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妇变老板

    调任书被邮寄到克勒贝尔大街的总部,诺伯盯着桌上的那封信函,他不需要猜测,只要上面盖有国防军事统帅部的印戳,他就能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其实这是迟早的事情,从他升任上校后,回到柏林,回到那个权力的中心,就成为了他无可逃避的选择。

    那些平静的生活,美满的感情,亦或者是在这场柏拉图式的家庭中扮演贤妻角色的邱小姐,还是他抛下玛格丽特迎娶了一个真爱伴侣的自我欺骗,这些时光终将成为他此生最值得珍藏的回忆,哪怕日后想起来也会觉得很满足。

    他靠进软座的椅背时有微微上扬的笑容,也有无可奈何的落寞。

    最终他拿起钢笔,在任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汉斯。”

    格鲁特在听到声音后进来。

    他永远是这样一个遵循规则,却又合理知道进退的人,在某些方面和诺伯有些相似,而如果不是因为玛格丽特的事情,诺伯也许真的会很喜欢这位副官。

    “长官。”

    “帮我把这份文件寄到柏林军部,另外再帮我写一封感谢信,是给党部主任马丁.博尔曼先生的,记住措辞要真挚华美,以及最后别忘了替我表达向元首最崇高的问候。”(马丁.博尔曼:希特勒秘书,国社党总主任)

    “明白。”

    “另外,回来以后,不用敲门,你可以直接来到我的桌边,我在这里为你留了一样东西,希望你会喜欢。”

    格鲁特愣了一下,他向来没有很强烈的求知欲,但上司第一次的馈赠总难免让他好奇。

    “东西?”

    “汉斯,我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副官,拥有着非同寻常的执行力与坚持力,而大多时候,你却总跟随我待在法国,很遗憾,这限制了你的前途与发展,所以我决定将你以中尉的身份举荐给183师的雷德莫特上校,担任他的副官,正好,他的副官前段时间才因病去世了。我相信你在雷德莫特那里的发展会比待在我的身边更好。”

    格鲁特分外震惊,然而诺伯很明白他要说些什么,他继续道:“不用担心的,雷德莫特上校不是一个多么难相处的人,况且,自从施奈尔少将阵亡后,他一直是被看做183师长的替补名额,他大有被提升为将军的可能,所以跟随他你只会有更好的发展。这也算是我报答你救过艾茜性命而应给的回馈。”

    “不,长官,我的意思是我将忠于您,在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军部强制性解除的命令时,我应该忠于您。作为您的副官,我从没有想过要去寻找其他的选择,而且我从不认为留在法国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汉斯,我明白你的忠心与品质,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相信我,雷德莫特会是一个不错的长官。”

    格鲁特跟随了他很久,自他升任中校后,他们一起经历了莫斯科之战,斯大林格勒战,以及所有巴黎的活动,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的心中不是没有失望。

    诺伯已经收拾完身旁的公文包,他今晚和邱小姐有一场歌剧要去观赏,所以决定提前下班,临走前,他拍了拍格鲁特的肩膀,示意对他的勉励。

    “对了,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顺便帮我告诉玛格丽特,新年过后,我将回到德国。”

    最后一句话说完,伴着沉闷的关门声,还有格鲁特发白的脸色。那刻,他懊悔的撑起了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

    “今天晚上的表演不够细致,法国人在理解德式的古典主义上总欠缺一点什么,如果是在维也纳的歌剧院,我们绝对能欣赏到一场最完美的《女武神》。”

    汽车行驶在种满梧桐的阔道上,风景从窗外一幕幕拂过,诺伯点评着那场瓦格纳歌剧,但身旁之人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

    “月?”

    “嗯?你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她有些心思恍惚的样子,“对了,你说今晚的歌剧不好看吗?唉,可能我不太懂这种,我只记得第一次看话剧还是西格蒙德带我去的。”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诺伯想起那正是他和玛格丽特结婚的一周,于是,他很歉疚地握住了她的手,道:“抱歉,我平时应该更多的关心你,如果你比较喜欢话剧,那么下次我们可以选择去看话剧。”

    “话剧……”她呢喃着不置可否,心里却勾起了在剧院盥洗室门口的事情。

    她再次偶遇了谢尔盖.里法尔,法国著名的电影导演,前年她曾和他在驻法大使阿贝茨的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还向她递出橄榄枝,希望她能参与一部有关亚洲的电影,当时她就表明了不感兴趣,如今,他又旧事重提,并且还透露了美国好莱坞的华人女演员黄柳霜,曾将她所得的片酬投资了中国的战争。

    邱小姐对电影不感兴趣,但她对国内艰难的战局却有很深刻的认识,她不知道一部电影可以获利多少,但如果像谢尔盖.里法尔说的那样,出口到美国,那么也许她也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用来投入救国事业?

