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水×9

    周围人看见姐弟俩的反应觉得好笑。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突然不知道哪根弦搭上了,梁念觉得自己可能也是一个敏感的人,她开不起这种玩笑,她会觉得很不舒服的。

    所有当事人不觉得好笑的玩笑就都是在欺负人。

    不管是对她和黎放强行撮合,还是那句雷人的“小未婚妻”,或者是说一些神经系统都没发育完全的情况下干的糗事。

    他们似乎完全不顾及他们本身的意愿,也没考虑过大庭广众说些小孩不懂事时候的糗事会不会让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觉得难堪,只想从他们的反应里获得一种取乐后情绪价值。

    这种感觉很微妙,被默认为依附,不够强大,反抗与愤怒因为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构不成威胁而显得可爱。因为拥有了支配的权利,所以他们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尤其是梁念一想,嚯,她也就动动嘴皮子,还真没什么实力。

    不愧是每天吐槽老板一百遍,第二天还得兢兢业业,一谈辞职就畏畏缩缩的打工人。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这比梁听序啃完他的脚又来啃她的脸在这一刻更让她破防。

    “撤了撤了撤了。”她拉着梁听序和花好准备溜。

    别的不行,躲还是躲得起的。

    “等等。”魏冕叫住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眉头越皱越紧,“什么时候去换了件衣服?”

    “喜欢就换了啊。”

    “今天什么场合,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等会儿去换回来。”

    俨然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魏冕在某些方面是有些小坚持的。

    “过个生日挑件衣服还要被你说三道四的。”梁听序率先啧了一声,毫不客气继续发力:“跟个老妈子似的。”

    这才是真正的勇士,梁念瞥了一眼魏冕的脸色,把梁听序挡在身后和稀泥式地随口应了两句“好的好的”。

    大小姐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阳奉阴违,例如她这头说过不下一百次染回来却迟迟没改回来的薄荷绿,有些事情实在是犯不着和老板在明面上产生分歧。

    另一边的马屁气氛组夸过了魏熙和梁听序自然也不会把梁念落下,忙不迭地堆着笑脸:“多少年没见了?尔尔是越来越好看了,长得像魏老夫人。”

    人在互不了解的情况下,除了外貌似乎没什么其他的能夸,梁念面上带着笑意喊了一声:“叔叔好。”

    魏冕对梁念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难得的自卖自夸了一把:“人也聪明,这点也像她姥姥。”

    好的都像她姥姥,不好的都像她那个不争气的爹,老爷子是懂排外的。

    说话的人立马附和:“听我女儿说起过,成绩很好,这次期末考还是全校第二名,不愧是魏老的外孙女,这成绩今年可以保送了吧?还是打算出国?”

    魏冕当年对魏箐蓉是完全照着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养得很不成样子。由此可见他的教育方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所以几个小辈他选择由着自己的性子放养,除非是一些闹到他面前来的问题,否则都不想管,在再加上这几年教育政策改革,他都没有去了解过,只能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孩子都有自己的打算,我全盘尊重支持。”

    如此又获得了一波说开明的夸赞。

    做甩手掌柜的就是开明家长呗,做好家长的门槛可真低。姐弟俩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已经开始吐槽了。

    沈于梅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眯眯地开口:“我记得一中这回的第一名是小时吧?”

    她拉了一把时雾,把她从人后推到了所有人面前,她这话就插入的很突兀,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梁听序琢磨了一下,小声跟梁念讲道:“没想到她还挺记仇的,上回你去他们家的时候,她炫耀黎放全国竞赛二等奖,你说自己一等奖,她这不就逮到机会了,你全校第二名,她就得推个第一名出来杀杀你的风头。”

    这个事件太久远了,梁念在记忆里努力扒拉了一下才想起来,摸着下巴小声“啊了”一下:“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啦,万年老二也没那么容易让我破防,可是她这样真的很蠢诶。她没看出来老爷子都不笑了吗?”

