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扫墓

    天空被灰蒙蒙的云层笼罩,一滴滴晶莹的雨珠从天而降,沉沉降落在大地上,打出清脆的声音。

    风在雨中低语,带着凉意和湿润的气息轻抚着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条,将整个世界染上一层朦胧的幽美。

    a市温安墓地,一个寂静而庄严的地方,被深色的树木环绕,石碑矗立在墓地的一角,静静地守望着岁月的流转。

    两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缓步而行,她们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绪和悲伤。

    “一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左边的女人温声说道,抱紧了怀里的花朵。

    另一个女人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悦,但最后还是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黑色的雨伞在她们手中轻轻摇晃,在面对生命的脆弱和无常时,她们仍然保持着内心的坚强。

    脚步声止,她们停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上刻着一个名字,被雨水洗刷得干净而明亮。

    【穆序生】

    那个名字,是某个女人曾经深爱的人,也是某对父母永远无法忘怀的存在。

    她们面对着墓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忧伤和怀念交织在一起,很难说清哪一种更强烈。

    雨水滴落在墓碑上,化作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轻轻滑过名字的轮廓。

    “序生,我来看你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林乐言将怀中的花放在墓前,抬手抹去了名字上的雨珠。

    她身边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眉宇间流露出怒火。

    “呸,他一个胆小鬼!在结婚前一周自己结束了生命,他有什么资格在那边过得好?!林乐言,我真是为你不值!”许佳佳愤怒地说着,还是没憋住自己的情绪。

    她和林乐言同窗四年,是大学里关系最好的朋友,她亲眼目睹了林乐言和穆序生如何认识,她如何倒追这位大学霸,又是如何成功走向婚姻殿堂。

    本以为能见证这段幸福美满的爱情,没想到穆序生却在结婚的前一周突然在家中结束了生命。

    悄无声息的,毫无任何预警。

    那时许佳佳正陪着林乐言在珠宝店挑选结婚当天要佩戴的项链,听闻噩耗的那一瞬间,珍珠项链应声而断,叮叮当当撒了一地。

    就像今日的雨珠,又像林乐言此刻默不作声的眼泪。

    “纸给你,给他流眼泪也是不值的!”

    许佳佳把准备好的纸巾塞进林乐言怀中,大大的面巾纸瞬间盖住了她的小脸。

    林乐言轻轻摇头,声音远去:“他只是生病了,我不怪他。”

    许佳佳扭头看她,眉毛皱起。

    林乐言长着一张精致的美人脸,五官端正,皮肤莹白细腻,气质更是非凡出众。从前那么活泼开朗,像小太阳一样的人,可自打遇到这件事,笑容很少出现在她脸上,反而渐渐被眼泪和失望取代。

    许佳佳不解地看着林乐言,眼中闪烁着怒火:“生病?他怎么能用生病来解释这一切?有什么不能好好解释,结婚前一周,本应该是最美好的时候,却被他自己给毁了!”

    穆序生的死已经变成了二人之间吵架的导火索,许佳佳不愿多谈,一年了,没必要因为这个再吵起来。

    只是看着闺蜜凄惨的样子,又淋了雨,实在是心中不忍。

    林乐言静静地凝视着墓石,泪光在眼眶中闪烁:“你不了解他,他是个温柔而勇敢的人。我们曾经约定要一起走完一生,但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停停停,我不想听这些话了,我只希望从前那个活泼开朗,那个带着我翘课打游戏只知道玩乐的林乐言能重新回来。”

    墓地的草地被雨水浸湿,泥士湿润而黝黑,林乐言的白鞋上溅上了泥点,她浑然不觉。

    -

    离开墓地后,许佳佳开车带着林乐言回a市。

    林乐言望着车窗上的雨滴,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敢在闺蜜面前叹气,不想让她再担心。

    可许佳佳余光看到她起伏的胸.膛,而后抬手打开收音机,车内渐渐流淌进音乐,嘈杂动感的音乐似乎和现在这个气氛十分不符,但许佳佳希望这些音乐能冲散车内的忧伤。

    一曲动感舞曲结束,不知道是哪个新生代男团的歌曲,曾几何时林乐言还带着许佳佳一起疯狂追星,但现在这份快乐和冲劲也没了。

    广播里开始播报今日天气。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今日到明日会有台风强降雨来袭,请大家减少外出,出门携带雨具,注意关紧门窗,注意安全……”

    “有台风啊。”许佳佳说。

    “嗯,你开车注意安全。”林乐言收回目光,下意识关心好友。

    许佳佳皱眉注意着天气,控制速度将车开回a市,还好距离不算太远,一路顺风,只是等她们各自回了家之后,屋外大雨倾盆,门窗被风刮的框框响,十分可怕。

    林乐言进了家匆忙关门关窗,换下淋湿的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温暖的热水澡,周身包裹着热气,心情也舒服不少。

