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梅花被追捕归案后,有一名记者找上门来,说要找郝云做一个专访。

    郝云本想推脱,他不善言辞,最不会应付这种事,但局长语重心长道:“这也是为我们警队的形象着想,让广大市民更加安心,你就接受吧。”

    郝云只得应约,没想到来人居然是认识的人,正是他的邻居钟悦。

    钟悦穿着素雅,一身职业装带着麦克风,显得干练又专业。

    她掏出录音笔放在桌上,朝郝云眨了眨眼:“我就说我们可能经常有机会见面吧,我负责的是刑侦板块的内容,以后还要多多麻烦郝队了。”

    钟悦问的就是梅花被杀案,对案件内容问得很详细,除了不便披露的细节,郝云都认真回答了。

    采访完,钟悦想请郝云吃午饭,但郝云婉言谢绝:“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必言谢。”

    钟悦失望地点头:“好吧,看来我们郝队还是比较高冷的,我下次再努力约会成功吧!”

    郝云非常尴尬,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干笑两声,送她出警局。

    此后,市里过了好一段平静日子,一些案子也是大部分是家长里短的,郝云他们总算过上一段安生日子。

    这天,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戴着黑墨镜和大口罩,肩上裹着披肩,就这么遮遮掩掩地走进局里。

    她对着报案处的警察,张口就道:“救救我,我要报案,再这样下去我要活不了了!”说着就拿下了眼镜和口罩。

    只见她脸上满是乌青,双眼红肿,嘴角更是有一块结痂,很明显是被人虐打过。

    警察虽然也吃了一惊,不过报案处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他很快镇定下来,为了安抚情绪有点激动的女人,为她端来一杯咖啡。

    “你别着急,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警察开始为她录口供。

    “我老公……我老公他家暴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感觉他要杀了我……”女人抿了一口咖啡,便喝不下去了,她声音颤抖,或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您是考虑要报警告他吗?”警察听到这大概就了然了,这是一单家暴案。但听她还把施暴者叫做自己的老公,他心里大概知道这件案子恐怕不会有结果。

    果然,听到这话她纠结良久,终于是开了口:“这位警官,我和他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我肯定不能和他离婚,也不能把他给告到牢里去,我就想着……能不能教育教育他,放过我……不要老是打我……”似乎是身上隐隐作痛,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也极为小声。

    警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这种案子他见的很多,一开始还会劝他们离婚,可结果却是两头不讨好,于是他也逐渐淡然了。

    “这样吧,先给您验个伤,然后把您先生叫来警局教育调解一下,您看行吗?”警察斟酌着说道。

    “可以的,麻烦你们了。”女人忙不迭应道。

    …………

    郝云正巧经过这里,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旁边的小方说道:“郝队,这是新来的法医于彤,接替老江的。”

    郝云恍然,之前确实听说老江要提早退休,没想到接替他的是个女法医。

    于彤是来给被家暴的女人——方壬验伤的。她的老公叫任彬,人却不是那么彬彬有礼。

    任彬听电话说自己老婆跑到警局来告他,还要让警察教育他,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脸面丢了个一干二净。他一到警局便嚷嚷着:“让那个死婆娘出来,老子教训你一下怎么了,警察还能管我们自己家里的事?”

    方壬的验伤报告出来,连接待她的警察都愣着了。

    “肋骨骨折3根并后遗2处畸形愈合,身上多处灼烧型伤口,初步估计是燃着的烟头所致。还有一些条状物鞭打过的痕迹,以及一些暂时验不出凶器来源的淤痕。”

    于彤平淡无波的念着伤情报告,抬眼瞥了一下还在跳脚的任彬,补充了一句:“快要能够达到伤残十级的标准了,那就是故意伤人罪,要坐牢的。”

    任彬果然立刻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喏喏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也没用太大力啊,让方壬回来吧,我保证以后不再家暴她了。”

    郝云在一旁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又看他眼神游离,忍不住补了一句,“记得带你老婆去看医生,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之前怎么都不肯告你,说还要和你过日子呢。”

