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

    商宁跟她说了说离婚的进程,果然耗时耗力耗财。

    覃凤声正抱着可可,找树桠间的松鼠玩。霖慈穿过街道,来到她们身边。

    “多谢了啊,虽然没亲自出山,但我相信你肯定会给商宁安排一个好律师的。”

    覃凤声正弯腰帮可可调整儿童安全座椅的绑带,又替霖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这没什么,反正最近律所门可罗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说是帮忙照顾可可一天,但其实晚饭之前,商宁那边也就结束了。

    三人一致决定去游乐场玩。

    于是覃凤声开车,三人往市郊某知名童话ip大乱炖的大型游乐场挺进。因是周六,游乐场人满为患,幸好霖慈一向童心未泯,有游乐场的vip年卡,得以一路绿灯。

    覃凤声强烈忽悠可可跟他一起去玩极速光轮,在自家老婆寒光乍现的目光中,只得灰溜溜地牵着可可去坐矮人矿山车。

    霖慈望着他这副模样嗤嗤偷笑。

    覃凤声今天穿的休闲,卫衣加牛仔裤,一头黑发柔顺自然的贴在额前,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消散不少。

    “笑什么?”覃凤声粗声粗气地吓唬她。装模做样。

    “笑什么?”可可粗声粗气地吓唬她。十分可爱。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可可已经变成他最忠诚的小跟班,双手叉腰,有样学样。

    霖慈也有办法,转身去旁边窗口买了份培根烤玉米。香浓的芝士无疑是最好的诱惑,小馋虫立马倒戈,像只眼里只剩下肉肉的足月小狗,屁颠颠地缠着霖慈,一个劲儿地拱。

    霖慈搂着可可,笑得志得意满,挑衅似地冲覃凤声扬扬下巴。覃凤声无奈摇头,简直是两个小孩子。

    游乐场名气太大也有坏处,哪怕有年卡,可大部分时间还是浪费在排队上。三两个项目下来,霖慈和可可都有些气喘吁吁。可可更是直呼肚子饿。

    霖慈看看手机,发现已是中午。于是赶紧就近找了家人相对较少的餐厅坐下休息。

    也不知道覃凤声有什么魔力,一会儿的功夫可可便粘他厉害。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挨着他,仰着一张小脸让他喂。

    霖慈坐在对面,十指在屏幕上挥舞——前两天出版社打电话来,准备推送霖慈的出道作品去日本参加谈习社的短篇漫画奖。

    尽管只是个季度小型奖,但因谈习社是日本业内执牛耳者,故而即便如此奖项的含金量仍不可小觑。

    是而霖慈不敢马虎,一心扑在作品上,忙着和编辑协商完善。

    可可频频侧目,“叔叔,阿姨在干嘛呢?”

    覃凤声用叉子卷着意面,送到可可嘴边,随口道,“她忙着跟野男人聊天呢。”

    霖慈大惊,伸手就捂他的嘴,“当着小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可可已经开始鹦鹉学舌了,“穆阿姨,野男人是什么意思?”

    “野男人......野男人的意思就是......”霖慈绞尽脑汁,“野男人的意思就是,野心很大的男人,就比如你覃叔叔。”

    可可似懂非懂,“我爸爸也说他野心很大,那他是不是野男人?”

    霖慈和覃凤声相视大笑。

    小孩子睡眠质量好,疯了一上午,吃饱了饭便困了。饭后可可总显得有些兴致缺缺,趴在覃凤声的肩上睡着了。

    霖慈便提议去坐坐。到底是年纪大了,霖慈还记得大学时跟商宁爬山,一趟下来2万步,第二天排球比赛仍旧腿不疼气不喘。

    如今只是陪可可玩了一上午,她就觉得浑身乏力,浑身潮热,下腹隐有坠感。可能是快来姨妈了。

    覃凤声见她脸色不好,抽出一只手来帮她捏捏肩膀,“最近睡得太晚了,今晚必须强制让你休息了。”

    霖慈点点头,心疼他一直抱着可可,伸手要接过来。却没想陷入深睡的可可呓语道,“爸爸。”

    覃凤声拦住她,叹了口气,做口型,示意可可睡着了。

    霖慈也不再勉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覃凤声展露“慈父”的一面。

    环抱着可可的覃凤声有种别样的柔和气质,霖慈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举动,忽然有个念头闯入脑海——他似乎本身就会是个好爸爸。