    她擦着头发出来,余光看到阳台窗户刮进什么东西。

    她本没在意,把头发包好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牛奶。

    她住的这里是迎风口,凡是雨天和大风天,经常无故给家里吹来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是没晾干的衣服裤子,有时候是摆在窗台上的毛绒玩偶,还有时候是废弃的旧报纸或者什么广告传单。

    总之不知道怎么吹来吹去的,就吹到她家里了。

    这个时候阳台上应该也积攒了不少东西吧。

    听到阳台门窗传来叮当响,林乐言望了望窗外狂风呼啸雨水飞溅的撼况,决定等雨停了再开门收拾。

    她把牛奶拧开,站在阳台窗前向外张望。

    “又是一套秋衣秋裤,看来是隔壁或者楼上洗完的衣服被吹过来了……等雨停了还给他们。”

    “咦,怎么还有作业本,不知道是哪个小朋友今天不用写作业了。”

    “还有……”

    正在林乐言好奇地观望着窗外的盛况时,突然啪的一声,一张巨大的旧报纸被刮贴在了窗上,把林乐言吓了一跳。

    视线被挡的严严实实,林乐言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在了这张泛黄的旧报纸上。

    从上往下扫,最上面的头版头条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

    【2042年12月X日,a大校园内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一名男子在校园内持刀伤人,造成一人受伤,一人重伤身.亡……】

    新闻上还报道了伤亡者的名字。

    “当啷”一声,林乐言手中的盒子掉在地上,牛奶撒了一地。

    穆序生,她的未婚夫……

    是同名同姓么?

    林乐言心里一颤,视线重新扫回报纸,又把新闻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

    各种信息都对上了,可这和她所知的穆序生的死完全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林乐言趴在窗户上,一时忘了去开门拿报纸,就这样隔着玻璃死死盯着报纸。

    视线扫过顶端,看到这张报纸的日期,林乐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呼吸几乎停滞。

    【2042年12月X日】

    “不对啊,现在明明是七月……”

    林乐言感到一阵恶寒,背后寒毛竖起。

    “或许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吧,是谁这么无聊,做这种未来的报纸来吓人。”

    林乐言俯身把洒掉的牛奶盒捡起来,抽了好几张抽纸开始擦地板。

    室内很安静,只有她擦地板时发出的摩擦咯吱声。

    可是心跳逐渐加快,快到她再也无法忽视。

    静默片刻,林乐言将手中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毅然决然倾身打开屋门,门外狂风阵阵,狂风裹挟着暴雨吹进屋内,林乐言伸手挡在面前,冲到窗户一侧把那张报纸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而后又飞速冲回屋内。

    关门上锁,室内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可林乐言全身被淋了雨,包裹头发的浴巾掉落,头发湿哒哒地向下垂着雨滴,热水澡白洗了。

    但她全然不在意,拿过桌子上的吹风机就开始对着报纸吹,动作小心翼翼,刚开始开的热风,但一想到油墨会被影响,又匆忙换回冷风。

    湿透的报纸此刻脆弱不堪,林乐言咬着嘴唇看着它,心里急切又紧张。

    眼看着深色的报纸渐渐恢复成浅色,湿软的纸张变成凹凸不平的干黄硬纸,她一颗心算是放下大半。

    也顾不得擦干身上的雨水,打扫干净窗边的狼藉,她静坐在书桌前,仔细端详这份奇怪的报纸。

    “这是一份五个月后的报纸。”林乐言低头喃喃自语。

    报纸下方还有一些其他新闻,大概是a市某商铺为抓了小偷的警察送上锦旗,哪位富豪找回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某护肤品牌新产品的广告……

    林乐言越看越皱眉,拿出手机开始依次查报纸上的信息。

    某商铺在地图上虽然查到了,但名字却并不是报纸上的名字;某富翁虽然也查到了,但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而那个非常有名的护肤品牌,今年到现在都没有投放任何新产品的广告。

    林乐言按下心中的恐惧和猜测,点开通讯录给闺蜜许佳佳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的等待音此刻变的无比焦灼,林乐言手指着报纸,开始依次排查漏掉的信息。

    可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屋内白光一闪,整个空间开始扭曲。

    “喂,乐言?怎么了?林乐言,你怎么不说话啊,喂……?”

    没有任何人回应。

    书柜上的书散落一地,桌子上的杂物通通掉在地上,书房的门被巨风吹开,可再望进去时,椅子翻倒,上面坐着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连同那张报纸也一起消失在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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