秘术。烈云弯很快学会,但是盘的是鸡蛋大小的结界,根本用不了。

    白胡子老爷爷说:“结界是玄气凝结而成,你身无玄气,且身上功法极低,自是盘不出强悍的结界。我观你根基不错,日后慢慢练习,定能盘出强悍的结界,那时记得你的初衷。”

    “嗯,您放心,我一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妖邪不灭,我必不眠。”稚气未脱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

    “呵呵。”白胡子老爷爷拂拂烈云弯的额头,满意的笑了。“念你心性纯善,我再教你一绝。”

    “谢谢,爷爷。”烈云弯眯起眼睛,笑的似是月牙儿。

    白胡子老爷爷传授烈云弯一功法心绝,以强大的灵力练出金光剑,以灵为体,以气为锋,可长可短,萧杀敌人与千里之外,亦可夺命与咫尺之间。

    天成的国师三令五申不准许学,无数个夜晚,烈云弯偷摸地练习。那些年烈云弯只在聚气提升,无实质性地突破,半年前与妖邪打斗的过程中,一股不明的气息从脚底窜出,身心一震,手上盘出强大的结界,只是当时维持不了多久。

    眼下强悍的结界保护很多人,空中妖云盘驳,乌泱泱的嘶叫,饥饿使然。

    烈云弯得意的紧,车夫看着烈云弯的杰作,惊讶的直拍手。这家伙是府里的老人,脾气秉性也是随了烈家的家风,豪爽不拘小节,且忠心与烈氏夫妇,定会把今日的事情告诉杨启夏。

    烈云弯敲敲马车,警告道:“银福大叔,今日的事情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哦,妖云太浓了,啥也看不清。”银福立即停止喝彩,闭上眼目,表示看不见。

    恰此时一阵马儿嘶叫以及马车振动的声音传来,还未等烈云弯观望。张家的马车失控奔走,马车夫已被妖邪吸了魂灵,马儿脱缰奔驰。

    情急之下,张仲翳夺下缰绳,他使浑身解数未能止住已魂飞魄散的马。马车里的女眷惊慌呼叫不绝于耳,可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飞天遁地的本事。

    黑压压的妖云扑向张家马车,举天之力碾压一个弹丸,张仲翳在妖云之下是漂亮坚强之花独自铿锵,悲催之势中最后的绝美。

    妖邪嘶鸣而过,他手臂上鲜血四溅,又一妖邪袭来,堪堪躲过,胳膊又撒出一条血线,鲜红落在坚毅的面庞上,诡异的妖治,眼神中的萧杀之息与妖邪势不两立。

    烈云弯抱着膀子敲着下巴,连连盛赞,这样的男子值得烈云弯出手相救。

    只是张老太太的成见能不能把妖邪驱走呢?亦或者罚妖邪抄几百遍经书吓走它们呢?

    一声嘶鸣飞过,那俊俏的张公子失去最后的抵挡之力,没有灵力,那点武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能扛几个回合,已经非常不错了。

    烈云弯纵身上天空,金光自背后生出,浑厚精纯的力量如丝环绕,带到数丈之高,化作透明之形,以剑之利劈向妖邪。速度之快击中妖邪,“砰砰”的爆裂,妖云被斩,黑色气息散尽后,彻底在三界消失,曾经他们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勤劳人。

    池海不灭,那玩意源源不绝,黑压压的席卷而来。未得喘息的张仲翳又被黑色遮拢,只是余光之中见接天蔽日的黑幕上一团盛世的金光,光华里女子凭步凌空,端的是飒爽英气,眼眉间山河变幻造诣苍生的王者威势。

    如此苍生之福。

    张仲翳手上的剑挥出了自信。

    打杀是不能绝的,唯有结界护住他们,自己才能有时间平复心力。烈云弯聚气凝神,练出金色结界护住张家马车,紧接着跳上张家马车。

    张仲翳浑身血流入柱,浓重的血腥味刺鼻,烈云弯不由的蹙眉,若是不能及时止血,很快血枯人亡。

    “多谢烈姑娘!”张仲翳灿然一笑,血染的脸庞诡异又铿锵,温度的声音里听出谦谦君子的礼遇。“将死之人”的矜持是多么高尚的涵养!

    “嗨,不用谢我,一个老头送的一张符而已,回头我抄《心经》抄千遍、《礼佛大忏悔文》五百遍、《静心咒》抄五百遍,不知能不能当符用?效力可会这般好。”烈云弯一本正经的叹息,同时隐藏自己实力,国师严谨修炼秘术仙法,冒犯者斩首,若只是得一张符,罪责挨鞭子。

    张仲翳对烈云弯的印象狷狂不拘小节,是难得的性情中人,此刻计较祖母的小仇恨,不知觉被逗笑,扯的伤口巨疼,生死威胁之下她有心诙谐,倒也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用笑的这么讨好,我会帮你止血的。”

    “流点血而已,结界能撑到什么时候?”张公子看着金色结界外的妖邪,一一个狂躁嘶鸣,黑黢黢的邪气磅礴,结界已然被撞出薄弱,结界下无数孱弱的人需要保护,他就是死也不能分散烈云弯的能力。

    “看他们饥饿的很,如果吸食不到魂灵,定然会寻最薄弱的地方攻破。不过,你放心,救治你的时间还是有的。”烈云弯看出张仲翳的担忧,医者良心,烈云弯立刻寻一借口说:“结界需要功力加注,我帮你止血后,你可以围护结界。”

    张仲翳点头,眸子里映出女子的飒爽的面庞,英姿如星月一般撩人。二指起落间封住心脉,控制失血,女子收回玉手,身上残留女子指尖的力道,不痛,痒痒的。

    “好了。”烈云弯一口银白的小牙耀眼。

    “……”张仲翳眸光都落在烈云弯的脸上,一点儿没听见烈云弯的声音。

    “我脸上有结界吗?”烈云弯摸着脸问。

    尴尬,张仲翳慌忙整理心神,眼皮不敢再看烈云弯一眼,立即汇集全身的功力与掌心,推向金色结界。那点功力只是微弱的一点波光,加注到结界上,结界只是晃动一下。张仲翳不要意思一笑,眼神坚定如墨石,功力虽少,也是功力,也是一点保障。

    张老夫人与恐慌中回神,撩开马车门帘,看见的是孙子奋尽全身之力支撑结界,好似始祖开天辟地一般威武大气。

    而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吊儿郎站在一旁享受保护。

    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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