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忧乐,慎言,不可无礼。”李显殊咬牙切齿的朝他这边走来。

    “这位是白先生的弟弟,也是孤的同塾,公主殿下近来身子不适,还望海涵。”

    “他不是姓苏吗?”李忧乐一脸问号,她穿越换了个身份,怎么这渣男就连姓氏都给换了?

    白戎闻言上前一步,颔首道:“舍弟是家母兄长家的长子。”

    “切,表弟啊,还以为你连姓氏都丢了呢?”

    这时候李显殊真是忍不了了,朝一旁的宫女吩咐道:“扶公主回去歇着。”

    “得令。”说着就要拉上李忧乐回公主的安乐殿。

    “等一下,皇兄,我有话同苏公子说,他长得像极了本宫的故人。”

    “显殊兄,倒也无妨,公主多交些朋友,倒也不是坏事。”白戎又是浅笑开口,每次听他说话,她都感觉他的话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但却很有存在感。李显殊板着脸点了点头,朝苏岩箐使了个眼色,便同白戎离开了后花园。

    “你怎么回事?说说吧。”

    “还能怎么回事,我本想救你,但结果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刚睁眼就被这具身体的母亲一顿骂,叫我去找表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懵的和宫人来到这园子,来的路上我也问了很多,大概也就了解了,忧忧你……”

    “打住,滚滚滚,该干嘛干嘛,没用的东西,以后我不找你,你就别找我。”还没等苏岩箐接下文,李忧乐就离开了。

    回到寝宫的李忧乐感觉她怕是这辈子都要死在这硕大的宫墙之中了,但让她很是好奇的是这个叫白戎的男人,于是朝旁边摆了摆手:“你过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名唤青竹,其他三人都是随公主一同长大的丫头,分别为红梅,翠兰,冬菊。”

    “呦,梅兰竹菊,好雅兴,那你知道白戎吗?”

    “他是太子少傅,自幼年起,就常伴太子殿下身侧,太子三岁时,七岁的太傅便被白尚书带进宫中,说是伴读,但其实就是一位小先生。”

    “啊,那今年二十四岁?”

    “这奴婢就不知了,不过太傅至今未成家,皇上也跟着着急呢。”

    好好的少男,英年早婚可就不好了,李忧乐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青竹以为她也在为此事惋惜,便没再说什么。

    “哎,青竹,你知道他们在哪上课吗?”

    “回公主,在东宫偏殿。”

    “走走走,闲来无事,去看热闹。”

    “可……”虽然皇上没有禁止女子被授课,但公主本就不该跟那些身份不对等的人一起上课。青竹暗自叹了口气,带着李忧乐去了东宫私塾。

    私塾里男子在左,女子在右,中间用帷幔隔开,学生们刚好背对着门上课,没人瞧见她来,但白戎抬头便看见李忧乐偷偷摸摸的趴在门上偷听,他们刚好读到:群臣进谏,门庭若市。

    “其他的你们先自行背诵,不可交头接耳,谨言慎行。”说着便朝李忧乐走了过来,被抓包的李忧乐难掩尴尬,出口就是:“本宫熟与在座女弟子美?”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是当众调戏老师啊。

    白戎愣了一下,便微微一笑:“臣竟不知公主博览群书,若是臣站在官级角度,那自然是公主美甚,其他人何能及公主也。”

    “那站在同等角度呢?”李忧乐来了兴趣。

    白戎浅浅低头:“于臣眼中,公主是一切美好的象征,旁的何能及公主也。”

    还是温温柔柔,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就是这句话如同小猫爪一般,轻轻抓挠着李忧乐的五感。

    见李忧乐半晌不说话,白戎连忙颔首:“臣逾矩了。”

    “怎么会,是本宫愚拙了。”

    “那臣便不再叨扰公主。”白戎低眼转身回到私塾开始继续授课。

    “忧忧想学?”皇上处理完正事便来到私塾看看孩子们上课,竟然看到自己的小公主在门外偷偷旁听,真是好不可怜。

    这一句话可真是吓坏李忧乐了,慌忙跪在地上:“爹,我没有,你听我解释。”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问啥都不知道,说啥都没有,这一生爹喊得响彻云霄,不光皇上听到了,私塾里的弟子们也都纷纷朝朝她看去。

    青竹见此连忙跪下:“皇上,公主许是大病初愈,还未适应,一时乱了归去,请皇上饶恕。”

    “哈哈哈哈哈,无妨,忧忧以后就这么喊,爹甚是欢喜。”在此刻,皇上也感觉到了自己简简单单也是个父亲。

    “忧忧若是喜欢,就去上课,我儿长大了,喜欢学习了,为父深感欣慰,去吧。”

    “不是,爹,忧忧没有。”

    “怎么害羞?无妨,去吧。”

    真是到哪都摆脱不了上课的命运,谁好人愿意上课啊,李忧乐心里嘀咕。

    皇上身为慈父就这样目送李忧乐进了私塾,颇像个送孩子上学的老父亲,进去在之后李忧乐就傻眼了,这满满当当的房间真是一个空位都没有啊,唯独白戎身侧有一张桌椅,难道让他成为‘左膀右臂’?李忧乐不死心的朝皇上望去,用嘴型告诉皇上‘我不想’,但在皇上眼里却是‘我开心’。李忧乐一整个欲哭无泪……

    “公主殿下,就先坐在臣旁边吧。”

    这都这么说了,不坐就会显得很尴尬,没办法,李忧乐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然后疯狂给青竹使眼色,叫她想办法把自己弄出去。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故意避开她的所有目光。

    白戎一边讲课一边看着李忧乐对着空气挤眉弄眼,实在看不下去,轻轻敲了一下课本:“听说公主聪慧过人,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一旁的男子倒是兴致勃勃,除了李显殊,他最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女眷们则是添油加醋,打趣附和,有些阴阳怪气,有些装腔作势,有些则是阿谀奉承。

    李忧乐倒是坦荡,站起来直接大手一挥:“琴棋书画,皆与我有缘无分。”站在外面的皇上听此连忙出了东宫,他怕下一刻会让李忧乐气的早登极乐。

    其余人开始憋着笑,生怕会惹怒太子和公主殿下,唯恐犯了错丢了脑袋。

    “为师还没说要考什么,公主切莫心急,那敢问公主何为义,何为利?”

    “就这?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但这普天之下啊又有几位称得上圣人,不过是看各自需求罢了。”

    “那在公主眼中何为圣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是君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是圣上,是在朝为官,心系百姓的我们。还有,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与其浪费时间考我不如省下时间为他们解惑,或者好好给她们解释解释什么叫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说完便看了一眼坐在前排刚刚对她阴阳怪气的一个女子。

    白戎温和的低眉笑了一下:“公主确实让为师大开眼界。”

    苏岩箐表情淡然,但身为理科生的他早已昏昏欲睡,倒是李显殊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中,他不相信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饱读诗书,曾经她可是气走了三位先生的顽固女子,今儿不知怎得竟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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