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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一个自带阳光的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槐树,洋洋洒洒的落在课桌上。阳光很好,一半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半人在玩手机,看小说,而我就是那个偷偷看小说的人。

    “黎漫漫,你的英语不是很好吗,等下英语考试借我抄抄呗”陈煜使了使眼色,随即滋个大牙问到。

    “可以啊,没问题”我爽快答应道,陈煜居然也是抄作业的人,不过也是,他英语那么差。

    但是他脸上故意露出的狡黠,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正气和阳光。

    “不过,谁告诉你,我英语好的啊”我带着疑问。

    这个班上大家几乎都在玩,没有几个人认真学习的。中考过后大家的冲劲,到这个公立学校,早就没影了。

    “班主任说的啊,上次问他解答题说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

    “我看你跟他关系挺好的啊”

    “班主任啊,不搞好关系,有的你苦头吃哦”陈煜笑的一脸灿烂。他是黎漫漫认为为数不多的,觉得阳光和灿烂这两个词,在他身上体现的很准确的人。

    哎,怎么就有人读书的时候就会搞人情世故啊。

    “害,我就不喜欢他,天天把个大鼻涕甩到墙上,还说什么女人穿的少,就是引诱男的犯罪,呵呵”我作出一个作呕的表情。

    “你管他呢,你待会好好听课就行”

    我随即拿出了诺基亚,玩一下贪吃蛇好了。

    上课好无聊哦。

    放学铃声响了,那么多的学生一涌而出,像一股巨大洪流。

    我被推搡着慢悠悠的走出来,在茉莉的门口等着,她比我还慢,但我永远都会等她。

    “茉莉,等会吃什么啊”

    “就吃巷子那家的土豆粉吧,不想去上次那家凉面了,那个老板,光着膀子,那么多的腋毛胡子,汗水都滴在面里了。”茉莉皱了皱眉头。

    茉莉是我的初中同学,后来我们也恰好考到一所高中。

    刚进初中的时候,我成绩很好,跟同村的一个女生玩的很好,我俩都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后来跟茉莉转来班上,我们经常一起玩,后来我的成绩急剧下滑,那个女生也渐行渐远。所以汪女士一直不想我和茉莉玩,她把我的成绩下滑,归结为我被坏朋友带坏了。

    茉莉很漂亮,有着一头浓密的栗色卷发,有些谣言说茉莉的头发是烫的,但我坚信茉莉说的是剪的,她说她表哥是理发师,给她头发剪了很多层次,稍微打理一下就是卷发,很可爱又俏皮,她长得像我们那时候看的一部韩剧《我的女孩》里的女主角,模样很像,发型也很像。

    初中的时候,同班的一个男生,学习很好但很高冷,小了茉莉2岁,他喜欢茉莉,一直追茉莉,各种讨好,但是茉莉不为所动,茉莉说过她觉得姐弟恋不太好,加上我们又是初中生在读书,是不可能去谈恋爱的。后来,一个传闻中的校花给茉莉写信,叫茉莉不要伤害他。那个校花我只在上学路上看过一两次,每次都是一个人走,传闻说她长得有点像刘亦菲,嗯远远看是挺好看的,皮肤白的发光。

    至此,茉莉在我心里的高度又拔高了一筹。校花居然都跟她有联系。

    这个周末,陈煜约着班上的两个男生,还有我的同桌,一共三个男生,两个女生,一起去东坡镇的水库,去爬山,划船。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没有和茉莉在在一起的时候。茉莉在我隔壁班,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高一的时候我们早早的划分了文理科,我选了理科,她选了文科。

    我的同桌,莉莉斯,她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看起来很聪明大气的长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喜欢看花火一类的言情小说,和恶作剧之吻这些偶像剧,导致她的个性,有点不太聪明。学习成绩也不太好,在我面前经常傻乎乎的,像偶像剧女主。这就是反差感吧,漂亮加上没大脑。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超级好,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给我叠了满满一罐子的星星,用玻璃星星形状的罐子装着,里面还用各种颜色的彩纸写了很多鼓励的话,卷起来放在星星堆里。看起来很好看,很言情很浪漫。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日记本,里面画满了很多有趣的卡通漫画,还写了很多加油鼓劲的话。我收到的时候都有点不知所措。

    莉莉斯每天都穿的很得体,休闲运动的上衣裤子,运动鞋也是那种看起来质量很好的,她家在镇上开了服装店,所以不用为穿衣服烦恼吧。她有点洁癖,她和我住一个寝室,她有三四套睡衣,几乎每天都要换洗。

    天气很好,我们一行人约好在小镇上集合,我和莉莉斯各自都背了双肩包,里面装了纸巾,湿巾,钱包,还有一些面包和水等等。男生拿了一大袋吃的,零食饮料面包饼干,陈煜提了一袋橘子。

