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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小跖被抓了,怎么可能!”

    与墨家联合的三天后,触发了君临天下前两集剧情。

    由于小白凤做饭的技艺着实令人汗颜,又正巧此时有探查海月小筑的任务交代下来,小白凤二话不说,第一个举手。

    流沙对此表示大为震撼,都知道白凤加入流沙这么多年从未如此积极,你小子,为了逃日常直接去做高难任务是吧。

    白凤:这饭爱谁做谁做。

    说是和盗跖一起去探查,结果等回来却只剩了白凤一个人。

    墨家又一次大破防。

    白凤迎着海风站在一角,连余光都不稀得留给墨家:“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雪女谴责他:“你们原本共同行动,分明是你见死不救。”

    小公主表示护短:“哎,别欺负我们凤凤话少。”

    高渐离加入战局:“墨家绝不会扔下伙伴,一向是同进共退,同生共死。”

    隐蝠阴测测笑了两声:“照你们这样,同生不太可能,共死倒是有希望。”

    墨家怼不过,又破防。具体表现为大铁锤怒而掀桌,猛冲向隐蝠:“混账,我要杀了你!”

    双方怒意一触即发——当然除了我。

    我转了转昨天睡落枕的脖子,又看了眼尚未痊愈的手臂,道:“要打别扯上我,我是伤员哈。”

    说着往卫庄那边靠了靠,毕竟他和盖聂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若真要打起来,还是这边比较安全一点。

    好在张良及时赶来阻止:“各位请就此停手,这是一场误会。盗跖兄被擒,是他和我的一个约定。”

    逍遥子恍然大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的确是一个险招,但也是最有机会的一种方式。”

    张良欣欣然:“盗跖兄真的想要逃跑,恐怕天下没有人能留住。”

    墨家众人终于了然,纷纷卸除防备,徐夫子摸了摸胡子道:“不过,让小跖冒这么大的风险,总是让人担忧。”

    “事实上这是他的提议,也怕各位担心,所以让我先不要透露。”张良眸中含着几缕春风,“兵行险招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这次我们的对手是章邯。”

    大秦名侦探终于来了!

    “这次北方狼族进犯,蒙恬被紧急调往边关,嬴政却派章邯来到桑海,可见也是为其东巡做好万全防备。据传此人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今日一见的确不容小觑。”

    我略一思索,确实,刚出场吹得这么牛,到农家被揍的妈都不认识。

    解决了盗跖的矛盾,高渐离终于想到今日海月小筑不仅发生盗跖被捕案,还发生了扶苏遇刺案。就问:“这次刺杀扶苏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其他反秦势力?”

    一天天的就知道反秦反秦,果然是群暴民。

    “如果在桑海还有其他反秦势力,且具备这样的行动实力,我们不可能一无所知。”

    “最简单的行为动机分析——”卫庄打断众人的推测,“归根究底只有两个字,利益。”

    结果高渐离主打一个流沙说话就要怼两句:“这是流沙的思考方式吧。”

    小公主表示各种专治不服:“高先生错了,帝国之中权力之争远比你们想的更残酷,倘若只是像我们流沙这般收钱办事,倒又简单了。”

    高渐离又哼我:“你们流沙如何做事,我们都清楚。”

    我叹了口气:“韩国灭前,我为韩国监国,朝中之事涉猎颇多。说到朝中权力之争,不乏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张良打圆场:“不妨想一想,如果扶苏死了,谁将是最大的获益者?”

    你看,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不是。

    白凤在那边玩羽毛边回忆现场情形:“影密卫曾经将四名刺客活捉,但是那名假扮李斯的杀手逃离后,那些刺客全部都死于非命。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章邯面前同时杀死四个人——”

    卫庄补完了白凤的话:“除非动手的不止一个人。”

    白凤赞同地继续道:“如果把章邯排除在外,剩下唯一有实力也有时间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六剑奴。”

    逍遥子这会儿才后知后觉:“难道是帝国内部权力角逐?”

    我怎么说来着各位,金手指的话还能不听吗?

    于是我给他们补充:“嬴政未立太子,所以理论上,他膝下子嗣都有可能成为继承人。依照朝中势力站队情况来看,罗网的赵高应当与他关系密切。”

    张良沉吟一二,忽然道:“此事非常蹊跷。”

    盖聂言说:“如果是罗网出手刺杀扶苏,绝无失败可能。”

    “本次刺杀以失败告终,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张良像是忽然明白过来,对着我们行了一礼,“诸位告辞,我先回小圣贤庄。”

    张良这把属于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

    又隔一日,张良再到。

    彼时我正在欣赏盖聂砍柴,心想着堂堂天下第一剑、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圣竟然在此处做如此粗活,这要让嬴政看到了会做何感想。

    祖龙:你们在虐待他!虐待他!

    见一袭青衣翩然而至,我冲他抬了抬下巴:“哟,小良子,来啦。”

    张良顿了顿,不知是否对这个古早称呼不满意。

    等众人都到后,张良才言,伏念收到官方通知,公子扶苏将亲临小圣贤庄进行访问。

    至于原因,必然与那日海月小筑刺杀有关。

    据张良的分析,那日刺杀基本断定为罗网主导,李斯应当并未参与其中,但不得不说他是个聪明人,能在事情发生后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在扶苏面前把罪责嫁祸给儒家,如此头脑与手段,当的上是一个高明的政客。

    “经过此次刺杀,扶苏亲临小圣贤庄时,帝国军队必定抽调重兵,严密戒备。因此,其他地方的部署势必削弱。”

    不是我说,你看起来还挺高兴。

    这会儿墨家众人智商在线,知道那是营救庖丁和盗跖的大好时机。

    然后卫庄意料之中开始泼冷水:“以墨家现在残存的力量,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想要深入严密把守的帝国死牢,就为了救两个毫无价值的废物?”