    他们俩的生日宴,毕竟不是什么家长会交流成绩,别人在夸她第二名成绩好,这属于奉承话,讲给魏冕听的,本质上想通过夸她巴结奉承魏冕,这种时候但凡正常人就不会不给面子的再把第一名推出来压她一头,就算是想把时雾介绍给别人认识,也不是这种时候,这种方式。

    这算什么?这种场合里真的没人很好奇一中的第一名是谁,这就该是让梁念和梁听序狠狠出风头的时候。

    说句不尊老爱幼的,她突然明白了黎放那脑子是遗传了谁了,典型的大事精明小事糊涂,不能说蠢,但就是情商有点低了。

    这种双方之间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你压了她儿子一头她都得借人磋磨磋磨你的,要是真成了,那就是封建家族大婆婆,在她面前说话都不能比她儿子多一个字的,天天给你立规矩。

    梁听序也头疼,他是没有婆婆,但他小说没少看啊,艺术源于生活,生活离谱于艺术。

    魏冕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有些平,不冷不热的“嗯”了一下。

    沈于梅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围小范围的冷场,沈老爷子轻哼了一声。

    梁听序说到:“第一名而已……”

    梁念连忙拉了他一下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这种时候对时雾的第一名发出攻击与质疑,亦或者是强调自己的单科水平多强都是很没有必要的行为,毕竟这件事情真正的矛盾点并不是她和时雾谁第一谁第二,说多了还会显得她像是输不起。

    “恭喜呀。”

    她先冲着时雾的方向勾唇笑了笑,随后才看向沈于梅问道:“那黎放哥哥收到成绩单了吗?他第几名呀?”

    在这样的话题里,怎么能够让黎放美美隐身呢?

    为了照顾大家的心理,期末考试的成绩全校排名只公布了前二十名。

    她没给沈于梅说话的机会,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话:“唉,算了,应该是没进前二十的,不然荣誉墙上早就挂出来了。沈阿姨,你让他不要难过,毕竟…”

    她简短的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虽然说黎放哥哥一直都在败败败,但正因为如此,如果每一次都放在心上,盯着别人比他优秀的地方看,他不得怄死?做人还是得放平心态。都已经输了成绩了,千万不能再输了风度,您说是不是?”

    沈于梅只是点了个平A,梁念直接就上去贴脸开了个大。

    刷点负好感值嘛,一起将低情商贯彻到底喽。她越反感她,在有的选的情况下,沈于梅会放弃她这个娃娃亲优先考虑别人的可能性就越大。

    “哎呀。”于是她又很做作地捂住嘴,“我这么说是不是会伤害到黎放哥哥的自尊心?我其实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一双鹿眼睁得圆圆的,演技浮夸刻意,梁听序有些没忍住笑了一声。沈于梅的脸色也随着这声笑变得更加难看。

    魏冕轻咳了两声:“知道你黎放哥哥成绩一般,有空就要多辅导辅导他。”

    被魏冕敲定了“成绩一般”,沈于梅开口晚了一步,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眼睛直往沈老爷子的方向转,指望他能出来为黎放说句话。

    但沈老爷子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没有回给她一个眼神。

    沈于梅的表情有些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那以后就麻烦尔尔了。”

    果然大鱼吃小鱼,小鱼磕虾米,优越感这种东西是对比出来的,铁血关系户打工人,在公司里面对老板畏畏缩缩,但出了门代表公司门面,尤其是还是作为甲方的时候,双重buff下,她的态度还是可以嚣张一点的。

    梁念找回了一点关系户打工人的长处。

    她挥了挥手:“不了吧,主要是我太优秀了,怕打击到黎放哥哥。”

    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魏冕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

    他老板作为甲方却执意要和乙方合作的态度怎么能不算双向奔赴呢,梁念又萎了,觉得自己大概连打工人都不算,其实在他们眼里是甲乙方手里的那个货物。

    “走了走了。你们大人聊,不打扰你们了。唉,我这都还没说什么呢,就嫌我烦了。”她扶额叹息,“以后再大点可怎么得了哦,是不是万一外面交了新女朋友,都不会跟我讲了?”

    魏冕:“……”

    这嘴贱的不知道随了谁了,梁延那劣质基因害人,他扬手作势要揍她。

    梁念能屈能伸,立马求饶。左手拉着花好,右手冲梁听序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一起跑。

    几个老头本来没什么反应,看魏冕被外孙女一挤兑都乐了。

    之前说起姐弟俩小时候糗事的老爷爷意有所指:“你这外孙女真是一点亏都吃不了。”

    沈老爷子接上话,语气淡淡的:“这点也随她姥姥。”

    魏冕这辈子最烦的就是沈听海在他面前提起蒋沅的时候话里话外透着一种“我很了解她”的意思。

    他有些气急败坏:“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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