    原因无他。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拥有很好的爱以及爱人的能力。

    霖慈不想失去他,更不想被丢下。

    电光石火间,霖慈想到什么,忽然背后泛起一层冷汗,却不敢表露出来。幸好下午覃凤声有事,霖慈独自将可可送还给商宁。

    商宁情绪很不好,她告诉霖慈一审判决不准离婚,还得等六个月后二次诉讼。霖慈无言,俩人坐在饭店里谁也动不了筷子,末了,霖慈道,“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商宁真诚道,“霖慈,谢谢你。”

    商宁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有了可可之后更是注重下一代教育,连手机都不当她面玩。然而今晚实在苦闷,连喝好几瓶啤酒。

    霖慈本想陪她喝两口,最后还是滴酒未沾。她本打算将商宁送回家之后再离开,然而商宁实在是醉的厉害,霖慈无法,只能留下陪她。

    发消息告知覃凤声时,他还不忘提醒,【今晚早睡。】

    霖慈回一敬礼小猴子。

    覃凤声臭屁,【免礼。】

    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霖慈狠心率先不回,转头忙起照顾商宁和可可的事来,一下就忙到后半夜。夜深人静,霖慈这才来得及给自己倒了杯水。

    下腹那股隐痛又传来了,霖慈到厕所一看,内裤上沾了几丝浅浅的红痕。心惊地点开app查看,这几天并不是她的生理期。

    霖慈又想起今早那个把她吓出一身冷汗的念头来,赶紧外卖叫了一根验孕棒。然而这次的心态却跟之前全然不同——她昨晚刚吃了感冒药!

    于是等待的过程愈发煎熬,霖慈恨不得对着垃圾桶狠磕,只求千万不要中奖。

    然而,霖慈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陷入深深的沉默。

    不可以,不可以生下来。

    她昨晚刚吃了感冒药。

    而且,验孕棒应该不准的。对,明天应该去趟医院。

    霖慈稳下心来,给上司发送了病假申请。第二天,没等商宁醒来,自己一早就去了医院。

    工作日医院仍旧人满为患,霖慈昨晚睡得不好,抽了血后整个人仓皇地坐在大厅里等待消息。

    她心乱如麻,特意挂的加急。而等待的每一秒都仿佛被押上断头台的死囚,时刻等待着铡刀落下来的那一刻。

    于是叫号到她时,霖慈拔腿就冲进诊室,宛如一颗炮弹,还把医生给吓了一大跳。

    “恭喜啊,怀孕了。”医生一板一眼地宣判,又问起霖慈各类情况。听到她刚吃了感冒药,细问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而且你这些数据不合格的挺多,要比别人更危险。最近有出血吗?”

    霖慈点头。

    医生填了病例给她,“回去好好想想吧,流产还是到这来开单子。”

    “医生,这孩子真的不能留吗?”霖慈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毕竟昨晚后半夜,她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自己不要这个孩子。

    诊室里等待的孕妇很多,医生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冷着脸道,“那怪谁?都备孕了还乱吃药,我看你也不适合当父母。”

    医生拿着她的单子看了看,又道,

    一句话说得霖慈又羞又愧,拿过单子慌不择路地就逃走了。

    出来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霖慈迫切地需要缓缓。

    还是单子不停地抖动发出簌簌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抖得厉害。医院里的中央空调工作卖力,可霖慈只觉得浑身冰冷。

    意识晃晃悠悠间,听到有人喊她。

    霖慈抬起头来,竟然是任自若。

    他虽然提着一兜药,但人倒是很生龙活虎。

    “怎么回事?生病啦?”

    因霖慈坐在大厅里,任自若也没什么禁忌,偏过头去就去看她的检验单。霖慈眼疾手快,赶紧收起来,“没什么,小毛病。”

    但内容还是被任自若看到了,他表情自然,立马换了话题,晃晃手里的塑料袋,“我正好陪朋友来。”

    这医院离公司不近,显然他和霖慈都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

    二人正寒暄着,拐角处,宁樾走来。她显然一愣,而任自若的表情也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变得有些局促。

    宁樾走上前,一把挽住任自若的胳膊,“霖慈,好巧。怎么了?”

    霖慈笑笑,没什么,小感冒。

    是啊,最近天气变化大,宁樾挽在任自若臂弯下的手下意识扣紧,最近感冒的人挺多。

    任自若问起覃凤声来,“覃大律师人呢?”

    宁樾白了他一眼,“覃哥有事呗。他和我哥最近老在书房里嘀嘀咕咕,估计又在琢磨事情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开心道,“对了,霖慈,听我哥说他们最近又要去英国呢。霖慈,你要不请个年薪假,咱们一块玩去。”

    又要去英国了?

    霖慈脸色一僵,不快油然而生:毕竟,这次她可没跟覃凤声吵架。

    可他还是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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