    墨家又开始大吵大闹,看来不是真的寒心。

    “庖丁已然被擒,盗跖还自己束手送给章邯,等于给帝国又增加了一道筹码,这种行为本就愚蠢至极。”

    高渐离灵魂发问:“如果是赤练白凤落入敌手,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我指着卫庄向高渐离控诉:“他求之不得好吧,开除要n+1,主动离职不用赔。”

    卫庄斜了我一眼。

    高渐离:她在说什么。

    卫庄下了结论:“你们会失败。”

    韩文玉:马上打脸。

    这会儿还是盖聂最清醒,从不参与嘴炮的他时时刻刻都在分析局势稳定军心:“按照章邯的作风,他应该在抓住盗跖之后立刻展开搜捕同党的行动,但是影密卫没有任何动静。兵法云,以敌之不胜待我之可胜,章邯是兵家高手,搜捕嫌疑如同大海捞针,他手握筹码,显然是在等待我方犯错。”

    “是啊。”我接着盖聂的话说下去,“事实上赵高抓捕庖丁并没有确凿证据,并不能证明他墨家的身份,按道理不应该关在噬牙狱中。所以很显然,从庖丁开始就是个诱饵,章邯这么聪明必然已经猜到盗跖就是故意被擒,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

    盖聂和张良解释了一下这个噬牙狱,以及表示目前大家伙儿甚至连监狱入口都不知道。

    好好好,连门都没摸着呢说那么多有用哦。

    “殿下,此番还需劳你相助。”

    还有我的事?这帕我不就是个背景板吗——我抽了抽嘴角问:“什么?”

    “盗跖兄会将牢中消息传递出来,别人进不去牢中,但殿下手中有一物,可自由进出牢狱,且不会遭人关注怀疑。”

    这会儿我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你说的该不会是……”

    张良一点头:“正是殿下的赤练蛇。”

    我露出痛苦面具。

    张良你最好是在玩抽象,我和蛇的关系你不知道吗,它们是我天敌,就是看两眼我也做噩梦啊。

    我准备挣扎一下:“没有别的办法吗?”

    张良:“殿下抱歉,良别无他法。”

    片刻我心生一计:“那要不你和它们说?”

    张良:它们也得听啊。

    *****

    “卫庄兄,你意下如何?”

    卫庄迎着海风转过身,问:“你说的我们,是在代表我说话么?”

    早年在韩国的时候张良看卫庄凶韩非是看惯了的,是以此时卫庄用凶韩非的语气和他说话时他面不改色:“子房不敢,只不过事关重大,唯有请卫庄兄出手相救。”

    卫庄开口,语气中满是质问:“你要我去救墨家的人?”

    张良拱手道:“非也,是子房的一己私心,想请卫庄兄救小圣贤庄。李斯造访小圣贤庄,来者不善,形势凶险,如果噬牙狱出现变化——”

    我打断张良的话:“围魏救赵纵然经典,只是我们虽有张良计,他们亦有过墙梯啊。”

    卫庄几乎要笑出来:“你认为我会同意这种儿戏般的建议吗?”

    张良就道:“面对这样凶险的牢狱,恐怕没有人比卫庄兄更了解。”

    我眯了眯眼——的确。

    众人沉默片刻。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张良眸色一顿,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卫庄没理他,却反倒在众目睽睽之下转向我,问:“你觉得呢?”

    本来正贴脸看戏的我突然被点了名,就像开大会玩手机太嚣张被领导发现了一样社死,只能疯狂且无辜地冲他猛眨眼睛,并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哈?”

    卫庄当即就是一个帅哥无语的表情。

    众目睽睽之下我抿了抿嘴开始找补:“去可以,但你肯定不能一个人去。”

    盖聂立刻与我道:“殿下放心,我和他一起行动。”

    不是什么叫我放心啊,你去不是让墨家人放心吗?

    *****

    海风缱绻,海浪温柔。

    “子房,你今日会否有些独断专行了?”

    张良回身冲我一揖:“殿下,还请原谅良一意孤行。”

    我斜乜他:“你从前,并不是如此的。”

    也是被动画里的形象骗了好些年,总以为他风度翩然做事张弛有度。可真当与他相识这么久,才知他年少时青涩聪慧,温润如玉,到如今却愈发锋芒毕露,凌厉决绝。

    “良与殿下数年未见,良不知这些年殿下的经历,殿下或许也不知良的。”

    我微愣。

    忽然间觉得,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

    我在了上帝的视角看一切发生、评判众人,自然而然地认为每件事都有迹可循,每个人都已然有自己的命途走向。

    我站在了故事的终章。

    可于其他人而言,都是一步步的砥砺与煎熬,在这条路上,所有人都会被打磨成不同的模样。

    这些我都没有看到,所以我的遗憾,或许也有些太过自大。

    风依旧在吹,向着不知方向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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