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家养小精灵

    星期六的早晨阿尔薇特是被凯瑟琳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阿尔薇特，快点起床！”凯瑟琳喊她，“你答应带我去厨房的！”

    “好吧好吧，我这就来，”阿尔薇特翻开被子拖着步子去洗漱。

    昨天下午她去了校长室跟阿不思和米勒娃喝茶，还算比较愉快；在阿不思分析了分析阿尔薇特的性格和她妈妈的影响后米勒娃也对阿尔薇特被分到斯莱特林没了什么异议——不过还是紧张地像母狮护崽一样表示了对阿尔薇特在斯莱特林生活的大大小小的担忧，并表示会盯着西弗勒斯——非常地格兰芬多作风，阿尔薇特无端地想到了莫丽·韦斯莱。

    阿尔薇特立马通过谈论她的第一节课表示了对自家学院院长的拥护——半天不到就给她足足加了九分还夸了她；阿不思眨了眨眼，米勒娃听闻满足地“唔”了一声，接着还是紧紧抿起了嘴巴，勉强算是赞许了西弗勒斯对她养女的态度。

    阿尔薇特和凯瑟琳出了公共休息室，就沿着阿尔薇特昨天发现的路来到了那幅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画像前。阿尔薇特伸出手指，挠了挠那颗碧绿的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吃吃笑着，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阿尔薇特轻轻一拉，露出一个洞口。

    “我都到学校一年了，竟然从没有发现这条路通往厨房！”凯瑟琳喃喃惊叹道。

    阿尔薇特狡猾地笑了笑，撒了个小谎编了个解释：“我也是昨天运气好，看到两个高年级赫奇帕奇的学生从里面出来，这才发现的。”

    不过这也不尽是个谎言——高年级学生有可能能够发现厨房的位置，再加上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入口就在这条石廊附近且赫奇帕奇多数学生出了名的热爱生活——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测，只是阿尔薇特并没有自己亲眼瞧见罢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钻进了洞口，还没等打量这个房间，就立刻受到家养小精灵们亲切的问候——凯瑟琳险些被蜂拥围上来的小精灵们绊了一跤。

    “小姐！”前排的一个小精灵尖叫起来；阿尔薇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凯瑟琳帮助她站稳。

    “实——实在对不起！”那个刚刚险些撞在凯瑟琳身上的小精灵看上去都快哭了，蝙蝠状的大耳朵耷拉着，睁得大大的眼睛充盈上泪水，“托——托比不是有意的！托比只是太——太高兴看到小姐们来看我们！托比做错了事！托比必须要接受惩罚！”小精灵说着就把头朝门上撞，“坏托比！坏托比！”

    阿尔薇特连忙拉开他，并迅速岔开话题向小精灵们对有关开学盛宴表达了高度赞誉；在此起彼伏戏剧化的抽泣声和用身上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擤鼻子的声音中，两个人的怀里被盛情难却的小精灵们塞了满满一堆好吃的。

    不知怎么地，等阿尔薇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凯瑟琳已经被塞在厨房壁炉前两张柔软舒适的扶手椅里享用美食——凯瑟琳被一份独特的甜点吸引了，显然已经沉浸在制作它的小精灵绘声绘色的介绍中。阿尔薇特看着凯瑟琳手中的甜点，眨眨眼睛，灵光一闪。

    “托比，”阿尔薇特把最开始的那个小精灵拉到身边，趁凯瑟琳没有注意她这里，小声询问他，“你们谁比较了解斯内普教授的饮食习惯？我想等过圣诞节想送他点礼物。”

    “托比自己就是那个负责斯内普教授起居的小精灵！”小精灵骄傲地说，对自己能够帮上忙很开心，“不过斯内普教授饮食习惯很糟糕，小姐。斯内普教授似乎对饮食没什么特别偏好，而且很多时候不按时吃饭，吃得也不多，就像在完成一项任务一样。斯内普教授绝对不喜欢甜食，校长圣诞节送的糖果他都会偷偷放回去。饮品的话斯内普教授倒是滴酒不沾，但咖啡的消耗量很大。”小精灵低下头，“斯内普教授绝对不是个对饮食感兴趣的人，小姐，很抱歉在这方面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唔，”阿尔薇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滴酒不沾，虽然是件好事，但究其原因看来是斯内普那个酗酒家暴的麻瓜父亲给他遗留下的童年阴影；只保证不让自己饿死，日常靠咖啡续命——难怪看上去一直会那么憔悴，这个苦涩的人在吃饭这件事上都选择过得这么苦涩么……斯内普这苦行僧一般自我惩戒式的生活作风再一次沉重又真实地铺在她眼前，她感到心脏抽了抽，暗暗叹了口气，“那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帮忙留心下他的生活起居偏好，让他过得舒适点可以吗？谢谢你了，托比。”

    “非常乐意为小姐效劳！”托比听闻支棱起来，给阿尔薇特大大地鞠了一躬，“托比保证出色完成任务！”

    ＊＊＊

    “感觉不错，是不是？”阿尔薇特回去的路上对还在整理塞满食物的书包的凯瑟琳笑着说，耳边还依稀回荡着出门时托比和其他小精灵们尖声细气的道别：“欢迎下次再来！善良的海顿小姐和沙菲克小姐！我们可以为你们准备一切！”

    “嗯哼，”凯瑟琳点点头，“他们比我家的那个小精灵要热情多了、可爱多了，你是怎么让他们做到的？”

    “对劳动者付出的劳动进行合理赞誉和回报，凯瑟琳，”阿尔薇特笑了，“然后你就大概率会从中获益——尤其是对于这些把无偿劳动看作生命的小家伙——忽视他们的力量是个十分错误的选择。”

    “哇哦，这听上去是绝对的斯莱特林——我从没发现这能够在这件事上这么体现。

    ”

    “那么你这次学到了——下次回家试试。”阿尔薇特向凯瑟琳眨眨眼。

    阿尔薇特想了想，哪天得去跟阿不思提提给这些小精灵多发发福利什么的——既然他们的无偿观念短期内估计不太能被转变，那就让他们的工作更舒适快乐一点。虽然他们热爱劳动，但他们不应当因此被当成奴隶对待。

    况且家养小精灵的能力实在是一股被许多人忽视的强大力量，想想多比就行了——阿尔薇特在想，要不要到时候给多比打副妖精制锁子甲什么的以防万一。

    第七部中哈利的活动轨迹看上去杂乱无章，但却巧妙地成了必然——要得到老魔杖效忠哈利必定要跟缴械阿不思的德拉科起冲突——因此马尔福庄园一行也成了偶然中的必然——那么在这座黑魔王二战时期的大本营里令救世主成功逃脱的工作也只能通过这位熟悉马尔福庄园、不受反幻影移形限制、深得天选之子信任的小精灵完成——所以多比到那时必须冒死前往。

    等多比日后来了霍格沃茨后她倒是可以帮助他，但贝拉等人的行为就不可控了——她也暂时想不出其他什么能在最后关头救下多比的法子，只能祈祷事件至少能按原著走向发生，能做的只有完善下多比自己的装备，能够挡一挡飞来的匕首。

    帮她忙盯梢斯内普的小精灵也很不错……阿尔薇特想到他的名字“托比”，不禁莞尔一笑——多么讽刺啊，托比亚·斯内普绝对到死都想象不到，一个跟他同名的热心肠家养小精灵才会是那个多年后照看那个被他打骂并视为怪物的儿子的家伙——在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负责这件事上，一个大男人竟然不如一个小精灵。

    她真的很想知道，西弗勒斯对待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不过，这个答案将会在很久以后才能得到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