    她看了看希普林先生,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希望她在公共的场合引起过多的关注与曝光,于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圣诞节的前一天,被她抛却在脑后的心事突然遭到一封国内来的电报所打乱,译出的讯息当场让她大吃一惊,连宋知意都从她震惊的面容上瞧出了端倪,询问她事态的发展。

    她当即销毁了那封电报,在走出塞梅斯夫人成衣店经过索塞路时,又刻意理了理头巾,将自己异国的容貌遮掩得更加严实些,然后躲过警察的巡视,找到一架公用电话亭。

    她拨通了一个在记忆里久违的号码。

    当位于慕尼黑的西门子总部行政科室的助理接到这个电话时,女人完美的德语发音和地道的德式俚语,让他丝毫没有产生过任何怀疑,就毫不犹豫的按女人的要求转接给了科室负责人。

    负责人恹恹地从桌上接过话筒,他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自从当初合步楼解散后,他就被调离了军械制造业的中心,安排到了西门子,担任一个微不足道的闲职,如今任何的事情都不能让他从前途的失意中走出。

    然而,就在接到电话的那刻,邱小姐上扬嘴角,熟悉的问候却让男人大吃了一惊。

    “好久不见,克莱先生。”

    克莱:!

    时间推回一个月前,国民政府收到邱月明的情报后,当即在最高层召开了严密的会议。事关德国内政,各方意见均不统一,有认为袖手旁观,也有赞成干预涉及。

    最后,张允琛作为宋子文的经济幕僚,递呈了一份历来中德货物互换的贷款明细账目,其中清楚的罗列了这些年来中德间的利益关联与经济牵扯,于是乎,两方的争论一时之间也开始朝着干预的那方倾斜。

    但蒋J石素来不是一个很果决的人,这样的事情被拖延在了半个月以后,直到宋美龄收到驻美大使发回国内的电报,确认到德军位于北大西洋的最后一批潜艇已被同盟国击败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也许,推翻希特勒的政权,未尝不可行!

    晚间10点,希普林才从科西嘉的军事区内撤出,那里如今已被法国抵抗组织所占领,他派去救援伤兵的队伍阻滞在了10公里以外处,直到位于疗养院的隆美尔将军临时接到求救电报才下拨了费里克斯带领一个团的人前去增援,解决了围困之急。

    结束这一切时已然是凌晨1点,车子孤零零的驶入熟悉的奥斯曼大道,他按揉着眉心颇为疲惫地推门进家,然而本以为早该休息的邱小姐,却意外的留在客厅里等着他。

    奶油色的窗帘边,一盏夜眠小吊灯微弱的在头顶上方亮着,她倚靠于沙发的软垫内,白皙的手指上正细致的涂抹着一层透明的护甲油,长长的秀发自在披散在肩头,带着沐浴后的芬芳。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他卸下腰间的配枪,解开风尘仆仆的外套纽扣,坐入沙发,抱起姑娘让她的身子枕着自己的膝盖。

    “艾茜今天的治疗产生了一些排斥反应,发了一会儿低烧,我才将她哄睡着。”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莹润的粉。

    “亲爱的,好看吗?”她展示给他看。

    自从她离开克虏伯的工作后,就经常向他这般展示自己。

    当然,女性的爱美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但他自认为邱小姐一惯不是这样肤浅的女人,但除了对她每次的提问感到一些古怪以外,他又找不出任何破绽。

    “嗯,很好看。”诺伯的声音夹杂着一些从寒天风雪里带回的清冷。

    “我也觉得很好看,听说那些好莱坞的女明星们都喜欢保养自己的指甲。”

    “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月。”

    那会儿,他还没有听出对方话里蕴含的意图,他只是一个劲的在思索如何与邱小姐安排离开法国后的事宜。

    “正巧,我也有件事情准备告诉你。”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男人的唇边,示意让她先说,“上回,我在剧院见到了谢尔盖.里法尔导演。他想邀请我在他的电影里客串一个可爱的角色,我觉得很有趣,所以答应了。”

    果然,这个讯息并没有给诺伯带去快乐,他流露出不悦甚至不能理解的神情:“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去拍电影?”