    任彬自然是赶紧应下,方壬也泪眼婆娑地跟着他走了。

    郝云看着他们状似和谐地离开,心里也是有点堵,不由得感慨一句:“唉……这家务事清官也难断啊。”

    没想到一直在一旁冷冰冰地默不作声的于彤居然接了一句:“是她太蠢,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郝云有点受宠若惊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重案组的郝云,很高兴认识你。”

    于彤很自然地握了上去说:“于彤,今天刚调来这片区的法医,以后合作愉快。”

    小方在一旁看他们谈笑风生,不由得起哄道:“这么难得,不然一起吃一顿饭吧,也当帮于医生接风洗尘啊。”

    郝云有些哭笑不得,但看于彤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平时办案还有很多要麻烦法医帮忙的,关系处好了以后做事也方便。

    他只是暗中嘀咕,这于彤看起来像是一座冰山,不近人情似的,真的接触起来倒还挺好相处。

    …………

    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有一次队内一块去聚餐,居然碰上了方壬。她抱着孩子不停的哭,脚也一瘸一拐的。

    既然碰上了,郝云肯定不能不管,他和几个手下迎了上去开始询问——

    “方女士你没事吧,是不是你老公又打你了?”

    方壬看见他们,脸上先是露出喜色,接着又很快衰败下去,“没办法的,你们帮不了我。”

    于彤忍不住开口:“这种老公要了干什么,和他离婚吧,何苦呢?”

    这话或许触及了方壬心中的痛处,她有点歇斯底里地吼出了声:“你们知道什么?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没有工作,我和他离婚,我怎么活?他又是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答应离婚,提离婚……我只会被打得更惨。”

    “就算抓他去坐牢,能关他一辈子吗?他出来之后,肯定会杀了我和女儿。”方壬声音颤抖,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郝云他们都默然了,这些事他们不是不懂,他们甚至很多都经历过类似的案件,但除了拘留任彬,他们确实无法帮助她更多了。

    怀着遗憾,郝云他们回局里了,这个时候的他们没有想到,下一次见任彬居然是在那种场景之下。

    …………

    局内接到报案,城郊的一处池塘内发现一具男尸,郝云立刻带队出发来到了现场。

    这里十分偏僻,池塘周围更是杂草丛生,若是抛尸在这,确实很难被发现。

    报案的人是附近的一个村民,据他所说,他准备来池塘这钓鱼,没想到看见一具尸体飘了起来,便赶紧报案了。

    尸体已经被泡得发胀,面容难辨,根据法医鉴定,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三个月前,具体时间由于泡得太久很难判断。

    尸体之所以会这么久才被发现,是因为之前在他身上用绳子绑了一块石头,使之沉在水底。可能是因为鱼咬断了绳子或是绳子松了,尸体便浮上了水面。

    “郝队,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暂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小方在查看了死者相关物品报告道。

    于彤在初步验尸后说道:“死者年龄大概是25-30岁,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死亡时间只能大致判断在三个月前,至于死因是不是溺死,还要回去进行进一步解剖才能知道。”

    郝云点了点头,这件案子恐怕有点棘手。

    “小廖,你带潜水队把池塘里面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与本案相关的证物。”

    “moon,你去查查这三个月来有没有人报失踪人口,男性,大概25-30岁左右的,然后请他们来认尸。”

    “小方你去问一下周边村民的口供,看看是不是有人可能看到了案发经过或者抛尸现场。这里可能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郝云也在池塘周围详细地勘察了起来。

    “这是什么?”郝云戴着手套捻起一根草上沾着的一粒晶状固体,把它交给了法证的同事。

    在封锁现场之后,郝队便带队回局里了。

    …………

    在几日的认尸之后,死者的家属终于找到了。

    “儿子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你让妈妈以后怎么活啊!”死者的母亲看到自己儿子被泡得不像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死者名叫张旭,29岁,刚刚和女朋友分手。他母亲是通过背上的一块胎记认出儿子的。为了保险起见,郝云还是让她和死者做了dna检验,证实了死者的身份。

    “张旭?不会是前段日子见报那个渣男吧?”听见死者的名字,moon忍不住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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