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第一周课，早自习晚自习课堂小测样样满贯，李司童上的是抽筋拔骨，时常不知道今夕何夕。
什么男主女主统统放在了一边，还是学习成绩要紧。
每周日放假回来的那节晚自习都是班主任的，对方第一节课发了个小测答题卡，李司童答完的刚被路星元收走，她像被夺舍一样靠在墙上。
“等会儿等会儿。”许辰乐还在奋笔疾书“你先收下一组去。”
姜慕前后又看了一遍答题卡，直接甩给了路星元。
路星元拿着一沓答题卡又去下一组，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卧槽了，这化学式啥啊？”许辰乐一把把答题卡拍路星元手里“你们答了吗？”
“什么化学式啊？”李司童回头。
“就那个一长溜然后问用什么试验方法那个。”许辰乐凭借着记忆在演算纸上写出化学式。
“不认识。”李司童摇头“但是这个不是看元素判断能不能接触水什么的，不是考这东西是啥啊。”
“靠！”许辰乐一巴掌拍到额头上“我是傻呗，我失策了啊。”
“我怎么就没想过那劲呢，在这钻牛角尖。”
许辰乐还在反思，姜慕在一旁没滋没味地喝了几口水，做了一节课卷子，现在颇有要吵架发癫找事之意，就等着李司童看过来。
李司童不负众望，打着哈欠回头瞄了一眼，就被姜慕抓了个正着。
“你看我干什么？”姜慕先开口。
“谁看你了？”李司童无语。
“你现在就看着呢。”姜慕又道。
“我看不清。”李司童忽然把眼睛眯起来，装看不清，双手颤颤巍巍往前动“你少自作多情好吗。”
“扑哧。”许辰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你俩精神病啊。”
“你才有病呢。”李司童又看向许辰乐，朝他颤颤巍巍抖了两下手“病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饶了我吧女侠。”许辰乐笑得停不下来“别逗我了。”
姜慕也伸出手，学着李司童地动作在许辰乐身侧晃悠，两个人一前一后犯病，许辰乐笑得直抽抽。
路星元把答题卡递给在讲台边昏昏欲睡的班主任，老远看见这三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走回来，站在桌前，拿起水刚要喝一口。
“哎哟我求你俩去演小品吧。”许辰乐仍然笑个不停，转头看见路星元回来了“你快来听听我要笑死了。”
李司童正好转过身，和路星元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相撞。
路星元放下本来已经拿起的水瓶“说什么呢？”
“没说啥啊。”李司童摊手“许辰乐笑点也太低了。”
“确实太低了。”姜慕也收回手。
“我们两个就讲了一下，厕所里伸出。”李司童又路星元抖了两下手臂“红手，绿手，大白手的故事。”
“不是这个，还有别的。”许辰乐终于平复下来心情“刚才你们两个讲你们初中的故事呢？”
“啥啊，不就姜慕学狗叫被狗追一路么。”李司童道。
“我什么时候追狗叫被追一路了？”姜慕反击“你怎么不说下乡踏青你手欠和大鹅抢吃的被大鹅拧呢？”
“那是我自己带的面包。”李司童再次回怼“你怎么不说你学猪叫被猪拱了呢。”
“那是因为我太招人稀罕了。”姜慕又道“没招，你嫉妒啊。”
“别给我自己脸上添彩了，那猪估计以为你是猪食呢，就爱拱你。”
许辰乐又笑了起来，两人见势就收，丝毫没有刚刚互怼过的架势，平静得像一场默剧。
“你看，我就说吧。”李司童看向还在站着看的路星元“就是他笑点低嘛，这有什么好笑的，要这么讲我和姜慕能互相造谣到盘古开天辟地。”
“什么叫造谣，你被大鹅拧怎么就成造谣了。”姜慕在她身后揭短“你对得起把你从它嘴里救下的我么？”
“不知道的以为你从虎口把我救下来的，这么大显示，你是武松啊。”李司童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贵妃噤声动作“好了，我不想再说了，小慕子。”
“嗻。”姜慕顺手一个小动作“皇上一岁一岁又一岁。”
“皇上你快给他贬了吧，他嘲讽你。”许辰乐指着姜慕“这人不能重用。”
李司童瞥了后桌两人两眼，颇为无语。
一直到打响第二节课上课铃，几人才停止互损，李司童转身回来，路星元这才抽空喝了一口水。
这人笑点比许辰乐高多了，李司童歪头看了看他，然后又把脑袋转了过来。
她抽出物理书准备复习，路星元也拿出数学练习册翻开。
班主任在前面判卷子，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大家翻书咳嗽的声音。
李司童忽然听到身旁人笑了一下，虽然声音不大，不过她离得近，也就清楚得听到了。
她疑惑地偏头看了一眼，只见路星元面色如常，没什么动作。
莫非，我听错了？
李司童收回视线，没再继续深思刚刚的声音。
路星元的笔尖停在一道帮鹅厂算最高利润的数学题上，画出了题目中的两个解题重点，但是硬生生没有继续下笔。
在卷子上画了只奇形怪状正张着嘴扑腾翅膀的大鹅，看了半天，他才回到正题，列出了函数公式。
班级人也就这些，周宇判得可要比同学们做得快多了，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就把答题卡扔给第一桌的同学，让他发下去。
等李司童洗完手解困回来，答题卡已经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了。
李司童到自己位置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手捂在第一面最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自己的化学试卷。
“没分。”路星元看她这样，终于开口。
“啊？”李司童瞬间把手撤掉，睁开了两只眼睛“没分啊。”
她正反面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啊，就判了对错。”
“嗯。”路星元又应道。
“呼。”李司童松了口气，扫了眼自己的错题，又拿出试卷来对。
“第十五题选啥啊？”她问。
“b”路星元说。
“啊…”李司童仔细看了眼那道题，自己沉思了一会儿。
“不是这…这东西不是气体么？第三个选项哪里不对了？”
“没说标准状况。”路星元看了一眼卷子。
“靠，我当时还以为多选呢，百分之五十也能错。”李司童把答题卡夹在试卷里，然后塞进了她的卷夹中“罢了，罢了，终究是错付了。”
第三节晚自习开始，周宇看人都到齐了，讲了几句，最后说了一下换座位的事情。
“每周挪一次，后面的依次往前来，一桌一桌顺时针。”他比划了两下“能懂我的意思吗？”
李司童抬头听着他说话，习惯性摇了摇头。
或许是太明显了，被周宇抓住。
“你看那李司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说“我说话这么难理解？”
其他同学顺着这话往李司童那边看了看，发出点笑声。
班级是三列双人座椅摆放，一共摆了五排，正好三十人。
“我意思就是。”周宇点了点靠窗那列最后一桌“许辰乐姜慕你俩往前挪，然后路星元李司童你们两个也是，就是整列往前挪。”
“然后孙浩禹，你们往后撤。”语文课代表坐在第二列第一排。
直到这时候大家可能才理解，第三列第一桌的朱佳琪自言自语，不过声音不小“这也不是顺时针啊。”
周宇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第一遍说错了，不在乎地“哎呀”了两声“说错了说错了”
“反正就是这样，这回懂了吗？”
同学们有笑的有说话的，拖着长音说了一句懂了。
“这不贪吃蛇么。”李司童理解了一下“那咱们这列第一桌就去第三列最后一桌了？”
路星元也回头看了一眼后门那个位置。
“怎么听着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许辰乐探身看班级布局。
“反正我们一会儿就往前挪一下就行了。”姜慕扔了一根用完的笔，没抬头。