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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见

    张灵芝和陈松陵的初见,是以一种“惊天动地”的方式,让李云山夫妇知道了。刘珍珠看到被抱回来的女儿,吓得面无人色。连夜,大夫一会儿诊治。丫鬟小厮们,熬药煮姜汤,忙得不亦乐乎。

    张灵芝回到府上,正昏昏沉沉的躺着。自从陈松陵将她送回来,她就开始发烧,只一会儿,已经烧得浑身滚烫,人也神志不清起来。因为发烧,脸孔不正常的红着,嘴唇却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样衰弱的张灵芝,李云山夫妇几乎没有见过。大夫诊治过了,开了一大堆药,丫鬟们们连夜熬药。刘珍珠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伤心难过到极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爱女就会离她而去。莹儿和莲心在一旁照顾,丫鬟们川流不息的送姜汤送药。

    莹儿拿了冷帕子,敷在张灵芝的额上,摸了摸张灵芝的额头,对刘珍珠说:“夫人!小姐烧得像火一样,大夫说两三天之内,热度不会退。在这种情形下,夫人还是先去歇着吧。”

    张灵芝睁开眼睛,神思恍恍惚惚,眼神不安的四望,嘴里呓语似的喊:“友青……友兰……你们在哪里?”忽然看到莹儿、莲心、刘珍珠等人,吓出一身的汗,眼睛张大了,害怕的问,“我在哪儿?”

    “梦君,没事了,回到娘身边了!刘珍珠赶紧安慰着。

    张灵芝看着四周,蓦的明白了,自己又回到李云山家里,那么,她没有死成,还有,陈松陵和苏雨怎么也在蔚茗湖。

    虽然和这两个人在战场上没有见面,但这两个人的名字如同噩梦般的如影随形。

    莲心正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碗,俯身喂药,被张灵芝一撞,“哎哟”一声,药碗泼在床上,洒在张灵芝手上,张灵芝烫得“哇”的一叫,拼命甩手。莲心变色,急忙又擦又吹,一迭连声的说:“哎呀!对不起!都是奴婢手笨!赶快拿冷帕子和散热膏来!”

    莹儿匆匆上前收拾,刘珍珠看得又惊又急。

    张灵芝却顾不得自己烫到的手,勉强挣扎着,在床上给刘珍珠磕头,凄然的喊:“娘!我给您磕头了!”

    张灵芝掀开棉被,身子一滑,从床上滑落在地上,跪在刘珍珠面前,声泪俱下的说:  “娘……请您成全了我吧!”

    “成全?”刘珍珠惊喊。

    “您放我走吧,我不属于这里!我跟您开口了!”

    刘珍珠大惊,哑声的说:“梦君,你真是病糊涂了?”

    张灵芝仰脸看刘珍珠,眼泪就如同的珠子一般。

    “不,我没生病,我真的没有,你们放我走吧,您要是放我走了,您的大恩我永世难忘!”

    张灵芝跪在那儿,心力交瘁,憔悴已极,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哀怨的说到:“我想离开这里,回家,回家!”

    看着摇摇欲坠的张灵芝,刘珍珠伤心起来,“梦君,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母亲,你是病糊涂了吗?”

    张灵芝一看刘珍珠这样,就伏地崩溃的大哭起来,哽咽着说:“我想离开燕京,不要嫁给陈松陵,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心里,像火烧一样,许多感觉,不是言语可以表达……请求您,恳求您……不要让我嫁给他”。说到这儿,终于身体不支,重重的倒在地上。

    莲心赶紧扶住,把她拉到床上去。

    “小姐,不要太激动,无论什么事,身子最重要!夫人,明天再谈吧!小姐支持不下去了!”

    “夫人,不要操之过急吧!”莹儿也劝着。

    “梦君,今天还是松陵跳进冰冷的湖里救了你。”

    张灵芝还想说话,奈何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她上气不接下气,额上冒出冷汗,汗珠一滴滴向下掉,她倒在枕头上,用手捂着胸口,眼看就要断气似的。

    刘珍珠吓坏了,着急、心痛的大喊: “莲心!赶快传大夫!”

    “是。”

    再说陈松陵和苏雨将张灵芝送回李府,李云山便留下二人,好好叙了一番旧,陈松陵是大苏国的悍将,苏雨是他的谋士,两人在一起征战多年,现下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过不了多久,大苏的皇帝就要一统天下了。

    “松陵,苏雨,你们二人今天怎么遇见梦君的?”

    “伯父,今日我和苏雨去泛舟蔚茗湖,在湖中央听到有人喊救命,才发现有人落水了。”

    “松陵,你和梦君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伯父,梦君妹妹小时候和我见过,她自小体弱多病,伯母就一直将她养在闺阁,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她。”

    “松陵,谢谢你。”

    “伯父严重了,梦君自小和我订婚,我爹娘一直挂念着我们的婚事。”

    “是了,皇上指婚,哎,不过她这身子骨.....”李云山欲言又止。

    “伯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待梦君。”

    三人谈了很久,二人方才离开,陈松陵关心张灵芝的病情,无奈男女有别,他不敢太过造次,回去的路上,苏雨看出他的心思,打趣的说到,“怎么,媳妇还没过门,就着急成这个样子了。”

    “你少来,去去,一边去。”马车到了陈府,两人告别。

    刘珍珠彻夜未眠的收在张灵芝的床前,无论丫鬟们怎么劝,她都不愿离开。只见李云山走了进来,两人多年以后相敬如宾,“老爷,梦君身子骨弱,我不想她这么早就离开我们,不想她这么快就嫁到陈家。”刘珍珠说罢,又开始落泪。

    “夫人,我知道你很爱我们的女儿,但是,这件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们了,皇上要我们两家联姻,今天,梦君落水,救她的人正是松陵,你不觉的这是天意吗?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松陵文武全才,他刚刚向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待梦君的。”

    刘珍珠看到李云山态度如此坚决,也就只能默默地点点头,然后退出了梦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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