    “给,你站在这里不要动”陈煜一脸坏笑把橘子递给莉莉斯。

    莉莉斯笑着扬起手就要打陈煜。

    陈煜说:“爸爸..马上..回来,哈哈哈”陈煜哈哈笑着跑远了,莉莉斯追着去打。

    “快点,车来了”弟弟章子齐喊道。我们都喊他弟弟,因为他个子最小,皮肤白嫩嫩的,又最听陈煜的话,陈煜就这么喊起来的。

    “再不上来,你们俩夫妻等下一班哦”费文强催促。费文强,我们都喊他大猩猩,他皮肤很黑,姓氏有个费,陈煜喊他狒狒,后来我喊他大猩猩,然后大家都这么喊了。

    “你滚啊,别调侃你爸爸“陈煜笑着上了车。

    这个点,公交车很空,男生坐一边,我和莉莉斯坐另一边,我挽着莉莉斯的手。

    莉莉斯给我剥了橘子。

    车在山脚下到站了,我们依次下了车。

    “都把橘子分一下吧,提着累”莉莉斯说着。

    山脚到山上还有一段路,弯弯曲曲的一条道绵延而上,上面是一面斜坡,斜坡上去就能看到水库了。斜坡这里很不好上去,有一处地方脚都站不住,陈煜挨个拉我们女生上去。

    山上全是树,空气很好,到处都是庇荫的地方,太阳大也晒不到,风吹过来,凉凉的。

    “我们走到上面还有玩的地方,有一些稻草人,还有别人家的房子,还有山羊”陈煜说

    “上面还有房子啊,那别人下来岂不是挺不方便的”我回到。

    “之前还听说有人犯了案,躲到那边最高的山上呢,躲了几年后来才抓到的。”陈煜说。

    走到水库那里,有个门牌,陈煜提议大家合个影,用那个诺基亚,那个时候人手一个诺基亚。200元一只的手机,方便外出务工的家长联系。

    那个时候想不到,这次的出来玩,竟然是大家最后一次集体游玩,拍的一些照片也成了永久存封的记忆。

    我们一直往山上爬,期间都是宽敞大路,沿着平静的水库湖面,绿油油的,泛起倒影。

    陈煜说,以前有个人高考没考好,从这里跳下去淹死了。

    这里的水很深,但总有不知死活的要在里面游泳。

    我们穿过树林,爬到最高处是一方平地,这里养了很多山羊,还有稻草人,有别人家种的菜地。再往前,是一片湖水,湖水的前面是连接的另一座高山。

    我们在这里玩了很久,期间少不了莉莉斯和陈煜的打闹斗嘴,虽然大家都在调侃,但是我真的觉得她俩很般配。

    陈煜经常穿的是运动装,让我很好奇的是他的白鞋子怎么那么干净,好像从来没有沾到泥土是的,而我的鞋子早就变色泛黄,还有很多点点黑渍。

    莉莉斯也经常穿的是运动休闲,两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很阳光很干净很搭,陈煜经常会开莉莉斯的玩笑,逗她,莉莉斯经常在谈话中说一些有悖常识的话语,导致陈煜经常笑她没常识,莉莉斯她也经常说一些地理和历史的错误常识,并且还坚持己见,最后就是陈煜告诉她正确答案,然后接着笑话她,然后她接着打她。这一幕景象真的很美好,没有过多的想法,没有过多的欲望,陈煜也从没有跟她表白,甚至我逗他,我说你是不是喜欢莉莉斯。他回绝的表情让我觉得,真的有这么阳光的人吗,心里没有一点小九九,没有想过这些阴暗的想法吗。(暗恋并不阴暗,但当时手都不敢碰的年纪,对我们来说这是禁区)

    以前甚至我会想着,我们以后的伴侣也是我们读书遇到的这些人,我天真的以为世界就这么大,只会在这一方水土中兜兜转转,后来的后来才知道,一旦分开,这些就是疾驰而去的车轮,滚滚向前,而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只存在在过去。

    陈煜说:“我们现在还是高一,可以偶尔一起出来玩一下,等到高三了,就要准备高考了,就没有时间出来玩了。”

    “我看你到时候考不上怎么办”陈煜对莉莉斯说。

    “考不上我就去卖衣服,我还可以找个高富帅结婚,我可不像你”莉莉斯说道。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给我写的同学录,里面填的未来想要做什么,她填的是当个全职妈妈,不用工作,当个富太太那种,还有甜甜的恋爱。高考对她来说难度很大,她成绩不好,但是确实很努力,每堂课的笔记都做的满当当的。

    而我,对这些都是模糊的,我的成绩原本很好,可我没有目标,未来何去何从,我时常觉得没有地方能够容纳我,外婆并不喜欢我,但我却是从小在她家长大,即使放假我也宁愿在学校待着。

    而我爸妈也对我不过问,只有茉莉会把她的鞋子借我穿,只有莉莉斯会给我准备礼物,只有陈煜会督促我早点交作业。

    而我,觉得未来对我来说虚无缥缈,不喜欢老师的课,就偷懒,玩手机,甚至考试我只需要考及格就行了。

    我像个工具人,沉浸在这些没有未来的虚无缥缈的快乐,还有我的贪吃蛇。

    湖里有个小船,陈煜去问了一下,船家说可以给我们玩一下,这里水不深,小船刚好容纳我们几个人。我们在船上吃了面包当午餐。

    一路上拍了很多照片,再后来的一次,陈煜约着我们去一家照相馆拍照,只有我们三个人,陈煜,莉莉斯,和我。

    他说,这些留着做纪念,以后老了可以看,那时候就会觉得很搞笑。

    后来的后来,我把照片弄丢了,不知道她们的照片还在不在,而我也很少联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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