    “我认为你该和我一样分享这种快乐。”邱月明从他的膝盖上坐起说道。

    “快乐?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快乐的。”诺伯陈述着事实道,“我知道了,那家伙一定和你鼓吹了什么美国好莱坞对吗?他诱骗你去成为那些名利女郎,却惟独没有告诉你,那些大舌头的美国商人都是怎么在私底下玩弄少女的。你如果信了他的那套,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亲爱的,哪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色客串,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你不会不知道在美国有多少家H人妓院,一旦他们的目光捕捉到银幕上的亚裔女性时,就绝不会放过这种性幻想的机会,难道你要我忍受我的女人被这群恶心的美国佬当成一个廉价的妓/女那样去意淫吗?”

    他的话说得很重,连邱小姐都一时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他。

    过了几分钟以后,诺伯意识到他不应该这样去嘲笑她的民族,于是又温和下态度对她道:“抱歉,我的意思是我想保护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果你真的喜欢表演,我可以安排你去加尼叶剧院学习话剧,话剧其实比电影更有意思。”

    “算了,先不谈这件事情,说说吧,你要告诉我什么。”和以往不同,她毫不在意那样地说道,反而让诺伯尴尬了一阵。

    “我收到调任书,在开春后的2月就该回到柏林,回到总参谋部了。”

    虽然,邱月明不清楚希普林这次的升迁隐藏着哪些古怪,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个所谓瓦尔基丽行动并没有消失,也许在某些时刻已然开始暗自涌动。

    “好的,那我最近就会收拾东西。”她起身准备回房间。

    但是他捉住了她的手,欲言又止:“你——还留在法国。”

    邱小姐一顿,然后继续露出得体的笑:“好的,我会帮你准备的。”

    抱歉,我真的不能带你回去,太危险了。

    那句话在他的心里盘桓,却始终没有说出。

    交涉失败!

    在转身的那刻,邱小姐的笑容消失。

    1943年的末尾,克莱辞去了西门子的行政工作,飞往比利时,在1944年的第一天清晨,他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比利时总督府的门前。

    那个时候,比利时的军事总督法肯豪森将军正从别墅内洗漱完,在副官的陪同下准备晨起散步,而这个老朋友的出现一瞬间勾起了他太多的回忆,关于远东地区的太多回忆。

    除了安德里记录母亲病情的信笺外,从柏林遥寄到克勒贝尔大街的文件也越来越多,大多是关于参谋总部的一些军情机要,在他还未抵达正式的工作岗位前,已然要开始习惯这样的节奏与规律。

    当然,换成任何一个人,这都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漫长的几年放逐后,终于迎来事业高峰——踏入最高统帅部的大门,这些源源不断的工作施压,也恰恰说明了上司对他的期许与厚望。

    然而在希普林先生这里却不是,他甚至很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面前踏上的是怎样一条遍布荆棘又迷雾重重的危险之旅。

    “还有三天,我就会正式回到德国。汉斯,感谢你这些年来的陪伴与付出,希望日后你在雷德莫特上校那里也能前途光明。”诺伯向格鲁特说出了美好的祝愿。

    但格鲁特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他甚至还想开口再为自己说些什么来挽留,然而,上司的目光过于平静到绝情,这让他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他于是说:“长官,让我最后送您回奥斯曼大道吧。”

    诺伯没有说话,格鲁特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车子在公寓门前停靠时,入眼的居然还有另一辆车——雪铁龙。

    噢——有客人。

    屋子很静,甚至听不出罗拉和艾茜的打闹声,看来他们被打发出去了。

    所以——是个重要的客人。

    ——在他即将离开法国的日子,没想到还会有人迫不及待要来拜访他家。

    某种持续多日的古怪终于被侦破,他身为军人的直觉被坐实,如今可算要撕开邱小姐的秘密了。

    “砰!”门被推开,毫无预兆。

    外头大咧咧的光线闯入会客厅,将整个屋子照得明亮发白。

    而桌子的三面各围坐一人,还余下空着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谁。

    他们会在等待谁呢?

    邱小姐?还是——他?

