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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酒过三巡,李响发觉他飘了起来,他只能看见众人都像是镀着一层金光,耀眼非凡。他眯着眼,模模糊糊之际,未曾听清沈墨在说什么,好像她自带神力,未启朱唇便能吐出连串的妙语来,逗得他哈哈大笑却不明所以。

    顷刻,他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随即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梦里,天地万物皆处于混沌中,地面变得潮湿柔软,他的脚开始陷进这片奇妙的土地里。他在梦里不断地赶路,漫长的路上,无人说话,天地一片寂静。

    无声中,他只是挥刀斩去一切可疑的人,肺叶间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忽然,打远处走来一名女人。她身着已显破旧的黑色斜纹布衣裳,脚上穿着的黑色绣花鞋已是斑斑点点,肮脏不堪。几缕秀发被细致地别于耳后,黑色丝带将头上插着的发髻牢牢系拢。

    观她那白皙透亮的皮肤,纤长的美腿,一动一静之间,自是摇曳生姿。

    这个女人盈盈笑着,面若桃花,一双杏眼如河水般波光粼粼。她似是有要紧话要说,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李响就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

    李响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是谁,他可曾见过她。他将这一场梦告诉于沈墨,沈墨闻言,却是暗暗诧异。

    原是沈墨也做过相同的梦,梦中的女人让她感到亲切,好似是身边的亲人挚友。

    还未待她细细想来,李响已是一把抱住她。

    两人抵死缠绵,有无尽的热气从他们的身体深处迸发出来,床榻剧烈的震动,喷溅出的热汗很快就被被褥吸收的一干二净。

    待结束之时,两人已然气喘吁吁。

    李响满头的大汗,龇着一口白牙,喘着一口气说道:“夫人,一路的舟车劳顿,您可是累坏了?”

    沈墨听罢,微微一笑,她伸出纤长细瘦的手指,并拢放于李响的唇上,似是让他不要再问下去,她轻声说着:“嘘,与先生一起,自是不累的。”

    言毕,两人皆是莞尔一笑。

    弯弯皎月下,甜甜的梦乡在等着他们,这次梦里有彼此罢。

    翌日清晨,沈墨从梦中醒来,她只觉得莫名其妙的悲伤,心好似隐隐作痛。一滴一滴清泪争相涌出,无声的抽噎,痛彻心扉。

    像是无法忍受这悲伤般,她白皙的双手攥紧胸前那片衣服。她无力的宣泄着情绪,哭红的双眼,湿润的脸颊,瘦弱的身躯直直打颤。

    李响似是在睡梦中感受到她的悲伤,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般轻轻扑棱着,霎时,一双如玻璃球般清澈透亮的眼睛睁了开来。

    他看到她哭泣的脸庞,却并未去开口询问她,只是默默揽她入怀。

    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俨然经过千百遍的锤炼,不需问对方的悲伤,不需问对方的爱恋,所需的是无声的陪伴与支持。

    外头正是晴空万里,太阳如火般炙烤着万千生灵。一片炎热的静寂中,宋深哐哐敲响李响的屋门。

    屋檐下的麻雀因为他的笑声,被惊扰的四散开来。

    他很是爽直的问道:“李先生可是醒着。”

    李响自是应答道:“醒着,宋兄。”

    “那便好,”宋深扯着大嗓门说着,“太子殿下派俺来叫李先生往庭院中去,说是有急事要与您商量。”言毕,未等李响回话,就跨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李响俩人赶到庭院时,其他人已是早早到场、等候多时。

    来这儿,左不过是为张君睿一事。

    说起来,沈文清与沈墨倒是有些关系。原来沈墨的母亲沈玉瑶与沈文清是以表兄妹相称,沈玉瑶当时在京中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皇帝选妃,也是暗示过沈家,希望招玉瑶进宫。

    奈何沈玉瑶已与他人情定终身,此人便是宋坤。

    宋坤原是进京赶考的穷酸书生,吃不上好饭睡不上好觉,空有学识抱负。

    两人一见钟情于喧闹的街口,她看他,温文尔雅,文采斐然;而他看她,则是天仙下凡,倾国倾城。

    一眼万年,两人开始有频繁的书信往来,信中的内容极尽缠绵,叫人读来脸红心跳。

    当沈玉瑶知晓入宫选妃之事时,她满腔的悲伤如小溪般潺潺流淌,绵延不绝。她哭着哀求他,乞求他忘记她。

    他怎么能忘记她,她是他命中注定之人。这样的情,断不了;这样的爱,割舍不下。

    一日黑夜,两人决定私奔到偏远的南方小城,打算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说时迟那时快,当下做得决定,当下两人便收拾了包袱偷溜出宅邸,往那南方僻静乡下处去。

    等翌日,沈家人醒来去喊玉瑶,却是已经人去楼空,惹得沈母嚎啕大哭,直喊着今生恐是无缘再见宝贝女儿。

    沈父则是摇头叹息,年已过百,身边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不觉悲从中来,颇有些颓废之势。

    这边沈府乱成一团,又恐又惊,恐得是圣上问起玉瑶一事,该如何回应;惊得是怕皇上动怒,沈家被判刑罚,最严重当属株连九族。

    这头沈父是日夜愁思,两鬓渐渐转为斑白,有呈年迈之人的光景。

    突然,外头来了宫里传话的,说是有要事来报。府里的管事马上请人进来,唯恐怠慢了公公。只见公公身着蓝色丝绸长袍,脸色黢黑且有些黑如点漆的痦子,瞧着有些丑陋却是当今圣上的一亲信。

    公公进了待客室,倒是也不摆花架子,只是坐下喝口茶,喘口气,便娓娓道来所谓何事。原是现下多地发生饥荒,需国家拨银救济,国库算是损耗较多,不适宜再为选秀一事大操大办,招玉瑶一事也就暂且搁置下来。

    沈府众人闻言,皆是松一口气,灭顶之灾可侥幸逃脱。

    众人脸色相较先前也都明朗起来,尤其是沈父忙命底下的小厮送来好些银两。公公见了钱袋子,自是眉开眼笑,他捋着灰白的胡须,笑呵呵地说:“还有一事要与沈大人说,沈小姐若是期间有婚嫁之事,不需想着有皇上招其进宫一事,只管许了人家。”

    这下,沈父的心才算是落回到肚子里,他长吁一口气,那股高兴劲儿也溢于言表起来。他朗声喊道:“有劳公公传话,若是您给我沈府面子,不如留下饮酒吃席。”

    “沈大人无需这般客气,皇上还急着招我回宫伺候呢,改为下次得空,再说这吃酒一事。”说着,公公便撩起一侧衣袍,跨门而出。

    底下的小厮忙不迭迎着笑,陪着公公,直至送到府邸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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