    “好久不见,希普林少校,哦不,是上校先生了。”克莱首先起身,向他伸手招呼。

    而与此同时,桌边的另外两人,分别是安得克——法肯豪森将军的助理、波尔特——前财政长沙赫特秘书。

    很好,还真是一堆旧友。

    他们是准备在他家举办合步楼的老友见面会吗?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汉斯.克莱先生。”诺伯的情绪在沉闷的心中涌动,声音透着生疏的冷淡。

    然而——

    “不需要解释,是我邀请他们来的。”仍旧是温款款的女声,邱小姐端着冲泡好的咖啡,步伐很稳健的从厨房走出。

    她没有低头,没有躲避,甚至没有多次面对他的畏畏缩缩与顺从。

    她是那样的从容不迫,以及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果敢在她的身上被挖掘。

    “那么,现在该给我一个解释的人是你了,我的邱小姐。”关于名字的发音,近乎是在牙齿间挤出。

    “你想要什么解释?亲爱的,加入我们吧。”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第一次失去了引诱,而表露出了不容拒绝的语气。

    “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我知道,但是现在没有选择的应该是你们,不管是克莱,还是——”她附着在诺伯的耳畔,“特瑞斯可夫集团,对吧?”

    他怔住。

    “我必须坦白的承认,目前与重庆的联络中,国民政府已然同意为我们向美国担保,建立足够稳固的政权与外交,而在取得真正的胜利前,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们的身后,并且承诺给予我们第一笔贷款行动资金。”克莱说。

    “这件事情我们是经过慎重的思考,才来到你这里,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此刻我们别无选择。”

    同时,安得克也点头,道:“我带来了法肯豪森将军的诚意信函,换种说法,邱小姐现在是我们的最大投资人。”

    最大投资人?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他没有办法过快的接受这一切,在他还想着危险来临,要不顾一切的保全她时,她却告诉他她已然站到了风尖浪口上,并且愉快的兴风作浪。

    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离开了克虏伯后,谁还能是她的同伙?

    伦尼呢,伦尼在做什么?他不是24小时的跟着她吗?

    该死的,他一定是错过了某些重要的细节!

    情妇变Chef(老板)。临走前,克莱他们都这样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亲爱的,你还在生气?我以为你能够理解。”

    “你搞出这样的事情来,让我理解什么?TMD,一觉醒来,情妇变Chef?”

    他做梦都想不到。

    “有什么不好的呢?换个角度想想,在床上我听你的,在床下,你听我的。”她摊开手道。

    诺伯望着她,望着这个名副其实的“灰兔子”姑娘,他终究对她无可奈何,双手交叉于额头舒了口气:“我真是愚蠢,我早该知道的,你和重庆联系上了,是那个塞梅斯夫人成衣店,对吗?”

    “我一直很害怕你会怀疑宋知意。”

    是的,他怀疑过,但另一方面,他又固执的认为邱小姐脱离不开他的掌控,只要撇除危险的阿塔贝尔,那么一切都不会构成威胁,现在来看还是他太傲慢了。

    “你们想好怎么做了吗?”

    光联系上克莱那几个合步楼的人还构不成影响。

    “当然,帮我联络你们的人,你知道的我说的是谁。”

    他瞥了她一眼,重庆政府的胃口果然很大。

    “擅自干预他国内政,被发现是够得上枪毙的死罪。”他必须最后提醒她。

    然而邱小姐不屑笑道:“任何准则臣服于霸权之下。德国有给过瑞士与比利时自由政权的机会吗?”

    “那是因为德国足够强大,可是中国有什么?”

    “中国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德国现在拥有,也不代表将来拥有!”

    诺伯一顿,他没有再说话。

    邱月明转而又温柔地靠入他的怀抱,她说:“想想艾茜,想想我们的女儿,也许一切不见得是那么糟糕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总得往前走下去。”

    她的话落在空荡的客厅内有种冰冷的沉默。

    半晌,他点头:“你说得对,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总得往前走下去。”

    事已至此,他没有任何回头的方式了。

    “重庆会给予多少行动资金?”他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烟点上,开始正式斟酌。

    这代表着特瑞斯可夫集团是否会接受这根橄榄枝。

    “我不清楚,但最低十万瑞士法郎应该是有的。”

    “走瑞士?”

    “应该吧。”

    “也好,那么剩下的,得想办法把这些钱取出来,最好需要一个合理的名义。”

    “你的意思?”

    “亲爱的,你想拍电影,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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